春季29日目
【获得吊瓜*54】
【获得玉兰*35】
惴惴不安的在田地前祈祷着,我当然不是奢望田地的作物能长出金蛋,只是早晨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一片片跟初升的太阳抢着光辉的作物,我就知道了:今天是春季最后一次收获了。
不仅如此,今天的收获能得到的作物就是我要拿去参加作物祭的决胜道具。虔诚的祈祷若是能轻易的唤来奇迹,世界上就没那么多难事了吧。像我这样有无法靠己力完成的事才想起神的人实在称不上虔诚。
施肥了近半个月的这吊瓜和玉兰田地,毫不夸张的说,它们就是全村的希望啊!
只要摘下就能知道了————
【获得吊瓜(一星半)*9】
【获得玉兰*8】
「竟然一星半了…………」虽然心里期待过,但是看到的瞬间连自己都被吓到了。玉兰反倒不给面子,过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提升……哎,每个作物都有各自的情况,就像人一样,不能强求。
正在缅怀种植中的种种心酸时,远处犹如家里失了火的急迫叫喊声传了过来。
「黑龙,不好了!————」
鲁叔再次如同火车车头一般冲了过来,本能告诉我被撞到不死也伤,准备侧身避开,没想到今天的鲁叔竟然身形如燕,灵动的一个转身抓住我的肩。硬是拉着我当作刹车的踏板,把我转了个180度差点没被甩出去。
「要————要——要来不及了!」我原以为鲁叔是怕我跑动才扣住我的肩,没想他反而把我的肩当支点喘着粗气休息起来。
「鲁叔,你别急,什么事来不及了?」
「急啊,很急!作物祭的报名!」
「啊?!那是几点的事。」仔细想来,我一直准备着大赛的作物,却还未曾报过名,一时慌了起来。
「十点截止。」鲁叔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指了指手腕上的黑色表盘。
「十点??现在不都快十点了吗!」
「所以说急啊,总而言之别管这么多跟着俺跑。」
我还没来得及准备鲁叔已经跑了起来,把收纳包挂在左肩上被拉着跑,跌跌撞撞的。那平时看着身形如酒桶的鲁叔跑起来却快的异常,我起步稍微迟疑了些,回过神已经在土道上疾驰,被拖着只感觉脸面都快着地,无奈我只得卖力追去。
各位知道公路车赛中的破风手吗,专门挡住山风海风之类的阻力,为了队友扛起顶风的重责,实在是值得赞美。我并非随意提到这件事,而是我身前的身影就如破风手一般,结实宽厚.......的腰就跟个长方形的屏障,跟在其身后一步的距离,周遭空气异常平静,被搅动的空气从我身边擦过又在我身后聚拢至原位。视野中鲁叔全力奔跑的姿态以及不断变化的风景都在告诉我我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奔走着,然而我却没感到丝毫的吃力。这绝对是挡在前面的鲁叔的功劳。
「冲!!」
慢慢的我就不关心风景的变化了,只是一味的跟着这个腰比肩宽的影子。大概是到了人流密集的区域,鲁叔放慢了脚步,我才终于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黑.....龙......那边.....快!!!」鲁叔从喉咙里挤出的最后一个字就像是只剩一口气一样。
我虽然没掌握这里的情况,还是顺着鲁叔手指的方向往一个叫登记处的跑去。
「那个、那什么,我要报名?」我自己都不禁感到疑惑,连最基本的语言都无法组织。
「作物祭报名?结束了,结束了————」那人起身想要离开,我哪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表,您看您手上的表,这可还有1分钟呢!」我哪管怎么多,直接抓住他的手腕。
「你放开,不行就是不行。」他伸手就想甩开,我只管用力的扣住。
「求求您了,帮帮忙吧————」
「放开!我找安保了啊。不行就不行!你以为大赛报名随随便便的一分钟就能搞完啊?」
那人拍了拍桌子上两沓表格。
「看到没,这是入选的,这是没入选的。你没戏了,赶紧走开!」一沓很薄只有指甲盖的厚度,另一沓可就高了,足足有另一沓的三倍有余。
「无论如何,拜托了!拜托您了。」我也说不出什么能说服他的话,只得不停的恳求他。
「安保!安保!过来一下!」那人显得及其不耐烦,八字眉此时已经皱成一团,别喊别剁脚。
「等、我————」
「俺也请你帮个忙————」突然出现在身旁的鲁叔跟我一起低下了头作拜托状。
鲁叔的出现让我安心不少,但状况没有丝毫的好转,我甚至觉得我已经没有参加大赛的机会了。
「布、布鲁师傅!这可真是.......莫非这位是————」剧情骤转,那男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其气势大有屁股被浇水牢牢粘住起不来的感觉。熟练的带动着话题看向了我,那脸......简直能用和蔼可亲来形容,其变脸之快变脸之巨大让我愕然,甚至有些作呕。
「俺跟你说过的那个侄子。」啊 .....显然其变脸的原因是身旁的鲁叔啊。
「啊,是是,早就听说师傅的侄子是个帅气的小伙,今天一看果然如此。我的表啊没事就会慢上那么几分钟,今天也有些走慢了,来,坐下来。」堆满笑的脸反而让人激起鸡皮疙瘩。自从鲁叔来了,这人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不是,现在都在抓着我的手准备给我看看手相。
「小伙子这根线长可是好,说明有福相!姻缘线也不错,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妻子————」那老气横秋的声音一看就是在模仿着谁,想必说的话也不过是放屁。
「您看,要不还是先报名的好————」我可对看手相没有兴趣,不如赶紧把正事解决了,夜长梦多。
「哈哈,也是,你的手相一看就知是强运,不愧是师傅的侄子!」吹到这个程度我都有些受不了了,很想当着他的面警告他不要当舔狗,想想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
「来填一下表格吧!」他伸手从旁边的桌上拿出一张空白的表格。「姓名、年龄、所属农场是必填........这里要选择新手组或是老手组,想你这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选老手组也没什么不妥啊。」这人看似对着我说话,其实眼睛一直瞄着鲁叔的脸色,话说种个田跟才华横溢有什么关系!
「我选新手组就好......」我自然不会因为听到了他的吹嘘就自以为是的选个老手组。但表格下面复杂的各个选项让我很头疼。「下面这些要怎么办,什么审核评级、资格证明,获奖说明、审核建议还有这个证明人及签名————」
那男人伸出了手让我先别说了,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这些都不是事,交给我就好了,对于这样一位有实力的年轻人层层审核和评级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我做担保,师傅就作为证明人签个字就好。」说完“时间”二字的他看着鲁叔,一脸你总该满意了的表情。他捧着表格让鲁叔签名,其做作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给皇上呈上奏折。
鲁叔倒也没啥大反应,叉着腰点了一下头。流程被简化再简化,我瞄了一眼未通过的表格,血红色的“未批准”看着慎得慌,红色的备注更是把不通过的原因写得明明白白的。例如顶上这张写着:此选手爱好玩乐,对农场经营毫无恒心,故没有批准的价值。我不敢往下翻看,一是那人还不时盯着我看,二是总觉得这批注言辞犀利,没准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一想到此,就瞬间没了兴趣。
鲁叔交代了下随后就退到后面去,前后还不到三分钟。
「这个是你的参赛号码。」他拿给我的牌子没啥特别的,标着15号的红色号码。前面还担心连大赛都参加不了
「具体的事项你可以问问师傅,啊,说错了,应该是问你的叔叔才对————今年春季的主题是蔬菜类,明日十点在会场开始,,参赛选手要提前至少一个半小时到场,请务必不要忘记开场时间。」
「了解了,非常感谢。」
「哪有的事,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没有机会参加大赛可是我们整个小镇的损失。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师傅————」退场之前不往惯例般的吹捧,脑海中不禁飘出“熟能生巧”四字。
「好,多谢。」鲁叔的回答相当冷漠,我和他站在原地看着那男人消失在后方小楼的拐角处。
「你觉得那人怎么样?」鲁叔头还未转过来。
「诶?怎么说呢,虽然是帮了大忙,但是明显是在鲁叔来了以后才态度那么好的.......他还叫你师傅是怎么回事?」
「孽缘啊,要是当年没有俺他可能活不到今天了........算了,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像他那种圆滑处事、满脸假笑的脸俺看着也没觉得舒服啊。」
「是吗......很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以前他倒还挺正常的,自从找了份工会里的工作,就变得越来越扭曲了.....算了,活着就好。结果上来说他还是帮了不少忙。」
「这倒是。等下,我想问的事可还有一大堆呢,刚才那个表格大半个都空着真的不要紧吗?」
「先换个地方,这地方人太多了。」
广场上的各种花花绿绿的小帐篷下人如蚂蚁般搬运着什么,再回到帐篷里,再出去搬运什么。我们在这紧张拥挤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加快速度寻了个安闲的角落。
「那是在干嘛?」
「那是在准备明天的事,听说准备了些厉害的设备,今年能看的更清楚————就这里吧。」鲁叔也盯着帐篷嘴里冒出的话就像特意为我解答的。找了个人少些的椅子上坐下,椅背的曲度跟脊椎贴合,坐上去相当舒服,自然的靠上去,把腿往前伸些身子往下沉些,就能看到上方随风飘荡如柳絮般的枝条。
「要讲的事很多啊,毕竟你是第一次参加。一个一个来,首先是参赛时间,这个是俺的错,得跟你道歉,惯例一直是28日十点到29日上午十点一整天的时间为报名时间。俺昨天记错了日子,才会发生早上这样的事。」鲁叔语重心长的说道。
「反正结果是报上了所以也没事,而且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鲁叔本来就没道理对此负责,更别说向我道歉了。」昨天还在一脸淡定的蒙头准备大赛的我才是应该自省的人。
「哈哈,其实俺也是这么想的,黑龙!结果好就万事大吉了!」
「过程也很重要的..................」
「明天可绝对不能晚了,早上十点开始,你得八点半以前到,而且到场就要带好拿去参赛的作物。」
「作物是不是也有要求?我听他说什么今年的主题什么的。」
「有,今年是蔬菜类,那就是拿出春季的蔬菜,数量的话也有要求,基本上3~6个为最佳。评选的是作物本身,品质是一方面,但也不仅如此,形状、色泽、香气、不同的作物可以细抠的地方有很多。虽然俺怎么说,但现在这些标准已经没有提升的余地了对吧。」
我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还没完,还有其他可以雕琢的地方,那就是放置作物的容器,它本就可以自成主题,当然和作物搭配更是花样百出。选择的好能弥补劣势强化优势,其作用有多大得看个人本事,审美也很重要。虽然大赛没有硬性规定,但是没有个精挑细选的容器可使要吃大亏的。另外就是作物在容器上的摆放也有讲究————还有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这种感觉你自己想想。」
「鲁叔你是不是词穷了啊。」
「再烦就自己搞去。」
「不敢不敢........」我把鲁叔的话思考了下,发现若是把这事比做别的东西可就好理解多了。「把作物比作画的话,鲁叔说的那些就是画框吧。虽然画的质量已经尘埃落定,但是能找出合适的画框也可以给画加分甚至提高画的质量对吧。」
「对对,俺就是这个意思,你这个比喻还不错。而且不光是画框,还可以给作物本身搞些主题,什么春日啊生机勃勃啊,反正这样搞搞比直接扔个作物上去要好些。」
「但是画本身不行,再怎么在画框上下功夫也没用吧.......」
「没这回事!黑龙你参赛的作物是啥样的,看你很没自信啊,带俺去你那看看————」
没多时就回到了农场,我把放进收纳箱里的吊瓜给鲁叔看。
「这就是要拿去参赛的?」
「是.....一星半就是极限了,玉兰的话完全不够格,而且主题不是花卉类....鲁叔你说实话觉得怎么样?」至今为止类似单机种田的我没有横向比较的对象,这次却要上场跟他人竞争,心里的忐忑不言而喻。
「不错,虽然不错.....黑龙你是跟那什么农气弟弟有约是吧。」
「农气弟弟?不是啊,那个是叫农骑士D。为了赢过他,我得先拿到新手组的优胜。鲁叔,你怎么看?」
「优胜啊......黑龙,优胜这个事也不用着急吧,毕竟你才刚开始————」
用词语相当模糊暧昧,言下之意就是并不看好我吗........老实说我心里也没底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好不去。
「我明白了,总而言之尽力而为吧。」
虽然离决战之日只有一日的时间,我心头却有个小疙瘩让我迟迟不能静下心,说他是小疙瘩也不到位,它是个令人摩拳擦掌,一想起嘴唇就有些发干,不禁用舌尖舔了舔。
「果然还是想把鸡舍搞起来————」像是在大决战之前总要把一切都安顿妥当才可安心的上路,这件事若是能办成我也好心无旁贷的参加作物祭了。
这倒也并非难事,鸡舍已经准备就绪,唯有鸡崽还未入住。而这鸡崽要去小次郎家,小次郎绝对是个好人,但到了要鸡的时候反而越发感到不安。说到底为什么别人要怎么好心的帮我。我脑子里想着令人心乱的种种,步子倒是直接朝着正确的方向迈进了。
「呀,小次郎————」这次走的不是上次的艰难小路,而是回来时候的大路,虽然路程有些距离但路线简单明了不至于迷路。到的时候小次郎正巧在鸡舍门口站着。
「嗯......你是黑龙对吧?」
「是是是,你还记得我真是安心了。」
我想着怎么切入话题,毕竟是问别人讨要东西,不知道这么开口为好。
「你来一定是为了鸡的事吧。」在我犹豫不决时,小次郎已经说出了正题。
「是、是啊,那个,昨天鸡舍终于建好了,所以想着过来找你————」
还没等我说完,小次郎就钻进自己的鸡舍里,在里面转过身来探出半个头示意我进来。
「冬在睡觉吗,真是个贪睡鬼。」小次郎双手插在袖口中,望着在鸡舍一角蜷缩着的母鸡说道。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这哪是鸡啊,毛色纯白隐隐泛金,鸡头一抹嫣红看着就像人的脸颊微微泛红,若是人的世界一定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子。
它们简直就是鸡中的贵族.......或者说更像是变种的鸽子。「这真的是鸡吗?」
「她们的确是鸡,只是你若是拿她们跟那些肉鸡比,可就不是了。」
我盯着一只在地上闲庭信步的鸡,这只洁白如鸽子,一尘不染而且体态还很优雅。
「这只就像是某国的公主!」看着它头点点地的样子心生感慨。
「我给她取名叫秋,去年秋天的时候她会看着落叶发呆。」小次郎一谈起这些就像是吃着美味食物的孩子,满足感和炫耀之意全部写在脸上。
「这些也是分品种的吧。」
「当然,秋毛色如鸽的是叫白羽鸡,不难养但是经常会干出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啊,冬的品种是日光鸡,碰到天气好的时候带她出去放风,毛会泛出金光,相当漂亮。」
我点了点头。「那这个毛色绚丽的呢。」
「是说夏吧,翅膀尾部是红紫蓝三色的,腹部还有几个黄色的小圆,是孔雀鸡的特征。」
「这个也很漂亮啊。」明明只是看几只鸡,我却感觉心情如去水族馆观赏热带鱼一般。像在水族馆那样凑到玻璃上我也往夏那里靠去。
「咕诶~~~咕咕~唧唧~」
啊,它张开翅膀扑闪着朝我冲了过来,在我的腿边转圈圈。
「这是欢迎你的意思,夏还是幼崽的时候就特别不安分,不过一直活力满满也是件好事。」
「这是欢迎的意思啊......不过小次郎对它们还真是了解啊,像是鸡的语言也听得懂吗。」
「怎么可能听得懂,感觉而已。最后一个春的话没准能听懂————」
「嗯?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想要说我有一天能听懂鸡的语言的话,第一个一定是春。」
越听就越是迷惑,因为小次郎嘴里提到的春并无惊艳之处,不如说过于平庸,毛色与夏秋冬三只相差甚远,毛色暗淡偏灰还带点土黄,平淡无奇如土鸡。
「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有,春啊,其实是去年的春季捡到的,在一个小树旁唧唧唧的叫着,眼睛都还睁不开,我看着可怜就带回来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属于什么品种,拿去给熟知这类的人看过,也得不出结论,唯一确信的就是她不是肉鸡。」
「哈........」但是这和它特别有何关系。
「虽然很普通,但她绝对是最有灵性的一只。像是从鸡舍里跑出来,到我屋子里找到我丢失的钥匙叼在嘴里......还有去年我发烧卧病在床她不知从哪琢下一朵花,虽然当时很感动,但是她琢下的竟是我种的花,真是哭笑不得!」
小次郎越讲兴致越高。「反正她很特别,我也很喜欢她————」
小次郎看着春的眼神饱含爱意,喂喂,你是不是搞错爱的对象了,若是吸猫还能理解....
「讲的有点忘我了,先解决下鸡崽的问题吧。」
「鸡崽?」
「对,即便我给你个蛋,你也没法自己孵出来吧。」我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可不会孵蛋。「所以直接给你小鸡崽会比较好,因为眼睛都还睁不大开,所以比较脆弱,但是你也听过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妈妈这个说法吧。」
「嗯,是有听过,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它们的”妈妈“吗————」
「可以这么说。先跟着我出来吧。」
从鸡舍出来小次郎带我到另一个地方,那是个小房间,进去感觉到异常燥热。
「空气流通的情况下还要保证温度适宜真是困啊。」那里是孵化室一样的地方,几只鸡崽窝在一起嘤嘤嘤的抖动,顶上的橘色照灯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热量。
「这里不仅有鸡仔还有蛋啊,蛋的话不应该让母鸡来孵化吗————」
「我倒是也有这个打算,可惜她们完全没有身为母亲的自觉,坐着坐着就站起来四处转悠。」
「是吗。」我想没准是她们被养的犹如什么高贵的宠物的缘故。
「有件事有向你提前道歉,我只能给你两只鸡崽,那边的鸡舍也不能空着。」
「哪有的事,本来我就是我拜托你,能给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就好,品种的话随意选择就好。」
小次郎隔着小小的窗户给我指着这窝是夏生的,那窝是冬的孩子,还有什么给秋配种的时候她竟然扭头就跑云云趣事————等他介绍完了,我在犹豫该选哪两种。
「夏这个品种我相当喜欢,请给我一只吧。」
「没问题,那另一只?」
「春也有生下的鸡崽吧,可以给我吗?」
「嗯?别的不好吗,都是些不错的品种,春的话不管怎么说是无名————」
「可以的话,就春吧。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有这种感觉。」
小次郎轻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感觉心情极好。用饭店打包的手势打开一个盒子。在里面垫上草料和不知何物的柔软填充物,温柔的动作如放置一块豆腐进去一般。在合上盖子之前轻轻碰了下两只鸡崽的头,我想他是在跟它们说再见。
「你有带收纳包吧。」我抖了下身上的包。「那就好,这是鸡饲料,小鸡的话得吃这个,一起装进去了。」小次郎从室内一角抱起一堆的干草料。
「这个你一定会需要的,带走吧。」
我就从小次郎手里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东西,这场景让我想起上街购物的女孩们身后的拎包员。
「还有就是这个小毛刷,给她们刷刷毛,她们会很亲近你的。」
「这....多不好意思。什么都是由小次郎给的,连这些实用的小物件也是,果然还是让我付点钱————」
小次郎一脸鄙夷。「诶?你要付钱吗?一只鸡崽3000r,草料、饲料、道具乱七八糟的也要个1500r吧。加在一起就算你个7000r吧,如何,黑龙要付吗。」
「额.....7000r的话实在拿不出来....」
「乖乖接受别人的好意就好,感谢的话放在心里。说到底比起一两句轻巧的谢谢,我更希望你能用行动来证明。」
「行动?需要我做什么吗。」
「无他。你也能看出来我对这些动物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对我来说他们根本不是牲畜,更像是朋友、家人。即便言语不通我仍然会去跟他们交流,我不种作物没准也是因为这个。」
小次郎吸了口气,表情严肃而认真。「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这些还很弱小的鸡崽,不求你把他们当作朋友、家人。至少把他们当成宠物,就像猫猫狗狗那样养他们————」
被小次郎真挚的话语所打动,眼眶有些湿润,一定是太激动了。激动到泪水都挤了出来,那一定是充满热情的泪水。「啊,放心好了,小次郎。我绝对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一字一顿的向小次郎作出保证,他也露出了如春日般温和的笑容。
「注意保暖,不要着凉————」
「嗯,我会注意身体的。」
「不是,我是说你怀里的鸡崽!」
「啊?对对,抱歉。」
打开盒子的盖子看了一眼鸡崽,发现他们正半睁着眼看我,也不知到底看没看到。我把他们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用布料草料等可以保暖的材料做了个小窝,开了个小灯照在他们头顶,像个小太阳一样,这样会更加暖和才对。他们能在地上跑来跑去还要几日吧。
这之后开始研究“画框”的问题,作物的品质已无法提升,为了能让自己获胜的机会提高那么一丝一毫,也该穷尽脑力仔细斟酌下。
这吊瓜啊,与其说是粉绿不如说是绿中透着粉,与那时在鲁叔的农场看到的几乎全身粉色的吊瓜相差太多。如果这个世界的吊瓜判断好坏的基准是粉色正义派的话,我手上的这些一定算是劣等。
季节是春,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半个月,星级突飞猛进,外观却无明显变化,这就是内藏的差距。若是想要配上一个合适的“画框”就得尽量凸显其优势,弱化其劣势,正反一补正,效果就出来了。做个木制容器的想法一冒上来手就停不下来。
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案,但是做着做着灵感就会浮现出来,我是属于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类型。想尽可能还原出作物生长出的那种状态,最好给人一种作物还活着还在根上成长的感觉。
挑了个粗些的木头开始削了起来,有人说雕刻类的活要靠力气,但同时也是个耗眼力的精细活。总而言之要先把大概的样式确定下来……没头没脑的开始随后靠着那称不上感性的本能不断雕琢着,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忘却时间全神贯注的执着于手上之物……
如果没有这强制入睡的床,今夜可能都会持续下去……那又会是怎样的情形,梦里我还在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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