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草食系的。

「啊,多么美丽的女士,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是因为这多花香吗?」一个打扮时尚烫着棕色卷发的男性走到我们面前,他毫不忌讳的把手臂放到柜台上侧着身子依在上面。

「是的,本店今日才开业,卖的是名叫花饰的装饰品,可有兴趣看一下?」让娜保持着玩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她已经能自然的介绍商品了,我好感动!

「原来如此,这股淡雅的香味就是这些花中散出的。嗯嗯,不错,这个创意不错,比起那些打着萃取纯天然花卉精华的低俗香水要实在不少。」男子的话深得我心,我一瞬间有种他就是我的知己的感觉,如果他不说接下来一句的话.....

「不过比起这漫溢香气的花朵,我对你更有兴趣啊。」

他伸出的手直指让娜的栗色发丝,让娜稍稍倾斜身子让他刚好碰不到。

「哈哈,是我心急了,这样的行为是对淑女的侮辱啊,失礼了。」

让娜继续推荐本店的商品,我决定暂时交给她应付这个人了。

「不过这家店还真是冷清,明明是新店开张,连个客人都没有哦。」男人玩味的指向斜对过的方向,想表达什么意思自不用多说。虽然明白并且认同,但这句话真是狠狠的扎在我心上,欲哭无泪啊!

「先生,怎么能说这是冷清呢,世人分三六九等,俗人占多数,那家店人多但也不过如此,终究只是些凑热闹的人,反倒是认可这家店的人更有品味些,如此一想,彼此之间的定位就很清晰了。」

让娜说的————

「说的好啊!原本以为是位可爱的淑女没想到是个有脾气的小野猫啊,真是越来越合我意了。店里什么时候下班,不如和我去喝上一杯。」

喂,这算不算性骚扰?!

男人单手把额前的头发推了上去,抖动着眉毛。

「不如就现在吧,店里交给旁边的店员就好了,如何?」

喂,我不是店员啊!

「现在是工作时间,私下的问题能否等到之后再说呢?」我看让娜的眉头也在跳动着,难道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喔喔,对对,毕竟是份工作,认真的态度也很可爱。那边的店员!」男人指了指,我还一脸懵逼呢。「对,就是你,帮我拿个花环。」

「好的,款式有什么要求吗。」

「随便随便。」

戴在手腕上的花环标价是700r,是所有商品中最贵的,因为用料最多,要给柔软脆弱的花朵定型是间难事,细节的处理也很花时间,但说实话我并不看好这个款式,最大的原因就是没特色,好看也只是普通的好看,没有更多的发展空间。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把花环包装起来,跟男子对对碰收到了钱款,他拿下了装着包装盒的纸袋还没要走的意思。

「你们店主,应该不在吧。」

我这才回应我就是店主。

男人一脸诧异的上下打量着我。

「很年轻嘛,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点了点头。

「就男人而言手艺不错。」我听着他别扭的赞美保持微笑。「这些玩意都是为了女性量身定做的,至少你是这样去定位的对吧。」

「当然,毕竟是装饰品。」

「哼,装饰品吗?思路太狭窄了,把视线全部放在异性身上的你眼界太小了呀,加油吧!」

他戴上金边墨镜之前还不忘朝让娜抛了个媚眼,随后消失在人群中。

「真是个轻浮的人。」

「啊.....嗯.....」

「店长你是在在意之前那个人说的话吗,我觉得他只是故作深沉的随口一说,在意就输了!」

「确实有可能是这样。」

我重新思考起自己对店铺的定位,我望着自己标注的价码牌,自己定出比金盏的商品高出十倍的价格是因为我给这家店的定位就与他们不同。针对女性顾客的装饰品,以自然的花香为产品的卖点,无论哪个年龄的女性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年龄层次几乎是从上至下完全涵盖住的。

但是为何说眼界太小?

追求异性的男性可以购买,有妻之夫也可以购买作为礼物送给爱人,甚至给小女孩的礼物,献给老人的装饰,目的多种多样,最后都会导向我的商品,我的思考模式应该是正确的。比起捧上一大束鲜花最后放在花瓶里枯死,不如买我的花饰戴在身上时时刻刻感受香气背后的爱、关心。我的商品竞争力绝对不弱,在这个没有把花和佩戴的装饰品的世界,我的发想新奇、实用,足以吸引眼球。

——把视线都放在异性上——

难道说从男性出发,但哪来这么多男人愿意把花戴在自己身上,钢铁的身躯和柔软的花朵完全不相合。果然那个人是在放屁吗。

「店主,店主。这个人是你的熟人诶!」让娜拉了下我的袖口,我才回过神来。

「迪兹!」我看到他惊呼出声,他呦的一声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像路过别人家顺便看一眼一样。

「刚才在想别的事,走了神,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偶尔也会有的,店里怎么样了,有卖出去不少吧。」

「嗯.....有是有吧,但是买的目的都很奇怪,跟想象的不大一样。」

「卖出去就好,一步一步来吗,这位是店里的员工?果然黑龙行动力很强啊。」

「啊...嗯.....」我支支吾吾的也不好透露过多细节。

迪兹俯身看着柜台里的商品,饶有兴趣的看了又看。

「比起以前还要精致了,不过没有定制的那套吸引人。」

「嗯.....毕竟是用来卖的,效率很重要。」

「黑龙,这个、这个是新款式吗?」

迪兹指了指柜台一角的发髻一脸惊喜的样子。

「算是吧,女性盘发时候用的发髻,有需要吗?」

「嗯,送人的话不错,颜色很合适。这个有多少?」

「发髻的话加上柜台里的也只有三个吧。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做的,拿出来看看再决定吧。」

我拿出余下的两个发髻,大体上和柜台里的没有区别,不过细节上略有不同。迪兹像是在琢磨艺术品,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不愧是黑龙,手艺没话说”,听的我都有点害羞了。

「好,就帮我拿两个这个吧。最好是放在包装盒里。」

我制作发髻的时候并没有做专用长条盒子,只是光秃秃的木盒未免太对不起迪兹了。

「能不能稍等一下,进来坐会也行,这个盒子看起来太糟糕了,我手工装饰一下,很快。」

迪兹还没把“不用了”说出口,我就把他拉进来让他坐好,自己跑进去开始作业。

深红色的发髻用深色包装打底会更加沉稳,但浅色的有对比度也能让人眼前一亮。犹豫不决不如两个各用一种,我配合发髻的长度在两边赛上填充用的海绵,比对下来切去多余的部分,制作出松紧合适的卡槽。先把绒布和海绵粘在一起,随后在将它们一起放进盒子中,在海绵上查了一个针珠作为装饰,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简单,所谓多样性有时候也不过就是加些无关紧要的小物。

不禁要给备齐工具的自己竖个大拇指。盒子的外面简单的用雕刻刀画了个菊花,要说为什么是菊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好刻,多半是在乱七八糟的技能的加持下,完成这道工序很是轻松。

如此一来包装盒实用和美观并存,简洁但不简单,另一个也是如法炮制。

「迪兹,好喽,这样看起来棒多了!」

但那两人看着我沉默不语,随后又看向迪兹手里的钱袋然后同时叹了口气。

「怎么了,掉钱了?」

「那倒不是,只是卖出去了一件.....」

「啊?!」

我确认了下库存,好像是有两个耳饰少了。我指了指让娜以为是她卖出去的,她连忙摇着头手指向旁边的人,迪兹也把手指对准了自己。

「什么情况....」

「前面有两个年轻女性过来,然后交流了下之后,就买了。」

「才不是啊,明明是那两个人看到迪兹哥就“呀,好帅的小哥哥”,然后问他联系方式。」

「然后给了,就买了?」

「没给,不过买了........」迪兹正气凛然的说道。

「我去...我死了...这么精彩的事应该叫我一声啊。」

「叫了啊,店主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在那很猥琐的边做边笑。」

「哪有猥琐.......果然还是敌不过帅哥!」

「店主也很帅的,我可以做担保。」

骗人,刚才还说我猥琐的。

迪兹跟我对对碰,把一对耳饰的钱转给了我。没想到什么都不用做靠着颜值就可以卖出商品,帅哥恐怖如斯————

「总而言之各种方面都谢谢了。没想到这么短时间里卖出商品了。」

我双手把放有包装盒的纸袋献上还在回味刚才的事,迪兹看了眼纸袋。

「下面这两个是发髻,但这个我没有买吧。」

「附赠品啦,收下就好。拿的是成人尺寸的应该正好,打开来看看呗。」

迪兹小心的打开了包装盒。

「喔,是戒指吗。」

「装饰类的戒指而已。」

「可以吗。」

「毕竟迪兹是重要的客人啊,送客人礼品也是拉拢人心的一种手段啊。」

「好吧,不过不用这么做我也是你的忠实粉丝。新店真的很棒,真是愉快的一天,先走了!」

他的金发在人群中相当特别,一直到了街道尽头看不到身影我才把视线收回。

「店长,快到饭点了,不考虑吃个饭吗?」

「中饭吗,我也没有准备......要不我出门去打包两份回来。」

就像在等我这句话一样,让娜拿出了一个蓝布包裹的方形物。

「看,这是什么!」

「便当。」

「卟,错了哦,是手制便当。」

「也有我的份?」

「听说要到跟花有关的店里当临时工兴奋的一大早就起来了,然后就.....」

装在保温盒里的便当还维持着其温度,米饭加上一荤两素的搭配也算是精致合理,我和让娜看着来往的行人享受着自己的午饭。

「这个章鱼香肠好好吃,这个花菜也好吃————」

「店长不要嘴里含着东西吃啦,还有那个不叫花菜是番芥蓝。」

「哦,这你是这么叫逗啊,不果对我来说滴一样。」

「所以说不能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啦。」

吃完便当甚至还有清茶喝简直不能再好了。

「让娜,你是最棒的员工,太让人感动了。」

「夸张了,只是顿饭而已。」

吃饱喝足后趴在玻璃柜台上,有些温热的阳光从上方洒到头发上,有些瘙痒,但并没有感到不适,一到这个时候人就容易打瞌睡,眼皮不自觉地落下又猛的一个机灵睁开了眼。

「唔......总觉得街上的人变少了?」

「毕竟是中午了。」

连斜对过那家店都不再有人进出了,街道中弥漫着一股让人昏睡的气息。我就这样趴在柜台上扛不住睡意意识快要沉入水底时突然听到一种激烈的金属音。

「那是要关店吗?」

街道上的金属音不时响起,毫无美感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不少店面已经拉下了卷帘门,灰色的卷帘门透露出一种拒绝的意思,他们确认了锁扣牢牢的扣上,就一脸兴奋的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街上的店关的那么早吗,今天是星期一吧。」

让娜突然想起什么惊呼起来。

「今天有动物祭!」

「啊.....对啊。」我坐起身子看着一个个关店走人的店主。「下午是动物祭所以才那么早关门?」

「因为都去看大赛了所以下午一般没什么客人,关店都关的很早啊,毕竟大赛的半天假期是所有镇民都可以享受的。」

让娜的解释完美解决了我的疑惑。

「店长,我们现在关门还是到正常的关店时间再走?」

「嗯,那家店关了我们就关,现在就牢牢的盯住他们。难道说你下午有事,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没有没有,反正走了也得回部里上班啦,那还不如待在这里。」

我心想着工会员工也不容易又趴了下来,每个月的动物祭和作物祭都会给半天假,但是要去看,还是在家中享受,或是干别的事都是自由的,并没有硬性规定,本来我就就对这半天假没什么实感。

果然镇子上对农业生产有关的活动特别重视啊,为了个大赛全镇的人都有假期什么的真是难以想象。

到处都是燥热的空气,地面不断被加热甚至能看到被蒸腾扭曲的空气飘在其上。我不时的打着哈欠,现在再被阳光直射只会觉得燥热无比,我把椅子拉到阴影里靠着墙坐着。

「店长不盯着他们了吗。」

「对方也只是偶尔有客人上门啦,你看,街上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人影。」

店里没有钟表,只得靠让娜的女士表确认时间。感觉过了很多,但现在也不过才一点半。

这边死一般的寂静,却时常能听到镇子那头传来的欢呼声、报幕声,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那头的观众展示出的气势甚至能吹散热气。

我又向让娜确认了时间,现在是一点四十五。

「让娜对动物祭有兴趣吗?」

「很难说吧,以前没事的时候可能会去看,现在即便想去也不行了。店长应该很有兴趣吧,毕竟主职是农场主。」

「啊,你知道我是农场主啊......也对,要说没兴趣是假的,毕竟看看也是种学习,上次去看过了,这次就算了,我作为农场主还是太稚嫩了,像这季兔的主题想参加也没法参加。」

「是因为没有养兔子吗?」

「嗯,现在除了种植作物就只有养两只还没长大的鸡崽。」

让娜好像突然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

「店长,农场主养的动物是不是跟那种吃的不一样啊,我听说农场养的鸡啊、牛啊都超级高贵!」

「高贵不高贵我是不知道,不过有句话特别到位,“得把它们当祖宗伺候”。」

「那是什么啦————」

之后又跟让娜聊聊自己家的两只小鸡,每讲一会让娜就会开心的笑起来,她的笑容也感染着我,心情不错。

我又跟让娜确认起时间,正好两点。

「哎,去不去呢.....现在的话还来得及。」

自言自语被听到了。

「店长你老是问我时间,果然是想去吧!没事哦,就算有顾客来了我也有信心能卖出去的,所以你安心去吧!」

她拍了下我的肩旁。

「不是想去动物祭啦,不过确实有想去的地方........是有,但是把店员丢在店里,店长自己出去也太不像话了。」

「不用在意啦,别看我这样做事还是很认真负责的,你这样一直犹豫下去,错过了一定会后悔的,后悔的晚上在床上打滚睡不着觉~~」

「唔.......好像很有画面感。」我望着金盏,完全没有关店的意象,额头轻轻撞了下柜台玻璃。

「好!果然还是想去,让娜,店里就交给你了!」

「好的,店长!」

我又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什么锁门扣子一定要检查,遇到客人不要紧张,把自己当看板娘什么的。虽然库存不多,但每个款式都有剩余应该不要紧。

我一把勾过自己的包,最后还是决定不带,只从里面拿出了那张传单,骑着安定君在无人的街道疾驰,让娜一直目送我直到我到商店街的尽头,真是个好女孩!

这身还算讲究的制服和带着辅助轮的安定君风格实在是不搭到了极点,连骑着的我都觉得诡异,但不靠安定君凭借自己的双腿怎么都不可能在半小时里到达比赛场地,更别说我还没去过呢。

到了圣地农场的门前,开始依靠传单上的地图寻找路线,标示出来路线就两种,我这边似乎是上面所说的侧门,要从侧门前绕个弯转到大路上,我踩着脚踏板边骑边找路,在绕了一小圈终于找到了位置。那是条笔直宽敞的大道,和周围绿色自然的画风格格不入。灰色平整的地面似乎不是用沥青浇筑,但看起来更加细腻,白色的断线将大道分割成两路,两侧甚至还有上了漆的护栏。一瞬觉感觉自己的认知观崩塌了,仿佛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但身边的一切都告诉我不是的。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条大道旁还有一条黄土路,要说是普通的简易土路好像也不大对,因为这三米宽的单向土路土质松软而且还有布料混杂其中,成分似乎很复杂看不出有什么用,只觉得用脚踩上去还挺舒服。

我紧贴护栏骑着安定君,前后都没有人影或是车影更觉得诡异,偶尔看到后轮两旁的辅助轮都要笑出声了。

「算了,反正也没人看。」

我沿着大道继续前行,死命的踩着脚踏板变换着姿势,连硅胶制的辅助轮都不时发出当当的声音,周围的风景变化,树林与草坪相间不知骑行了多久,终于能看到远方隐隐约约的建筑物轮廓。我加把劲继续往前在一个四面是玻璃的小屋前停下,大道被两个白色的横杆拦住,看起来就跟检查站一样。

「停下!」

穿着制服的男人伸出手臂把我拦下。

「要进去干嘛?」

「那个,进去看马术大赛。」我骑在安定君上没有下来。

「有邀请函吗?」

「没有。」

当我给出答复之后,那守门人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说起话来也显得不耐烦。

「那就是普通游客,进去看马术大赛?你一个人?」

「对的,有哪里不妥吗?」

守门人没说话,绕着坐在安定君上的我打量起来,先是盯着我的坐骑看,时不时还俯下身子摸一摸,随后发出“嗯”的声音。坐骑看够了,又盯着我看,他凑得很近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视力不好。他对我的脸没什么兴趣,只是一直琢磨着我的衣着,从上到下,那眯起的眼感觉是要透过衣服看我的身体一样,让人涌起一阵恶寒。

「可以,人可以进去。」我松了口气。「但是!这个玩意不能进去。」

「那该怎么办?」

「就放这吧,我帮你看着,结束了自己过来拿。」他指着玻璃小屋,一旁的阴凉处。我按照他说的把安定君停在那,可惜没有带锁不然绑在杆子上要安全不少。

我一步一看的从横杆旁的小门穿过并向他道了声谢谢。

「直走左拐。」

临走前听到身后的提醒声,就这样半参照他的话半参照着传单上的地图找着场地。这里总的来说就是大,什么都宽敞,都大气,完全不在意占地面积的做着布局,、。到处都是石头和当季的花卉组成的装饰,还有各式的马匹铜像,各个气宇轩昂的立着,有的高抬起前蹄,有的只是站在地上看着前方,纵然每个路口都有好几个路牌指着各种方向,还是让人迷糊的很。

直到跟人群汇合我才有点找到路的感觉。周围的男人们穿着讲究,正装出席即便在炎热的夏日还是把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扣住,我看到之后赶忙伸手把自己最上面的扣子也给系上,呼吸变的压抑很不自在。女人们穿着华丽,举止优雅,不过也有穿着简装如同假日出游,但没感觉有哪里不和谐,毕竟说是简装也不是休闲装。

行走在其中感觉自己就像意外参加了名流富豪的聚会,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

跟着人流步行没多远,就到了入口,跟体育馆一般的场地围满了人,半包围的看台呈现环形暂时看不到里面的景象,总而言之就是很大,自家农场的大小和这个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白色的圆形拱顶遮住了部分阳光,至少看台处是晒不到太阳了。

此时人流分成了三队,一对朝右侧走去,出示了一个信封样的玩意,工作人员检查过后有专人带领往跟深处走去,我想那个就是所谓的邀请函,这批人数量不多。另一批是走中间通路,手上拿着票子毫无阻拦的通过了入口,一旁的工作人员不停的在鞠躬,嘴里念念有词,我看到顶上的“vip通道”立马理解了。这批人比拿着邀请函的要多上不少。

然后就是我这种连门票都没有的,只能先到最左侧的售票处,里面的售票员还在打着盹,大概是因为周围没人,不如说售票处前一个人都没有!

「你好,我想买张票。」

那人抬起放在手臂上的头,我看到额头上数道抬头纹。

「买票?要几等座的,现在二楼的都满了,只有一楼的二等座和三等座。」

「啊.....我、我要最便宜的,麻烦了。」

那人立马就露出很不屑的表情。但是我有什么办法,票价上最便宜的都有1000r,vip票一等座现买要4000r,特等的更贵,要6000r。要不是今天有卖出花饰,我可能连票都买不起。

售票员单手拿着票据来回甩着让我快点拿走随后又趴着睡去了。

哎,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真实,我要是穿着原本的农场主套装怕是连门都进不了,我整理了自己的制服心里觉得运气不错。

「等下!————」

那售票员不知从哪突然冲了过来。

「有事吗...」

「你.....您是第一次来观看马术大赛吧?」

「是的。」

「那把这个读一下,声音大点。」

我一脸疑惑的接下他递过来的纸,上面写着“禁止事项”。

「读这个吗?」

「对,这个不读完不能放你...您进去。」

这是什么狗屁规定,话说不习惯用敬语就不要用,每次还改一改更加失礼。

「额....一、着装整洁,不得穿着暴露,男性应穿着正装,不得穿着拖鞋入内,女性穿着礼服不得选择衣摆过长的款式.........二、进入会场不得大声喧哗、加油助威,不得挥动有颜色的横幅、锦旗,不得作出过激举动打扰赛场秩序、影响比赛进程。三、凡运动员有仰视动作或需高度集中的项目,不得使用任何灯具,不得使用曝灯进行拍摄。」

天呐,怎么这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

「十、凡违反以上条例者,视情节严重,将由工作人员直接逐出会场,届时主办方将不做赔偿。好了.......」

「明白了,不能进去大喊大叫,不能进去乱来,你.....您懂了吗?」

有完没完,我又不是猴子!我点了点头他终于肯让我进去了,我把纸还给他他却让我收好一定要谨记上面的条例,忘记了就拿出来看看。

我走过那个光秃秃连装饰都没有的通道先是被一个壮实的男人摸遍了全身,就差掏掏内裤里有没有藏雷了,然后到了检票口手上的票据被翻来覆去看个不停,甚至还对着阳光看了一遍。举动极其夸张让我汗颜,明明别的通道没那么麻烦的。

「这是今天第三个普通——客人吧。」

「是吧,今年还挺多。」

进入了会场上了一个只有几阶的台阶终于得以一睹这里的全貌,比想象中还要震撼,十米宽的大荧幕就在对面不断滚动着信息,中间的黄色场地打扫的很平整,其上放置了各种障碍物。

「场地障碍赛吗。」虽说对马术大赛不了解,但是看名字也知道这是让马跨越障碍的比赛。

我寻着票据上的座位号到了相应的位子发现周围空空如也,在这个拥挤的会场只有我一个人。我抬头看向二楼,座无虚席!有钱人正坐在上面宽敞的红色扶手椅上交谈着,不时还有服务员献上各类酒水和点心,那些人指指点点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对着我,其实只是对着场地议论着。

这一楼与其说只有二等座和三等座不说如是穷人专座算了,一个人的座位算不上拥挤但是蓝色的靠背硬椅和二楼的座位还是有差距,上面最独特的座位就是二楼一侧的玻璃屋子,透过落地玻璃能看到里面安稳坐着的阔佬,这些应该是有邀请函的人的专座。

观众席是半圆状围着场地的,只有对面的阶梯式座位看起来不是给客人做的,我想大概是 工作人员或者裁判的位置。

座位号什么的其实无所谓,可以说一楼是被我独占的,一个人在这孤独的站着也算清闲。

主持人在进行麦克风测试,目之所及还没见到任何一匹马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