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旧实验楼的科学怪人……”

刚才那假面男,肯定说的是关于这个怪谈的事情,显然,他明天还会去旧实验楼一探究竟。

何风起本来还没做明天的打算,但是被这么一说后,已经没有不去的理由了,毕竟何风起从小到现在,从来没有怂过任何的挑战。

虽然以前都只是考试竞赛方面的……

不过转念一想,“追寻到这一步”和“失算了”,又指的是什么啊?如果说星期五的任务是找到王子,那么自己这边才应该是大失败了啊??怎么说也不该对他们两人凶才是。

“王子……是王子殿下保护了我们吗!?”

何风起的思绪已经飘到了明天的晚上,不过在听到田晓姝的感慨后,他才发现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过,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提示。

以刚才的话语来看,这个假面男显然不是翻墙摔伤的,肯定是有人打败了他,如果以“王子”来解释的话……事情似乎就不能再用怪谈来解释了啊。

就仿佛是一种……武侠剧情?大学校园里面还有这种江湖的吗!?

“明天晚上,那个……你去吗?”

何风起细细思忖着,而田晓姝的问话则是先一步到达。显然,对于王子的追求,让她十分想在明天晚上去看个究竟,但是对于她一个小女生来说,这样迎难而上听起来还是太危险了一点。

“你想去吗?”所以何风起是反问。

“我……我……有点儿,毕竟……有点儿担心。”田晓姝说着,眼神之中也是流露出了关切,“最近,白月礼同学……她都不怎么来班上,我只能在戏剧社偶尔见到她……”

“这……”

这大概是因为要忙顾雪铭家这边的工作吧?

“我怕……传言说王子有着艰巨的任务,她是不是卷入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不好的事情?应该没有这么夸张吧,要是白月礼都会遇到麻烦,那显然已经超越了顾家手腕的层面,就算来一百个田晓姝也解决不了吧?

但,何风起能明白,她的这份担心一点不假。要是让怀有这种心情的小女生一直蒙在鼓里,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

“好吧,那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废实验楼看看呗,这样大概就能知道真相了吧?”

“呃……呃……嗯,好吧……”

好勉强啊。

何风起这才发现自己的邀请,其实是有些唐突的。

但她一定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能陪着一起去的人了吧?

总之,有个工具人总比没有好,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这样,何风起只希望这其中稍微有一点儿友谊的成分,就算是不错了……

……

夜里,顾家的宅邸一般都很宁静,甚至有点儿冷清的感觉,毕竟这偌大的宅邸,住的不过是顾雪铭和他的父亲,以及数量不多的家佣和保安而已。

而花园庭院则是隔开了周围的建筑,更是让这地方少了些许的烟火气息;更何况这宅邸本身就修建在景区,周围的住户一般都很少,而且更多作为度假别墅,平日里都没什么人的。

不过偶尔,这里若是进行什么晚宴或者聚会,还是会挺热闹的。不过车辆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让人感觉这里像是一个豪华的酒店,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当然,这样的宁静,也有好处,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能心无旁骛地完成,而且适合修身养性。

只是对于顾雪铭来说,这样的环境她渐渐变得不喜欢了起来。

囚笼。

她第一次想到了这个词。

周末又要去一个正式的场合,所以父亲早早地就让她回来准备了,明明刚刚和同伴们展开系列活动,却又落得一地鸡毛。顾雪铭有些不知道回去之后又该如何加入这个团体,只能是努力再通过资料论证,完成怪谈的探索。

昨天的调查报告,她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十分仓促地完成的。

仔细想想,在监狱里待久了的囚犯,出狱之后也会不习惯社会,甚至想回到监狱,可能也是有着相同的心态吧。

已经习惯了独自变得优秀,但是这种感觉带来的,已经不再是优越感和安逸感。

“所以要……一起进步吗?”

顾雪铭又想到了夏翠翠在十佳歌手大赛决赛最后的发言,她当然知道,在不知道自己和何风起约定的情况下,她是发自内心的在为何风起着想。

正因此,顾雪铭才是更加苦恼于自己施加于何风起的桎梏了。

无心再继续练习的顾雪铭,缓缓落下琴盖走出了琴房,发现白月礼已经是站在了她闺房的门口,就仿佛是守在那儿的门神……亦或是狱卒,顾雪铭微微嘟了嘟嘴。

“你回来了啊?”

“嗯……今天,稍微有点儿事情。”白月礼略感抱歉地微微颔首。

“没事,要是学校那边有事儿要处理,你去忙就好,回家之后,我又不会再被那……男性恐惧症给侵扰了。”

似乎是听到顾雪铭口中说出了这个她挺忌讳的词,白月礼微微有些惊讶,不过马上,还是恢复了淡定:

“哪里的话,小姐,学校的那点儿事情,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白月礼摇了摇头,“比起这个,当然还是在您身边……”

白月礼的话没说完,因为她发现顾雪铭一直在走向她,此时,已经是在一个离她十分近的距离了。

“在我身边?目的是看好我不让我出去吗??”

“哪里的话。”白月礼淡淡一笑,“只是您出去的时候,我会跟在您的身边,无论天涯海角。”

“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说‘您’,更不要说‘大小姐’,不是先都跟你说过的吗?”

白月礼其实已经用了折中的方法将“大小姐”改口为了“小姐”,但这显然还是有些不够。

“是……雪铭。”

“嗯,这样就好。”顾雪铭露出了微笑,“本来我们可没有这么大的距离,但是最近好像越来越夸张了,就像……迅哥儿和闰土那样?”

白月礼早就发现了顾雪铭在作比喻这块是鬼才,但是这次虽然听着心里觉得有点儿难受,仔细想想还真有几分的相似。

“您……雪铭你说的很对……”

顾雪铭没有回复,而是将手轻轻抬起,如雪一般地轻抚在了白月礼的脸上。

“诶?大小姐,这!?”

“你受伤了,额角这儿,似乎有一道划痕……我帮你处理一下!”

顾雪铭说着,放下了手,急忙回走向了储物柜,似乎是去寻找起了医疗箱。

白月礼很想叫住顾雪铭,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毕竟她明白,自己要开口的,可能又是一出长大了的闰土,对迅哥儿说的话。

要说当年……

白月礼脑海之中的画面一幅幅闪现,她跟顾雪铭,的确以前就是青梅竹马的好玩伴,直到有一天明白了自己陪在顾雪铭身边的原因……

那之前,自己是叫顾雪铭什么的?白月礼已经有些忘记了,是雪铭吗,亦或是雪雪,或者铭铭?

哪一个,都显得好生疏。

毕竟无论关系还是称谓,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样,再也不可能了。

对于顾雪铭来说,渐渐长大的她似乎也明白了这层雇佣关系以及差别,但私下里,似乎还是希望两人能够跟以前一样。

但这种选择,可不是一个人觉得可以,就可以的。

白月礼倒是觉得现在的这种感觉刚刚好,毕竟作为一个“管家”,她发现自己似乎更能看清楚顾雪铭需要什么,而自己的内心又在追求什么了。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的想法就一直没有变过。

所以现在,她也有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