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比她有天赋的学生，我老实讲希望你不要生气，同样也是有一大截的。”
“可即便如此……”
“更何况……”鲁玉宇再度打断：“你先听我说完，更何况这一次的考试，尤其是数学这一科可以说是完全超纲了，尤其后面的简答题，几乎每一道里面都至少有一个小问需要用到的知识点是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接触过，没有学到的内容，我是说按照我们目前的教学进度，这些知识点还没有被老师所讲到，但是课本上其实都有，如果真的是很认真很努力地学生的话，只要如今把高中三年的书都看完了，哪怕不是每一个知识点都吃的透，至少不会毫无头绪，答起来一头雾水才对。”
“你是说……”梁毅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是说虽然李舒复习的很努力，但是她复习的重点并没有能够完全涵盖到考试内容的全部，这才导致了她这次考试结果的失利是吗？”
“梁益华，我希望你明白，我这番话没有指责李舒的意思，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罢了，这不能算是李舒的错，她那样认真的学生，肯定是把老师讲过的每一个知识点都认真复习了，可问题是，这次考试内容本身就有问题，它的出题范围超纲了，明白吗，这张试卷，估计给高二年级学生答可能还差不多，但对于我们而言，尤其是我们现在开学连一个月都不到，很多人的知识储备顶多还是个初高中的普通水平，自然是过于困难了。所以，即便是像李舒那样上课认真听讲做笔记，回家也认真完成作业做好复习的学生，按照常理来说考试的时候应该会更加轻松的学生，却也并不会能够简单地应付这次考试，甚至于如果李舒真的刻苦又死板，更加只专注于我们目前所学的知识，并且花了大量的精力全部都复习了这些知识点，结果考试里不仅没有这样的知识点，反而有太多李舒甚至压根都没有接触过的之后的知识点的话，那么不管她再怎么努力，成绩怕是都不会很理想。”
所以梁益华清楚李舒的知识面不可能仅仅只局限于书本之上，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就连一向随和的鲁玉宇也阴沉下了脸色，不高兴的说到：“没错，如果我的感知没错的话，这次考试光是数学这一科挂科的人数就会相当的多，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考试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可能某些我们之前的同学，就要和我们分别说再见了。”
小声的说完这番话之后，两个人才再度坐直身子来，看上去停止了密谋。
“怎么……这样……”听到这个消息的梁益华无比震惊，毕竟他既没有上过课也没有真正的参加到考试本身当中，自然对考试内容以及教学内容都一无所知，所以鲁玉宇的这番话，几乎让他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但随即，他就回想起来自己之前注意过的一个细节。
那是开学典礼的时候，梁益华曾经明显的注意到，全校三个年级的人数完全不是均等的，按理说如果大家都是从高一慢慢升到高三的话，那么高一有多少人高三基本就会有多少人，除非某一年学校突然扩招，但就梁益华所知，他这一年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动，所以其实他们这一届入学的时候的那五百个人才是每年移峰学院的定量招生指标，而上面两个年级的学生数量逐年减少，其中的原因自然是……
梁益华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鲁玉宇立刻点头给予肯定：“没错，年级越高，经历的考试也就越多，挂科的几率也就越大，退学人数自然也就越多，虽然这种选拔机制对于学生而言异常残酷，但是毫无疑问，能从这所学校的三年级顺利毕业的那群人，个顶个的都是踏过无数修罗场的精英，是货真价实的人才。”
说完这番话，鲁玉宇不动声色的抬了抬下巴，示意梁益华不要惊动周围人，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看看整个食堂内部。
梁益华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不过他并没有那么精细，心思没办法那么缜密，自然动作上也不能像鲁玉宇那般小心翼翼。
见他如此慌张的左顾右盼，鲁玉宇赶忙打断道：“你别那么明显，以免影响到本就受到影响心态失衡的学生。”
梁益华环顾了一圈，并且听到鲁玉宇的打断后，一脸懵逼的转头回来，不解的问道：“你啥意思，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鲁玉宇叹了口气，又一次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看看整个食堂的氛围，没觉得今晚还活泼的，响声比较大的都是二三年级的高年级学生吗，相反看看一年级聚集扎堆的对方，基本都是死气沉沉，毫无声息的样子……”
听到鲁玉宇的描述，梁益华再一次尝试着环顾了一下周围想要验证一下他所说的是否属实，这一次在鲁玉宇的提醒下，他也尽量放低了气息，不动声色，不引人注意的去观察者周围的铜陵人们。
果不其然，现在还在聊天的大多都是二三年级的学生，而一年级的学生大多都自顾自的低着头吃东西，脸上灰头土脸，死气沉沉，如同刚打了败仗的士兵一般。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受到了这次考试的影响？”
鲁玉宇耸了耸肩：“不然呢，我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梁益华收回目光，不免有些沉思了起来。
看着他缓缓握紧了拳头，鲁玉宇就知道此刻梁益华心里肯定一万个不服气，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现在这种情绪，尤其是一想到李舒的遭遇。
“那，就没有什么能够挽回的结果吗？”
“你说挂科所导致的退学？”鲁玉宇摇了摇头：“至少我听说这种事之前是没有先例的，不过具体究竟有没有解决的方法，老实讲，我也不确定……”
“可恶……”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你不妨考试结束之后去和祝老师打听一下，如果有解决方法的话，我觉得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梁益华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希望如此吧……”
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祝老师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毕竟祝老师所代表的就是校方，如果校方的规则里真的没有安排任何解决办法的话，那李舒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要，这样和李舒分别了吗？
梁益华不免想到之前两人相遇的情景，回想起了李舒的那些话，现在看来，李舒果然是意有所指，意味深沉的说了那些留言……
那一定是在向梁益华道别的留言，李舒可能不愿意到时候与梁益华正式分离，甚至两人还要为此大哭一场……
但有些话李舒憋在心里不说肯定不舒服，为了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有些话她离开之前还是得嘱托给梁益华的。
沉浸在伤感中待了一段时间，梁益华才再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理情绪，继续开始进食。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既然你说这次考试这么困难，那你考得怎么样？”
“我吗？”鲁玉宇挑了挑眉毛，显然是没想到梁益华会来关心自己：“说老实话，一样一塌糊涂，不过有一点我能保证的是，及格应该是没问题，但最终的成绩想必不会很高，顶多也就是刚从及格线低空飞过吧。”
“诶？那不已经是很好了吗。”梁益华也喝了一口附带的菜汤解解渴：“那么难的考试，能及格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但这也只是安慰自己的说辞罢了，我想肯定有很多比我厉害的多的人，即便是面对这样的考试，他们也仍旧镇定自若，完全感觉不到压力。”
听到这番话，梁益华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环顾四周的结果，确实同样也还有一少部分的一年级学生仍旧谈笑自若，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估计这些人就是鲁玉宇所说的，要么就是非常的努力，目前已经把高中三年所有的知识点都已经大概性的看了一遍了解了一下，做好了充足“预习”的努力生，还有一些就是本身能力就十分出众，知识储备本就超越常人的天才的那类人吧。
大致吃的差不多之后，梁益华才再度展开对话：“对了，你说这次考试的范围严重超纲，是导致大部分学生成绩不理想的罪魁祸首是吧。”
“罪魁祸首谈不上，应该说是最终因素吧。”
“嗯，你也别太纠结于我的说辞了，明白我意思就行。”
鲁玉宇点了点头：“没错，我觉得应该是决定性的因素了，甚至连食堂大妈应该都感觉到了一年级学生的状态普遍不对，所以才特意给我们多打了一点吃的想让我能精神起来一些吧……”鲁玉宇指着他和梁益华都解决不掉的残羹剩饭说道。
确实，梁益华也能感觉到晚饭的量明显多于往常，只不过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原因，只是单纯以为食堂大妈是在给学生们打气，因为他们经历了艰苦的考试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才特意对他们好了点。
但现在看来，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估计鲁玉宇才是真正看透一切的那个人。
但梁益华像要探究的重点不在这里。
“所以说，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学校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不合理的考试，就是单纯的为了让学生挂科从而让他们退学？”
鲁玉宇点了点头：“恐怕正如你所说……”
“怎么会……”
“据我说知，这种事情好像是以往的惯例，每年都会有这样一次考试，因为众所周知，虽然移峰学院的入学考试内容很严酷，但整体而言的试卷难度其实还是比较低的，这也是为了照顾到其他那万千落榜的考生的情绪，毕竟他们还得回去参加中考呢，所以每年入学者的成绩往往都过分的高，可以说各科都接近满分的程度，同样哪怕是落榜者考试的成绩也不会太过不理想；可问题是，这样其实并不能起到太大的选拔效果，甚至其中也不排除有因为入学考试的时候爆种发挥了比平常高出很多的实力而靠运气入学的浑水摸鱼的学生，也有因为入学了移峰学院就觉得万事大吉，从而在假期过分放松自己导致入学前突然有了明显退步的学生，这些学生明显是学校打算筛选的对象，所以据说每一年新生入学之后，第一次考试的难度都是非常变态的，目的就是要作为移峰学院【真正的入学考试】。来一次正儿八经的正式筛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