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知道,你会想说这是心想事成是吗?但其实不是,不是说我所希望的事情都必然会发生,只是事件如我希望的那般进行的概率会很高,就比如你说的掷铅笔,同样是希望能通过上天的指引获得答案,别人获得正确答案的正答率,没错这个即便是我这种学渣也是能计算出来的,是四分之一,对吧,正答率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想要每一题都答对,那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级别的小概率事件,但是对我而言,如果我希望我扔出的结果就是最终的正确答案,那么扔出来的结果就是正解的概率会相当的高,也正因如此,我总是非常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从来不曾怀疑。”
“怎么……”张柏青睁大了双眼,尽管他已经预想过无数种解答,但是这个说法也还是太过令他震惊了,他不由自主的回道:“那你这样的人去买彩票,岂不是每一次都能中大奖吗?”
梁益华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没错,确实已经积蓄到我这辈子,不,可能是我几代人都花不完的一个数字了。”
“怎么……”张柏青对于这个结果感到瞠目结舌,不过紧接着,他仿佛就回忆起了什么。
“说起来,几年前貌似报纸报道过一次双色球开奖的结果,当时报纸上说的史上最年轻的大将获得者……”
梁益华点了点头:“每次,应该就是我了,当时带着个米老鼠面具领奖的人。”
“没错!”张柏青点头如捣蒜:“我记得那个米老鼠面具,当时的金额我记得是……”
“不记得了,不如说,也无所谓了,毕竟那样的大奖我都不知道拿过多少个了,多到官方甚至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作弊了,所以后来钱实在多的花不完之后,我也压根不会再去碰这类的奖励了,顶多是平时参加一下周边的商场活动或者啥小地摊的抽奖活动之类的了,然后顺道兼职干干打假的活,因为凡是我抽不中大奖的活动,那就说明它的内部运作机制绝对不是随即公平的机制,因此我就知道这其中有内幕或者有人作弊,从而戳穿他们的谎言,比如前两年市里举行的刮刮乐活动,刮卡送豪车,那个活动的造假就是我上报给官方的,虽然对我本人没什么意义,不过做点这种有意义的事情收获的满足感还是让我挺欣慰的。”
得知真相后,张柏青也立刻宛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虽然不敢相信,不过和你一样,我对自己的能力也是有一定的自信的,你所说的这些恰好又符合我所感知到的事情,我不觉得你在说谎,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真的有所谓的人外有人,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存在……”
梁益华露出了相对微妙的表情,很显然他也知道对方这番话不是在夸自己,于是跟着说道:“不过这种能力,和你的一样,有的时候也像一种诅咒一般。”
张柏青本来想脱口而出【怎么会】来进行反驳,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过往,他也明白所谓未经他人事,莫言他人善的道理,决定不去质疑梁益华的说法。
此刻他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那便是……
“所以,你后面的填空题和简答题,到底是怎么做的?靠蒙应该没办法蒙这种题型吧,难道这些题你也能随心所欲的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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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后来他是怎么说的?”顺着张柏青的叙述,林子琦提问道。
张柏青便将自己考试的时候注意到的状况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林子琦听,张柏青也不知道自己表达的是否到位,不过既然类似的发言梁益华之前也说过一次并且对此表示肯定,那应该就是事实,对方想来应该也能理解才对。
当然至于这么离奇的事情对方是否能相信并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张柏青现在夜渐渐明白了,自己所要做的主要工作就是一个传话者,把从梁益华那里听到的内容大方的传递出来,传达给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就完事了,其他的事情不是他所需要担心的。
好在张柏青虽然知识水平和脑力水平完全达不到这个班级的标准,但他本人也并不是什么低能的傻子,简单的传话工作还是能够做好的;而且虽然后面又经历了一场考试,但是距离和梁益华进行对话的时候也就相隔了小半天,他那不算出众的记忆力水平也不至于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两人的对话内容完全遗忘。
而且顺着众人的询问和梳理一点点的回答,一点点的回忆也是挺顺畅的,如果让张柏青自己完整叙述整个过程,对于不善言辞的他来说可能确实强人所难了,但是这样根据询问的内容进行回答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其实对于张柏青而言反倒可以说是一种解脱又或者说是帮助了,直到接近这次谈话的尾声,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而且这里张柏青当然是有些低估了林子琦的能力,他的话林子琦当然听得懂,不光听得懂,她还能自己脑补大部分张柏青描述不到位的细节进行补充,在脑内更加完善当时的场景。
只是对于张柏青转达的内容实在太过震惊,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就是了。
旁边的男生稍稍碰了碰她,她才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另一旁一直没有表态的蒋静文:“你觉得呢?”
“既然张柏青是这么说的,那我们也只能相信,并且认可这是真的吧……”还没等蒋静文发言,班长又是提前发话了。
“可是……”林子琦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刚才张柏青说的话:“事先把所有的数学符号都写成小纸条放在笔袋里,然后每次采取抓阄的方式将抓出来的内容依次展开,然后把上面的内容就当做是简答题的作答,这种事不管怎么说也未免……”
“如果张柏青说的是真的,这家伙真的有这样的能力的话,那就很奇怪了……”本来对话题没什么兴趣的程信斌插嘴进来,难得的帮着班级认真分析道:“如果这家伙真的有他说的这种能力的话,那老实说,这能力应该比我们这个班级里的这些怪人更加奇怪,这样的人没理由入学考试的时候没考进我们班级啊。”
“确实,我还以为我们这一届所有拥有怪异能力的人都已经聚集在这个班级里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没有,后面的班级还是有不可小觑的人才啊。”
听完班长和程信斌两人的分析,林子琦再度看向张柏青询问道:“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进到我们班级,甚至还落在了八班那个尴尬的位置吗?”
张柏青点了点头:“ 我当然也有同样的疑问,所以在了解了他的情况,在这场对话的最后我也好奇的问了这个问题,他当时跟我说是因为入学考试的时候他也没对考入移峰学院太过重视,也没有料想到这所学校会有这么多厉害的人,所以只是很普通的,抱着希望最后的成绩能达到被移峰学院录取的标准即可的想法,随心所欲的参加了考试罢了。所以也没指望太高的分数,再加上那一天的状态其实也不是很好,所以就掉到八班了。这就是他的原话。”
见到林子琦的眉头瞬间皱起来,张柏青也赶忙补充道:“不过他还说了自己的这个能力的特点就是相当的不稳定,有的时候状态好了考到全校第一也没问题,但有的时候发挥不佳可能连中游都排不上,就和那些普通的蒙答案考试的差生一样,成绩波动很大的,所以他让我也不要太过在意这一点。”
“我们怎么可能不在意啊……”林子琦不由得咬起了手指甲,她每到烦躁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做这个动作:“还有,什么叫和普通的差生一样,普通的差生就算成绩波动再大,也不可能考到全校第一的,更不可能考到移峰学院的好嘛!”
“没错,也不可能考到入学的那个分数就是了。”程信斌双手手指交叉抱到脑后,悠闲自得的询问道:“对了,入学考试的最后一名是多少分来着?”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也没多少人真的在意过这个问题,而且也不清楚他此时此刻是不是只是在开玩笑。
但另一边,见林子琦心情这么糟糕,审时度势的张柏青自然也就闭上嘴不再言语了,默默地等待着领导人们下一步的决断。
此刻的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毕竟他所知道的,梁益华之前在对话里告知给他的内容此刻都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分析环节应该就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他也就不用继续在这里被盯着审问,遭受煎熬了。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其实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太过在意他呢?”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蒋静文终于说话了:“既然他自己都说了成绩很不稳定,这是不是也说明这家伙的能力也有弱点,而且也挺明显的,所以我们没必要认真去盯防?”
“你错了。”林子琦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是这种不稳定的人我们才要认真的去对待,你没听张柏青说的吗,这家伙有的时候只能考个中游的成绩不假,但发挥超常的时候不也是能考到年级第一的吗?而且这家伙和我们这些认真学习的人不同,他的成绩波动不会随着考试的难易程度或者试题的难易程度而波动,对于他而言所有的考试结果都会是随机的,包括在移峰学院的考试一样,所以这家伙恰恰是我们最难应付的对手,毕竟我们无法用正常的方式将他击溃;而一旦接下来的某一次考试,试卷的难度仍旧非常变态的话,很有可能我们这些认真考试的人成绩反而会有所下降,而这家伙就算成绩仍旧是平常的水平,甚至稍稍发挥超常的话,就很有可能会完全不讲道理的超过我们,甚至成为他口中的年级第一也说不定,这样想的话,你还觉得这家伙可以不用警惕吗?”
“确实,听你这么一说,这家伙反倒要变成一个大麻烦了。”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程信斌一改之前的严肃,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如果这家伙发挥失常,某一次考试里不小心蒙了个挂科退学了,对我们而言不是好事一桩吗?”
“能那么容易就好了……”林子琦抵着下巴继续沉思:“能通过这种异常的方式进入到移峰学院,这家伙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这样的案例我估计学校里也是前代未闻的。而且如果他的能力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方便的话,只要他每次都希望自己考试不挂科,说不定他就掉不出去;虽然我还是无法接受就是了……”
说到这里,她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秀发。
“真该死,怎么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奇葩啊,靠蒙答案还能保证考试及格就已经很离谱了,更何况这家伙现在所在的这个学校是个什么学校!?这可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才能进到的最上层的学府啊,通过这种方式能在学校站稳脚跟就已经是违背常理的事情了,更遑论如果这家伙发挥超常的话,甚至有可能能够超过我们?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我绝对不认同,他把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当什么了!”
“也没必要那么生气吧……”就在这时,班级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位带着墨镜的少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毕竟之前外面的走廊上不曾看到有人走过,更何况现在是晚自习,理论上说不可能有人能够绕开看门大爷的视线从别的地方走进教学楼,甚至在走廊里走动,所以这个人从外面进入教室这一点本身就让人无法理解。
但是一班的所有学生都仿佛对此习以为常一般的看向这个在学校里,而且是大晚上都带着如同遮风镜一般的墨镜的少年,仿佛是在看一个很熟悉的人一样。
当然,此人他们确实也很熟悉不假,毕竟来者不是陌生人,也是他们的同班同学——迟沐风。
“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外面打电动的吗?”蒋静文询问道。
“嗯,隐隐约约感觉你们在聊什么好玩的事情,就回来了。”迟沐风同样嬉皮笑脸,很随意的坐在了自己最前排的座位上,紧接着放纵不羁的将双脚完全搭在了课桌上,靠着教室墙壁舒服的躺卧着,身后的女生也很自觉地将课桌稍稍往后了一点以免被对方碰到。
他的态度几乎和程信斌如出一辙,不过比起程信斌的那种张扬和狂傲,迟沐风的感觉则更像是随意和满不在乎,他对于这个班级以及其他的班级会有怎样的威胁是真的完全不感兴趣,也完全不在意,让他感兴趣回来看看的,仅仅是因为学委罕见的露出了极其为难的神色,这让他着实觉得有趣,
“我听到我们的学委大人刚才在喊什么自己多年的努力被打了水漂是吧……”
“这不是我的原话,不过也差不多。”
迟沐风毫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努力?开玩笑,和我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比起来,你们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是没意义的,不妨说,只是给我们做嫁衣罢了,对吧,班长,程信斌!你们应该也能懂我在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