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来自‘上面’吧？”

大叔一语中的。

「是的」

我在纸上这般答道。

“那么，你是‘失败品’？”

失败品……

随着我的一阵愣神，手里的笔掉在了床沿。

“啊…啊……”

是啊，我是“失败品”……

不知为何有些低落，却又有那么一丝的欣慰。

“那么看来是我说对了……”大叔帮我重新拾起了笔，“不过你也不必感到自卑，毕竟‘工厂’的所作所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可是」

我妄想着为曾经身处的工厂都市辩解些什么，可脑海中能够回想起的，尽然是些不好的回忆……

“那么，你应该知道……你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

「勉强记得」

“阿伽捡到你的时候，就在岸边……你有半边身子泡在水里……”

水……

「河流？」

“确切的说，是污水。自上而下衍生的管道中，所排出的污水。”

“……”

“对了，阿伽是我的……伴侣。应该是照常出门拾荒了，顺带一提，她上次就是在拾荒的时候恰巧捡到了奄奄一息的你。”

「污染」

“是啊，实际上‘工厂都市’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好，他们只是在尽可能地节约原材料的使用而已，对于废弃物的处理在暗地里进行，要比你们想象中差劲得多。工厂的真正目的……除了人造人这一点外，或许还有其他的用途，但我们至今还在查探中。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也就是几乎造不成威胁的意思。但实际上我们有着完整的组织和群体，我们就是他们的‘地下世界’。”

地下世界……所以才会说我来自“上面”吗……而天穹所指就是地下世界的“天空”。相对于其他情报，只有这一点我能够勉强理解……

“上面世界会时不时向下倾倒污染物和废弃物，而其中不乏许些对于我们来说十分有用的东西。”

「比如」

“你。”

“……”

“实际上，我们有一种猜想。你们人造人……抱歉，并没有什么歧视意味……你们被灌输的记忆来源，来自几十年前的一位神童。传闻这位神童被来路不明的一群人带走，接受了某些军事训练——”

“一米！你又在教小孩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叔的话语被门口某位女性的一阵怒吼打断。

随后，似乎是不想让我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被叫做一米的那位大叔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但是很快，先前那名女性对着我所在的房间内喊道：

“孩子，身体要紧，先休息下吧，晚一点我们会带食物过来。”

休息……吗，确实，一直以来都太累了……

她的这般话像是有着催眠的魔法一般，睡意很快席卷而来，连撑起躯干的力量都没有的身体，还是尽早休息好一些。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尽管这里的环境像是医院病房，亦或牢房，至少科技程度不如工厂都市那般……当然，如果空气里没有加入助眠气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