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望着一个巨大工厂顶端铁罐形状的东西,自言自语。

到处是运作中的火炉,各类金属制成的管道将这些铁罐与窑洞连接起来,地面上高高竖起的铁丝网又将通往它们的道路隔断……

这是一个“工厂化”的世界,人类被批量地“生产制造”,作为工具而使用。从具有初步行动能力的婴幼儿时期开始,就要被灌输一些理念和想法,强迫接受这些知识。

由于刚开始所灌输的观念并不能直接影响他们的想法,所以人们在年幼阶段仍保留有一部分的“个性”,但很快就会在每个阶段的灌输环节中被潜移默化地“改造”着。

我曾经有个处得来的同期个体,我想那就是被称作“朋友”的东西,这个远古词汇我曾经在一本古董书籍上看到过……至少那段时间里,我体会到了短暂的“幸福”感。

但是后来,由于灌输的风险,我的“朋友成为了“失败品”,被“处死”了……是的,就是这样一个如此残忍的世界。

而本应被抹去“感情”和“个性”的我,之所以能做出此番评判,是由于我的“特殊”。在接受了那些便于人类生产生活的知识和能够让人理所当然地做出生产行为的理念之后的我,并没有被“洗脑”。

这种机器拥有比宗教信仰还要强大的洗脑能力,却没能在我身上取得成功,我便成了人群之中的特殊者,而我体内那人类仅存的一丝“求生欲”救了我一命。

如果灌输环节没有成功,我本应成为“失败品”,被送去处理回收。

但是我……不想死……

抱着这样想法(私欲)的我,尽全力去演戏,为了变得和它们一样,为了融入这些已然沦为工具的人类,我开始演着戏。

但是工具再怎么运作,也有出现失误的时候。某一天,我被“检测”出来了,仍然逃不过身为失败品的命运。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失败品’!”

即便是挣扎也无济于事,身为失败品的少数派必须迎合多数派,而迎合的结局便是……死亡……

——我要死了。

——要被处理回收了。

直到那日的曙光破晓,有人将我,从那满是白骨的红色肉堆中挖出……

那是少数派的“组织”,黑幕下的光明,在命运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之前,先让自己看清脚下吧……

如同遥远书籍所说那般,正确与错误只是相对而言,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我所身处的世界,没有正确可言……

“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神明,如果有的话,人类也早已被抛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