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惊讶东泉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特别惊奇p。不过要是他不撑着桌子，一幅强忍着呕吐的样子就更好了。
他的觉悟我已经确实的收到了，自己的询问倒是显得有些班门弄斧了。
“确实，魔法师的确都是一群很厉害的家伙啊，没想到东泉你也有这样的觉悟呢。”
布莱克老师有些感叹地说道。
“什么意思啊。说的我好像很不中用似的。”
“咳咳，我可没有那种意思。东泉魔法师你多想了，多想了。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不过布莱克老师脸上的那副表情完全出卖了他就是了。
不过也不怪他，别说他了。就连我也是这样想的。
东泉的一番话也令我大吃一惊。可也让人足够安下心来了，既然他有这种觉悟的话，自己的担心倒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不说这个……”既然这方面东泉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了的话，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你的决定下的怎么样了？”
东泉愣了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决定？”
“就是你想好要不要去奈奈家啊？”
如果说东泉在自己的研究方面的意志有多么坚定的话，那么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东泉的信心就有多么薄弱。
果然听到了我的问题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东泉这时候就哆哆嗦嗦地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了。
布莱克老师听到我们的对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什么、什么？奈奈？怎么回事？”
我自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种时候多一个人商量，不是更好吗？我绝对没有什么想要八卦的心思！绝对没有！
虽然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布莱克已经听到了不少东泉抱怨自己这位学徒的事情，不过前因后果完全不理解。经过我一番解释之后，布莱克老师很快便掌握到了事情的关键，眼睛变地越来越亮了。
呀，果然八卦是人类共通的语言呢。啊，不对，果然布莱克老师也是一个善于帮助他人的好人呢！
布莱克老师听过我的话之后，哈哈哈大笑着用力地拍着摇摇欲坠的东泉肩膀。
“东泉小兄弟你知道我奉承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
“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要求部下的！”
不、你倒是多多要求要求你自己啊……
"的确！这种事情你会害怕也无可厚非！可是不去做的话，你怎么知道结果呢？你去做了的话，可能还有机会，如果不去做的话就绝对没有机会！"
“而且最重要的是东泉魔法师你也知道吧，你的那位学徒现在面临着怎么样的窘迫局面？这种时候她肯定想要一个人在身边能够支撑她吧？你也不想要看见她哭泣对吗？”
“你忍心看着她哭泣吗？”
虽然，我是觉得布莱克老师的这套说辞的前半段太过于老生常谈，过于直白了。说了等于没说，都是一些听着就让人觉得头痛的大道理。不过后半段的这段反问确实让人无法辩驳。
看着东泉挣扎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他动摇了。
果然，摇摇晃晃了半天，东泉一咬牙抓起酒杯就恶狠狠地把一杯红酒一口气全部灌入了自己的肚子里头，一擦嘴巴便大声叫喊了起来。
“我决定了！我现在就去奈奈家！绝对不会让她哭泣的！”
这样高声的宣言了。
东泉本来就喝了不少酒，根本就不算是平安无事。现在又意气用事地猛地灌下一大杯红酒。果然再也撑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根本就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说出了这么一番颇为冲动的发言。
我们不由纷纷鼓起了掌来，便是周围桌的其他客人也都纷纷冲着东泉叫好，鼓掌。哪怕他们根本不懂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光是看见东泉的这幅摸样便心知肚明了。
看来东泉是完全喝高了，兴致勃勃地冲着周围人鞠躬致谢。要不是布莱克老师抚着他，估计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这样行了一圈的礼之后，他抬起手臂一摆手。
“那么，我现在就出发了！再见！”
我笑了笑，没想到我几次劝解都没能获得成果的事情，布莱克老师这么一番很是简单粗暴的谏言便被采纳了呢。
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布莱克老师本人的魅力呢。
这样的话，东泉的事情也已经不用操心了吧。
虽然我有些替奈奈不值，可是我无法反驳对于她来说，东泉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然后，一溜烟东泉跑掉了，像似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瞬间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和布莱克老师对视了一眼。
“刚才那番话只是表明觉悟对吧……”
“正常来说的话，是这样没错。”
"可是东泉魔法师刚才那副样子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啊，完全醉了吧。"
“是呢，完全醉了呢。”
“现在还有离开联盟学园的魔轨列车吗？”
“很不幸，还有呢。”
“……”
“……”
“我去把他追回来！”
布莱克老师怪叫了一声，追了出去。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笑。拿起一块甘甜的苹果咀嚼了起来。
刚才的一番话不是东泉酒后的一番胡言乱语就好了呢。
“真是悠闲呢。”
从身侧的地方忽然传来了这样略带着些抱怨的声线，吓了我一跳。
一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雪莉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
今晚已经是第几次了啊？被自己这个学生吓到。
“什么啊……”平常雪莉就显得很奇怪了，总感觉今天晚上她更加奇怪呢。老是说些完全意义不明的话。“雪莉你啊……没事吗？”
虽然我确实有些怵她，特别是今天晚上的雪莉。不过一想到昆延和莉迪亚两个人的关系，我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她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吃着食物。
“什么啊？”
“不、就是那个啊，那个昆延和莉迪亚两个人成为了情侣的事情……”
她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幅“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的表情来。
“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啊，现在才想要安慰我？”
雪莉的抱怨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月底了，距离勇者祭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可是我不是才刚刚知道这件事嘛……
“我已经没事了，不如说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所以，安慰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额……你早就知道昆延喜欢莉迪亚？”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我只是确信昆延不喜欢我而已。”
我差点又想要点头了，因为她的口气神态都太过于理所当然了。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等等？你也早就知道昆延不喜欢你？”
我实在是十分诧异，因为这样想起来的话很奇怪吧。
“早在一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承认了我的观点。
“然后，你是因为喜欢昆延才向他表白的没错吧？”
“当然啊，不然谁会做那种蠢事啊，陆老师你脑袋没问题吗？”
雪莉翻了一个白眼，一幅看待白痴似的表情看着我。
我越发觉得头痛了，捂住了脑袋。
搞不懂啊，我越发搞不懂雪莉这个孩子究竟在做些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首先，雪莉喜欢昆延，进而导致她对昆延采取表白攻势这个部分是可以理解的。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不如说很正常。可是如果加上一个前提就很奇怪了啊！
如果雪莉早就知道昆延不喜欢自己的话，她为什么要向昆延表白啊？不，光是到了表白这个部分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是可以解释的。
雪莉知道昆延不喜欢自己，而她想要通过告白这个仪式来消解自己的情绪，结束自己的恋情。
这样的话是可以解释的过去的。
可是雪莉做的事情很明显并不是只到了告白而已便作罢啊。
告白之后，她还是继续采取了穷追猛打的手段，半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啊！明明知道昆延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进行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啊？
搞不懂啊真的搞不懂啊。
兴许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简单易懂了，又或者说是雪莉实在是太善于了解他人了。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她那边便已经将我纠结的心情解析的一干二净了，询问道。
“难道陆老师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
“这还不是老师教给我的事情，事到如今却来问我？真是的。”
“我?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种事情啊！”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诧异地询问道。
“陆老师是没有教过我啦，不过我确实是在老师身上学来的。”
她的回答只是让我更加搞不清楚了而已，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好吧。”看着我一头雾水的表情，雪莉似乎觉得有些好笑。“那么就让我从头好好说一遍吧。反正这些事情也只能说给陆老师你听了。”
终于雪莉似乎也玩腻了这种猜谜游戏，或者说是单纯的作弄我作弄够了，吐了一口气，开始为我解惑。
“陆老师是知道我受欺凌的事情吧。”
我点了点头，本来我们就是以这个契机认识的啊。
“那么陆老师你知道实际上受欺凌的并不止是我一个人而已这件事吗？”
我愣了愣，努力开始回忆起当时的事情，还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多亏了索菲娅那个后辈的帮忙我才收集到了那么多关于雪莉的资料呢，不过那些资料之中并没有一班其他学生也受到欺凌的情报，或许也有，只是自己并没有重视。
“看陆老师的表情是不知道了呢？”
我没有开口，默认了。
“不过其实也不奇怪。真正能够称得上是被欺凌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吧，其他几个受害者只是偶尔被欺负一下的程度而已。和我比起来根本什么都算不上。呀，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是很惨呢。”
她笑着说着残酷的话，不知道是真的放下了，还是逞强而已。只是这份笑容我并不喜欢。
“那个时候是昆延站了出来帮助我，从那时开始我便觉得他就是我的王子大人了。陆老师你也许想象不出来，在一班那种派系分明的地方，我们这种普通学生和他们那种贵族学生之间有着多么大的鸿沟。昆延能够在那种处境之中站出来是一件多么需要勇气的事情。便是现在我回想起来也十分佩服他的勇气。”
“光是注视着那样的昆延，便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他是我前行的动力呀。”
雪莉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已经变作了十分璀璨的东西。这份光彩我不讨厌。
可是越是璀璨的东西，消逝的便越快。
很快那份光彩消失殆尽了，变成了晦暗无比的存在。
“可是我搞错了，陆老师你也搞错了。昆延并不是为了我而站出来的，他只是看不惯欺凌而站出来的。”
“发现这件事的契机呢，说起来也很是讽刺。我记得……”
也许是因为有些久远的记忆，回想起来多费了一些力气。雪莉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半响，才拧着眉头有些磕绊的从嘴里吐出了那一段往事。
“那天下午我被整的很惨。被抹布水泼了一身，浑身都湿透了。最后一节课都没有上我便回去宿舍去了。我本来打算那天不想要再回教学楼了。可是我忽然记起来作业忘在教室了，必须回去一趟才行。如果那天我不回去的话，或许会比较好吧。”
她说道这里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对什么否定，对这件事，还是对她自己。
“我捱到了放学后，估摸着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了，我才悄悄地跑回了教室。然后，在门口我看到了，昆延还有另外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我知道，也是一个被欺负的孩子，和我很像。不过比起我来，她被欺负的很轻，在我眼里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她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就因为教科书被人藏起来。我这边可是不知道已经重新买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教科书了啊。”
“她就因为那种小事大哭着，完全崩溃了。而昆延他则温柔的搂着她的肩头，轻声安慰着她。说着与安慰我时一样的话语。”
“老师你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吗？”
她仿佛机械一般平直地转过头，望着我询问道。
只是答案哪怕不用询问也已经足够明显易见了。
“深深的感到了被背叛的感觉。虽然现在我能够简单地说出只是自己的误会而已。可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打击真是够大的。那种感觉可不好受啊。于是我尝试挽回，或者说是确认。当时我试着表白了。不过很遗憾，昆延拒绝了我。也彻底碾碎了我的念想。”
“所以，你也背叛了昆延？”
我询问道，却没有用太重的口气。知道了前因的现在，我无法太用力去斥责她。
雪莉笑了笑。
“陆老师你小瞧了昆延啦。他可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被击倒啦。我做的事情更加恶劣、更加残忍的多。”
“我很喜欢昆延，甚至是极为狂热的。就是说他是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动力也不为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他就是那样的存在呀，是我漆黑一片的学校生活中唯一的光明。这份憧憬有多么强烈，当我得知他的背叛之后，我的怨恨便有多么深邃。”
“我绞尽脑汁，费尽了心力总算是找到了报复昆延的办法。一般的欺凌是根本不会起作用的，当昆延站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欺凌的准备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的男人。”
即便是现在，已经可以算是遥远过去的现在，雪莉述说起这段往事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一幅难掩狂热的疯狂表情。
鼻尖甚至能够嗅到些微的危险味道，浓烈的无法叫人忽略。
“你想到了什么报复的办法？”
无疑，我有点好奇。
这个谜题是我当初想要解开，却未能解开的死结。
我当时也觉得昆延不会因为雪莉反过来欺凌自己这种程度的事情便深陷绝望，他不是这种程度的男人。在站出来的那一刻，他便应该下下了这种程度的觉悟才对。
雪莉的嘴角泄出了一些血腥的气息，轻轻地笑了两声。
“光是反过头来欺凌昆延这种事情是不够击倒他的。因为当他站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牺牲自己的觉悟。这并不足以击倒他，很快我便明白了这一点。我费尽了脑汁，不停加大了对他的欺凌力度也还是没有作用。他根本不在乎。”
她的双手扬了起来，十指不住地颤动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似乎想要撕裂什么一样。
“然后，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核心，他真正的弱点。他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自己想要保护他人的想法是正确的。就算因此被欺负也无所谓。既然明白了这一点，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
雪莉的话语还没有抵达终点，我却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因为我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他既然以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那么就否定他、既然他以为自己的牺牲能够保护他人，那么就摧毁他人、既然他以为自己的行动是善意的，那么就让他看见恶果！”
“我带头彻底放弃了对昆延的欺凌活动，将他孤立。反而将所谓“欺凌”这种瘟疫扩散了开来，不停染指一个又一个受害者，然后狠狠的揉虐！他的行动根本没有带来半点正面效果，不光是我这个保护对象彻底反叛了，甚至欺凌的这种现象比起他行动之前变地更加变本加厉了。”
“然后你知道吗，陆老师。那个时候昆延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吗？”雪莉笑着询问道，看上去十分璀璨的笑容，现在在我看来却仿佛如同恶魔一般。“之前不论这么欺负他都脸色不改一下的他，终于完全崩溃了。再也支撑不住了，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也还是觉得有点好笑啊。”
“雪莉，你做的太过分了。”
饶是我还是忍不住加重了口气，责备。
我明白她的苦衷，知晓她的缘由。可是现在我也无法否认她所行之事的残忍和恶毒。
“果然吗？”
就好像一团从熔炉里头刚刚拿出来的软钢，迅速沁入到了冷水里头，灼热地快要融化的形状瞬间冷却了下来。她的表情就这样极端地冷却了下来。
之间的变化太过于极速了，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是呢，当时虽然我很高兴。不过过后就很后悔了。为此还哭了鼻子啊。可是也已经没有道歉的机会了，昆延从一班逃跑了嘛。”
她还是用着轻松的语气说着很是凄惨的事情。
“因为这个，我和昆延不是搞的很尴尬了嘛，所以后来陆老师你做的事情我有多么讨厌你明白了吧？”
“可是最后昆延还不是走出来了吗。虽然现在我听到你们之间的故事，我有些怀疑自己当初做的究竟对不对就是了。”
我止不住苦笑道。
确实，我曾经幻想过雪莉和莉迪亚之间的物语和故事，我满以为那会是更加美好、哪怕有些苦涩，也应该有着光是回味起来便觉得十分甘甜的故事。
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晦暗的、布满了绝望的事情。
“是啊！就是因为陆老师你多管闲事。把昆延扯进来了！才让人头疼啊。”
“我明明早就知道了，昆延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因为我。可是瞧着再一次站出来战斗的他，我啊、我果然还是喜欢他啊，无可奈何的喜欢他啊。对于那样的自己我感到了十分的厌恶，又无法否定那样喜悦的自己。”
雪莉因为笑容眯起的眼睛之中有着无法含蓄的欢喜，可是她用力揪住自己胸口的模样又是那样的痛苦，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痛楚。
这时候的她，无疑在我的眼中显得无比生动。
“所以，我很犹豫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我决定了。如果昆延赢了的话，那么我就再一次去追求他好了。如果昆延输了的话，我就加倍地让他把我的期待还来，用欺负的方式，包括陆老师你在内！”
我苦笑着指了指鼻子，说道。
“诶？连我也包括在内吗？真是过分的主意呢。”
“是哦，我就是这样过分的女人。”
她说的太过于理所当然又堂堂正正了，反而让人生不起恶感来。
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可是雪莉还是期待着吧，期待昆延能够取胜，把你赢回去。”
“嗯。”她点了点头，很是干脆。“是这样的呢。我期待着他能够取胜。”
“结果昆延果然取胜了。说实话我真的很高兴，所以，我马上又重新对他告白了，展开了攻势。”
“还真是难为了昆延了呢，明明被那样过分的对待过了，却完全没有展露出来啊。”
“是吧！所以昆延才能被我看中啊！”
“我姑且说一句，昆延和莉迪亚现在已经是情侣了哦，你难道不难过吗？”
“当然会难过啊！”明明承认了，却完全看不出来她脸上有什么难过的神情。“可是就算是表现出了难过又会怎么样？难道昆延会回到我的身边吗？与其成天垂头丧气的，不如继续努力把昆延抢回来比较好。反正他们两个又不是已经结婚了。”
该怎么说呢，她说的话理论上确实是没错啦，不过无疑还是强词夺理。可是从雪莉的嘴巴里头说出来又觉得很是合适，完全没有觉得逞强的感觉。真是微妙呢。
不过这样也好吧，比起成天垂头丧气的话，确实积极进取比较好吧。
我还说昆延现在总算是可以摆脱之前的修罗场局面了，现在看来还是太乐观了。他的修罗场之路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可恶，这样想起来的话，稍微又有点生昆延那小子的气了呢。真是多么好运的家伙啊！
“但是，等等！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扯到我的头上啊？从头到尾都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雪莉看了我一眼，似乎无言的说着“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真是笨蛋呢。”的嘲笑。
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雪莉这才重新开口道。
“要不是陆老师你多管闲事，难道你觉得我和昆延这辈子还会说上一句话吗？肯定从此之后便再没有任何交集了吧。给予我们重新选择的机会就是陆老师你啊。而且，瞧着那样的陆老师我也明白了一件事。你是多么蛮横无理，胡搅蛮缠的家伙。仿佛就好像昆延那家伙的完全体一样。”
“呜哇，不要把别人说成什么什么的怪兽一样啊！”
“明明我也一样完全否定了陆老师你的做法，甚至也伤害了昆延。就是要你们知难而退。可是陆老师你却完全无动于衷啊，厚脸皮的让人难以置信！居然想出那么胡搅蛮缠的方法来！而且把别人当成了什么啊？居然擅自的把人当成奖品什么的！嘛，我倒是不讨厌就是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昆延和陆老师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也稍微学来了一个道理，死皮赖脸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坏的一件事情。”
“所以，最后演变成了这样的结果全怪陆老师你哦！”
说完，她气势汹汹的用手指指着我，颇有一些问罪的意味。
“怪我什么啊，要是按照你的说法的话，我做的完全就是好事嘛。虽然你的一些措辞稍微有些让人火大，不过还是谢谢夸奖。”
“没人夸你啊，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好吧！而且什么叫全是好事？我现在失恋了不是完全怪陆老师你吗？”
嗯，毋庸置疑这就是胡搅蛮缠了呢，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
“好吧，对不起。”
不过现在并不是和她争辩的时候呢。
“嗯，这才像样嘛。”
她有些趾高气扬地点了点头。
看来雪莉小姐还算是满意的样子，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在这里还请让老师稍微指正一点你的误会，雪莉同学。”
“哦？”
“就算是老师我也还没有坚强到完全不动摇的程度啊，我也是多亏了别人的帮忙才好不容易走下来的。这一点还请你不要误会了。”
我郑重声明，并不希望别人忽略她们的功绩。
“或许这就是陆老师你和昆延不同的地方吧。比起昆延，陆老师你要幸运的多。他只是一个人孤身战斗，陆老师身边却有支持你的人。不过，现在昆延遇到了陆老师你，或许也不算运气那么糟糕吧？总之……”
雪莉拉长了声调，刻意地在这里顿了顿，以此加重接下来的话语的重要性。
“陆老师你的运气很好哦！”
“嗯，我知道。”
我不会否定这一点。
我知道自己和昆延那小子有点像，看着他，我总感觉看见了以前的自己一样很是让人害羞，所以，我才一直看他不爽的。可是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不光是性格上相似，甚至连经历上都这样相似呢。
雪莉这孩子和玖很像呢，不，雪莉的腹黑程度恐怕在玖之上吧。
运气好吗，自己？
不，自己的运气确实很好啊，能够遇到她们。
以前的事情就不需要和自己的学生说那么多了，而且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陆老师不能再撒娇了哦。叶老师也好，戴安娜老师也好，都是很好的人才会允许陆老师你这样撒娇下去的吧。可是也该有个限度了吧？”
“就算是再好的女人也会变地很坏的，这就是我的故事带来的教训哦，陆老师。你也不希望最后演变成那样吧。”
自己的学生嘴里说着叫作告诫的话语，让我有些微妙的错谬感。
这让我止不住露出了苦笑。
“难道你想说自己是好女人吗，雪莉同学。”
雪莉瞪了我一眼。
“不要转移话题，陆老师。我只是希望你们最后不要变地我和昆延那样。”
虽然，她的表情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是我知道这无疑是她的情真意切的一句话。
既然这样的话，也只有正面回应了。
“啊，我本来就决定今晚做个了断的。”
她露出了笑容，端起了酒杯，又硬塞给了我一杯。
“那么陆老师祝你一切顺利了，干杯。”
“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