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陸簡刃好不容易又接下了燕尾服的一球,將球墊高,交由葉雨玲攻擊。對,問題就出在這裡。
葉雨玲追隨着元素球的身影高高躍起,她高高揚起揮出的手掌卻好像錯估一般揮空了,只有幾個手指頭勉強地夠着了元素球的邊角,這導致了一個極其悲慘的結果。
元素球就好像一顆軟綿綿的氣球一般,飄乎乎地衝著對面去了。相信我,那種球隨便換一個人都能輕易接住,更別提是燕尾服和格里菲斯這兩個高規格的傢伙了。
於是,自然而然地對方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更叫讓陸簡刃悲痛欲絕的是,明明之前燕尾服都是仗着自己的一股巨力肆意妄為的,這一次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當她又如同前幾次一樣,看上去就和普通的擊球動作一樣,將球擊飛的瞬間。
那顆元素球上一圈又一圈的青痕纏繞上去,飛旋着,發出了連空間似乎都不堪重負的嗚咽聲直直向著陸簡刃撞了過來。
這誰頂得住啊!
陸簡刃乾脆果斷地閃了開來,碰都不肯碰一下那顆元素球。
果然,那顆元素擊中沙地,爆發出漫天沙塵,在原地留下了一個直徑足有五六米的圓形深坑,而元素球並不在坑底,在坑底還有一個圓形的,彷彿深不見底一般的孔洞不知道蔓延到哪裡去的,一直延伸了下去。
都是風屬性的技能,陸簡刃開發的青鳥與燕尾服的這似乎隨意地一擊相比起來,看來實在是相去甚遠。
“躲開了呢,真是遺憾啊。”
燕尾服嘆了一口氣,頗顯遺憾地這樣說道。
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啊!五百塊錢就不說了,這要是擊中了的話,會死吧!絕對會死吧!而且,絕對是和比克大魔王一個樣的悲慘死法!
“抱歉呢,阿刃。手一下滑了呢。”
葉雨玲夾起美目,抬起了下巴,用着與其說是道歉不如說是得意揚揚的口氣這般說道。
“呵呵,雨玲真是冒失呢,下次不要這樣了哦。”
葉雨玲!瞧你乾的好事!待會有你好瞧的!陸簡刃在心裡放下了狠話,表面上卻一臉和氣地讓葉雨玲不要在意。
索菲婭似乎察覺到了其間的險惡氣氛,“兩位別玩的太過了啊,哈哈。”這樣勸說了一句,有些底氣不足似地吹響了比賽再開的哨聲。
這一次,換作格里菲斯發球,元素球暈着光輝筆直從着陸簡刃這邊飛來,似乎格里菲斯也察覺到了這邊的險惡氣氛,這一球顯得客氣了許多。
陸簡刃抓住機會,對,就好像葉雨玲一樣,手也不小心滑了一下,本來應該接住的元素球斜斜地飛了出去,撞在了葉雨玲潔白如玉的後背上,發出一聲聽上去就好像挺疼的聲音,哎呀,哎呀,真希望她沒事就好呢,畢竟,不小心一下子手滑了呢。
“抱歉抱歉,我也手滑了,雨玲。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陸簡刃摸着頭髮,打着哈哈地說道。
從剛才開始就好像一張畫片似的僵直不動的葉雨玲,此刻好像重新活了過來,轉過頭來衝著陸簡刃露出十分璀璨的微笑。
“呵呵,阿刃就是太冒失了,下次不要這樣了哦。”
這樣,她做出了回應。
在旁完整地觀看了這一幕的學生們止不住發出了驚恐的叫聲來。
“來人啊!快點來人啊!誰來阻止那兩個人!”
“不妙啊!真的不妙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笑的那麼璀璨的葉老師!”
“戴安娜老師你也別光看着啊,想點辦法啊!特別是葉老師!你不是葉老師那個可憐人唯一的摯友嗎!”
“噓噓!安靜點,你們不想引火燒身的話,就安靜的給我閉嘴!以我這個對玲玲一級鑒定師來看的話,現在的玲玲相當的生氣呢,呀,看這個樣子說不定會殺一兩個人也說不定啊。”
戴安娜一臉嚴肅的對葉雨玲這個鑒定品做出了評估,只是這個評估在其他學生的耳朵里聽來未免太過於毛骨悚然了一點,一個個都露出了看了十分可怕的恐怖電影,半夜一個人起來上廁所時一樣的害怕表情。
“戴安娜老師你這個說法會不會有些過分了?”
“誒?是嗎?這是客觀評價啊。”
“比起那種事情!要是戴安娜老師說的是真的,你們可老老實實閉嘴吧!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的話,全部給我安靜!”
這是一場在場外發生的小小討論,在場間的幾人當然不知道。
不過,那種氣氛誰人都能夠感受到的。
索菲婭第一個察覺到了不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嘴角露出有些抽搐的笑容來說道。
“那個、前輩、葉老師要不然這場比賽就先到這裡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太大不了的事情。”
“是、是啊,要不然今天我就先離開算了吧?”
格里菲斯也趕忙幫腔道。
露出滿臉笑意,默默注視着對方,任由着越發積厚的沉默堆砌的兩人此刻十分默契地一併轉過了頭來,明明表情都是在笑,兩者的眼睛卻都露出了懾人的光芒。
“呵呵,既然是比賽,怎麼能夠這樣輕易結束呢,你說是吧,阿刃。”
“當然了,雨玲。既然是比賽,自然就要好好地繼續下去才行啊。”
就好像一對十分默契的搭檔,兩人一唱一和地將結論結下。
只是看到這幅光景的索菲婭除了感到一陣惡寒之外,並無他想。
“那麼、我們繼續比賽吧。”
被那麼兩雙懾人的眼睛注視着,就算索菲婭不願意,也只得繼續將這場比賽進行下去了。
就這樣,比賽繼續進行了下去。
或者說是鬧劇。
“阿刃小心一點啊,我的冰晶長劍這不是差點戳到你了嗎。”
“雨玲你幹什麼呢,我的傳球你接不住嗎?也不至於用臉去接吧?”
“小心!哎呀,所以我叫你小心了啊,阿刃。你瞧,這不是被元素球打的個四爪朝天了嗎?你當你是烏龜還是什麼嗎?阿刃真是有趣呢。”
“雨玲你什麼時候跑到我前面去的啊,哎呀哎呀,斯萊瑞小姐的球不好接吧,沒問題嗎?”
“喂喂喂!等等!葉雨玲!剛才你那下有點太故意了吧!直接用冰晶長劍刺過來太過分了吧?”
“你剛才想幹什麼?陸簡刃!你想扒我的衣服?”
“葉雨玲!從剛才開始你到底在幹些什麼啊!盡在妨礙我!剛才這下你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陸簡刃!剛才你到底想要摸哪裡啊?現在能和我好好說明一下了嗎?”
“已經不能忍了,陸簡刃你這個賤人!”
“哼,怎麼樣?想要打架還是怎麼樣?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態度太惡劣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錯!”
“殺了你!”
“追的上我再說啦,你這個笨蛋!”
“你說什麼!站住!你這個賤人!”
索菲婭拚命地吹着賽哨,想要阻止一下繞着滿場亂跑,一追一打的兩人。不過,最終,她能夠做到的只有目送着兩人的身影在視界里緩緩變小,最終消失而已,只留下一串叫罵聲留在了原地。
這場唐突開始的比賽,最終,以鬧劇這樣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
陸簡刃仰躺在沙灘椅上,戴上了墨鏡,遮掩了自己的目光,雖然在海邊大家的打扮都比較赤裸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男人赤裸裸的眼光總是要被人責難呢,真是一個難解之謎呢。
渾身的氣力都好像被抽幹了一樣,就連精氣神也一氣萎靡了下去。
別說搭訕了,現在連動一下都不想動了。
“真是不幸啊!”
陸簡刃此刻十分想要學某位刺蝟頭這樣大喊,這也確實是他此刻的心聲。
暑假這才剛剛開始,自己就這麼霉運連連算什麼啊!
拜某人的所賜,結果格里菲斯的驅逐作戰也以失敗告終,索菲婭不想要格里菲斯和伊麗莎白兩人獨處的目的也達成了。
瞧瞧現在的格里菲斯吧,瞧瞧他身邊一團花團錦簇的模樣吧,漬,那個傢伙。
班上那些女學生就算了,陸簡刃瞧她們平常對自己的態度,也知道自己無望收穫她們的柔軟和溫柔,從一開始這便是希望渺茫的事情,可是那些少不更事的學生們就算了,為什麼連薇諾娜那個小傢伙也一臉靦腆地湊了上去?
她到底是哪一邊的啊!想要和她玩醫生遊戲,檢查身體的打算現在豈不是泡湯了?
讓陸簡刃感到比較幸運的是遇到這種悲慘遭遇的不止他一個人而已,在陸簡刃的身旁,東泉也躺在那裡,平時的他就和喪屍一樣,毫無生氣可言,現在的他則讓人感覺躺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像似一具屍體一樣,稍微讓人覺得有些害怕啊。
平時和喪屍一樣,至少那是能動的玩意兒吧,現在這樣真的讓人覺得他是死了嗎,還是怎麼樣。
至於為什麼東泉會變成這幅德行的原因很簡單,在格里菲斯的身旁,那一大堆圍着他的女生當中,除了臉上泛着紅光,眼睛裡閃着小星星,不時興奮地發問着的薇諾娜以外,奈奈的身影也在其中。
不止是東泉深受打擊啊,瞧瞧那邊那堆彷彿燃燒殆盡,沒有在海邊奔跑,卻讓人感覺青春已經逝去的班上男生們吧,他們也因為格里菲斯的緣故,深受打擊。
瞧見他們的模樣,陸簡刃的心裡總感覺安心了許多。
而且,自己也不至於那麼悲慘,至少自己的身邊還有艾爾莎陪着,和班上那些膚淺的女生相比,艾爾莎實在是太棒了!陸簡刃止不住在心中由衷感嘆。
這樣一對比起來,陸簡刃反倒不覺得多麼難過了,甚至有一絲愉悅躍然而起。
心情不由愉快了一些,一邊享受着艾爾莎端來的椰子汁,陸簡刃甚至難得有心情開口安慰起了消沉的東泉起來。
“好了,好了,東泉你也不要太消沉了,比起格里菲斯那種什麼都沒有做的傢伙,奈奈肯定會選擇你啦,不過,格里菲斯那傢伙騙女人確實有一套呢。”
他這樣安慰着東泉,或許這並不能稱之為安慰也說不定。
東泉聽了陸簡刃的話,嘴巴里發出了“咕唔唔唔……”這樣彷彿被吸走靈魂,聽上去痛苦不堪的聲音來。
“哼,奈奈要去哪裡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要去找格里菲斯魔法師就去找好了,別的不說,格里菲斯魔法師在魔法的造詣上確實比我高深,她要找他去請教問題,什麼問題都沒有!作為一個未成熟的學徒魔法師,奈奈這樣的態度是值得誇獎的。再說了,不要我再重申了,我和奈奈只是師徒關係,我哪裡有什麼權力干涉她的自由。她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她想要找誰也是隨便她的意願,和我有什麼干係,我也不會關心,反正……”
似乎是不願意讓陸簡刃這個混蛋看見自己凄慘的模樣,東泉強打着精神從沙灘椅上坐起了身來,瞪着陸簡刃絮絮叨叨地念叨了起來。
說著說著,他豎起來的眉頭止不住就彎折了下去,整張臉都跨了下去。
陸簡刃瞧見東泉這幅模樣,差點止不住笑出聲來。
取代了不在的木木,服侍着自己老師的艾爾莎坐在旁邊,瞧見東泉的這幅模樣,十分善解人意地拿過手帕來,遞了過去。
“那個……東泉魔法師……如果、如果不介意的話,拿去用吧。”
東泉本來想要說些什麼的,看到艾爾莎一臉柔和的笑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輕輕地道了一聲謝,接過了手帕,搭在了自己的臉上,躺了回去。
似乎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現在這幅丟人的模樣,不過,他那副樣子反而將屍體演繹得更加繪聲繪色了。
陸簡刃收回調笑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艾爾莎身上。
她的水藍色長發披散着,繪着水紋的水藍色泳衣外面,套了一件外衣,將那對豐腴遮得有些嚴嚴實實,下半身一雙豐腴而緊實的玉腿裸露在外面,她此刻乖巧地坐在陸簡刃旁邊的沙灘椅上,從剛才開始就無微不至地照顧着剛才才又被暴錘了一頓的陸簡刃。
要是艾爾莎穿上女僕服的話,肯定很合適,而且最好是冒失女僕那種角色最好了。
止不住地,陸簡刃的腦子裡閃過了這樣的想法,不過,被這樣無微不至的服侍着是不錯啦,可未免也太對不起艾爾莎了。
“謝謝,小艾爾莎。我已經沒事了。”
“沒什麼,照顧老師也是我自己自願的啦,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呵呵,說起來,艾爾莎你怎麼想起來說和他們一塊出來旅遊的了,我原本聽你說,一放暑假就打算回家的不是嗎?”
艾爾莎的臉上露出些許的靦腆,撓了撓臉頰說道。
“本來我是這樣打算的。可是班長他難得那麼盛情的邀請了呢,而且,班上好多同學也都要過來。還有瑟維斯教員說老師你們也在這邊,所以,我就跟着來了。”
“我這麼早回去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事情要做。這次旅遊也正好放鬆一下期末考的疲勞吧。”
“果然這裡面也要索菲婭那個傢伙在裡面穿針引線嗎!漬。”
陸簡刃止不住砸了砸舌頭,那傢伙葫蘆里到底賣了什麼葯啊?這麼費盡心思的把事情搞成這樣,只是因為好玩?這……這還真說不定。
現在,陸簡刃都對索菲婭的名字有點過敏反應了,一旦聽到這傢伙的名字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似得。
艾爾莎笑了兩聲,混合著些安撫的情緒。
“瑟維斯教員做的也不算壞事吧,老師你也不用那麼生氣的。還是說,老師覺得我們來這邊是麻煩嗎?”
“怎麼可能!艾爾莎你當然另當別論,你能來,我當然很高興啊。可是啊,我可不想在暑假照顧那群白眼狼學生!你也瞧見了吧,那些傢伙對我的所作所為!真是的,都是一群不知道尊師重道怎麼寫的傢伙!”
“唔……我覺得老師你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吧,呵呵……”
艾爾莎吞吐着話語,還是說出了正確的言論。
陸簡刃卻充耳不聞,似乎氣也撒過了,便看着艾爾莎說道。
“你去玩吧,小艾爾莎。我已經沒事了,難得的暑假,別浪費了。”
艾爾莎臉上的表情搖擺了一下,剛想要張口對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是哦,艾爾莎,這種教師你沒必要這麼嬌慣他的哦,這邊交給我們好了,你就去玩吧。”
本來應該在那邊陪着葉雨玲的戴安娜不知何時從背後走了出來,敲了敲陸簡刃的腦袋,衝著艾爾莎柔聲說道。
艾爾莎臉上的表情稍微一僵,旋即露出釋然的笑容,點了點頭。
“那,我就走了,再見,老師。”
說著,艾爾莎長身而起,衝著兩人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陸簡刃注視着艾爾莎離開的身影走遠,這才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向站在自己側邊的戴安娜。
比起葉雨玲那頗為冷艷而纖細的身體曲線,戴安娜的身形更加柔和,亦更加豐腴,特別是胸前那對被泳衣緊緊束縛的豐腴,讓人似乎能夠深陷其中的龐大呢。
戴安娜扶着沙灘椅的椅背,撩了撩耳邊垂下的鬢髮,望着遠處的大海說道。
“你想要賴在這種地方什麼時候啊,不過是又被玲玲打了一頓而已吧,都是普通的事情吧?”
“你瞧瞧,安娜。瞧你說的這話,彷彿我被她打已經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一樣了,你難道不覺得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大的問題嗎?”
“這有什麼辦法,阿刃平時做的那些事情只不過被教訓一頓已經是玲玲的心胸寬闊了,換作別人的話,阿刃早就不知道被殺了多少次了哦。”
戴安娜低下頭,一幅抱怨的口氣,盯着陸簡刃這樣說著。
“過分!你們這是串通一氣!說到底我們三個人作為一個班級的教師應該一心同體才行吧,為什麼每次排擠的都是我啊!”
“別說那麼噁心的話好嗎?”
對於陸簡刃的說辭,戴安娜感到一陣惡寒,搓了搓雙臂上浮現出來的雞皮疙瘩。
“難得來了海灘,你想要賴在這種地方什麼時候,阿刃?真是的,你要是還是這樣,我可不管你了,我自己一個人找玲玲游泳去了。”
見到陸簡刃頗為死皮賴臉的樣子,戴安娜也顯得有些不耐地丟下了話來。
一起去游泳?
陸簡刃耳朵一豎,立即就坐起了身來。
“什麼嘛,安娜,原來你是來找我一塊去游泳的啊,早說啊,走吧,我們趕緊出發!”
一改頹態,陸簡刃麻溜地從沙灘椅上爬了起來。
戴安娜有些吃驚地看着陸簡刃麻利的動作,露出有些無可奈何的笑容來,也跟着走上了前去。
“阿刃你呀你呀,走吧,我們先回去找鬧彆扭的雨玲。”
她的長發搖晃着,晃蕩着柑橘的香味,時不時肩膀上傳來若即若離的觸感讓陸簡刃的感覺不算太壞。
自己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不不,只是這在今天一整天的悲慘際遇中的稍稍的一點寬慰吧。
陸簡刃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
隨着她的腳步,踏上了去找還在有些鬧彆扭的葉雨玲的路上。
然後,三人一塊度過了一段還算愉快的時間。
如果,最後葉雨玲不要戳穿自己不會游泳的謊話的話,讓自己在戴安娜的指導下膩歪更長一段時間的話,陸簡刃會更加高興的。
“好了,差不多到中午了,都準備回旅館吃飯了。”
葉雨玲操縱着水元素,從水裡面一躍而起,踩在了水面上穩穩地站立在了上面,撩了撩被海水打濕的長發,水珠順着她的身軀滴落在海面上,她向著附近走去,一邊衝著周圍還在瞎鬧騰的學生們叫道,她那副模樣就好像一個嚴格的看守一樣,告訴這群學生的“囚犯”,放風的時間結束了,該會監獄了的一樣的口氣。
結果,最後,還是演變成了這種局面,除了那群圍着格里菲斯團團轉的那群女生以外,班上其他學生都過來一塊游泳了,昆延那傢伙嘴上雖然說著什麼“總不能放在班上的那群男生那樣不管。”這種話,把餘下的人就叫來一塊游泳了,陸簡刃覺得這小傢伙肯定是實在是耐不住莉迪亞和雪莉兩個人拉鋸,才想着拉着其他人一塊下水的。
順理成章地,最後他們三人也和平時一樣,變成了這群混賬學生的保姆。
“明明是暑假,為什麼我們還要照顧這群小傢伙啊。聯盟學園會有額外的工資給我們嗎?”
陸簡刃看着那群在葉雨玲的呼喝下,老老實實地衝著沙灘這邊集合過來的學生們,抱怨道,一邊拉着戴安娜的手,把她拉上了淺灘,腳能夠夠到地的位置了,他這才鬆開手來。
戴安娜沖陸簡刃笑了笑,道了謝,從海里走了上來,和陸簡刃站在了一塊,等待着學生們的集合。
“阿刃也別說這種話了,有什麼不好的。挺難得不是的嘛,要知道以前還海里游泳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而且,能夠在這種地方相聚也是一種緣分嘛。”
“什麼緣分啊,還不是索菲婭那個麻煩女人在後面穿針引線,真是的,別連暑假也給我添麻煩啊,那個後輩。”
“哦,阿刃覺得我們都是麻煩嗎?真是好大的口氣呢,待會我可要和玲玲說說。”
戴安娜一幅調笑的口氣說道。
“沒有那種事,別的人都是麻煩,安娜你的話,當然不是麻煩,嗯,我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有特別的緣分,就好像安娜你說的一樣。”
陸簡刃倒是不慌張,自以為性感的,撩起了頭髮,擺出了有些裝模作樣的姿態。
戴安娜只是覺得看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似的表情,退了幾步。
“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要這樣做啊,阿刃。真的很噁心,真的很噁心!”
一幅坦然認錯的表情,戴安娜一遍覺得不夠似得,還強調了一遍噁心。
讓陸簡刃覺得有些無奈,旋即,他鬆弛下身體,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總感覺戴安娜說話真的越來越過分了,以前那個溫和善良的她到底去哪裡了啊!
“不過,話說回來,戴安娜你也是愛管閑事啊,難得的暑假哦,如果你想要去哪裡旅遊的話,伊瑞兒的旅行社裡面還有很多線路的,你也不用聽索菲婭的蠱惑嘛,就因為放心不下學生們,你就過來了?”
陸簡刃的目光凝望着那群鬧騰的學生們,有些感嘆地說道。
戴安娜她就是太愛操心了,難得的暑假耶,不要管那麼多,完全忘記自己的教師身份,享受生活就好了,又不是什麼超級英雄之類的工作,全年無休,隨叫隨倒。
陸簡刃以前覺得這是戴安娜身上的優點,現在的話,他多少覺得這或許稱之為缺點也不奇怪。
他等待着戴安娜的話語,半響,耳邊只有潮漲潮落的雜音,卻不見戴安娜的回應,有些意外地,他轉過頭去,
她的臉上有些僵直的情緒,望見了他的目光,便鬆弛開來,化作笑意,稍稍地、輕緩地她的視線滑過弧度,從他的身上越過,越過波瀾的大海,望向了天與海的彼端,那僅此一線相交的地方。
“也不全是那麼回事吧。”
合著那輕輕的笑意,她的口氣淡淡地說道,那情緒不好琢磨,無法感知明白,如同她臉上此刻的表情,如水中的倒影一幫,模糊而又不甚清晰,卻又確實存在。
陸簡刃盯着她的側臉,還不知如何對應,她那臉上輕淺的如微笑般的表情蕩漾了開來,徹底綻放成了笑容,與平時相同,先前的存在也蕩然無存。
“不過,確實有這個因數在裡面,畢竟阿刃你也在這邊吧,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呢,把學生們就這樣交給你。”
“這種說法未免太過分了吧。”
她恢復了往常,陸簡刃有些恍惚,旋即也採取了平常,夾雜着抱怨,他說道。
戴安娜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看着陸簡刃的身體,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指了指陸簡刃的左側胸膛,問道。
“說起來,阿刃的這個是最近流行起來的紋身什麼的嗎?還是精靈的圖騰之類的東西?要是圖騰之類的話,未免結構也太簡單了一點吧。”
戴安娜微微欠下身子,盯着陸簡刃的胸口的那個黑色印記,有些費解地說道。
因為這個圖案,在戴安娜看來不過是一個圓圈上多出來了一截而已,要說是圖騰的話,未免有些太簡單了。
陸簡刃抬起手撫了撫自己胸前的那個標記,笑了笑。
“硬要說的話,應該算是標識之類的吧,要說是紋身也可以,不過,一輩子都洗不掉就是了。”
“誒?是紋身嗎?阿刃你還喜歡搗鼓這些新奇的東西呢,紋身這種東西是從精靈那邊傳過來的吧,別人精靈在身上刻下印記,是他們的傳統,也有着用處吧,光是為了好看,去吃那個苦未免有些不值得吧。”
戴安娜一臉稀奇地感嘆了起來,似乎也聽過刻紋身挺疼的,說道最後,似乎吃痛似的,露出了有些呲牙咧嘴的表情。
陸簡刃覺得好笑,說道。
“也沒你想的那麼痛苦吧,最多就是和你們女孩子打耳洞差不多的級別吧,只是紋身的痛苦要持續的久一點而已。”
“誒,不行不行。打耳洞已經很痛了耶,要一直忍耐那種痛苦到紋身結束?呀,完全不敢想啊。真不知道那些想要去紋身的女孩子是怎麼想的。”
兩人就這樣閑聊了一陣,接着,葉雨玲便領着一群老老實實的學生們匯合了過來,一群人便上得了岸來。
在岸邊,云云已經恭候在了那裡。
微微衝著眾人行了一禮,她走上了前來,抖開了手中的大毛巾,十分周到的搭在了陸簡刃的身上。
“刃,大小姐已經回旅館了。”
一邊為陸簡刃搭着毛巾,云云開口說道。
陸簡刃點了點頭,轉過頭對兩個同僚說道。
“抱歉,那我先回去了,剩下的能交給你們吧?”
戴安娜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陸簡刃向她投去感謝的視線,衝著兩人擺了擺手。
“你們也和我們下榻一個旅館對吧,那旅館見了。”
與云云一塊,陸簡刃隨着她一塊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