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新看的人介绍一下,文中“圣器”为金苹果)

“我们到了。”魏羽对张良道。他们正在咸阳北面的斜坡地带,南临渭水,从雍门以东直到泾、渭二水,有一个宫殿在那耸立着,张良望着这个宫殿,眼神百般复杂,有怀念也有愤怒,还有一丝坚定。

“我们在这说话最好小心点”,魏羽道,他们站在一个小山峰上俯视着下面,四处没什么人,但还是要小心会不会有樵夫这些会路过的人。秦法已经把整个秦国的人都变成特务了。

“我小的时候,父亲是宰相,他曾带我进入过韩王宫里,那时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宏伟的建筑,韩国被灭后我以为只能在梦里去见它了,没想到在这个无比令我厌恶的地方见到了。”张良凝视着王宫道。

“秦王在灭了韩国以后,他把存留的韩国王室、贵族、宫女及乐器等都放在这个仿照韩王宫的宫殿里。”魏羽道,“秦王打算他灭掉的所有国家的宫殿都仿造一个,建在这里,很快燕国、魏国的宫殿都会出现在这。”

“你是魏国人,对吧?”张良道。

“曾经是,现在我是墨家的人。”魏羽喃喃道,“我年幼时,家住魏国的首垣,曾经我家也是个贵族。秦国占领首垣之后,秦兵烧杀抢掠,我家破人亡,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是墨家收留了我。”

张良听了魏羽的话,想起自己也是国被秦灭而背井离乡的身世,有些同病相怜,感慨道:“暴秦不灭,还有更多人会更你我一样,失去家乡和亲人。”

大风把沙尘卷起,似乎在诉说着历史的悲凉,天上的云变幻莫测,好像在暗示命运的阴晴不定。

注视着下面的渭水,魏羽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有办法带你进入宫殿里去了!”

“嗯?”张良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和他来这是为了想出进入韩王宫的办法,这里守备森严,张良有一些念念不忘的韩国的亲朋好友被软禁在宫殿里,他要去确认一下他们现在是否安全。

“秦王把他们都软禁起来,不允许他们出宫。我在这里盯了几天了,渭水这里是宫外最近的水源,也没见到宫里的佣人出来在这取水。说明宫里应该有许多口井,他们直接从宫里的井取水。”魏羽激动道、

“这跟进宫的计划有关系吗?”张良问道。

魏羽道:“我观察这里的地形,如果宫殿里有井,那井水只有雨水渗透下去形成的地下水,可储存量很少,根本不够宫里这几百口人饮用。这说明井里的水是通过人工开凿,从井底挖到河边,把渭水给引导到宫里的井下。如果我们潜入水下找到连通井水和河水的通道,我们就可以从宫殿的井里出来。”

“你疯了!”张良道,“如果这样做,我们要潜水潜多久?”

“你放心,不用半个时辰。”位于装作对潜水没什么概念,打趣道。

“我可坚持不了一刻。”张良白了魏羽一眼道。(“刻”为古代计时单位,一刻相当于十几分钟)

“你忘了我们还有圣器吗?”魏羽掏出了圣器道,“通过这几天对他的研究,我已经掌握了它其中可以使人在水中呼吸的法术。”

“它这么神奇?”张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魏羽手上的圣器道。

“就是这么神奇。”魏羽像抚摸自己孩子一样抚摸着圣器,同时道:“它还有控制人心的作用,就算我们被发现了,我们也有把握全身而退,等到晚上我们趁着夜色的掩护潜入渭水河游至宫中井底,就可以和他们见面了。”魏羽道。

张良同意了,到了黑夜魏羽带着张良走到了一座山崖上,渭水从这山崖下流过,这山崖离河面大概二十丈高。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从这跳下去?”张良问道?

“对就是从这跳下去。这里四处没人,不会被秦人发现。”魏羽一脸认真得说道,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想死别拉我一起。”张良退后了几步,跟看疯子一样看着魏羽。

“你怕了?”魏羽一瞬间露出了一丝坏笑,接着他走到悬崖边,看着下面的渭水道:“真正有墨家信仰的人,不论从何等地方跳下去,都会安然无恙的。这是墨者之间的一个秘密。现在是测试你有没有信仰的时候。”

张良见魏羽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看着渭水,他并不把怕死,但他不想做无意义的死,迟疑了一下,对魏羽道:“你先跳吧。”

“你对墨家的信仰不够坚定吗?”魏羽道。

“不,谁对你说的这句话不够信任。我不太相信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

“好,现在我来教你,这招的名字叫信仰之跃,跳下去的时候,心中默思我们兼爱非攻的理想。”

接着魏羽终身一跃,在空中翻滚了一两圈,就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往下跌落。

山也好,岩石也好,倒悬的树木也好,一切在魏羽的视野里都在飞速的往后退,魏羽并不在意,他心里现在只有“兼爱”这个抽象的信仰,在他的世界里这短短几秒似乎成了永恒,直至哗啦一声,河水涌入他的耳朵和眼睛,突然的高压强使魏羽感到难受,河水表面被溅的水花四射,最高的一撮水花有一丈高。

魏羽,从河底游到了河面,对崖上的张良笑了笑,示意他下来,但张良已经被他刚才那份壮举惊呆了,喃喃道:“这就是信仰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