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
很好划清界限的两个词汇
人们把可以动和呼吸的状态叫做生,把脏器停止运作的状态称为死
但生与死的界定不止如此
人们还把被人们遗忘的东西称作“死”,把所谓的“日常”叫做“生”
有许多人,他们能够呼吸,能够运动,能够创造价值,而他们却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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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擦拭完手枪和刀具的戴文正在洗手池旁清理手上沾染的血污,满身是血的戴文浑身是血,像是刚从屠宰场中出来的屠户。恶魔虽然死后会化作以太消失,但那些魔将都是实实在在的肉身,里面也不乏与戴文一样的人类,死后虽然碳化成了黑灰,但受伤时留下的鲜血却与生前无异。
戴文在这之前找到了几天前那份报纸,火葬场被毁的新闻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条可有可无的无聊新闻。,就连新闻版面也完全恢复了原状。虽然戴文已经了解恶魔消失后会将世界恢复的事实,但首次亲眼目睹这种奇异事件的他还是有些惊讶。
戴文的住所是一间不算小的公寓,大约一百平方米大小的居室内甚至能够打球类运动。像每晚的猎魔行动归来时一样,戴文打开冰箱,取出了那罐被喝得只剩三分之一的牛奶,准备倒出来一些再把它温热。
被他带回来的那只“恶魔”正在沙发上熟睡,戴文一路把他扛了回来。虽然他从来没背过孩子,但他认为恶魔和人类的密度至少是相差无几的。
他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位少年的身上,因为戴文还要考虑很多事。
望着自己手臂上已经愈合得几乎看不到的伤口,他陷入了沉思。
只要被之前的白色魔将伤到一丝一毫就会瞬间变成别西卜的爪牙,这是梅菲斯特告诉他的话。恶魔不会撒谎,目的基本一致的他也不太可能将一些细节隐瞒。而这样的话,自己却并没有因为一开始袭来的白色野兽而变成魔将。
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魔将的转化需要造成伤口,而猎魔人的恢复能力却瞬间阻止了伤口的形成,条件没有达到的自己侥幸地没有变成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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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戴文的眼神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小恶魔的身上。
从外表上看来,这样的小孩子完全没有可能与恶魔这个词划上等号,但事实却就是这样。也许这就是恶魔具有迷惑性的原因,无论是圣经还是佛教典籍上记载的恶魔都是诱人恶堕的怪物,是灾厄与诱惑的化身,具有这样精妙的伪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总之,自己对于恶魔这种本不应该存在与世界上的东西没有更深层次的研究,只能等梅菲斯特醒来之后才能进行更加深入的探讨。
困意渐渐袭来,戴文将煮完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匆匆走进了卧室,毕竟明天是学校假期前的最后一天,还需要他给学生们讲国文,没有精神的他怕自己会在上课时中途昏睡过去。
………………
这已经是我这周第五次向学校请假了。
伪造祖父的声音是件很难办到的事情,但庆幸的是,我在仓库里发现了可以用来伪造声音的动物声带,虽然那些东西一点都不新鲜,不适合做发声的道具,但被我注入了鲜血的它们会变得和真实的声带一样鲜活,具有弹性。我尽量的把这种东西发出的声音接近老人的说话声,虽然学校的那些老师从来没听过我祖父说话。
先前倒在房间里的尸体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人类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要脆弱,用施术用的匕首就可以轻易破坏脊椎。为了处理它,我花了五个小时翻出了能够将生物快速无烟焚化的咒语。他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只能把他彻底毁掉。他的存在让我作呕,我的每一寸内脏在看到他的时候都在痉挛,像是气管里钻进了蠕虫,是让人陷入扭曲的痛楚。
更重要仪式的准备需要时间,我花了五天五夜,终于在海量藏书中翻到了零星的记载,但这仍然不够。到最后我恍然大悟,找到了能够解决问题的万全方法。
摄魂术,能够读取他人记忆的法术。
即使他是尘土,我也能够完美的从他脑髓的灰烬中读出他的所有睿智。
不需要强行灌输
不需要强行灌输
不需要强心灌输
不需要强行灌输
内心的喜悦感如同从火山口喷涌而出的岩浆般涌上心头,我不知道为了这一天企盼了多久。
死亡
即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