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璃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出来，狠狠地咬上陆生的手臂。
陆生吃疼，更是用力，两颗本就松动的金牙，直接从老人嘴里蹦了出来，落地哐当。老人也被大力推到了门边，头撞在了门板上，鲜血潺潺，整个人晕了过去。
路上用力一甩，“哪儿来的野狗！”
九璃看到老人如此，更是恶狠狠地瞪着陆生，今日，他就要咬死这个畜生都不如的家伙。
“狐狸！”陆生睁大了眼睛，更是兴奋，正缺钱呢，这钱不就来了吗！伸展着手臂，看着九璃，“来啊，来啊！”
九璃目光带怒，脑子早就被怒气烧了上来，也不管不顾，直接就朝着陆生的脖子冲了过去，谁知陆生用手臂一挡，也不顾自己手臂被九璃咬的鲜血直流，直接拿手臂当饵，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从中困住九璃的嘴，又随手，捡起一旁的瓷碗，狠狠地朝着九璃的头砸了下去，然后就抱着九璃，也不管晕厥的老人，兴奋地下山。
九璃被砸了个七荤八素，眼前血糊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听见陆生跟疯了一样，抱着他四处询问，“买狐狸吗，看这毛色多纯啊，三十两，就三十两。”
“不要不要。”过往的路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陆生。
恍惚中，九璃便看见一道人影停在了陆生面前，有些熟悉。
“这狐狸，我要了。”
陆生一听有人主动要买，坐地起价，“我这狐狸可不便宜。”
“十两……”
“十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金子。”
陆生一呆。
见面前偏仙如玉的温润男子，手中拿出一个黄灿灿的元宝，目光立时就变得浑浊了起来，手一松，直接将九璃扔了出去，男子抬手，正好接住。
陆生拿着金元宝兴高采烈地离开，“是你的了，狐狸是你的了。”说罢还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九璃恍惚抬眼，闻着熟悉的气息，才喃喃开口，“仙君……”
果然，仙君一切都知道。
“恩……”仙君淡淡地应下，素来平淡无波的脸上，现下倒是蹙了蹙眉头，拂袖拂过九璃额头的伤，伤口便愈合。
九璃也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甩了甩脑袋，从仙君怀中跳了下来，“仙君，快走，前面还有人需要救。”
不等仙君跟上来，九璃就急匆匆地顺着原路的气息，找了上去。
还未上去，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快，你快去请大夫。”却是大力背着老人，一边对着元娘招呼。
“好……好……”元娘慌张点头。
九璃想要跟上去，却发现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而元娘也仿若没有看见自己一般，从自己面前走过，九璃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从与自己擦肩而过，大力后背上的老人，一副枯槁之容，此一去，仿佛再无之后。
“九璃，你还不明白吗？”仙君的声音，从九璃的身后传来。
九璃有些恍惚，“九璃，九璃不明白。”好像能抓住了那么一些，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当日在狗贩那里，若非你为了逞一时之快，召集狗群对狗贩报复，整日与你对叫的那只老黄狗，也不会死。”
“方才，你若是不冲出去咬陆生，管婆虽然会被拔掉两颗金牙，却不会丧命于此时。”
九璃怔住，回过头，看着仙君，“仙君，你说什么？管婆，她会死？为什么！”管婆那么善良。
此刻的仙君，却一改往日的温润凡人之气，静静地看着九璃，“你说呢？”那么大的一把年纪，原本就生气不足，眼下劫数到了，遭受撞击之苦，这里偏僻，大夫一时半会儿是到不了的，在路上，就会没了。
九璃不敢相信。
“九璃，是你企图挡它们的一时之劫，却为它们带来了更大的劫难。”
“不，仙君，那狗贩贪婪！那陆生不孝！他们都是恶，为什么不能！如果九璃眼见他们为恶，却什么都不做，九璃一定会后悔！仙君修的无情道，难道就要这般无情！”数日来，九璃念着仙君数次帮他，对云尧极为尊敬，现下却红着眼睛怒视仙君。
“九璃！三界轮回，有因必有果，有恶必有惩！你九璃自己尚在轮回劫数内，又哪里轮得到你这小小蝼蚁去代替天道对众生进行惩戒！”仙君眼见九璃仿佛要陷入死胡同，大手一挥，数道记忆碎片涌入九璃的脑海，“这万事万物因果都早已定好，你看看这些就知道因果为何……”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