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的爹在苏元七岁的时候,为苏元订了一门娃娃亲,订的是陈州傅家原配所生的嫡长女傅柔。傅柔生下来就患有心悸,傅家上下都娇养着,三岁那年嫡母去世,傅柔犯了一回病后,身子就每况愈下,甚有大夫言其红烟必薄命,惹人叹息。
九璃每日出去集市耳都要听几句,听的耳朵都起茧了,提着菜篮子回铺子上的时候也忍不住嘀咕,“这苏元的名字听得九璃耳都起茧了。”
仙君手笔未抬,轻声道,“苏元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一定识得,不过闲谈碎语。你若当真心静,自可闭耳不闻,你若听得见,说明你心有所念。”
仙君一语中的,九璃便是出去事听着这些百姓闲谈,解解趣味,说是叨叨也是因为最近听的都是这苏元的消息,着实无趣。
“兄台心如明镜,不同于那些市井俗人。”一名温润的青衣少年进门,“我读书时便是如此,若当真不想听,即使身处闹市,也能耳闭心静。”
目光打量着四周,笑道,“都是画作,皆出自兄台之手?”
九璃抬头望着那青衣少年的面容,有些愣住,这青衣少年眉眼上挑带着些许傲然之气,眼底也透着几分年少轻狂,是极为自信的模样,但是单单从青衣少年的眉眼上看,却是有些熟悉了,好似在哪里见过。
九璃顾自想着,却没有注意到,从苏元踏入画阁的一刹那,仙君的神色便微妙的变了变。
良久仙君才颔首道,“是。”
那青衣少年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幅画,赞叹道,“这些画作栩栩如生,若非亲眼见过怎能描绘至此,想来兄台必然行过千里路,赏过万里景,小生佩服。”
九璃又看向仙君,仙君亦是认真的看着那青衣少年回道,“喜好山水,得了空闲便喜欢四处走走。小兄弟若是喜欢,尽可观赏,画技拙劣,唯赠知音。”
语调和以前一样温润浅淡。
青衣少年挑眉仔细看了看,而后诚恳道,“若说书法,小弟能品鉴上一二,这字画却是不能,不能成为兄台的知音,小弟十分惋惜。不过小弟认识一人,对山水十分之画精通,只是对方不能轻易出门。若是兄台不介意,小弟可否取一副赠与那人,兴许能解兄台的画意。”
仙君应下后,那青衣少年看了看,随意取走了一幅对仙君笑了笑。
青衣少年走后,九璃有些别扭道,“仙君,不知方才是不是九璃的错觉,恍惚间九璃竟然觉得那人与仙君有些相似?”说是相似,但又有些差别。
只是眉眼间的痕迹有些略同,但仙君温和沉湎从容,眼底却是疏漠。与那年轻男子比又有差距,看起来有所不同。若细说其中差别,那年轻男子更像是少年时的仙君。若说仙君乃是高岭寒冰,那少年便是山涧温泉。
仙君提笔继续作画,淡淡道,“这世间人众多,本君也是其中之一,五官相似或气韵相似,皆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