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岛上有很多花。尤其是在岛主的居处附近。
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地方还能有如此景色,那一定是神的居处了。商莘如此想到。
自从上了船,觉明子就没再对这个姓商的人露出过如同在第七岛的笑容。觉明子着实感觉糟糕透了。自己之前不仅去第七岛战术假笑了半天,现在还要把一个不让自己放心的小子和自己女儿扔一块。因为三个人在船上什么都没说出来。商莘半假半真趴在桅杆上看风景,女儿就在那桌子上干坐着。
觉明子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他信步走到商莘旁边,双手向身后背去,稍稍拔背。刚要开口,商莘说道:“今晚的天气真好啊。”
觉明子把刚提上来的气以叹气的形式呼了出去。“诶,是很好看。”觉明子又要开口时,商莘又说话了。
“今天晚上的海风,略有些大了。”
“嗯,是啊,有些大了。”觉明子顿了两下,确定商莘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我觉得除了艮儿说的东西,以商侄儿的能干,还能在知道些更有用的消息。”
商莘什么话也没有说,微微一笑。
他一笑不要紧,觉明子闹心了。要是商莘说话的话,他总能有点说的。现在倒好,他不说话了。
觉明子的张了张嘴,觉得说什么气氛都不对,于是他故意放大了些声音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商莘心里说:“我他妈知道个屁!”
“岛主,船上突然多了个人。说要求见您。”一个仆从一边擦汗一边跑过来说。
觉明子刚要说一声‘哪来的人?!’,就知道了这是别人埋在自己岛上的钉子用上了。理应如此。所以觉明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带他进来。”
仆从以为岛主会大喊一句然后再说把他带上来。然而并没有。将人带上来之后,就下去了。
那人上来后,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第二岛的人,名叫夏笛。”
觉岛主双眼呆滞。内心全是“不是第四岛的人?你上来是干什么的?你他妈上来是干什么的?”觉明子什么笑都没了。面无表情。“挑干的说。”
“二岛主让我跟您说,第二次第四岛的人是他派出来的。”
“理由呢?”
“他想打破现有的格局。岛主只让我说了这两句。”
觉明子盯着他看了一眼。又像船外看了一眼。“一会我派船送你回去。告诉古岛主,我知道了。”
船到岸了。
商莘上岛之后觉得第三岛的花景真是冠绝九岛。
觉明子给他安排了一间普通的客房。告诉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然后就带女儿回房了。
晚上商莘独自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将要睡着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咚咚咚” 商莘警觉了起来。“谁。。啊。。。”
那人也不说话。又在敲门。 “自己进来吧。”
然后门外就没有了声息。
过了一会,觉艮推门走了进来。商莘先是提了一口气,却又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躲不开的。商莘仍旧躺在床上。“你来了。”
“我来了。”觉艮在椅子上坐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在沉寂了一会之后,商莘先开口了。
“你来是想问当初的若轻叶是怎么死的吗?”
觉艮抬起头。“或许是吧。”
商莘知道她既在等那个答案,又没等那个答案。因为这只是答案之一。但是他却没有回头的路,也没有可供逃避的岔路。
“是我和罗辞毒死的。”
“你们联手,两人分开,下了两拨药,本身都没有毒性,但是在一起,就有了毒,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了起来,只是其中既没有凄凉,也没有阴森,只是有一种不该由一名十七岁少女发出的情感。如同这月光如水,亦如刀。商莘知道她这在这段不短不长的时间里想明白了。
她接着问道:“这是你第一次杀人?”
“是。”
“干的真是不错,像你。我到现在,也没有勇气去杀一个人。”
“过去我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就在身边,潜藏了那么多人心。”
“无论她死还是你死,其实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都会这样,想到了这一点,我就没什么想多说的了。”
觉艮连着说了三句话。坐了一会,走出了房间。
商莘做了一个梦,梦见以前的场景,身影,都模糊不清了。
第二天早上,觉明子与商莘有过了一场对话。商莘说出第一个上场人确实是第四岛的消息。还有,昨晚那个人说的,可信吗?觉明子没再多说什么。然后,他们去了第二天的会场。
“越小的岛就飘得越远,这几个大岛反而离得很近。”再一次来到第一岛,商莘有了这样的感慨。
确实,九岛之间距离很近,第一岛邻近大陆。
第二天的会场上人就少了一些了。不过场面依旧很热闹。第二天的上午依旧是武斗,到了下午,变成了文斗。
文斗的人很多,因为毕竟没有武学的门槛。仅是一炷香的功夫,就排起了一队人。三炷香之后,人没有减少,反而比三队人的人数要大得多。最后总结出来,已经有了好几百人。文斗不是武斗,规则需要按照人数而定。
“文斗规则如下,要进行比试之人,每二十人编为一组,一组三十题题,答对多者与六位文官面试,答对多于二十题的人进行复测。通过测试的人最后仅决出一人,与文官面试。”
第三天,第四天。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能达到复测资格的只有十个人。
几个人分别是: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路人丁,路人戊,乱纪,路人辛,路人壬,左藏,路人己,路人癸。
“第八岛管理员,乱纪吗。。。”在场人都在咀嚼着他出现的意义。毕竟这不是娱乐范围内应该出来的。第八岛可没有参合这件破事。
一群“路人”都是几家安排好的角色,早就给了他们答案,让他们出现撑场子,在文官考试时只会留下一个,最后在走时一个都不会留下。乱纪和左藏的出现打乱了这个部署。
“乱纪是第八岛的人,他们向混乱界进发倒是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那个左藏,又是一个没有来头的家伙吗?”
“罢了,还有时间,先试试他们到底是趟什么水。”
又开始了一轮比试,到了最后,会场上只留下了左藏和乱纪。
烈阳高照。
对商莘来说,现在会场上比试的人到底留下了谁,意义都不大。虽说陆上的人只招一半就会走人,可他们仍旧会把有用的人才留下。
更别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世上不世出的人物又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现在商莘需要忙他应该忙的了。因为他知道,他脱不了局。九岛上曾经的过往,需要在这个时候清算。只要他在没处理前离岛,就有人因为过往的仇恨杀他。他所能依靠的,是“朋友”。
“这天气,啧。”太热。
此时他已经在第七岛主的安排下,离开了会场。大概形式他已经够知道了。现在正坐在回第七岛的船上。他有需要处理的事情。
商莘在甲板上抻了个懒腰,衣不蔽体,看着沿途海与岛的风光,突然身后就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商大少爷还真是悠哉啊,呵。”
商莘与身后之人交流不多,但却不能说是交集不多。
“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