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李泰小染卒 卒而穿越

昏暗,没有灵魂的多少天。

坠落,是瞬间都不敢醒来。

“啊少年,活着不好么?”黑暗中传来了拷问灵魂的问题,但却听不出是男是女,也分辨不清声音的大小远近。

“苟——苟利——国家——”想要回复却难以发声,意识随着思考越来越清醒,李泰终于认知到这不是对话而是意识本身。灵魂复苏,神智重聚,念头通达,灵光一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之。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你特么垂死病中惊坐起吧!”最后的念头出现,黑暗消退,光透过眼皮射入瞳孔,受刺激的神经将信号传达给大脑,李泰苏醒了,条件反射的微微睁开双眼。

从恶梦中惊醒的李泰入眼一片树影斑驳,枝杈间的天空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深邃。脑后一片柔软,温香软玉的那种。梦境早已破碎模糊,只隐约记得有几句混搭的诗文从心中闪过,李泰突然反应过来:“我房盖呢?!”

起身环视,之前压在头下的小染也正睡眼惺忪,四面八方都是山地树林,不知此处是何地何时,亦不知今夕是何年。李泰仔细回想前文剧情,才发现自己勘勘躲过死劫,现如今身处这荒山野岭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好死不如赖活着!大丈夫,萌大奶!”别无选择,只能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扶起小染,山林历险。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李泰和小染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千百年来雨水冲刷出来“路”尽量往低走,期望能走出山区。除了碰运气外还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仰望浩瀚苍穹,李泰回想起一段歌词:“日月开始了后,多久,还有草木,蓝到哭的天空,镜子样的天空。。。。。。”只听说过绿到哭,终于感受到了蓝到哭,蓝瘦,香菇!

——————此处省略一集荒野求生——————

一天一夜,精疲力竭,晨起大雾,李泰领小染摸索穿行于雾气中。行不知多久,忘路之远近。忽逢一山口,两侧山体若隐若现于雾气中,间隔近百米,中无杂树,仿佛若有光。李泰甚异之,复向光前行,顿觉如履平地,雾散,出山!

不知不觉中脚下已踏上山脚官道,沿路而行,不多久遥见远处有房屋建筑,两人早已饥渴难耐,鼓足余力赶上前去。靠近看清,原来是一古风木质平房酒家,门前两面招旗,仔细辨认竟无师自通念得出旗上文字,一面上写道:“三碗不过岗”,另一面上写道:“大颂白日县清天特设打虎司令部附属巡我靠字太大写不下了”。真是提神醒脑,囧囧有神。

酒家店门外随意摆放了些桌椅,其中一桌杯盘狼藉,围坐了两名官差,旁边拴着两匹马,马鞍边挂着腰刀弓箭绳索兽夹,想来就是官家派来巡山捉虎之人。

这两人见李泰小染异于常人又狼狈不堪,便注视二人进入酒家,虽然多看了几眼,但并未多问。

早在靠近酒家的路上,李泰翻遍自己与小染全身竟找到一枚硬币,直感叹作者待自己不薄,如此穿越还能携带金属,看来平行世界间的安检不是很严啊。就是不知道带一枚硬币来这个世界,是想我李泰当双面人呢,还是暗示小染能当炮姐。(双面人是美国DC漫画旗下超级反派,无论做什么事之前都会先丢硬币决定。炮姐,指动漫作品《魔法禁书目录》中人物及《科学超电磁炮》的主人公,用电磁炮发射硬币的小姐姐御坂美琴。别想歪了! ←_←)

进入酒家,店主人相迎,寻桌落座,李泰将硬币拍在桌面上叫道:“店家,速拿些吃食来。上酒,有熟牛肉么?”

店主听闻顿时脸一黑,冷冷道:“呵,牛肉?!这大颂哪个郡县不缺牛?我这小店现杀一头给你吃?也不怕二位吃不了兜着走,被外边的官差直接拘了?”见两人衣着奇异又小声抱怨道:“你们当自己是特权?还是当我这是特区?”

小染赶紧解围岔开话题,编了个山中迷路又遇猛虎滚落山坡财物尽失的故事,李泰也表示自己惊魂未定,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万万当不得真。

正所谓“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祥不周祥。”店主虽仍惊疑,但也不愿与客为难,呵呵一声笑,不再纠结此事,拿起硬币,端详起来。

在店主看来那硬币非金非银却光亮刚硬,雕花清晰细腻,纹理清楚毫无磨损,摸上去冰冷圆润有质感,材质怕是不比刀剑差,又有如此工艺,虽然不知是什么饰品,但纵不是价格不菲,定绝非一文不值。

只见店主将硬币收入怀中,反身至柜台取酒,筛半碗酒兑半碗水水取两双箸,放到李泰面前。李泰苦笑叹气,将酒碗和一双筷子推给小染,先让小染暖暖身子顺便试试有没有蒙汗药,毕竟江湖险恶,变成人肉包子鸳鸯火锅就不好了。小染也不客气,几口喝干。

店主又从后厨取来四个杂面馍馍,一盘野菜,放在桌上时见酒被小染喝尽,讪笑一声,取走空碗,筛满一碗,不再兑水,放于李泰面前。又给小染拿了个空碗,倒入白水。李泰一饮而尽,穿越前他可是接受过酒精考验的主角战士,这种浊酒算得了什么。想当年高举污妖王旗帜,发扬《自来水之污》精神,建设有特色的污妖王部落,是污妖王的干儿子,潇如文化有限(全名叫什么来的?)公司的接班人。什么酒他李泰没喝过,那一手股价比一瓶酒价高的,号称多少年陈酿的,他都喝过。

李泰思绪飘飘:妈的,饥荒时拿粮食酿酒,留到几十年后走资时勾兑了作为陈酿酒高价卖,这么有远见?骗鬼呢!打广告也不看看历史书大事年表。。。。。。

咳咳,小染咳嗽一声,李泰思绪拉回,为弥补失神的尴尬,对酒水赞不绝口。店主舒心气顺,又筛了第三碗酒。李泰小染与老板攀谈起来,一顿套路打探旁敲侧击,发现其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五胡隋唐,终于确定此平行世界之大颂朝非彼大宋朝。

正吃喝间,门外那桌大笑声起,大概是两位官差喝高了,一人朗声到:“那报官的刁民,当年老子一眼看出他心里有鬼,力排众议捉拿了他,上下莫敢不从,让那憨货弄——弄巧成拙,自投——罗网!一用刑果然招了,如我所料所说。”另外一人奉承到:“火眼金睛!”吹嘘者复叹气道:“可惜,后来不知哪来的毛贼还是土匪,我这边人都杀了,他那边非说案子是他犯的,害我被调到这鸟不拉屎之地!”另一人安慰道:“平调!平调!我们如今吃喝于此,还不是美滋滋。你我都是朝廷的人,就算有什么过错,哪能与庶民同论,处罚自然是要轻一等的,这平调已是朝内处分了,既然都罚过了,按例是不会再追究的。如今新帝初立,一朝天子一朝臣,说不定还有机会,来,吃菜,吃菜。若重得重用,可别忘了提携小弟我呀。”“借你吉言,苟富贵,勿相忘!”

“火眼金睛?火眼金睛兽吧。”李泰不忿嘟囔道,“哼!沐猴而冠!”

“慎言,慎言。”店主紧张道,“客官喝多啦,我就不陪啦。”说完便摇头背手离去。

“我没醉,再说,便是醉了又如何?”李泰红着脸,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明日愁。”

小染白了李泰一眼,埋头吃喝。

二人酒足饭饱吃干抹净,倚桌休息,恢复体力。忽见一精壮汉子从店内角落站起,戴上白色范阳毡笠儿,背上包裹,一手提起了倚靠在木墙上的棒子,棒子上还系着个小包裹,另一只手先压了压宽大的毡子帽檐,挡住半张脸,然后拎起了桌上的竹筐,筐上面盖着粗布,让人看不到筐内何物,然后低头迈步欲离开酒家。

店主阻拦,双方低声争执一番,可隐约听得井冈,大虫等话语。那人执意离去,店主摇头叹气:前车倒了千千辆,后车过了亦如然。

这人之前坐在店内靠角落的桌子旁,李泰小染本已精疲力竭饥渴交加,进入酒家精神松懈,与店主搭话后就狼吞虎咽吃喝起来,无心外物,自然将这角落之人无视忽略。望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二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莫不是。。。那家喻户晓的武松?

李泰当即决定当小尾巴,蹭热点。武松打死了老虎可是将赏金分给了猎户的,若是跟武松上山搬了这虎尸砖,岂不分一杯羹挣了这血汗钱。财乃养命之源,在这平行世界里挣扎求存,挣的第一份银两若是快递死老虎,也算是个不错的开篇。

李泰小染起身离开,临出门李泰转身对店主拱手道:“多谢店家的酒,在下,就此告别。今日之恩,来日必报。”

店主懒洋洋道:“两不相欠,不送,相忘于江湖。”

李泰小染快步走出酒家,很快就跟上了刚刚离开的汉子,不远不近的尾行着。那汉子走的也不快,行了四五里,到了一山岗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三个大字:井阳冈。

三人一前两后走上那冈子,凉风过颈,李泰感觉心里毛毛的,似乎忽略了什么,李泰言之,小染心有戚戚焉。提议跃进,小染附议。

违和感越来越强烈,一定有哪里不对。绝不只是景阳冈名字变为井阳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