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另想办法来办妥这件事的。”,伽文神父保证道,即便他此刻的心情再阴沉和愤怒,但在兰登神父面前,他仍然不得不被迫展露出最谦卑与恭敬的一面。

“不必了,”,兰登神父直接回绝道,“我不想再为了这点事情,而将我们的大业置于风险之下。当初建立起这桩买卖,也不过是想为教会财富的积累多留一条后路,但这么多年的经营下来,钱对我们来说已经不足为道了。我相信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伽文,不要为了无聊的自尊而做出盲目的判断。这么多年来,无论你我,都已经赚的够多了。现在,就让我们放下这桩劳心伤神的买卖吧。”,兰登神父说话的方式从来都是简单,却不容置疑的。

将战争所遗留下的孤儿们收容养大,再以奴隶的形式走私到共和国秘密贩卖,究竟有什么好处呢?这就要从狮心帝国与塞缪尔共和国两国的文化说起了。塞缪尔共和国自建国以来,出于对人权与人道的考量,就在宪法中完全废除了奴隶制度。

所谓的奴隶,和仆人大不相同,仆人与雇主从本质上来讲,不过是一种雇佣关系,仆人通过劳动换取报酬,除了在社会地位,并无其他人格上的不平等。并且,在合约没有明确限制雇佣时间的情况下,可以随时解除这种雇佣关系,而不需要付任何代价。

但是奴隶,却是不被视为平等的人的存在,他们完全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也可以理解为一件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物品。

主人对奴隶做的任何事情(即便是杀死他们),都不会受到法律的干预,就像你生气时砸碎了自己家的花瓶,虽然会有人觉得欠妥,但也不会因此就认为你需要付什么责任的。因为花瓶是你的私有物品,你完全可以想砸就砸,只要不影响到其他人就好。

帝国虽然在法律上并没有废除奴隶制,但却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限制使用。根据帝国宪法的规定,只有皇室以及授勋过的高阶贵族才有权利使用奴隶。并且,除了皇室以外的全部使用者,都有严格限定的配额,一旦超额使用,即会被视为僭越惩处。

相对应的,也只有最卑贱的人,例如罪大恶极的重刑犯或者战俘,才会被充当为奴隶。因此,奴隶即便是在帝国,也是极为稀有的资源,哈尔斯特就连一个配用奴隶的贵族都没有。

《奴隶法》中有明文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将奴隶贩往境外”。

但伽文神父自有他巧妙的手段,可以让这些孩子们成功出境。

如此一来,邻国间不对称的法规,就激增出了强大的市场,共和国的大资本家们,总是会想法设法的在黑市上,重金购买从帝国走私而来的奴隶,这些奴隶由于来路不明,在共和国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和记录,也就不会受到任何追查。而且,即便有时有人不小心泄露出了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大多数的旁观者也会选择视而不见,因为自边境战争以后,共和国的民众总是对帝国带有着一种仇视,没有人愿意对帝国的走私来的奴隶们施以援手。

共和国的富人们,总是利用这些可怜的奴隶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他们肆意的对买来的奴隶驱使、鞭笞以及各种蹂躏,体弱的奴隶在他们手中根本活不了多久,而伽文神父向他们出售的这些稚嫩健康的少年,无疑成为了共和国黑市上最热门的抢手货。

这些年来,陆陆续续通过伽文手中出售到共和国的孩子,起码不下两百个,这些交易所创造的财富,甚至足以再建造出一座更为华丽的神圣大教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