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先是生气的摇了摇头,然后吐了吐舌头,朝凯文大声说道,“不是小家伙,是利奥!”他的嗓音很粗糙,说话的语法也很奇怪,仿佛人类的语言对他来说是一种外语一样不适应。
“好好好,利奥。”凯文马上转变态度说道,对付小孩子,他总是很有耐心。“可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吗?还有,这只在白天乱飞的凶狠大蝙蝠是怎么回事?”
“家,森林边。”在凯文改变了自己的用词后,野孩子利奥非常配合的回答道,但还是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利奥用力的把大蝙蝠往上一拎,举到凯文的眼前,凯文下意识的向后躲闪了一下,他并是不害怕这个生物的丑陋外表,但它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皮毛,实在是对自己洁癖的一种挑战。在这一点上,凯文就是这么奇怪,他并不害怕什么怪物,只要他们身上是整洁且干净的。
“它,贪睡鬼。”野孩子利奥指着大蝙蝠说道,“喝人血,狂暴,利奥,驯化它。”野孩子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他的口音让人越听越觉得奇怪,而且话语间还总是夹杂着“嘶”“吼”之类的怪音。但饶是如此,凯文还是勉强的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自称利奥的野孩子应该住在这附近深林的边缘,这只硕大的蝙蝠则可能是他正在驯化的“宠物”,因为喝了或者没有喝到人血的原因在白天狂暴了,所以利奥才会拿着回旋镖追捕它。
“利奥,那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住着一个牧师?”
在凯文与利奥聊天的间隙,杰瑞走上前问道。
“牧师?不知道。”利奥快速的回答道,在他转过头的一刹那,萘莉发现利奥长着两颗十分尖锐的小虎牙,不,或许应该说是“小獠牙”,因为它们尖锐的甚至已经有些凸出唇外了。
“难道他不住在这一带吗?天啊,萘莉,你会不会听错了,这位神秘的尼尔牧师真的还没有离开边境吗?”凯文愁眉苦脸道。
“尼尔!知道。”没想到听到这个名字,利奥忽然说了一句。
“太好了,没错,利奥,我们要找的人就是尼尔,你认识他,对吗?”凯文赶紧顺着利奥的话继续说道。
“尼尔,爸爸!”
“什么?”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尼尔,爸爸!”利奥以为他们真的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额,好吧,利奥,你可以带我们去见他吗?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凯文看着利奥单纯无辜的脸,心想这孩子应该不会撒谎才对,然后转过身略带嘲讽的小声对萘莉和杰瑞说道,“虽然我知道牧师是可以通婚的,但也许这位尼尔牧师,未免也有点太那个了吧,他这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婆呀。”
野孩子利奥提着大蝙蝠向家走去,他叫这只蝙蝠“贪睡鬼”,因为它总喜欢睡觉,虽然凯文努力试图让他明白,蝙蝠本就是昼伏夜出的动物,但利奥似乎怎么也不能理解凯文说的话。这让凯文觉得,也许利奥不让这只蝙蝠睡觉,才是它会狂暴的真正原因。
利奥背着的巨大回旋镖和手中的蝙蝠加起来,几乎比他自己还要重,但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吃力。不仅拒绝了杰瑞的好心帮忙,独自一人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带路,还哼着没人能听懂的调子,不过歌词的大意好像是“仁慈的天父”之类的圣歌。
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一座“歪七扭八”的房子出现在了萘莉的面前。用这个词来形容它一点都不过分,因为它完全是以一种摇摇欲坠的倾塌角度树立在地面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