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的活动了下手腕,我将琴盖轻轻的放了下来。

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了,我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向浴室走去。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练习指法了,从车尼尔到巴赫再到肖邦,反复的弹着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曲子,心脏却依然跳的很快。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我的学生而已。”

我在心中默默的念到,可是为什么,当他说出“害怕误会”的时候,心脏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然后重重的拍下呢?

当再一次靠近他,与他相互紧靠在一起时,心脏又那么一瞬间的停顿,再一次的快速跳动起来呢?

这种心悸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去理解过这种东西,这种难以琢磨的心情。

将头换换的埋进水中,让滚烫的温度刺激着大脑。

在这样的水中,我忽然想起了联弹大赛上和他独处时间,空气是压抑而暧昧的,喉咙是哽咽而干涩的,大脑是混沌而停歇的,只有身体是颤抖和炽热的。

那个时候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时候忽然叫停的又是什么?

我口中的和他口中的想要表达出的是一样的吗?

答案不得而知,只是由不得我在深究下去。我也不敢在细想下去。对我们来说,未涉及的领域,我们是害怕却又...

“啊!”我从水中钻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因为缺氧而变得的双颊通红。

“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么?明天还得上课呢。”

气愤的拍了拍水面,水花溅了一脸,连同眼睛倒影的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

哎,用毛巾擦了擦脸,我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有点模糊。

“嗯?怎么了?我不会近视了吧?”

心中有点诧异,应该还是有水没有擦干净,我拿起毛巾,又擦了擦脸,并且仔细的在眼睛周围沾了沾。

再次张开眼睛,走位一片光明,浴室的灯光,连同周围的瓷砖也一同照亮,磨砂玻璃的大门左侧放着一张巨大的落地镜,镜子的边上一个电子体重器安静的摆在那里。

“呼...还是不要熬夜了的好。”我吐了口气,弄得我以为自己差点近视了。

“该死的牧杉。”我喃喃道。

将全身擦干,我走到体重器上,数字一阵无规则的变化后,定格在了41G。

“哇,这...”

我从电子秤上下来,在一次的站了上去,几秒之后,数字仍然是41.

退下体重器后,我用毛巾在此擦了擦身体,然后闭着眼睛站了上去。

30秒,1分钟。

我挡着眼睛的手换换的裂开个缝隙,41kg的字体映入我的瞳孔之中。

“我...我竟然胖了1公斤,天啊!”

我尽然胖了,我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这...

“该死的牧杉!”

这次我没有在压低声音,浴室回荡着我的余音。

愤愤的从电子秤上下来,我顺手从浴缸旁的大理石桌上抓起我的手机。

“哎?我的手机怎么变的这么小?”

我盯着手机,看了看。

大概只有我的掌心那么大,手中的实感却实实在在的的从指间传来。

揉了揉眼睛,我缓缓的真开眼睛。

手机在我的手中,距离我至少有1米远——至少在我的眼中是这样的。

缓缓的转过头,镜子中倒影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没有完整的脸,只是一小块,模糊的、马赛克样子的图片,身体很臃肿,至少是有150斤的样子。

我怔怔的望着镜子,眼前恐怖的景象并没有让我尖叫起来。

多久了,上一次的时候还是多久以前?我已经不记得了。

耳边渐渐响起了车鸣声、女人谈话的声音,还有细细的音乐声,快速的略过,我的大脑开始有了阵阵眩晕的感觉。

“是这样的吗?原来你并没有离开过。”

披上怪状的衣服,我拿起手指大小的手机。

最后的意识,我记得我拨出了电话。

“刘医生,爱丽丝她,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