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书也是愣住了，一时间教室里陷入了寂静。
上一节课都说了这节课要抽查，居然还不预习，这不是摆明了在挑衅么？
书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白冥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就作出了应对，尴尬地挠着头：“那个，我不识字……”
教室里依旧是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样子。
“咳咳”
关键时刻，还是书最先反应了过来，尴尬地轻咳几声：“你之前没有学过神文么？”
“没有”白冥无辜地摇着头。
“这样啊~”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么神界基本常识这一科目你也肯定不会了呀！”
“那是什么东西啊？学前班吗？”白冥反问。
“这是小学的基础内容啊。”书无奈地摇着头，嘴角泛起了苦笑。
“什么？还有小学？”白冥一脸的懵逼，“那这个黑死学院算不算小学啊！”
“哗”
瞬间整个班级都沸腾了，议论声四起。
“不会吧？”
“这小子什么来历啊？”
“是谁说黑死学院考核严谨的啊，这不就遗漏了一个进来了么？”
“原来是个傻子啊！”
……
“砰砰砰”
书敲击了几下桌面，示意所有人安静。
“看来，白冥同学学业堪忧啊。平日里可要多多努力了呀！”书一边叹息，一边低头看了看书本，“这里算是高中部啊！”
“什么？高中！”白冥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那这里有小学或者初中部么？”
“没有，大学部倒是有！”
【卧槽，我难道又被瞑坑了？等等，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之前是不是有人和我说过这些啊!】
全班再次陷入了寂静，所有人脸上都有些抽搐，看样子憋笑憋得很难受。
“那我现在转学还来的急么？”白冥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不行，进了学院的门，就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书无奈地摇头，长叹一口气之后，缓缓道来：“课后我会给你所有小学到初中的课本，回去记得学习啊。”
“谢谢，老师！”白冥赶紧回复。
“嗯~”书略微点头，刚要点下一个同学的名字，就再次被打断了。
“那个书老师，我……”白冥欲言又止。
“你说吧……”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有字典么？”白冥憋了老半天，才挤出了这几个字。
“有的，凡界的文字你可认得？”此时的书已经没办法生气了。
“我认得汉语！”白冥赶紧回复。
“我知道了。我会去弄一本来的！”
“书老师万岁！”白冥开心地欢呼了起来，若不是还在上课，他肯定就扑上去拥抱了。
书没有回答，上下挥了挥手掌，让白冥坐下后，指着路基：“那这个问题就由你来回答好了。”
看到下一个是路基，白冥先是幸灾乐祸，随后就觉得哪里不对。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说好的按自我介绍的顺序抽问呢？到头来，还不是随机点名，你就是在针对我，对不对！】
路基缓缓站起身，语气冰冷：“神界分为四神职，从上到下分别为神谕，白神，厚基，黑神。神谕是传递秩序维护修正令的职位。由于修习难度最大，要求最高，所以就职人数最少，地位最高。白神是指正面的神灵，那些被人所敬爱的神灵都属于白神范围，如财神，福神等，所以白神就职最多，人数最广，地位居二。厚基是指那些地域神，组成很杂，有土地神，河神等，他们属于神界的基础，犹如地基一般，就职人数第二，地位第三。至于黑神，就是死神，灾厄神等，被所有人怨恨，驱赶的存在。所以人数最少，少有人就职，地位最低……”
“嗯~”书微微点头，“这位同学背书背得很不错嘛！几乎一字不差。”
“但是啊，那只是书上写得内容，若是从实际出发，就不一样了。”
路基顿了一下，追问道：“那么现实又是什么呢？”
书没有回答，右手轻轻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茶，在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之后，继续发问：“这就要你自己考虑了，有哪位同学可以分享一下自己的见解呢？”
很快，教学的节奏从抽问变成了议论，各个同学都对各个神职的作用与地位进行了辩论。通过同学们的发言，白冥知道了很多神界的常识。
所谓的神，其实只是神仆罢了。真正的神主貌似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所侍奉的神，实际上就是之前的神主所定下的秩序，神仆维护秩序罢了。所以对我们而言，秩序就是最高的。
时间改变了许多，神仆不愿与人类为伍，自封为神。
神仆几乎代替了神主，人的无知与被掌控导致了一切。
神主消失已经数千万年了。
神主留下了几件神器，这些神器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它们有自己的意识，并且忠于神主，一直等待神主归来，不定时的就会发布命令，也就是现在所谓的神谕。神谕这个职业就是负责传递神谕。
现在的神，即神仆，与人类的关系，神需要人的信仰，人通过信仰神来获得所谓的祝福。
所以问题来了，黑神是怎么存在的呢？几乎没有人愿意信仰啊！
“那个，书老师，我有个问题？”离铭高举右手，企图引起书的注意。
“哦？白冥同学你问吧。”书笑眯眯地看向了白冥，说实话，书很喜欢白冥，虽然白冥什么都不懂，但是在整个课堂上，他却是听得最认真，对老师最尊重的一个。时间久了其他的同学则是躺着，趴着，小动作层出不穷。
“既然黑神没人喜欢，并信仰，那么我们是靠什么存活的？”
“哦？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属于机密啊，在学院外根本不存在回答。不过嘛，这里是黑死学院，这几乎算是公开的。信仰这东西其实是可以转换的，我们实际上是靠着白神和厚基所提供的信仰而存在的。”
“额，那么这才是我们地位最低的根本原因吗？”离铭追问。
“算是吧。还记得之前路基同学的发言吗？你能猜出什么吗？”
“这，我想我大概知道了。”离铭有些沉默了。
实际上在被囚禁的十年里，离铭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囚禁他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死太快。所以每天都会有充足的营养食物，还有休息时间。
这所为的休息时间就是故事时间。他们会每天讲一个精彩的故事，这些故事有的是传说，有的是童话，有的是正史，有的则是野史。故事结束后，就是惩罚时间了，他们会问离铭听懂了什么。回答的好坏决定了他身上伤痕发的数量和深浅。
他们总会说些歪理，虽听起来不靠谱，但却是真理。
“哦？你说说看。”书饶有兴致的捋了捋胡须。
“书是人写的，往往都是向着好的方面书写，或者说是编写者所愿意接受相信的方面。所以之前的排名的可信度不高。”
“哦？那你认为实际排名是什么呢？”
“那么，书老师，请问排名的衡量标准又是什么？”
“这个我回答不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不过你倒是可以大胆的猜。”
“首先神谕地位绝对是最低的。”白冥试探性的发话，眼睛紧紧盯着书，企图通过书的举止判断出什么。
书有些玩味的看着白冥，没有说话。
“神谕实际作用就是传话，有些像人间的太监一样。并且应该没有人信仰才对，人间可没有神谕传递这个概念。所以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也是依靠白神和厚基存在的。既然作用最小，那地位自然就低了。但是神器发布的神谕却是最高的，所以书上写着第一，因为他们话语权最高。”
“哦？有趣的见解。继续”
“厚基是基础，但是从信仰方面来讲，属于最杂乱的，毕竟信仰财神的一定比土地河神多很多。所以厚基的地位不会很高，所以很有可能第三位。”
“哦？为什么不是第二呢？”
“因为作用，厚基的作用绝对没有白神黑神明显。所以排名靠前是不可能了。”
“看来你是以作用来衡量吗？其实这很片面。”书摇了摇头。
“白神最广，收益最多，名声最好，怎么看都是第一的不二人选。但是我想说，他们只是第二。”
“哦豁”书眼睛微眯了起来，对于白冥的发言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好差事谁都喜欢，好处大才正常。既然如此，我们黑神又为什么而存在呢？所有苦事累事全是我们做，还要承受世人的厌恶唾弃，可以说我们惨到极点了。但我们依旧存在，这不是很奇怪吗？”
离铭此时沉默了，双眼直直地看着书。
“我懂了，你的发言很罕见。对与错我无法回答，但我的的评价是合格。虽然很片面。所谓的排名考虑的因素其实很多。”
白冥本想再问些什么，之前白冥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同的知识，比如循派与覆派的派系斗争，循迹时代之类的。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着自己，但是和他从同学交谈中了解到的知识没有交叠的部分。
这就很奇怪了，虽然白冥很想问，但是还是闭嘴了。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记忆被动手脚了，无论是之前的种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是瞑与那个莫名其妙冷冰冰的眠，都给白冥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产生的一瞬间，白冥就立刻否定了，并且转移了注意力。
【切，怎么可能呢？瞑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总不可能看光了瞑和眠吧！】
白冥将注意力放回了课堂。
书站起身，伸个懒腰，打个哈气：“啊～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作业嘛，就回去每个人好好想想白冥同学的发言，黑神为什么存在。好好想，这将会是第一个月月考的题目。影响后期打分哦？”
“距下课还有几十分钟，现在开始自习吧。我先去给白冥找找基础课本啦。哎，小学课本找起来还真是有些麻烦啊，尤其是那本字典，真是难办啊。”
……
“喂喂喂，眠这小子一定是装失忆的，一定是的！”
此时的瞑又砸了一个游戏机，脸上泛着红晕，双手紧紧纂成拳头。
“不可能的，神魂切割的失忆几率为百分百，没有例外的！”眠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杂乱的客厅。
“切！谁知道呢？书上还说神魂受损，有较大几率改变神力，增加神力属性之类的呢？”
瞑撅了撅嘴巴，很是不屑，随手指了指，地上本来碎成几块的游戏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
“书上说了是较大几率！”眠微微摇头，有些感叹道,“我觉得有必要与幸运神搞好关系，我们可能被穿小鞋了。”
“切，他们能奈我何？找个机会统统打一顿先，气死我了。”瞑再次开始鼓捣起游戏机。
“对了，话题被你带歪了。你确定白冥神魂受伤了么？”
“是的，我亲手切割的。”
“我觉得他刚刚的话，应该不是巧合，他可能想起什么了！”瞑摇了摇头。
“是么……”眠依旧是低头整理着房间，只是手上的动作又慢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