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此时白冥又要回答这个必死的问题了。
眠淡定地走到椅子边,抚了抚裙子,缓缓坐下,冰冷地盯着门口的白冥。
“不用试了,门开不了的。”
白冥有些尴尬,自己只是眼神游离了一下,眠就看出来了。
“过来。”眠指了指床。
白冥忐忑地挪到了床边,速度很慢,又是拖延战术,脑子飞快运转。
眠没有催促什么,只是依旧坐在那里,指了指床。
白冥点点头,直接跪在床上了。
眠没有表态,我只是要你坐床上,你自己要跪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良久,白冥开口了。
“那个,眠,我……”
“机会只有一次,慎言。”眠缓缓闭上眼睛,冷冷地提醒。
“额”白冥只好闭嘴,刚刚编好的谎言只能咽回去了。
白冥时不时地就会瞥几眼眠,眠依旧是闭目养神,若非手中紧握着棍子还在晃动着,白冥真的会以为眠睡过去了。
经过深思熟虑,白冥决定实话实说。
“我醒来看见你睡在椅子上,觉得这样不是很舒服,所以就把你抱上床了……”白冥说到这里,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眠,眠依旧闭着眼,没有反应。
【难道睡着了?】
白冥有种伸手戳一戳眠的冲动,最终还是抑制住了。
“后来呢?”眠开口了,语气冰冷,不知喜怒,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那个眠,睡觉脱衣服应该是常识吧。”白冥试探性地问。
“是的。”眠点了点头。
“所以……”
“你听说过睡衣这个东西么?”眠扶了扶眼镜,眼神锐利了几分。
“可你这也不是睡衣啊。”白冥有些无奈。
“不是,但这也不能是你脱我衣服的理由。”眠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咬着牙。
“可是也只打算帮你脱去外面的衣服啊。”白冥立刻伸出右手,作发誓状,“我发誓,绝对没有对眠你做过分的事,想都没有想过。”
眠听到这话反而感觉很变扭,她也明白,白冥说的是对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手就是有点痒,想打白冥一顿。
“脱了就是脱了,哪有这么多理由。”眠咬着牙说道。
“可是,眠你说过不能随意给异性看**不是么?”白冥立刻开始自救。
“是的。”眠点点头。
“那我给你留下内衣不就行了,没有问题啊。”白冥一脸的无辜。
“嗯”眠扶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听起来是没有错,但是啊……”
眠目光冰冷,手中的棍子上下掂量着:“看来你到现在还是没有知道问题究竟在哪里啊。”
“啥?”白冥脸色怪异,紧紧盯着根棍子。
眠终于将棍子举起来了,白冥心中有股绝望感,但更多的是委屈啊,看着那根落下的棍子,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但嘴角却不适宜地泛起了弧度。
“为什么你可以脱我的,我却不能脱你的;为什么你们总喜欢话说一半;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存在很多余;为什么……”白冥带着哭腔,带着不甘委屈向着眠咆哮着。
眠悬在空中的手停顿了片刻,但依旧是落在了白冥的头上,力道很轻。
“为什么我总觉得和你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呢?”说到这里,白冥的语气变得沙哑,变得冷漠,眼神浑浊。
眠收回棍子,没有安慰,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冥,嘴巴几次开合,最终都是欲言又止。
两人陷入了沉默,白冥紧紧盯着眠的一举一动,用手微微擦去了泪痕,此刻他觉得,这一击软弱无力的棍击打的心好痛。
僵持了很久,双方都冷静下来了,眠开口了。
“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也就是假的了。”
眠冰冷的语气,让白冥感觉格外的难受,让他此时怀疑自己到底对她而言是什么,是那种若有若无,随手可丢的存在么?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白冥按捺住心中的狂躁,语气冰冷。
“可以。”
“我对你而言,有分量么?”
眠陷入了沉默,看起来没有回答的意思。
白冥凝视了眠很久,心里的暴躁也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冷。
“我知道答案了”白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眠呆呆地望着白冥,看着白冥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波澜。
“我还不困,我出去散散步。”白冥换好衣服,走到窗户边,停了下来,扭过头冷漠地丢下一句“你先睡吧”,就跳出去了。
眠没有阻止的意思,依旧坐在椅子上,双眼缓缓闭上。
……
白冥在夜空下奔跑着,夜风无情的切割着他的脸颊,这微弱的疼痛被他直接忽视了。
“速度快了这么多么?”
经过长时间的狂奔,白冥也冷静下来了,现在自己的体力强了好多,力气也大了不少,根据脑海里的知识判断,至少是正常人的10倍以上,貌似还有增长的趋势。
白冥平缓了一下呼吸,找到一个小山坡,坐下来,仰望着天边的月亮。
白冥伸出手心,企图掬起月光,但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月光吗?没有温度,没有触感,给人一种虚幻感。”
“听说月亮本没有光,只是反射了太阳的光罢了。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是假的么?”
白冥紧紧握起拳头,紧咬着的牙关嘎吱作响,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或许是白冥累了,白冥恢复了平静,仰倒在草坪上,看着满天星辰,嘴角泛起了苦笑。
“或许怜悯的对象从一开始就不是指别人,而是自己吧。”
“无论真假,从此刻开始,我就是假的……”
白冥眼角挂着泪,嘴角带着弧度,露出了尖锐的虎牙,一股淡淡的黑气在他周身环绕。
……
此时此刻,躺在房间里熟睡的瞑突然感觉一阵恶寒,瞬间惊醒过来,有些慌乱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错觉么?那种令人讨厌的力量。”瞑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看了看闹钟,“才2点,搞什么啊。”
“要觉醒就觉醒,这么晚,搞事情么?”
突然,瞑脸色大变,瞳孔中泛着蓝光:
“不可能吧,神体居然适应的那么快。这小子可……”
瞑突然就愣住了,表情瞬间就僵住了,片刻后,瞑使劲摇了摇脑袋,嘴角挂着残念的笑。
“不可能的,一定是我没有睡醒。”
瞑拍了拍自己的脸,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带好卡通眼罩。
“嗯嗯嗯,一定是梦,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赶紧睡,赶紧睡,梦醒来就没事了。”
过了半小时,瞑还是爬起来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就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怎么会出问题呢?”
“这么多好材料汇聚出来的神体居然没有半点神力,这TM不科学啊,不对,这不神学。”
“换作其他的早就觉醒了啊,甚至直接一次蜕变也不是不可能。”
“啊啊啊,好烦啊”
瞑在床上毫无形象可言地翻滚着,不停地惨叫着,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啊。
不知过了多久,瞑从失落与不甘中回过神来
“难道和刚刚那个令人讨厌的力量有关?”瞑随手披上一件睡袍,面如寒霜地跳出了窗户,“可恶啊,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搞事情。”
一个闪身,瞑出现在了刚刚白冥躺下的草坪上。
“嗯?这里的草有被压过的痕迹,这人很悠闲么?看样子,好像是个成年人啊。”
瞑扶着下巴,脑海里搜寻着所有可疑对象:“这年头敢来我这里搞事情的人不多了啊。”
“瞑,怎么了?”眠突然出现在瞑的身后。
“你来晚了。”瞑语气有些不满。
“嗯”眠没有解释什么。
“白冥呢?”
“刚刚睡了。”
“刚刚?”瞑有些疑惑。
“他刚刚醒过。”
“然后呢?”
“吃了些东西,继续睡了。”眠没有告诉瞑自己与白冥之间的事情。
“还真是安逸呢?我们可能失败了啊。”瞑叹了口气。
“还没有,虽然他没有觉醒,但不代表他不会。”眠安慰道。
“这倒是……”瞑点了点头,“不过这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花了那么多精力和物力堆出来的神体居然完成后没有神力,这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嗯”
“对了,眠,你多留意留意周边,我怀疑……”瞑没有继续说下去。
“嗯”眠微微俯了俯身子。
“刚刚我感觉到了让我很不舒服的力量……”瞑回头看了看眠,有些询问的意思。
“是什么?”眠询问。
“希望……是错觉吧……”瞑抬头看着星空,语气有些沉重。
“瞑,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几天我要出去一下,好好教教白冥吧。”
说完,也没有等眠回应,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