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中只剩下了一个人蹲在了角落,那人没有五官和黑暗溶为了一体。
我是谁,我就在哪里,我究竟要干什么。
不知道,他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整个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人,而看着从眼前透出的那景色所有的一切都不受到他支配,就像是以第三者看待自我的视角那样,觉得荒谬而又滑稽。
他再也不想接触那些让他疼痛的事情,只要一想起那些事情来胸口的洞就会变得很大很大,永远也无法填满的那种感觉,他不想再拥有这样的感觉,而呆在这里让他很舒服,一直就这样待在这里就好了。
他想着,思考着,渐渐地连思考这种事情都变得很麻烦,舒服的感觉包裹着他的全身,就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
“好热……”
正当他准备完全停止思考之际,胸口出现了另一种感觉,那是一种炙热的燃烧着的感觉,他摸了摸胸口,一小块红色的掺着杂质的碎片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威利,给我振作点!不要背那样负面的感觉所吞噬了!”
“威利?是你的名字吗?”
“……当然是你的名字了,不过你和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区别,毕竟拥有着同一个灵魂。拥有的大概只是记忆和人格的差别。不过人格不同也能够算是同一个人吗?应该不算吧?嗯……这个问题好像很复杂的样子,也就是说艾琳那家伙的魔法失败了吗?也应该不是,毕竟我还存在,灵魂也听完整,嗯……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红色的魔法石碎片在空中划着八字,对自己提出的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能够解答,有一些奇怪地看着歪着头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
“我是哈利,你……你大哥!对,差不多吧!就算是你大哥好了。威利,你听着,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原本是为了取得影术而进行的试炼,但那试炼一开始就有问题,被那试炼负面的感情所吞噬了,再这样下去你回变成那东西的养分,心灵彻底地被抹去的。”
“试炼?心灵?”
“我擦,连这个东西都不记得了吗?看这样子陷得很深啊。这也难怪,若不是拥有我如此伟大的力量和人格,凡人的话会彻底迷失在仇恨力量里面的,好了,快给我醒吧!维姬,不对,玛莎不是还等着你吗?还有凯因他们。”
“玛莎……”
在听到玛莎的名字后,从威利的记忆中出现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温暖而又熟悉的感觉在他的胸口融化起来,他的名字是威利,来到这里是为了能够获得暗杀者的传承。在试炼的道路上被带入了这个奇怪的世界,经历了一个名叫克里斯人的人生轨迹,而他现在的情感和意志也随着克里斯的精神奔溃被吞没。若是放任自己这样下去,那他的精神也会融入到其中无法自拔,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多谢了,搭档……不过我现在应该如何做呢?”
黑暗之中那人形站了起来,在没有五官的脸上逐渐演化出了威利的外表。
“既然已经取回了自我的话,接下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吧?”
“好像是吧。”
威利笑着送了耸肩,的确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拥有了答案。
“吼吼吼!!”
破坏依旧在持续着,教皇的死亡没有让克里斯的失控停止,化为愤怒本身的他持续着破坏,凡是活着的东西就必须杀死,凡是死亡的东西就会遭到影子的支配。
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过程,首都已经完全成为了一片火海,所有的人都在挣扎着,哭泣着。已经没有人再去追究灾祸的根源究竟在哪里,这是天灾,不可抗拒的天灾,而他们往往忘记了在所谓天灾的背后酿成这一切的人又是谁。
“吼吼吼吼吼!!”
带着悲伤的感情影化了的克里斯仰天咆哮,即便再如何宣泄自己的感情,造成更多的杀戮,在他胸口的那个洞,那个剖开的无法愈合的洞却变得越来越大。
“咕咕咕!!”
它的身影蠕动起来,如同泥沼的影子中分离出了一个人形。
“哎呀呀,终于还是从里面分离出来了。”
那人形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那脸上有一些贱贱的表情。
“真是的,总算是出来了,在你想到那样的做法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帅哥,你谁啊?”
“我是你大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看着脸上同样有着贱贱表情的哈利说道,两人相见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原本就拥有着同一个灵魂,人格和外面上拥有一些差异,看着对方却像是在照镜子那样,对方有着什么样的想法自己立刻就能理解,这种灵犀想通的感觉。
““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这是我的台词吧?”
哈利说道。
“不不,是我想说的话。”
威利说道。
“就算是我的前世,是一个漂亮温柔可爱无敌的巨乳美少女还是多好?!”
“这才是我想说的,为什么我的今生还是一个男性?不过巨乳这一点我表示赞同。”
在某种认识上达到了共识,两个人握了握手。玛莎听到这样的话后肯定会无奈地摇摇头,维姬的话,赏他们一个巴掌,自然是两人份的了。
“为…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从影化后了的克里斯体内传出了质问,在他意识之中名为威利的外来人格产生了排异反应,若只是一个人格也就算了,可在他体内有两个任何都产生了这样的排异,出于本能让影子不得不将他们分离开来。
“明明…明明…经历了我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正因为经历了你所经历的一切所以我们白明白,绝对不能被愤怒所吞噬,不能够放任自己的意志失控。”
“没错,我不会说复仇是什么不理智又或是什么不可取的行为,我换成你本身的话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行为,被愤怒的力量操控,任凭自己的意识失控,毁灭整个世界。”
“既然你们明白,你们清楚,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落下了细细的雨点打落在他的脸上,黑影的克里斯那双红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因为还有等我们回去的人!!””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和其他的挑战者不同,无论是哈利也好,威利也好。在他们的前方还有等待着他们回去的家人,等待着用这份力量来帮助他的亲人,等着对他们说一句“辛苦了,欢迎回家。”的可爱妻子。
“阻止你不是因为你是错误的,而是因为我们本身的愿望!。”
这是何等自私,何等自利的愿望但对他们来说一定是正确的愿望,正确的事吧。他也想这样吼出,然而那些昔日对他温柔的一切早已经化成了现实中的尘埃,唯有复仇和愤怒的本愿支撑着他残破的灵魂。
没有对错,没有反驳,为了的是自己信念而战斗,黑影化了的克里斯向着两人抬起了后。
“咻!”
黑色的影子被拉长向着两人的方向飞了过去,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将身后燃烧着的房屋击成了碎片。
“结果到最后还不是要开打啊?”
“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了,看来还是要比谁的拳头硬啊。话说,哈利你跑个啥?用你那强力的魔法直接把他干掉不就行了?”
“你是不是在搞笑?还没有等我将魔法释放出来就已经被打筛子了!”
“你不是根本不需要咏唱的吗?我已经听布朗说了,那个什么和元素成为朋友吧?”
“废话!要是在外面的话有一百个这样的东西我都不怕,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对于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威利一听就能够分辨出来了,毕竟两人拥有者相同的灵魂。想要独自面对一百个这样的东西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即便不用分辨都能听得出这句话是假话。
两人躲到了废墟的后面,避开了黑影是实现。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相互推诿的时候,两人都明白这一点,想要突破现状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找到应对的策略。
“你倒是让我怎么办?没有希尔芙的契约和圣龙的金鳞,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而已。好吧,虽然没有艾琳那么的变态,也算是一个比较强一些的魔法师了。”
“这一点倒没有否认啊?那个大家伙看起来很强的样子,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我想,即便用魔法也无法打倒那东西,但毕竟是试炼,获得影术的试炼,应该有办法才是。”
“你不说我倒忘了,那么长的时间沉浸在记忆中,这里依旧是试炼场啊。”
“!”
一个大胆的想法同时出现在了两人脑袋里,既然是试炼场就有打败他的方法,这点他们非常地清楚,在没有任何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也只有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