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手指触碰到魔法石的一刻,他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变化,在他的头顶和脚下出现的是星空,他眼前的是一扇巨大的门。
“唉,我怎么就管不好我这只手呢!”
他用右手打着自己的左手,一脸我不甘的表情,明知道这是敌人给他设下的陷阱,上面也写了不要打开的字,越是这样他的好奇心就越是让自己打开着鬼东西。
现在就连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若是给我几个敌人杀杀就能出去的话还好说,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语毕。
他身处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他的腰上拴着胳膊粗细的铁链,脚底的土壤浸染了血与汗,发出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周围的看台上是各种各样的男女老少,在他们眼里露出了兴奋和狂热。在他前方是另一个出口,用铁栅栏拦住,洞口的后方传来了猛兽得低吟。
“我操,不是吧?说啥还真来啥?”
赤身裸体的威利好歹给他留了一条裤头,裤头腰间两侧别着两把用动物骨头磨成的匕首,这场景他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斗战都市底下的斗技场,锁链的另一头链接着的是其他的角斗士,若不是当初凯因的到来,重伤的他说不定会一命呜呼。这一直以来是他的一个心结,没想到昔日的场景在眼前重现了。
“若我说我想被美女环绕呢!快给我变几个美女出来暖床啊!”
拔出了手中的骨匕,威利指着天空不满地吼道。场上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看台上的那些人都发出了哄笑,无论是在古代遗迹还是别的地方的陷阱,他碰到过的幻境实在是太多了,然而没有一个像是这样真实的,所有的幻境都有同一个特点,必须击败幻境内锁定下的目标,击败幻境的核心才能够脱离。若是在幻境中被击败,又或者没有同样经过幻境的考验会永无止尽地被困在里面。
“可恶!”
威利不满地砸了下舌,这根本是欺诈,先前说的变换出两三个敌人马上就实现了,而现在让幻境变几个能给他暖床的美女却被拒绝了。若是有别人能理解他的不满,一定会露出鄙夷的眼神,站在斗技场中央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接在别处的锁链发出了“叮叮叮叮”的响声,锁链的另一头连接着与他相同赤裸着身体的奴隶。
“既然知道这是所谓的幻境,那么我也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带着自问的口气说道,威利周围的气氛也发生了改变。
外界,塔楼的整个层面远没有其他几层来得明亮,天空是暗紫的颜色,乌云以天空中央作为圆心缓缓地流动着,天空中是不是有紫色的闪电划过。威利坐在了塔楼的中央盘着腿,从他踏入塔楼的第一脚就进入了其中,场中央看到的盒子也是幻境所组成的一部分,无论他是否打开盒子下场都一样。他所盘坐着的地方是一块突岩,突岩的周围流动着粘稠而又污浊的液体,那些液体慢慢地向中央的威利爬去,黑水形成的触手一点点地向他吞噬着,那些黑水的源头是在他前方不远的生物身上滴落下的。
那生物身长如巨蟒,身体上覆盖着均匀的鳞片,但它的形象和巨蟒相比要相差许多,那脑袋形似马却有着鹿的角脸的两侧留有两根常常的胡须,脚底延伸出五只鹰爪,背脊的中间生长出一对翅膀。似蛇非蛇、似马非马、似鹰非鹰,像是异类的结合体,从那结合体的生物身上散发出一股高贵的,受到万民膜拜的威严。
被凯因看到会误以为是另一种新品种的合成兽,眼前的生物并非如此在他们的世界根本是不存在所谓的异物。和其他三层一样,关押着女巫塔楼四层守护者的形象并非来自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所被人们膜拜的存在,也因此只能以力量虚影的形式存在与这个世界。
那迷样的合成生物等着一对比铜铃还要巨大的红色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威利,在他的身上除了缓慢爬上来的黑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小型的蟒类生物,那是缩小版的不明生物,明灭可见随时都能消失的一般,随着黑水爬上他身上越来越多,不明生物的身体也变得越发凝实。
“呼!”
强大的冲击让威利后退了半步,第一时间将与他连接的那些奴隶给敲晕了,这是完全正确的选择。若非和他一样拥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普通冒险者看到眼前的生物都会忌惮半分,比他高出接近两倍的高度,身上的肥肉完全是一堆肉山,手持着粗木棍蓝皮肤有着两个脑袋的高大生物,他的脚下绑着比威利胳膊还要粗的铁链。
那是一种名为食人魔的魔物,据说是青肌鬼的一种变种,很难想象如此高大的魔物和那侏儒高矮的东西是同一种,估计是脑袋的容量和那近亲相比要差不多吧。
高举起手中的木棒向着威利的方向砸了下来,传来了轰声和强烈的震动场地上扬起了烟尘,看台上的那些看客同时发出了惊呼,他们是在感叹食人魔强大的力量,这种魔物在野外也难得一见,见到的是被冒险者讨伐而死,要不就见到的是被压成肉饼的冒险者尸体两者其一,也只有在这里的斗技场才会有如此大手笔能够见到活着的食人魔,看台上的那些观客都被那强大的力量惊讶到。
“死了吧?”
“这个下总归死了吧?”
“喂!奴隶33号!争口气!我可是压了很多钱在你身上!!”
看台上两拨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一方面是为食人魔的强大而感到惊呼,另一方面是想让威利战胜食人魔,毕竟他们在威利的身上下了很大的赌注,以灵巧身手著称的威利在斗技场里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了。
“嗖!”从扬起的烟尘中冒出了一个身影,沿着食人魔落下的木棒踩了上去,威利压低了身体反握住手中的骨匕,向着食人魔的方向冲了过去。褐色的骨匕在空中拉出了一条血影,骨匕依旧刺入了食人魔的脖子,有着那厚实赘肉做保护伤口不深,而蓝血依旧从伤口中涌出。
料理这样一个大家伙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食人魔外表看起来恐怖,对威利来说如此笨重的家伙没有任何的威胁,特别是他长者两个脑袋,可能是在成长过程中脑容量太小需要用数量来弥补的关系。但这对食人魔来说是最糟糕的选择,两个脑袋没有给他带来多一倍的脑容量,反而让两个小脑袋有了不同的主意,在关键时刻远不如一个脑袋要来的好使,这样对手对威利来说只不是盆料理过的菜。
威利的身影迅速地绕到了两个脑袋的背后,骨匕瞄准了他们脖子后与脊柱连接的部分,只要将匕首刺进这个部分就能够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
“叮叮叮叮!!!”
没等威利挥出手中的匕首,连接在他腰上的铁链发出了烦躁的响声,他的身体被向后拉了出去,错过了下手最好的机会。那些受到重击的奴隶应该还没有醒过来才是,透过扬起的烟尘,他看到的是角斗场那些守卫丑陋的嘴脸,连接他和另外奴隶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盘,只要收紧圆盘就能够将拉紧他们腰上的锁链。
这就是角斗场主人所谓公平的决斗,只要战胜了眼前的食人魔就能够放他们自由,那样梦幻的漂浮在空中的泡影。让这些奴隶霍出性命进行战斗,泡影终究是泡影,有被戳破的那一天。在斗技场主人的眼中这些奴隶的性命怎么可能会有比一个双头食人魔更加值钱,对他们来说所谓的战斗只不过是为了娱乐大众而做出的公开处刑,看着食人魔攻击着这些奴隶,在看台上的那些观众老爷享受着这一份安全感和杀戮所带来的刺激这已足以。
“!”
被锁链撤住的威利拖倒在地上,受到攻击的食人魔狂暴着举起手中的木棒向着他的方向重重地挥落下来,看着一点点接近自己的木棒,被这样砸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了一滩肉泥。
“轰!”
木棒朝着威利的方向落了下来,伴随着震动和巨响台上的那些观众都停下了呼喊,屏息凝视着斗技场中央发生的变化,究竟是食人魔将他变成了一滩肉泥还是。
场地中央的烟尘渐渐散去,在烟尘中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威利依旧仁立在场中,手握两把匕首。同样的攻击怎么可能对他其效两次,拥有了第一次的记忆他当然知道自己身负重伤全是因为这个食人魔的关系,若非如此想要逃出这个地下斗技场是轻而易举的事,之前的他还肩负着任务需要完成,现在他完全没有了这样的顾虑。
“还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连接着他腰间的铁链因为食人魔的攻击而断成了两半,看着眼前的食人魔威利伸出手给了他竖起了一个中指,将自己腰间的锁链破坏这是他一开始就计算好的事,在幻境中他也没有了约束,既然重演了如此让他记忆深刻的场景,他也准备给这里的主人好好地上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