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雪说着咬着指甲,每打开一扇门就等于将那人的记忆完全读取一边,就算没有守卫的干扰,光凭他们五人也绝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根据她的猜测,在打开不到20人左右,自我的意识就会被那些人的记忆给淹没,从而失去自我永远迷失在意识之海中,成为神明的一部分,这也正是其中最困难的一部分,身为魔法师的她比通常人的精神力要出色一点,也绝非是无止境的,更重要的是她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若是能有正确指引的话。”
“嘤嘤嘤!”
天空中传来了一声咆哮,那样的长鸣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等等,是小秃鸟。”
从玛莎手甲中飞出的希尔芙阻止道,那样的气息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拥有一身鲜红羽翼的小红鸟闪动着翅膀来到他们面前,半空中的她燃烧成了一团火焰,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妙龄少女,拥有着红色的秀发和眼影,穿着一声纯白的长袍。
“各位久等了。”
她说着向他们鞠了个躬。
“我是朱雀,伊雪大人也很久不见了。”
“是的,朱雀姐姐很久不见了。”
对着朱雀的招呼她点了点头,作为神佑者的她自然也曾经试图和这位神使进行沟通,伊雪当时的资质与玉羽比起来相差太多,因此只与朱雀取得了联系并非现在这样能召唤到实体。
“其他几位神使的话?”
“一个睡觉,一个健身,还有个死骄傲,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了的。”
朱雀说着叹了一口气,其他几位也属于一心不管窗外事的类型,也只有她从早操劳到晚了,看了看玛莎和希尔芙后她点了点头,塔楼中的较量让她对这个女孩子也有了深刻的印象,不愧是能与上位妖精结缔下契约之人。
“事不宜迟,得等他意识到之前将玉羽大人给送出去。”
“是,这次也是我们来到目的。”
“轰隆!”
没等她说完,古老的祭坛上发生了震动,强烈的震动在整个意识之海中泛起一阵涟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的同伴干的嘛,能够让意识之海存在如此大的动荡,说明给外面的家伙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让我们这边的行动也变得更加顺利了。”
意识和肉体都是相符现成的,外界越是遭到严重的攻击,内部的压力也就变得越小,同样在内部的攻击变得犀利也为外面取得更多的机会,原本以为凯因是随口说说现在却成真了。
“我们这里也得加快速度。”
朱雀说着抬了抬手,在她的小手指上出现了一根纤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端一直链接到了意识之海的另一头。在朱雀的前方出现了一节节半透明的台阶,沿着台阶的方向飞速向前冲去。
“我们也跟上。”
在伊雪的带领下,所有人都跟在了朱雀的身后,有了朱雀的指引从如此庞大的门中找到属于玉羽的那扇门就变得简单多了。
“莎莎,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对于威利的提问他摇了摇头,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让她不免产生了一些担心,还是因为与凯因相处的时间久了让她产生了一种多疑的性格,凡事做好两手准备就并不会错。
“利特,你能将有办法留下一条尾巴吗?”
“玛莎大姐你也是在担心吗?”
降低速度来到了利特的身边,向他提出疑问后反过来在他的脸上出现了疑惑。
“你也是?”
“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伊雪大人又是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放心吧,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洒下隐形粉,碰到万一的情况。”
道具师的口袋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所使用的隐形粉是为了追踪他们前来的道路,只有在眼睑上涂上特殊的药膏才能看到这样的粉末。在朱雀出现的同时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看出这一点的人不光是他,这让他对玛莎的评价又高了一次层。
“到了,玉羽大人就在里面。”
朱雀在一扇白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伊雪将手轻轻放在了门上,冰冷而又透彻,从上面传来了一股令人心彻的气息。
“伊雪大人可以进去了,玉羽大人就在里面。”
“我明白,但是我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羽羽才好……”
思念一时之间涌上了她的心头,在这栓门后是她牵肠挂肚同伴,可到了这时刻她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要微笑着就可以了。”
朱雀说着。
“快点吧,伊雪大人,玉羽大人等候了您那么长的时间了。”
“嗯。”
“等等。”
一手抓住了准备推开大门的伊雪手腕,在开门之前玛莎阻止了她,希尔芙的波动隐隐约约传递给她一个信息,与朱雀相同等级的希尔芙从她身上察觉出了异样,那种异样只不过是她的一种感觉,通过两人的连接将这种隐藏的担心告知了玛莎。
“朱雀,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啊,比我们还要着急。在门的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
“我不是…我没有……”
对玛莎的提问她连忙否认到,明明是对火焰有着掌控的神使在朱雀的脑袋上却冒出了冷汗,这点在朱雀身上不可能发生的,而且她迅速否认的态度也让人心生怀疑。
“你到底是谁?”
张满了手中的长弓指向了她,松开了弓弦手中的箭矢向着她的方向飞了出去,白羽箭矢穿过了她的眉心,幻化成一道虚影的朱雀消失在了原地。
“还真是做得出来呢,还是说也太小瞧你们了?”
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她们头顶,纯白的头发垂落到她的肩膀上,身着一件深红色的浴衣修长的双腿从浴衣中伸出来回在门框上晃动着,脑袋上一对白色的大耳朵抖动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玉羽?!”
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伊雪睁大眼睛,瞳孔眯成了一条竖线,门框上说话的少女正是她想要拯救的同伴,玉羽,或者说和玉羽相似的某个东西。
“原来你就是伊雪啊。”
说着话的狐狸少女从空中跃下,翻了个身来到她面前,凑上一步那双金色的瞳孔对视着那蓝色的双瞳。
“嗖!”
玛莎的箭矢从她眼前飞过,少女略微后仰躲过了玛莎的射击,从她身后冒出了黑色的影子,手着匕首的影子向着她的喉咙抹去,少女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再次出现是在他们身后四五米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好玩。”
无论是玛莎的射击还是威利的影术都没有给她造成伤害,少女反而是在玩耍那样,对她来说根本连威胁都算不上。
“你到底是谁?真正的玉羽又在哪里?”
“玉羽?我就是玉羽啊,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玉羽,雪雪你应该很清楚吧?”
在最后说出雪雪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调改变了,变成了温柔的语调那样的感觉只有一瞬,她的声音让伊雪为之一振。
“我是玉羽啊,那个你没有能够拯救出来,孤苦伶仃地被关在暗无天日塔楼中,向着神明祈祷着,祈祷着雪雪那天能够来救我的玉羽啊。”
变成飘渺身影的她再次出现在伊雪身边,那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随后玉羽的身影再次消失,出现在了离开她们不远的地方。
“不断祈求着,祈求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然而雪雪你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有一天有人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在我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我的哥哥,从小就被家族遗弃的天才哥哥。没有等到雪雪的到来却迎来了哥哥,但那也好,我问哥哥什么时候能够把我给放出来?让也见雪雪你一面,哥哥的回答,嗯,的确是有哥哥的风格。”
黑色的液体沿着她的双足慢慢缠绕上来覆盖了大部分的皮肤,身上的衣服也在黑色的液体上变得一片漆黑吗。玉羽的话压抑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越是强大的魔法师越是感同身受,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将伊雪带回了那里,带回了她们从小一同长大的那个地方,放佛被关在那里的人不是玉羽,是她。
看着墙壁上的那小扇的窗口,期待着、祈祷着、盼望着,等待而来的不是自己,而是名为绝望的东西,那只曾试图伸向水面的手被人没有人能够触碰到,而在她的脚下,另一只手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拖到了深邃的深渊。
“我一直等着,等着,等着,等着雪雪的到来,最终等待的是这样的后果,倒是在这里的话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了。”
舔着猩红的嘴唇她身上最后一块白色的部分被黑色浸染,在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面具,用着鲜红和白色制成的狐狸面具,那是唯一白的部分如此鲜明而又刺眼。眼前的的确不是玉羽,却又是玉羽,由一块块悬念部分交织而成的玉羽。
当她手中的面具戴在脸上的那个瞬间,她周围的气氛完全发生了改变,黑色的气息环绕在了她的四周,戴上面具的玉羽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慢慢地拉长从类人的模样变成了野兽的模样,在她的身后多出了八条尾巴。
“嗷呜!!”
变成完全形态的九尾狐向她们咆哮着,九条尾巴根根竖起瞄准了伊雪她们的方向。
“轰!!”
“小心!!”
凝结而成的光束在地面上拖曳出一条冗长的痕迹,发着呆的伊雪躲避不及利特向她的方向扑了过去,光束在他的身边擦过。
“呜。”
利特皱了皱眉头,发呆的大大姐头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就算是意识之海在这里被消灭了的话绝对和在外面死亡没有任何的区别,面对这样的一只怪物他的道具根本派不上任何作用,得让大大姐头重新振作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