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本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没拿回来,没拿回来……”凌欣醒来时看到了桌上的日记本,但她快疯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昨天确实没有把本子装在包里,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
“凌欣,下楼吃饭啦!”凌欣的母亲在楼下喊她,她没有理会母亲的呼喊,随后换好衣服提上书包就冲出了家门,往学校冲去,凌欣的母亲本来想拦下的,可是却没有去阻拦,着急万分的母亲换了衣服给琴丽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就急急忙忙的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凌欣一把推开医务室的门,谭仁乐被她吓了一跳,还没等谭老师缓过来,凌欣便掏出了日记本问道:“老师这本书是你昨天放我这的?”
谭仁乐看到她拿出日记也疑惑了一下,同样问了她一句:“这本书怎么在你那?”
凌欣愣住了,她心里明白如果老师这么问,就代表书是自己回到她的桌子上的,她一下瘫软在地上,后背被冷汗打湿,谭老师见状赶忙将她搀扶到床上。
这时,她的母亲也到了学校门口,门卫看见了一把就给拦了下来:“这位家长您找谁?麻烦给她打个电话,我们这不让大人随便进的。”
突然,身后一阵警笛声想起,一辆警车便停在了校门口,车上下来两个警察,径直走向学校里面,路过门卫处出示了警察证,看了一眼凌欣的母亲,便径直向前走去。
“干嘛拦下我!我要找我女儿凌欣!大早上饭也不吃,衣服邋里邋遢的,疯了一样的冲到学校!我想要知道她怎么了……”说到一半,凌欣的母亲眼里的泪水便不住的向外溢出。“昨天她就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谁想到今天早上却又闹出这档子事,我……”
“您好,您是凌欣的母亲?这样,您先平复一下心情,我带您进去,好不好,大姐?”刚刚走过去的警察突然回过来,对凌欣的母亲开口说道,随后目光看向门卫。“麻烦你和管事的转告一下,就说这位大姐我们先带进去了,我姓户。是你们这琴丽风旭叫的警。”
凌欣的母亲听到这里,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心里想到:“难道女儿杀人了?或者偷东西了?这……”
凌欣的母亲跟着警察一路走到教学楼里。这时,长廊对面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形,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清秀的面庞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凌欣的副班主任琴丽风旭,见到琴丽老师,凌欣的母亲都快哭出来了:“我女儿她……”
“大姐,您放心,凌欣她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询问您一下,您也看见了,凌欣最近……有点奇怪。”琴丽风旭尽力安抚着她。
“唉,是的。”凌欣的母亲稳定了情绪,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她最近总是精神恍惚,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那您最近有没有感觉家中……有什么异常?”
“这……”凌欣的母亲回忆了一下。
“没有,除了女儿会时不时在半夜惊醒而且多了本墨绿色的本子。”
听到墨绿色的本子这个词,户队和那个“普通”警察一惊,因为上头和他们说过了这次事情并且给他们看了当时的案件记录。那个本子是他们印象最深的东西。
“那…那个本现在在……”
“我去帮你们要一下,应该在凌欣那。”琴丽老师说道。
随后琴丽老师便出门去医务室。
于此同时谭老师安抚好凌欣便去找校长了,凌欣在床上躺着,怀中抱着那个日记本。下一秒,凌欣开始困了,然后睡了过去。
“姐姐,醒醒,醒醒”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凌欣缓缓睁开眼睛,她依旧躺在学校的病床上,并且那个墨绿色的日记本也同样在她怀里。
“姐姐,醒醒,醒醒”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朵。
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穿着小学校服的女孩站在医务室门口,在她的左胸上有一串字:余川小学,还有一个校徽。但奇怪的是她的头上也有一个樱桃头饰,而且并不像那个黑白连衣裙的女孩有伤痕。
“你…你是?”凌欣的心里有些忐忑。
“我叫怜心,是余川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怜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里是余川小学的医务室,刚刚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就一直守着你醒来,我想一定是那个日记让你过来帮我的……”
“?”凌欣大脑中产生了问号,看向手中的日记本,突然发现日记本在溢出红色的液体,并且还带着腥味。
“啊!”凌欣吓了一跳,随手把日记扔了出去,日记本掉在地上,红色的液体溅到了凌欣的脸上,凌欣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是血!凌欣猛得看向怜心,怜心却指了指地上的日记本,凌欣也看向日记本,发现日记本好好的,没有往外溢出血液,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没有血液溅到脸上。
凌欣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那怦怦乱跳的心冷静下来。片刻,她起身先开被子,下床捡起了日记,但却没有拿住,日记掉在了地上,一页日记被翻开了,上面出现了用血红色的液体书写的文字。
但凌欣似乎没有看到文字,顺手捡起了日记本。小女孩站在一旁看着她,随后便转身出了门。
“等等!”凌欣转身伸出手想去抓小女孩,但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凌欣吓得立刻抽回了手臂。
“凌欣!是我!”安凡双手按在凌欣的肩膀上,直直的看着她。
“我…我这是在哪?”凌欣看到安凡心里平静了一点,看着四周那些堆叠起来的桌椅板凳,问道。
“这是西边的一个教室,这里是用来堆叠多余的桌椅板凳的……”安凡话说道一半,云怜突然打断,叹了口气说:“唉,不行,出不去,门和窗户都卡死了。”
安凡环顾四周,居室是长方形的,但似乎整个房间有什么不对,左看右看,不停地看向四周。片刻,他突然发现,桌椅的摆放竟是围着她们转着圈摆的,但唯独一个地方少了张桌子,不对的地方看见了,但……问题就出在这张少了桌子的椅子上,本在凌欣书包里的那本日记工工整整的放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静,但却惹人眼球。
“我什么时候把本子放在那里的……我记得刚才还在校医务室……”凌欣也看着日记本,道出了刚刚她看见的一切。
“听着,凌欣,你……”云怜叹了口气,“我们跟了你一路,从校医务室,到了这里,我们叫了你好几遍,并且拦过你,你没有任何动作,只是……”
安凡接过话:“只是一个劲的往这边走,抱着日记本,嘴里还念叨着好多血,余川小学,还有一个名字叫……”
“叫怜心……”凌欣不禁声音开始发颤,她在那个场景里不是真的。
凌欣深吸了一口气,讲述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一个小女孩和余川小学的医务室……
于此同时,琴丽老师到了医务室,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医务室,然后拿起电话给谭仁乐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琴丽老师。”谭老师肩膀夹着电话,翻找着报纸。
“老谭,凌欣呢?”琴丽老师焦急地问。
“不在医务室?”谭老师继续翻着抱着回道。
“医务室里没人,床都是整整齐齐的……”琴丽心里犯着嘀咕,将看到的情况描述了一下,但谭老师打断了她,惊道:“床都是整整齐齐的!?这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现在别理论这个了,我去找下她”琴丽着急了,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医务室周围只有一个监控,但好在旁边是小卖铺和门卫等职工的休息室。
“姐,你见没见一女孩从医务室出来,大概一米六到一米七五之间吧,带了个蓝色的头花。”琴丽来到小卖铺的收银台问到。
“你说的是那个抱了本书下楼的那个吧,我看她有点精神恍惚啊,不过我当时有点忙,也没管,真对不住。”小卖铺大姐操着一口地方腔说到。
“行,谢谢姐,我去找去。”琴丽赶忙下楼去找,楼下就是操场,这楼就这两层,并不高。
望着硕大的操场琴丽老师有点慌了,这周围可没啥摄像头,唯独教学楼门口的一个360度的监控。
“喂,您好,我是琴丽,您在监控室吗?”琴丽一边上楼一边打着电话。
“行,行,您赶紧调一下监控,我正在往您那赶。对,是教学楼门口的监控。”琴丽上到了二楼半,停了下来。
监控室在办公楼四楼的尽头,琴丽老师挂了电话,还在喘着粗气。她心跳的很快,又是着急又是上楼,心率跟不上了。好不容易上到了四楼,又不停歇的往监控室跑去。她扶着监控室的门大口大口的喘气,监控室的负责人是栾主任——栾安平,安平打开门扶住琴丽老师。
“你在这歇一下,我给你接着调,给水,慢点喝。”安平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麻烦您了。”琴丽老师还在喘着气,接过了纸杯。
栾安平一段一段的看着监控,找着凌欣的身影。
凌欣讲完了她刚刚的场景和经历。云怜眼珠瞪得老大,很显然她被吓到。安凡则非常镇定,他最在意的是其中的提到那本日记的部分。日记本渗血了,这不太正常,安凡边想着边走向日记本。
“安凡,你干嘛去?”凌欣看这安凡。
“你说过,这个日记本,渗血了对吧。那问题出处…就在这日记本上。”安凡说到。
云怜并没听他们说什么,还在惊吓中,还没有回过神。
安凡刚要去触碰日记本,日记本前面就伸出来个小孩的手抓住了他,安凡要把手抽回来,他手上的玉镯子从袖子里露了出来,碰到了小孩的手。
啊的一声,小孩把手就松开抽了回去。
紧接着,玉镯子哢得一声产生了裂痕,同时好像玉镯子似乎变暗了。
安凡抽回了手,小孩的手再次出现,但这只手上多了一片烫伤一样的痕迹。小孩的手抱住日记本,缓缓的,缓缓地从椅子后面站起一个人,不,是一个孩子,带着樱桃头饰,黑白的连衣裙。
下一秒她从椅子后面走出来,站在了安凡的身前,小女孩打开日记,那页血红的日记展现在安凡面前,日记日期是1997年1月31日,也就是24年以前!安凡看到日期时,不由的身体颤了一下,这个日期是很早之前的,可字迹似乎还未干透,甚至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射下,还泛起了微微的血色反光,令人非常不舒服。安凡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的双眼空洞,眼白都已不是完整的了,一条灰白的蠕虫从眼眶中爬出,小女孩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安凡,让他背后泛起一阵寒意。
安凡再次看向日记,但这次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日记的下半部分竟还在一笔一划的书写着,一个小男的半透明轮廓一点一点浮现,一根带着血渍的铅笔浮现在空中,红色的血液书写着日记的文字
“恶人终有报,我的痛苦会加倍奉还!”
小男孩写完这几个字,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凌欣,咧着嘴,咯咯咯的傻笑着,那张嘴已经不能叫做嘴了,硫酸灼烧后溃烂的迹象在那咧嘴的状态下显得格外渗人,血污顺着腐烂的部分流出,连带这粘稠的汁液和烂肉,跌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凌欣站在教室的中央,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身体无助的颤抖着,一头秀发沾染着汗水,眼泪和口水,曾开朗的人此刻却半疯半傻。
随后小男孩消失,小女孩怜心也随之消失,日记掉在地上,还在向外渗出阴红色的血,凌欣呆呆地看着日记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个人就这样盯着日记本,空间格外安静,安静的可怕。半晌,凌欣颤抖着起身,指着日记本:“他…写了什么?”
安凡拿起日记本,日记页的后半部分被血液黏住了,只能翻到刚刚出现文字的那一页,随后凌欣接过日记,但就在碰触日记的那一刻,血液再次流动,滴落在凌欣的胳膊上,凌欣忍不住叫出了声,因为那滴血液竟和,但忽然间,凌欣不叫了,目光呆滞,再次倒在云怜怀中,双眼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楼外,琴丽风旭从监控室出来,就赶往西边的这栋仓库废楼,刚进入大楼,一阵冷风从大楼内吹出,琴丽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凌欣的惨叫声在琴丽的耳边响起,琴丽心里一惊,赶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惨叫声时间并不长,但琴丽仍找到了那个教室,可是不论用多大的力气,门都死死关着,敲门也没有响应,但从门上的玻璃却能看见3个人影,其中一个是躺在另一人怀里的,琴丽确定那是凌欣,可无论怎么喊都无意义,仿佛三个人不在里面一样,甚至连动都不动。
琴丽慌了,拿起电话打给了刚刚的警察,但刚拿出手机,发现即时通讯软件有消息:“有哪位老师看到云怜和安凡了,两个孩子上过早读,现在找不到人了。”
琴丽打开软件写到:“俩孩子在西侧的仓库废楼,凌欣也在,叫修理部的来一趟,门打不开,能看到孩子,敲门,喊叫,她们没动静。”
随后老师打给了刚刚的警察和安凡的奶奶,以及医护室的谭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