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得到了劳尔献身换来的脂肪以及蛋白质,马迁和塔塔尔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塔塔尔整个人好像变了一个样,该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哭泣了。

马迁心里都清楚,劳尔的离去,促使她立下决心活下来,不然劳尔就白死了。

她开始在裂口附近来回渡步,马迁把之前准备好的蔓藤拿了出来,经过马迁的计算,要到到达上方的出口,必须两人同心协力。

首先,马迁利用废墟里找到的几个金属废料,临时制作出了一个简易的活动卡扣,塔塔尔则凭借着娇小的身形,从倒塌的管道上,爬到了较为接近出口的地方,

我把藤蔓的一段缠绕在自己身上,另一头则抛向了她,为了在顶部固定卡扣,塔塔尔足足在上面忙活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最终以卡扣为支点,利用滑轮原理以及蔓藤的惯性摆荡,塔塔尔还是挤了出去。

塔塔尔趴在洞口边缘,不停的叫喊着,想让我接着跑出去。

由于我的双手受伤,没办法顺着藤蔓爬出去,而且这几天虽然饿瘦了不少,但藤蔓的强度,和出口的大小还是不足我逃出去。

我朝她摆了摆手,然后想一个大字一样摊在了地上不停的喘气。

我只能在这里等死,或者等会塔塔尔带来的救兵,按路程来说,如果顺利回到镇子里需要2-3天,带人回来也得2天。就是说自己最低还要在这里坚持4天。

塔塔尔好像还不死心,不停的在上面呼喊,不过我已经听不清她要说什么了。

疾病和疲劳(精神上的)已经把我折磨得要死了,看见塔塔尔逃出生天,完成了使命的满足感,让马迁一下子就倒了下来。

由于过分疲倦,我马上就昏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塔塔尔得救了的关系,感觉良好的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善良”的事,心里变得十分充实且满足。

这一觉我睡得十分舒适,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睡得如此舒适。

当我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的醒来时,大约已经快接近黄昏了。

马迁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地下河哪里喝了点水,然后返回到了山羊骨架的旁边,马迁默默的开始了晚饭的准备。

不到两年的军旅,让马迁成为了一个实用主义者,他深知,感情用事不光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非常愚蠢。退一万步来说,劳尔的牺牲本来就是为了救活塔塔尔,他的任务也确实用性命来完成了。这堆肉现在只是一具平常无奇的食物。

羊肉在我们两人昨晚不断的摄食里几乎消耗殆尽。

我找到了一些木炭,利用塔塔尔包里的工具开始生火,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把火生了起来。

当看着温暖的小火,迷迷糊糊之间,马迁的思绪又回到了沉睡之前——

那是一个深夜时分。

“EPM粒子散布!通讯中断!通讯班,尽快建立电子屏蔽实体线路!”

“前方榴弹!注意隐蔽。”

那是马迁第一次参加实战,后方后勤指挥中心被渗透突袭,即使连我们这种青黄不接的新建制队伍,也被拉了出来,参与紧急救援。

当时马迁部的任务是围歼,战斗力和战斗经验稍弱的我们负责设立包围圈,救援任务则由第七特勤小组负责。

敌人的渗透小队斩首失败,而撤退方向刚刚好撞上了这边的包围圈。

面对M国全副武装的精锐,即使我们占尽天时地利的优势,还是被对面强行突破了。

驾驶着特战型动力机甲的敌人(AMP),凭着优秀的战术素养,以及精良的装备,把埋伏圈外的我们打得抬不起头,由于包围圈分散了兵力,这个方向就剩下我们第38小分队这不到100来号人了,敌人却有足足7个!

通讯的中断,使得我们无所适从,连长正安排着人恢复通讯,不断的向上级请求支援,指导员正不停的往天上打照明弹以及信号弹,试图尽量控制战场。

最终,我们几乎靠着几台制式机甲和仅有的重武器,用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撑到援兵的到来,把他们大部分拦了下来。

不过经此一役,一排、三排几乎全军覆灭,我们损失了大半数的人员,建制也被彻底打烂了,这战过后,我们只得退到大后方,重新训练集结。

当我还在怀缅过去的时候,洞口处传来了一阵呼喊声:有人在家吗?(有谁在里面吗?)

是一阵低沉的男性嗓音!我当时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过也高呼了起来:“救命啊!我在这里!快救救我!”

原来,我生火的时候,用了大量的潮湿材料,产生了很大的烟雾,烟雾引起了刚刚好在附件牧羊人的注意。

牧羊人两人一组,都是男性,由一个较为年长的男人带着另一个稍微稚嫩的男孩。他们用随身的工具,把洞口凿大了一些,然后让身材有点虚胖的男孩垂降下来,我鼓起最后的体力,配合他们完成了洞穴救援作业。

当从新回到地面的时候,我激动得紧紧抱住救我的小男孩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叫喊。

而大叔则默默得抽出了一根烟枪,慢慢的抽起了大烟,接着送到我的嘴边。我勉强镇定了一下自己,一边说谢谢,一边接过烟枪。

我本来没有烟瘾,当兵之前,在男校,为了证明自己能融入群体,也有抽过烟,但并不喜欢。

我脸色苍白,到现在为止还心有余悸,看见烟枪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口!

这,不是一般的烟草!里面还有帕因!由于帕因的关系,马迁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期间,年长的男子抓过我的右臂,看了一眼上面的印记,接着递过来一个羊皮袋子,就开始询问了我:“小兄弟,你怎么会掉到这个洞穴里?”

说话的时候,他那双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我的那头黑发。

我归还了手中的烟枪,接过手中的羊皮袋子,我知道这个世界她们的习惯,里面装的基本是淡啤酒。

老实说,这她们生产的淡啤酒如果不是我见多识广,还会以为这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尿液,估计是她们的蒸馏技术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但是,这个牧羊人手中的淡啤酒明显比镇子里的品质要高不少。

我猛灌了几口,然后开始用蹩脚的“外星语”和他们说了起来。

这个年长的牧羊人经验丰富,从我的烙印就可以知道,我是河畔系的直属奴隶,让他不解的是,我这糟糕的语言能力,和东方那边特有的黑瞳黑发。

按常理来说,部落一般不敢收留或藏匿有烙印的奴隶的,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奴隶是逃跑出来的,他最先想到的情况是,这个奴隶被主人安排了某样工作,然后失足掉进了洞穴里等死。

牧羊人从马迁含糊不清的描述里了解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而且,牧羊人对那头黑发也饶有兴趣。马迁这边,他看到这两个牧羊人的装扮,一身黑色的袍子,到处都是补丁和污渍,也能猜到,他们应该就是附近的部落成员了,从交谈中得知,年轻的男孩,只有绰号:法斯特,翻译过来大约是肥胖的蛆,,,而中年牧羊人则有名字,耀。

马迁在系里听闻过这些奇葩的部落,而现在也走投无路,决定先跟着牧羊人到部落里去。耀把啤酒和食物分给了马迁,虽然他们放牧的工作还没结束,但耀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决定先把这个黑发男子带回去见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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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十分好奇,为什么她们会如此强壮。这些年来我查阅了能找到资料,以及对她们的身体进行了详细的研究,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她们体内有大量优秀的“粉红”肌,这些肌肉集合了红肌的持久以及白肌的爆发强的优点,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能量消耗巨大了。这也造成了她们普遍身材偏小以及怎么吃都难以肥胖的特性。

-------摘自《格兰缇异世界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