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像置身于一个漩涡的中央。
剧烈的晕眩感让人觉得非常恶心,很是难受。
脑子就像虚空一样,而且好像在发着高烧,一个非常严重的高烧。
我勉强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岩石洞穴一样的地方,我正平躺在一堆干草上面,身体上还覆盖着一些毛皮。
不过这里正在不停的旋转,应该说,整个世界都在急速的旋转。我试图让它停下来,我努力的让旋转停下来。但徒劳无功,我不得不闭上眼睛,让自己好受一些。
我感到旁边好像有一些热量,应该是有一个火堆。火堆的热力和身上的毛皮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我好像活过来了,很快,我又昏死过去了。
再次醒来,我感到自己虽然还是虚弱得不行,但已经没有晕眩了。
我感到非常的口渴,我的嘴唇上,已经结了起一层厚厚的咖了,嗓子也想冒烟一样疼,我想叫喊也叫喊不出,只在那里发出:哼哼,嗯嗯一样的沉吟。
这时,我嘴边好像伸来了一个碗一样的容器,正在往我嘴里灌一些东西,我本能的张开口喝了起来。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很难闻,而且还很苦,我嘴巴现在都淡到几乎失去味觉了,只是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吃完了药,我又被喂食了一些汤水,接着,我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阵尿意,把我憋醒了。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摸了一摸头,好像烧已经退了。
我看看周围,除了洞口传来一些光亮,周围一片漆黑,身边的火堆已经熄灭了。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不过昏迷的这些天,我的记忆也渐渐恢复了些。
我,马迁。2968部队九连一排三班的一名士兵,好像参加了一个为期三年的人体冷冻实验,后来醒来就倒这里了。
已经过去了三年了吗?但我感觉我好像沉睡了超过三十年了,为什么我没有被正常唤醒?还有这里是那里?有太多的疑问困扰这我,现在想太多也没用,我还是先去解决生理需求吧。
我挣扎了一会,发现还是没能够站起来,而且双脚非常的不舒服,我掀开那些毛皮,发现我的脚竟然带着脚镣?
??怎么回事??
我被俘虏了吗?
难道这里已经沦陷了?
我不由得一阵害怕,听说当年的战争打得灭绝人性,杀俘已经是一件很仁慈的事了,一些杀红眼的变态,会以折磨战俘为乐。
我应该尽快逃走吗,貌似他们没有留下看守,而且他们好像还救治了我,难道我遇到好人了?
我试着爬一下,发觉全身好像被碾压过一样,竟然发不出一丝气力,看来逃跑几乎是不可能了,我还是先挪动一下,去解决小便吧。
我在离我躺卧的地方,几米远的距离小解完毕,又爬回到那里。
虽然我只是爬行了区区几米,但我感到已经筋疲力尽了。当我重新躺好之后,休息了半刻,又开始检视我自己的状态了。
现在我除了包裹着一些皮毛,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之前的那件手术衣都不知道去那里了,我又坐起来,重新观察了一下脚镣。那是一个非常粗糙的脚镣,大概是用生铁铸成的。脚镣的机构主要是那个带钥匙孔的插销,这种锁,结构非常简单,如果我有工具,应该很轻易的就能把它挑开。
这就奇怪了,如果我是被武装到牙齿的M国俘虏,他们怎么可能用这么烂的脚镣?如果是山野猎人救了我,为什么要给我套上脚镣?这太奇怪了吧,我越想越糊涂。
我现在最好的方法还是静观其变。可能别人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有戒心,只要我消除了戒心,我就能获救了。我现在在这里杞人忧天,也没用,还不如先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吧,这样想着,我又睡了过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背对着我,正在火堆前弄着点什么。
我定睛看了一下,这个背影,十分苗条,感觉就像一个女人。
嗯?好像真的就是女人啊。
她留着一头利落的暗黄短发,身上穿着一套皮衣,下身围着一条皮裙,腰间还挂着一把猎刀,不过身材却是非常的匀称。
借着火光,她正在仔细端详着一条项链模样的东西,那是我的钛合金士兵牌!这东西除了辨识身份之外,价值并不是很大,不过也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她是强盗吗?
这时,她好像要转过身来,我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她坐到我旁边的毛皮上,开始咀嚼食物。女强盗吗?怎么回事?我应该和她打招呼吗?
呃,这就难办了,我16岁就进入了全是男人的部队,初中的时候读的也是男校,我几乎不会和女性打交道啊。女人应该不会太凶残吧?而且这段时间应该是她在照顾我,她几乎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怎么报答她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下巴被人掐住,然后嘴巴好像被胡乱塞进了些东西,我吓了一跳。由于休息了这么多时间,身体好像了恢复了一些,我突然就坐了起来。
然后,我听到,呜的一声,我感到脸上一疼?嗯?我好像被打了。可能是我刚刚猝然的坐起来,把她吓了一跳。我没想到,她受到惊吓竟然不是尖叫,或者发呆,竟然直接赏我一拳。
这女人也太勇敢,太野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