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辫子刚想答应,迟疑了一下,就道:“不行,你想打老子奉陪,和其他人没关系,老子这帮兄弟可不是来玩的。”

五丈原黑猫看向我,露出无奈的表情。看来她是想套辫子的话,让辫子把手下也赌进去单挑,只要她能赢,霸王帐的人撤了,就可以避免打这一仗。但是我们没说过要撤,万一她输了,我们也不会干看着让她被辫子带走,到那时候再打也不迟。现在我们处于劣势,能不打当然是最好的,不过五丈原黑猫的小伎俩不管用,那辫子没有上她的当。

我点点头,意思是说没事,你去吧。五丈原黑猫就回过头,向着辫子走过去,那辫子摆好架势,正小心翼翼地朝五丈原黑猫靠近,没料想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走着过来了。辫子趁机就是一拳,五丈原黑猫瞬间做出反应,身子蹭着拳头边,顺势一斜贴到辫子怀里,紧接着一声闷响,辫子挥出去的拳头垂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五丈原黑猫身上。

五丈原黑猫轻轻一推,辫子就仰面朝天摔在地上,脖子侧面红了一片,两眼翻白,显然已经失去意识了。霸王帐的人安静了下来,很多人开始往后缩。

“你们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回家?”五丈原黑猫问。

霸王帐的人面面相觑,按照辫子的意思,就算他输了,手下也不能撤,人多势众,少了辫子一个人,他们依然可以砸我们的场子,可是这些人目睹了辫子被五丈原黑猫轻易击倒的场面,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忌惮,谁也不想冲在前面。

有几个人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叫骂着一起冲向五丈原黑猫,都在靠近她的一瞬间被她以极小的动作击中,软软地倒在地上。五丈原黑猫跨过他们的躯体,走过去说道:“不想走,我可以送你们。”

五丈原黑猫每走一步,霸王帐的人就退后一步,她越走越快,霸王帐的人连连后撤,到最后终于刹不住脚,开始仓皇逃窜。我看时机正好,大喊一声:“给我冲!”兄弟们应声而起,怒吼着追了上去,打得霸王帐的人屁滚尿流,这场所谓的苦战,就这样被我们打下来了。

要不了几分钟,霸王帐的人就逃得差不多了。兄弟们回来围着五丈原黑猫,我一边给大家介绍,他们就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气氛十分热烈,有几个霸王帐的壮着胆子回来抬辫子,我们也没有为难他们。这时候阿桥溜了过来,手上捧着汽水罐,笑道:“黑姐辛苦了,喝水喝水。”我一惊,急忙伸手想打翻那玩意,被阿桥灵活地躲开了。

五丈原黑猫看了阿桥一眼,道:“我不渴,送你喝吧。”

阿桥一愣:“不是,黑姐,我都帮你打开了,给个面子呗。”

“我说送给你喝了,你喝不喝?”

五丈原黑猫露出微笑,我看着就感到浑身一凉,阿桥嘴里说着不了不了,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要不然我喂你喝?”

话一出口,兄弟们哄堂大笑,随即开始起哄,叫阿桥不要不识好歹,黑姐给你面子,你他妈还不快喝,真等黑姐喂呢,酒都随便干了,喝瓶汽水你他娘的跟个娘们似的。阿桥架不住这阵势,求助的目光投向我这边,我假装没有看到,心说你他妈自作自受去吧。看实在逃不过去了,阿桥心一横,仰脖干了那罐汽水,换来一片叫好声。

五丈原黑猫赞许地点点头,对我说:“你们今晚找个房间,把他的手放在身后绑在椅子上,关进去,把你们藏的片都拿出来,声音开大,让他看一整夜。”阿桥一听脸就白了,周围的人很快也反应过来,大笑着开始奚落阿桥,说牛逼啊,给黑姐下药,你小子出息了。我在旁边一身冷汗,这事五丈原黑猫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最终阿桥那一晚是怎么过的,我没有去问,只知道他自第二天开始,凡是见了五丈原黑猫,就不敢说话,平时还能活泛一点。阿桥本来话就不多,我担心这事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又是个麻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之后我花了几天时间,带着五丈原黑猫在堂口的产业里四处跑,帮她物色房子。问她拿来干什么,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找。最后我们找进了南环路那边一个巷子,里边有一栋小破楼,二楼往上都是我们堂口的,之前用来做办公室,在网上有生意,后来赚不到钱也就不做了。这楼地段不好转让不出去,偶尔有人想租,出的钱也低得要命,就想着兄弟们住得挤,不如改成住房匀过来住,结果老丁一出事,堂口进去一拨人,散了一拨人,原来的地方空出来,剩下的足够住了,就没动这楼。

五丈原黑猫在里面转了一圈,觉得中意,说这就是我家了,我要在这开店。我问开什么店?她就说:“我有事要做,需要开一个店。这个店要避人耳目,对外得假装成一个普通的店铺,比如充话费的那种。”

我奇怪道:“话费直接用手机上网充不就行了,谁会为了充个话费爬二楼来你这。”

她点头:“对啊,这样就没人烦我了。”

我说行,她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只管找人来装修。五丈原黑猫又说二楼里面要住人,三楼要空出来,铺大片的木地板,我都一一记下来。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说道:“枫哥你记得给我弄块招牌,写……五丈原通讯。”

五丈原堂口名下的话费代充点,起名叫五丈原通讯,还挺像回事。我说五丈原通信怎么样,我觉得也挺好。

“人家三大运营商叫通信,我们恐怕不合适吧。”

我不置可否,你说了算。

黑猫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