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于城市中许久,柯里尼乌斯越发地觉得这个地方诡异得出奇。从表面上看,这里仍然是雅珊城,但是从其它方面看,这地方就越来越奇怪了。
这奇怪的地方首先在于时间。莫名其妙地,这个城市的时间永远停留在白天。另外一件事在于季节,现在是夏季,但是这座雅珊地时间确实在春季——准确地说是在春末夏初,而这不由得让柯里尼乌斯怀疑:这样的情况到底已经持续了多久。
可疑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在经过了不少时间之后,柯里尼乌斯发现自己的老师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失踪然后又再不久之后回来。他试图查看自己的怀表,想确定这段时间到底是多久可惜怀表缺不动了,这座城市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这就让他更加怀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柯里尼乌斯仔细地观察了这座城市,这里没有出口,或者说:城门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曾经试着从这座城市的城门出去,可是就算一直直着走他也一样会再从同样的门进来。柯里尼乌斯明白自己被困住了,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的老师要试图困住他。
柯里尼乌斯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他觉得这些事情不是没有理由。就他所观察的,外边的世界的情况,他认为老师这样做必然有原因。从老师那神经质的表情里,柯里尼乌斯感觉某些事情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他需要一个突破,无论这个突破口是带他离开这里还是知道这背后的答案。
“可是到底要从哪里下手呢?”他不由得思考。
百无聊赖之际,柯里尼乌斯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公园的长椅让他有时间放空大脑重新理清头绪。他回忆着一些应该还记得起来的东西,只可惜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才精明的头脑在这一个空间里边仿佛一无是处,在他看来,此刻发生的事情似乎前一刻也在发生。他站起身子走了走,然后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坐了下来。
一切似乎都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无人可以逃脱,除了自己的老师。柯里尼乌斯尝试回忆自己老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是却是徒劳,因为他完全不记得上一次他回来是多久以前,只记得这件事情的确发生过。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仿佛连老师的相貌也记不太清了。
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头,意识到这一点的柯里尼乌斯发现时间紧迫,如果再不做一点什么,恐怕自己会发生什么不测。顺着模糊的记忆,他再一次站起身子,重新走了起来。这一次还是和每一次一样,路线、景物,等等。他仔细观察周围的每一个事物,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丝线索。
这并不是机械地、受人控制地运动,不过这也的确不平常。每一次都是同样地路线这让谁来看都会觉得奇异,哪怕是自然而然地行为。渐渐地,在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某种异样地感觉顺着柯里尼乌斯地躯体直传达到大脑。在一阵类似强迫症一样地别扭感之后,柯里尼乌斯终于停了下来,让人作呕的躯体不适却驱使他再一次不情愿地走了起来好像自己在强迫自己一样。
“这是什么感觉?”柯里尼乌斯忍着脑子里的别扭,紧紧地扣着的牙齿几乎要摩擦起来。
“这该死的……感觉……”一种燥郁的烦闷感让他开始恨不得咬自己的胳膊。他明白,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而这个幻觉就在拉着他往某个早已预订好的方向走。
他又回到了公园的长椅上,这次依旧是徒劳无功。疼痛感让他无法回想一路上看到了什么,只觉得懵懵懂懂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
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他又开始上路了,那近乎偏执的感觉驱使着他的躯体往前走去,让他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发疯。
趁着还算清醒,柯里尼乌斯集中了所有的精力去观察,在剧烈的偏头疼中,他终于看到了一段文字,那段文字被雕刻在雅珊城广场中的一座石像的脚下。
“这里不是雅珊城,这里的名字是……不,不……”
在昏昏沉沉地闭上双眼之前,那个名字成为了柯里尼乌斯唯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