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主出现在了天都的大街之上。他化妆成了一个平民,从头一天夜里就带着钱囊秘密跑了出来。代替他的是被他威胁在屋子之中扮演他的他糕点小贩。王主已经策划好了路线,现在他要想办法把信送出去,而且要尽快。他本想靠自己走路走到西南方的海岸,可是一想到这样的路途太远,太不现实于是就决定另谋他法。他只有一天的时间,而这对于他不知道这个时间够还是不够。时间紧迫,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主看了看四周,感觉并没有什么好的机会让他只是单单地把信送出去而已。他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囚禁在这座城里,他更明白:周围的人当中也没有什么自己的亲信。现在唯一的办法恐怕只有以身试险了。

自有的机会不多,也许错过这一次他就再也没有机会逃出来了。

王主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周围来来回回的卫兵很显然没有注意到他。每次路过一个卫兵,王主都会觉得汗毛直立,这让他有一种刺激的新鲜感。自己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随时随地可能被认出来。但是这帮人就是看不见他。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戏弄一群猴子,出逃的自由与快感让他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

就这样一边掩藏着自己一边走,他来到了天都的郊外。一个驿站吸引了他。周围没有什么人,只有看管马匹的。王主掂了掂自己的钱袋,不知道里边的钱够不够。不过他还是决定自己过去。

“租一匹马。”他对看管的人说。

“给我五两。”

王主付了钱,然后骑上了马,马就不慌不忙地走了起来,然后他用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那匹马开始飞快地奔跑。王主直楞楞地骑在马,任由快马一路奔驰向南留下一路烟尘。

“又是一个公子哥。”驿站的看守轻蔑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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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过了数日……

鹿岩城的收到的加急文书就没有听过,领主依然在左右不定。

目前的情况对他而言十分艰难。他收到的文书有两种,一种是来自于本州大陆各处的领主,催促他务要恪尽职守;另一类来自于领主穆萨来那边,劝他不需要为本州的领主们做无谓的牺牲,只需要开城就好。

左右为难之际,城中的百姓也开始不安生了。一部分人觉得维护本州大陆安危是鹿岩历代的使命不能摒弃不顾,另一部分人则显得比较务实,认为他们早已经被出卖了,在现在的时局之下,还是与长洲的穆萨来合作更为明智。两派对峙已经许久依然没有得出结论,而苏荷达的家臣也开始就这一问题屡屡觐见。

再这样下去必然生乱,到时候恐怕谁也没有好下场。

然而苏荷达还在犹豫:一方面,作为领主,他不希望自己的百姓受苦;另一方面,就算要与穆萨来合作,如果现在就公开宣战,恐怕到时候不是穆萨来把他们杀了,而是本州大陆上的诸领主会先一步将他讨伐干净。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一天晚上,睡梦中的苏荷达被吵醒。一个侍卫来到了他的房里。

“有什么事么?”苏荷达显得有些不耐烦。

“穆萨来的使臣求见。”侍卫回答。

“使臣?半夜?”苏荷达觉得这件事情不太简单,仔细一想,他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他吩咐侍卫离开,自己则换上了衣服。

“来人!带我去见那个使者。”

几个侍从和卫兵簇拥着苏荷达来到了城堡的庭院里,在卫兵的火把之下,苏荷达看到了那几个自称使者的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人穿着夜行衣,手里分明就是一身刺客的武器。看样子如果不是他们自报家门,刚刚那一会儿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群人一共有三个,为首的那个是一个样貌年轻秀丽的女子。

“你们来有什么事?”苏荷达命令卫兵给他搬来一把椅子,自己则像审犯人一样坐在花园中间,怒目直视着那几个使者。

“回领主大人,我们是来传穆萨来的口信。”为首的女人说道。

“他的口信?”苏荷达心中一惊,周围的卫兵也不由得惊叹起来。

苏荷达挥了挥手示意卫兵冷静,然后接着问道:“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