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时候,忽律城又一次燃起了灯火。这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相比较于白天的忙碌,夜晚的忽律城好像反而更接近它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挂着五颜六色灯笼的牌坊,纸醉金迷的街道,灯红酒绿的各样大小酒肆……沉浸在其中的人们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城中的最高处,领主城堡所在之地,面对着本州大陆的窗户旁边,城主穆萨来正在眺望这那一块土地。他的房间里没有点燃灯火,在外边通明的灯光映衬下,穆萨来的城堡显得如只存在于虚世之中妖怪居住的宫殿一样让人觉得迷离,除了他的城堡,整个忽律城上边的夜空也被这繁闹的景象染得通红。
毫不在意眼下辉煌的闹市胜景,穆萨来将自己的目光眺向远方本州列国的位置,那里的某一处升起了黑色的烟雾,烟雾底下又有如同烈焰的火红。那里是创圣山,传说中居住着御天火大神,凡人和一切凡物不可近、不可看、不可听、不可贸然提及之处,是创圣御天火大神的圣域。
穆萨来看了看眼前的这景象,心中开始思量接下来的步骤。
正在他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维。
“笃笃笃”几声清脆却细小的叩门声传来。
“什么事?”穆萨来隔着门问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外边的人回答,声音沙哑。
“很好,那就送去吧。把东西给那些西夷的使臣。”穆萨来说道,“但是注意,别让他们注意到。”他接着嘱咐说。
“您放心吧,大人。”外边的声音回答,之后伴随着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一切又都归于平静。等到最细小的窸窣声也从走廊里消失了,穆萨来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西夷使者么?”他笑了笑,“不过不管怎样,都能用得上吧……”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幅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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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另一头,塞汀尼斯库则依然苏醒这,并没有任何的睡意。他的同僚站在他的周围而他自己则坐在他们中间的椅子上。
回想起来,塞汀尼斯库来这里也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他们此次的目的本来是为了尽快登上精灵的圣山然后想办法将盘踞其中的他们称之为“无限能量体”的“受验体∞”给捕捉回来。可是已经这么久的时间了,计划的进展却异乎寻常的缓慢,这让塞汀尼斯库不免有一些急躁。而除了他以外,他们的至高理性对于这件事情似乎也非常的不满。
“至高理性的智慧遍布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它能触及到的以及他不想触及到的。”这是结社中没有个人都知道的一句话。
这也的确应验了,而且一遍又一遍。
至高理性的急躁显而易见,最近几天以来,塞汀尼斯库感觉自己的脑袋经常性的发生疼痛,而与之相随的则是他们的主子潜藏在他们意识中的那让人听了就会发疯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声。
塞汀尼斯库知道他们的管理者一向很有耐心,可是这并不能让他忽略它的脾气一旦发起来也十分火爆的这一事实,于是似乎是在潜意识中,他做了一些什么。然后,那让人烦躁的声音和折磨人的头痛就消失了。
而现在,塞汀尼斯库舒畅的靠在由精灵们为他准备的房间的靠椅上,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享受过。
远处的夜空被灯火映得金黄而又火红,塞汀尼斯库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思绪,搞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至高理性突然不再催促他。是至高理性的怜悯?显然不是,因为他周围的三个同伴还在坐立不安被疼痛折磨的要时不时敲打自己戴着面具的脑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似乎并不再被这件事影响。
“那么如果是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塞汀尼斯库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那三个同伴的行为,觉得他们又可笑又疯狂。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和他们几个完全不是同一类人甚至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就在一瞬间,追猎他的主脑意志再一次将他捕获了。
剧烈的偏头疼传来,低沉嘶哑的呢喃声警告他要快点行动。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让塞汀尼斯库觉得不再那么让人困惑。
他扭过头去,看到了旁边的花瓶里有一朵美丽的小花。他把花拿了起来。
“味道真好……”他闻了闻这多在晚上才盛开的红色花朵,疼痛突然又消失了……
塞汀尼斯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觉得轻松无比。
现在,他想自己出去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