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是真的,那么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石子路回想起白天的事情。
结束了与克洛诺斯的一切谈话,石子路准备离开。
“等等。”
艾葛妮莎却叫住了他。
应该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石子路看着她心想。
“你说之后有人差小女孩给你又送了一张卡片?”
“难道你忘了?”
“我做过的事情怎么会忘记?”艾葛妮莎皱了皱眉,露出了不友善的眼神,“我还想说你是不是记错了!”
“你不想认账就算了,反正你的目的不也达成了吗?”
石子路还想早点去找酒店,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我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只给你送了一次卡片,我记得清清楚楚。”
“但我确实收到了两张,你又怎么解释,灵异事件吗?”
“我不知道,我说的就是事实,你信不信也无所谓了!就如你所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再见!”艾葛妮莎留下冷哼,转过身去,走出了房间。
眼前的景象回归到房间的天花板。
可如果那是假的,她又为什么说这种谎呢?
石子路从床上坐起身来。
搞不清楚。
他坐在床边缘,双脚垂在地板上。
这里的事真多。
他站起身来,肚子刚好响了起来。
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还没有吃饭。
光顾着买机票找酒店了,现在才想起来,我连中午饭都没有吃。
石子路说决定不参和铎克萨的家主竞争,所以不但拒绝克洛诺斯住他家的邀请,也告诉了艾葛莎自己不去住阿托斯家的决定,而是选择了找机场附近的酒店住。并且他已经把明天飞圣尼德里岛的机票都已经买好了,就等着出发,到那里解决剩下的事情。
该吃什么呢?
什么事都没有一身轻松,石子路悠哉地考虑着准备吃什么。
不过得不说,昨晚在阿托斯游艇上的那顿饭真的是前所未有,搞得我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昨晚的菜。
石子路摇了摇脑袋,将荒唐的想法赶走。
酒店星级再高,也重现不了那晚的豪气啊。
走出房间,一个电话打来,是艾葛莎的。
想什么来什么。
不过看着眼前的那个名字,石子路倒也没打算再上阿托斯的游艇再吃一顿。谁知道这次这一餐会不会更加昂贵。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艾葛莎急迫的声音:“石先生你现在住哪个酒店?”
“有什么事情就电话里说。”
石子路没有把自己找的酒店告诉任何人,现在也不想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但这绝对是很重要事情。总之简而言之就是找到了。”
这是这也太简了吧。
“我不明白。”
“所以说电话里一时间说不清楚,石先生。还有,我找你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石子路眉头轻挑,随后叹了口气说:“你到××酒店吧,我等会就到。”
看她的架势是不找到自己誓不罢休,到时候她还是能发动铎克萨的力量找到他,他也不想再纠结了。但是他并没有说自己现在所住的酒店。而是调出了地图,找了附近的一个酒店,报出了名字。
“主人,又要去哪儿了吗?”
佐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看着他。
“你和艾丽卡就留在这里吧,一定要保护好她。”
石子路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先行一步。他要下去餐厅找点吃的,看能不能给带上。
“明白!”背后传来了佐伊的声音。
吃着餐厅里拿到的卷饼,坐着出租车,石子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酒店。下了车,在酒店的可停车区域,石子路看到艾葛莎站在一辆银色的外边,不时左顾右盼,神情谨慎。
石子路吃完剩下的卷饼,走了过去:“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电话里不能说?”
“石先生,先上车,到了之后,你就全都明白了。你记得保密了吗?”
“你看我身边。”石子路示意自己的两边,“只要没人跟着你,这肯定就是保密了。”
“那上车吧,石先生。”艾葛莎点了点头,再次左顾右盼,招呼石子路上车。
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
石子路上了车。
不过得去了才知道。
艾葛莎发动了车子。
车子在路上开着,然而在这过程中艾葛莎一句话也没有主动说,石子路也没有去问她。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随着弯弯绕绕的路程,周围的房屋越来越少,地方越来越偏僻,路也越来越窄。
车子开进了一条土石的小道,两边是硬叶树林。
路的尽头,是一间一层木屋,车子停下。
房子不高,比它周围的树都要矮上一些。左右看过去,四周是层层叠叠的硬叶树林,黑暗向远处延伸过去,看不见附近有别的房子。如果没有底下这条土石路,这栋房子就完全隐匿在这片树林当中了。
房子的窗户紧闭着,窗帘全部拉上,灯光从缝隙之中透出,然而完全看不到其中的状况。四周不时传来低沉的不明声音,配合着房子无处不深处一种暗黑童话的气息。
“石先生,这边。”
艾葛莎下了车,领着石子路便往房子的大门前进。
明明没有风,石子路却不禁缩了缩身子。
来到门前,艾葛莎敲了敲门。随后门吱呀的缓缓拉开了一个小缝,缝中嵌着一只眼睛,眼睛注视了艾葛莎一会儿,门缝重新消失。随着咔哒咔哒的声音,门便被完全往里拉开,门后,出现了一个络腮胡男子。他边左顾右盼,边招手让艾葛莎和石子路进入。
“快进来。”
“石先生。”
艾葛莎一只脚踏进门内,回头看石子路,石子路看着她,随后跟了上去。
全部人进入房间,门被关上,石子路已经让自己的肌肉紧张了起来。他四顾房间之内,发现简单装饰的房间之内还有两三个男人。他们围在桌子手中擦拭着手枪,听到声响,他们抬头看了一眼石子路他们,便再次低头专心做自己的事情。而在窗前,还有一个男的微微拉开窗帘,手中拿着一个结构复杂的望远镜在向外观察。
“这边。”开门的男人走到两人的前面,然后带着他们继续往房间的深处前进。
在一个门口前,带路的男人背靠在门旁边的墙上,随后头朝门口一偏,说道:“就在里面。”
艾葛莎上前敲了敲门:“是我,头儿。”
过了一秒,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房门打开,露出了阿托斯的脸。他嘴上依然叼着根点燃的雪茄,嘴里喷着烟。
他看向石子路:“先进来吧。”
走进房间,一张白布出现在石子路的眼前。白布挂在架子上,从另一面的墙延伸到门口的位置。在布的一侧,只有一个能并排站两人的空间。白布只比人高一点,抬起头,便可以看到天花板向白布的方向内延伸,可见在白布所围之处还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在石子路他们所站立的空间,有一个半身高的平台,平台上放着瓶瓶罐罐,在上方的墙壁上还嵌着一个柜子,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药品和绷带之类的东西。
“来,先带上这个吧。”阿托斯递给石子路他们几个口罩。
石子路不明白这是什么用意。但是他确实可以在烟味之中,隐约闻到另一股令人不悦的气味。有点像腐烂的味道。
戴上口罩。
“石先生,你的承受能力如何?”阿托斯嘴里吐着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
“什么承受能力?”石子路皱起眉头,“接受恶作剧的能力?”
阿托斯哈哈大笑:“你都已经有工夫开玩笑了,看来承受力不错。”
他熄灭雪茄,戴上了口罩,走到白布跟前。
“希望你是真的。”说着他拉开了白布,“来吧。”
他消失在白布的后面。
石子路看着拉开白布之后所呈现的空间,心中早有了一丝的预感,他屏了一口气,也走过了白布拉开的缺口。
“这到底是?”
眼前的两个狭窄的铁平台让石子路僵硬着身子。它们并排放着,上面有隆起的白布,白布将隆起的物体完全盖住,看不到其中的模样。
“过来,石先生。”阿托斯已经走到铁平台前。
石子路看了看阿托斯,由于了两秒,他走了过去。
等石子路走到身旁,阿托斯掀起了白布。一刻苍白的人头露了出来。石子路顿时眼前一阵眩晕。但他摇了摇头,不一会儿缓了过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人头。
人头之下的脖子同样苍白,脖子之下的肩膀裸露着,往下就被白布盖着了。
不过在这一片白中,却出现了惹人注目的不同。
一个食指左右大小的暗红色血洞赫然出现在他的额头上。
“石先生,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阿托斯问。
逐渐习惯了,石子路仔细端详起那张双眼紧闭的苍白的脸。
他完全没有印象,脸部识别搜索也没有结果。
他摇了摇头:“没有。”
阿托斯盖起白布,走到另一个平台。石子路跟了过去。
阿托斯再次掀开白布,下面又露出一个苍白的脑袋,同样,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暗红色血洞。
“这个呢?有印象吗?”
石子路还是摇了摇头:“他们是谁,和我有关吗?”
阿托斯将盖上白布,随后穿过石子路:“跟我来吧。”
他们来到另一个房间。房间内有一块白板,上面贴满了照片。而在白板旁边有一张放着电脑的桌子,桌前有一个男人在操作电脑。
“把东西调出来。”阿托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明白。”
敲了敲键盘,电脑前的男人调出了一个窗口,随后其中播放出一段视频。
视频中是一个走廊,上面铺着棕色的地毯,一直往走廊深处延伸而去。两面的墙上,每隔一段有一道紧闭的门。往走廊深处延伸,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应该还有其他的门。过了两秒,一个穿着侍应服装的人出现在了画面当中,他手中推着一辆空无一物的手推车,脑袋还不时小幅度地左右转动。
不一会儿,他在一道门前停下。那是一道在视频边缘的门。随后他敲了敲门,站了半秒,然后便跑着离开,一瞬间消失在了视频范围之内。过了两三秒,房门打开,一个脑袋探出。
“这是……”
视频上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吗?
石子路现在知道这是什么视频了。
“先看下去。”阿托斯说。
石子路紧盯着画面,画面中的自己果然拿起手推车上的纸张看,随后一个猫耳女仆出现。两人聊了一会儿,便一起离开。石子路和左玥在视频中消失了数秒之后,一个侍应打扮的人再次出现,进入了房间,然后过了约一分钟,他慌张从房间中跑出,向着摄像头的方向奔跑。
“停。”
在阿托斯的命令下,视频停下,画面中出现了那个侍应的脸部,那正是刚才躺在平台上的其中一个人。
“你为什么会调查这个?”石子路看着阿托斯。
他可记得自己并没有阿托斯说过这件事情。
“我是为了查艾葛莎受伤的事情才调的录像,然后偶然发现了这件事情。于是我很好奇,便继续查下了去,最终还找到了那两具尸体。”
“尸体是什么情况?”
“尸体是在荒山野岭找到的。尸检结果发现他们身上没有其他想外伤,而他们头上的血痕是枪孔,并且是近距离处决留下的。”
石子路沉默。
“可是石先生,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件事情呢?”
“之后遭遇了这么多大事,这种小事早就忘了。”沉默了一会儿,石子路才说。
他并没有说谎,确实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件件都足以让他记忆犹新,哪里还记得这种小事。
“还有一点我很好奇。就是那个人进你房间要做什么?”
“他翻找了我的行李,不过我的钱财一点都没有丢失。”
“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让我上天台见面,是用华夏文写的。然后上了天台,还有一个人影,抓不到,他只留下了华夏文写的纸张嘲讽我。”
阿托斯早已经点起了雪茄,边听着石子路的话,边点头,嘴中还是不是吐出烟来。
“你知道吗?”
过了十秒,阿托斯又吐了一口烟,说道。他竟然吐出了一个烟圈。
“那两个是狮子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