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散发出硫磺味中混杂着香气的玲。

这种诡异的气味,是不可能从人间之物中流出,所以此时此刻我能断定,那是一个变幻莫测的假象,正在装饰着的躯体并用巧妙的服装给盖住违和感。

在这之下,两只手背上有着类似鳞片的痕迹,平静的放在两边,似乎暂时没有攻击的意图。

除此之外,其余的部分因日落的关系,完全看不出应藏在身后黑暗之中的不明物体,只有红白色的制服极为显眼。

黄昏已过,夕阳西沉,夜晚降临。

逐渐昏暗的环境里,玲的形象越来越模糊。

这时,从外面照射进来的灯光,映射在玲身上,打在她为了掩盖自己制作出的假象双目上。

灯光反射出,她哪两处闪烁的橙黄色,也就是她双眼所在的位置,而在这里最为显眼的地方,是她那惨白的皮肤。

这惨白的皮肤正在离我越来越近,然后她伸出左手用惊人的力气,抓住了我的衣领,把脸部靠的非常近,离我的鼻梁就只有一厘米。

在很近的距离里,我看到了她露出的那斜睨和惨白的笑脸,诡异至极,邪恶又扭曲。

扑通扑通扑通。

心惊胆颤的心脏正在跳动。

深吸深吸。

无法呼出吸进去的呼气。

惊愕与不安、疑问和恐怖,各种复杂的感情充斥着我的大脑,使身体变得僵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铃使用不男不女的声音向我开口问道:

“汝,何物?”

我刚要开口,从玲背后伸出一只雪白的脚,握紧拳头塞进了我的嘴,抑制了发声。

紧接着,飞快的手刀从上而降,砍向左臂,太过于锋利以至于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把视野转向伤口处,发现在破掉的袖口里鲜血仍在流出,左臂都被切断,切断的肌肉和骨头的断面,喷出大量惊人的鲜血。

“唔唔唔……呜啊啊……”

被堵住的嘴,无法发出惨叫。

“原来汝也会流红色的血?”

凶狠的眼神,诡异的笑容,异常的反应,从那里我看到了一丝愉悦。

在痛觉和视觉扰乱我的视野之前,咬紧了手臂,用右手把她推开瞬间,我被一股怪力解脱。

解脱后,我单漆跪地,头低垂着,无法动弹,更是难以行动。

“汝......”

见识到了与自己匹敌的力量,玲瞪大了眼睛。

“刚才......怎么回事?”

到地面才发觉我的左臂并没有断。

“我要撕烂你的四肢,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恶鬼般尖叫在回廊里响起,楼道上的玻璃破裂,它露出刚才那丑陋的真身。

它的背脊上有着一个白色的光环,是教科书上看到的只有神所带着的那种光环。

我的视野无限放大,嘴巴大张发不出声音,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心脏在胡乱地跳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所以,它(她)到底是什么?

颤抖的双腿停不下来。

头脑开始发热,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总觉得有可能下一秒我...可能会死?

没关系。

应该能逃掉……应该能逃掉的。

脸移动到右边,确保路线后,准备在它行动的那一刻往后奔跑。

恐惧之中,我往后悄悄退了一步,并不断地安慰自己,使颤抖的双腿回复冷静。

“为什么....”

在我移动的刹那间,她从那扭曲的外貌中一句话传出,落下血色的眼泪。

“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最应该该死的应该是你才对,为什么......”

......我?

这什么意思?

“抓到你了。”

在我迟疑的那瞬间,喜悦的声音与愉悦的狂笑在耳边荡漾,身体被一股怪力所碾压,内脏与血液从胸口溢出。

虽然有点唐突,我在走马灯中貌似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我用恶魔般的笑容,疯狂嘲笑着对立在前方用血液染红了自己身体的少女,尽管我们曾经是朋友。

朋友?

不对,我们之间不应该是朋友,应该是....

啊啊,视野一黑,我向后方倒下,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受到了刺耳的时钟声,包覆在祥和的漂浮感下,在又痛又热的触感中浑然忘我。

忘我?

忘了什么?

似乎我忘掉了什么。

但究竟是什么啊?

是重要的事吗?

稍微迟疑了一会,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上身,我想挣扎,但这份痛苦没有让我轻易乱动。

无法随心所欲,无法挣扎,被一股力量在折磨着我。

但不可思议的是身体从许久不曾使用的人类限制被解放,四肢恢复感觉,开始恢复意识。

“112.”

嗯?

“113.”

模糊的视野里,第一眼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右手拿着一个怀表看着我嘀咕。

“诶?”

再揉一揉眼睛,再次确认眼前的光景的时候,真的有一个小女孩在蹲在我肚子上数数字。

“115.”

“116....哦,你终于醒了,比预计慢了116秒.”

完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她是谁?

年龄应该是13岁左右,身上穿着黑色的兜帽装,戴上了有两只长长的兔儿的兜帽。

然后意识到的是,周围是一片黑,有股腥味。

动了动头,确认了一下周围是什么情况--呃...哪里挂着的是什么?

指示板?

写着的是...看不大清楚,实在是太暗了。

可是能确认的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更不是我刚才遇难的学校,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里是学校没有错哦。”

“啥?”

女孩说着,拿着我的手机用灯光照在前方的门上,随后,看不清的指示板显示出了男厕所的标识。

男厕所?

稍微想了想,我上学时候的厕所是什么样的,然后再看了看周围是否与我的印象当中的一样。

“别想了。我没能带你逃出去。”

黑色的兔耳朵,轻轻地摇了摇。

“那家伙展开了结界,在没有灯光的地方是它的领域,也就是你熟悉又不熟悉的学校。”

她,一本严谨的说。

貌似她已经预想到我在想什么了。

“能理解了吗?”

她,轻轻的问道。

“没有。”

而我就这么断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