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拿女生没辙,因为我的思维从来都跟不上她们变换心情的速度。
“虽然很想见识一下你练习爬树的蠢样子,不过今天我赶时间。迟到大概是逃不了了,但我可不想被计旷课。”
少有的用冷淡的态度拒绝人,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有所长进了。
不过仔细想来,只不过是因为觉得就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回应这样的她罢了。
所以只不过是自然而然便做出了这样的回应,并非我故意而为之。
在冷酷无情地拒绝她的无理请求后,我就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她,熟练的攀爬起来。
不过说实话背着沉重的书包爬树还是挺艰辛的。
没错,我可没有兴趣自找麻烦的旷课陪她练习什么爬树。
在许多男生眼中,和女生独处,特别是漂亮的女生独处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但我向来体会不到所谓的愉快,反而常常精神上受到折磨。
我真的没办法正常的与女生相处,也本能的逃避着这种情境。
“迟到?旷课?喂,你难道出门没看日历,今天可是周六唉!”
她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的确,我出门并没有看日历,我也没有看日历的习惯。
不对,重点不在这,而是…
今天是周六!周六不上课!那么我到底为什么现在在这里呢!
突然得知的残酷真相让我大吃一惊,不由手脚一慌。
“诶,诶,啊啊啊啊呀!”
啊,发出了丢人的声音。
世界天旋地转,正当我以为我会就此亲吻大地之时,身下却被一股力量托住。
原本因为我迟缓的反应没能实现的事情,此时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带给我的体验却是一言难尽。
我,被人以公主抱的姿态给接住了。
而在我因为突如其来的展开,内心慌乱的砰砰直跳的同时,局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怎么说我也是拥有着极为标准的男性体重,再加上送树上落下的冲击力,光光凭借那名少女的力量想要稳稳的接住我,这种事只能出现在幻想中吧!
于是几乎是瞬间发生,她前倾身子,松开了接住我的双手,然后借着势头狠狠的扑了下来。
我摔在地上,她压在我的身上。
痛痛痛,背部着地的疼痛外加胸部被撞击的痛楚传入脑海。
话说,直到接触后才发现,她的那里难道只有肋骨吗?
不管怎么说,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成为她肉垫的命运。
暂且不谈这个,现在这个状况,到底应该如何处理?
总之不管怎样,看在她那么努力的救我的份上,姑且也得表达一下感谢之意吧!
“那、那、那个,真的不好意思,你的胸不疼…不对,你没受伤吧,刚刚多谢你接、接住了我啊,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这可不是因为刚刚你踢到我脑袋的报复,不对,啊啊……”
大脑一片混乱,结果嘴就把所有藏在心里的秘密一起吐露了出来。
语无伦次的我早就丧失了往日的平静,这个时候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
心脏有力的,毫无节奏的,“砰砰砰”的跳动的声音。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现在应该就会惊醒。
但是那强烈的勃动声却似乎时刻提醒着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
怎么会这样。
是害怕,还是恐惧,还是除此之外另外的情绪。
我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个少女接住我那一刻,她的那张紧张,担心,又毫无保留的脸。
好美!
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感叹,在那一瞬间,填斥脑海的唯有这个想法。
据说人在大脑反应不过来时,会完全遵从第一印象来判断并得出结论。
【也许她,是特别的。】
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总而言之今天一定是没睡醒。
大早上的几乎把几个月该丢的人都丢了,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样子。
我愣了好长时间都没能从刚才的感觉中回神过来。
反倒是她一脸轻松的又开始活蹦乱跳,她的马尾辫也跟着上下跳动着,就像另一个她一样,不停地在我眼前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
在我沉默不语的期间,她又顺便对我刚刚令人羞愧的言行进行了报复性的嘲笑。
碍于的确受到她帮助的份上,我并没有再进行反驳。
【姑且把这事给记在账上,等到来日在讨回。】
何况我现在连正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每当她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进入我的视野时,就让我不由想起刚刚那一幕,脸上不由自主的发烫起来。
我果然不擅长应对女生,尤其是眼前的这位。
“……所以你要教我爬树。”
当我回过神来时就听到她的“命令”。
之所以说是“命令”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最让我感到悲伤的是我竟然还找不到逃走的理由。
周末的上午按照原本的安排来说,我现在应该还在沉浸中美梦里。
也就是说上午我是完全没有任何安排的。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我也想不出什么可靠的理由能帮我脱身。
所以最终我只好接受她的“威胁”,乖乖地教她爬树。
“对了,这么说来你也是高一的学生吧!”
“算是吧。”
“什么嘛,这是什么敷衍的回答,对于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毕恭毕敬的回答是或者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一点都没诚意。”
“是~是~,我是高一学生。”
“唔,突然想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呢!你可要听好了小鬼,我就是传说中七班的最成熟的美少女-陆文心姐姐。”
在这个人人装嫩的时代里听到如此特立独行的自我介绍,她果然是稀有“物种”。
“好的,陆文心大姐。”
“不行不行,不能叫大姐,要叫姐姐,成熟又有魅力的姐姐。”
“好的,好的,陆文心姐姐,这里应该要抓住那块突出来的地方,用脚发力……唉,这么大个人爬树还要人教。”
“吵死了,你就乖乖地教我就对了,哇啊啊,还好还好,接下来呢?”
“接下来啊,我看看,哎!我的眼镜呢?”
“对哦,你原本还带着眼镜来着。怪不得现在凶巴巴的,原来是近视啊!”
“抱歉,本人生来凶神恶煞,和近不近视没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我们应该讨论的不是这个,而是找到我的眼镜。”
虽然在感官上比常人更为敏感,但这并不代表我的视力很好。
没戴眼镜的我会不自觉的咪起眼睛,皱起眉头,那副表情应该算不得和善。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还有是哪个班的?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还是说你喜欢男的……”
我从盘旋树根之间发现了我的黑框眼睛,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破损便重新戴上,一边想着如何思考着如何回答她的一连串问题,或者说索性当作没听见一样糊弄过去。
我有预感一旦我把我的名字班级告诉了这家伙,以后绝对会多出许多的麻烦事来。
而且我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恍惚间看到了谁的倒影,模糊的脸,模糊的身影,模糊的景色,明明有谁站在那边,却一点也看不清,唯独那声音清晰的,深深的回荡在我的脑海。
啊啊,早上起床的前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吗?
总觉得就发生在不久之前,莫名的熟悉感总让人有些在意。
不过若要问为什么我想要回避“名字”这个词汇,那是因为我的名字实在是……
“顾妍雪。”
“什么?”她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听见,虽说我的确说的小声了一些。
“就是‘顾妍雪’。我叫顾妍雪。女开“妍”,白雪的“雪”。满意了吗?”
“你是,女生?”
“我是男的!不过名字女性化了点……喂!不要用哪种眼光看我,真真切切男生!信不信我把你树上从拽下来。”
“变态,请不要和我说话。”
“哈?那好,再见,我先走了,你在树上慢慢等死吧!”
“等等,等等,虽说名字是女性化了点,但是是个好名字。你别走啊,喂,等等,顾妍雪小姐,不对,顾妍雪小哥,妍雪哥你先别走,呜呜,哇……”
她发出了一系列意义不明的声音。
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可怜她才回头的,而是她一直在叫着我的名字,让我羞愧的恨不得跳进河里。
我果然不应该把名字告诉她的。
不,最初的时候我就应该当作没看见这个家伙,转头离开的。
现在好了,想走也走不了。
到时候她在学校里也这样喊我名字,我的名声恐怕就要传遍全校了,说不定就真背上“取个女生名字的变态男”这种称号。
这么一想,我顿时头皮发麻起来。
说到底这名字又不是我自己起的,而且小时候也被不少人“称赞”过“人如其名”。
再怎么说也是陪伴了这么多年。
而且那两个取名字的家伙还跑到外地去了,一想到那一系列繁杂的手续我就打消了换名的念头。
其实,我对这名字并不是十分抗拒,甚至可以说挺喜欢的。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名字正带给我越来越多的麻烦,尤其是每次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