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的假日本应该在家中与放假休息回来的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不过对于叶坚来说他的假日是在医院度过的。十年前妻子夏羽入因为意外去世后,这些年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妻子娘家的道馆里生活着。不过随着身体的日渐衰老就算原来是警察的他,也抵挡不住病魔的侵袭,在几天前一次难以忍受的腹被痛后,叶坚终于还是觉得应该还是住院检查一下。
住在叶坚隔壁病床的是一位只有小学的孩子,孩子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英雄,不过因为先天性的肠胃疾病需要手术。孩子的父母平日里工作繁忙很少来看他,一切都拜托护士照顾。住院的日子里也就只有隔壁床叶坚这位老爷爷还会陪着他聊天。
“爷爷,你的肚子还痛吗?昨晚您又没睡好吧。”
“爷爷的肚子吃了药已经不痛了,不好意思昨晚吵到你了,孩子。”
“没有关系,反正我因为生病不用上学。早上打点滴时有的是时间休息。”
“是这样嘛。”
“今天前两天来看爷爷的伯伯和阿姨,他们会来看你吗?”
“嗯怎么了吗?他们的话爷爷也不清楚,他们都是警官,平日里工作都很忙,节假日也很少有的休息。”
“是吗,那么今天还是那个梳着辫子的阿姨来照顾您吗?”
“嗯,应该是吧。爷爷的几个孩子里也就只有她的平日里的时间还比较空余了。所以她来得比较多。”
“我很喜欢那个阿姨每次来都会给我糖吃,平时医院里的药一点都不好吃。”
“是这样啊,那一会爷爷叫她多给你一些糖吧。”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呐。”
两人说着梳着辫子的女性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两个刚好在聊你,乌拉拉。”
“爸,医生说你昨晚又不舒服了吗?为什么不让医生打电话给我们。”
“叫你们来有用吗?如果把你们叫来,我的病会好。那我巴不得现在就把夏茗、夏洛克还有林风通通叫过来。”
“您就别开玩笑了,医生说你的病一定要动手术把肿瘤给切除了才会好。不过现在你的身体状况不好,而且手术档期也排不开,要给你调养几天才能动手术。”
“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清楚。要不是真的痛得坚持不住了,我才不会来医院呐。你们也不用瞒着我了,我的体检报告应该早就出来了吧。”
“嗯,是的医生都已经告诉我们了。”
乌拉拉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叶坚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洞察力还是不减当年。
“是恶性肿瘤吧。”
“您胡说什么哪,就是胰腺上长了个肿瘤。只不过你的年纪动手术医生说有风险罢了。具体是良性还是恶性肿瘤等得手术后化验。”
“爷爷,一定会没事的。我之前听医生说要给我们两个一起动手术。这样等做完手术一起照顾起来也方便。等我们两个手术都做完了,爷爷你再陪我一起下象棋吧。”
“好啊,不过要是输了可不能再耍赖了。”
“我才不会耍赖呐。”
“看到这孩子,就有点让我想起小遥了。不过这孩子没想到那么勇敢懂事。动那么大的手术父母也没陪在他身边却一点都不害怕。”
“不,其实我也很害怕的。不过爷爷一直陪我聊天,安慰我说我是男子汉应该要勇敢。”
“是这样啊。”
“另外小遥是谁?”
“小遥是阿姨的外孙。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等你有机会长大以后去火星上,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
“火星吗?那么等我长大了我可一定要去那看看了。带上我的假面英雄徽章一起……诶,奇怪……”
“怎么了吗?”
“没有了,我的假面英雄徽章没有了。怎么办,那是我过生日时爸爸妈妈送我的礼物,希望我可以像个英雄一样勇敢。如果没有那个的话,我什么都做不到啊,就连动手术的勇气都没有了。”
孩子翻找着病床上的每一个地方,但是却还是找不到他说的徽章。
“不可能啊,应该就在这间病房里啊。我昨天就放在柜子上来着。”
“就是那个金闪闪的徽章吗?那个的话我有印象,好像你昨天晚上熄灯前还拿在手上把玩来着,然后就随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了对吧。”
“是的,爷爷。”
“那么是在刚才才发现不见的吗?”
“怎么说哪?其实今天早上我就发现徽章不在柜子上了,我还以为睡迷糊了放在口袋里了,但刚才一摸才发现连口袋里都没有。会不会是谁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来拿走了。这可怎么办,要是找不回来的话。”
叶坚看了看坐在床上哭泣的孩子,一旁的乌拉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了,乖孩子不要哭了。你再仔细找找看。要是病房里找不到的话爷爷帮你一起找好吗?”
“阿姨也可以帮你一起找哦。”
“没有,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扶我下来,乌拉拉。”
“爸,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没关系,又不是下不来床了。痛痛痛……”
“还是别勉强的好,帮这个孩子找徽章的事我来好了。”
“这怎么行,我可是答应了这个孩子的,我得言而有信才行。”
叶坚强撑着坐起在了床上,不过这时候当班的护士却走了进来。
“好了,两位要上洗手间的话现在去一下吧。接下来就要给你们挂今天的点滴了。”
“辛苦你了,护士小姐。你看爸,还是先别勉强了。帮这个孩子找徽章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徽章?什么徽章。”
“是这样的,护士小姐。这个孩子昨晚放在床头柜的玩具徽章不见了。”
“才不是玩具,是假面英雄徽章。”
“好像是这样的样子呐。一个金闪闪的徽章。”
“如果是那样的东西的话昨晚当班的医生好像从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会不会是昨晚来病房里给叶爷爷看诊时不小心掉进去他口袋里了。”
“诶,真的吗?那么我现在就跟你去拿护士阿姨。”
“不行!不行!现在是病人输液的时间,你得好好地先挂点滴。一会我帮你拿过来好了。”
“不要,没有我的假面英雄徽章我不打针!”
孩子坐在病床上发起脾气来。
“那么我帮你去取来吧,护士小姐你就帮这个孩子先打点滴吧。我爸也拜托你了。这样就可以了吧,孩子。”
“嗯……”
孩子听了乌拉拉的话,安静地接受了护士小姐为他的点滴。乌拉拉离开病房走到了病区楼层的医生办公室中。不过在询问了徽章的事后,却发现徽章已经被医生随手为了安抚来医院探病的哭闹孩子给拿走了。
“诶,没有拿到吗,乌拉拉?”
“是啊,那个徽章好像被其他的孩子搞错拿走了。抱歉啊,这我就没办法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徽章……我的徽章……那可是爸爸妈妈专门托人去找表演假面英雄的大哥哥给我签名的。弄丢了就再也买不到了。”
正在打点滴的孩子又哭闹了起来。
“不要着急,爷爷来帮你想办法吧。是刚发生的事吗,乌拉拉。”
“嗯,听医生说好像是的。因为吵闹的孩子看到那个徽章很想要的样子,不清楚状况的医生就随手给了那个孩子。”
“明明是我的徽章。”
“好的,我们知道了。这样乌拉拉,我想拿走徽章的孩子应该还没有走远吧。要不你在这个楼层里找找看吧,要是医生办公室里可以看到出入的监控的话就更好了,可以顺着监控寻找过去。我以前还是巡警的时候,就经常要处理这种物品遗失的案件,所以要是找东西的话就按这样的套路肯定是没错的。”
“好的,我知道了,爸。”
“真可惜,如果可以的话我本来还想亲自帮他去找呐。但是这些点滴怎么地也要挂到中午了,那个时候说不定拿走徽章的小朋友早就走掉了吧。”
“没关系,你就尽管指挥我就可以了,爸。我怎么说以前也是警校的学员不是嘛。那么我先去问问医生看有没有监控了。”
说着乌拉拉又离开的病房。
“爷爷,把找徽章的事交给阿姨真的没关系吗?总觉得她有点不可靠啊。”
“没关系,她可是很可靠的人。她以前可是跟爷爷的儿子一起去周游了世界呐,而且她可是把爷爷的孙女和孙子培养成了令人骄傲的航天飞行员呐。怎么样厉害吧。”
“那个阿姨嘛,她那么厉害的吗?”
“哼哼,那也都是我培养出来的嘛。”
叶坚自豪地回忆起以前与妻子夏羽入养育着三个孩子的日子。现在当年的三个孩子自己都已经是爷爷奶奶了,以前的这些日子对他来说好像就像是之前不久才发生的。
没过多久乌拉拉一个人又回到了病房不过还是没有找回徽章的样子。
“怎么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拿走徽章的孩子吗。乌拉拉?”
“我说了,阿姨不靠谱的啦。”
“不是没有找到,其实我是找到了。只不过根据医生的描述找到了三个孩子,因为他们好像是同一个学校的今天来探病穿的是校服,医生也不太记得请刚才是哪个孩子了。”
乌拉拉将手机拍摄的照片拿到了叶坚的面前,叶坚带上了床头柜上的老花镜,端倪地看了一下乌拉拉拍摄的三个孩子的照片。
“怎么样,爸。你应该也看过那个徽章吧,这三个孩子手上都拿着徽章。因为我对这孩子的徽章没有印象,光是靠金闪闪这个线索我实在是不太清楚了。”
“就算你那么说,我对孩子的玩具也没有兴趣。对了既然是你的玩具看着这些照片你应该能看出哪个是你的徽章吧。之后只要再去问问照片上的孩子,就可以了。”
“爷爷你真是落伍哪,就算天天看着我戴着那个徽章也没认出来吗?”
“不好意思爷爷年纪大了,况且一般这种情况也是失主自己指认自己的失物的。”
“那么我看看啊。第一张这个根本就不是嘛,那个是超人的徽章不是假面英雄的徽章。下一张的话要往前翻了嘛。”
现在的孩子也是越来越聪明,这些新式的电子仪器就算是乌拉拉这种从智慧型手机刚开始发展就在使用的人都搞不明白的操作方法,他们根本不用教无师自通就会使用了。
“啊,不小心一下子翻太多了。这张照片上的小婴儿是?”
“那个啊,那是我去年八月刚出生的孙子啦。”
“啊,这个是之前那个是之前看起来很冷酷的伯伯啊。旁边的是阿姨你吗?好像是你们年轻的照片啊,车子还是老是式的迷你车。”
“好了,不要捣蛋了。你不是还要找你的徽章嘛。我手机里的照片以后有机会再给你看吧。”
“对哦,差点忘了正事。”
孩子将相册里的照片翻回了最后几张。
“这张也不是啊,这个孩子手上拿的东西连徽章都不是。就是一个金闪闪的瓶盖罢了,阿姨你怎么连这个都搞不懂啊。”
“你这个孩子真是人小鬼大啊。”
“哈哈哈,我记得我以前好像也被你和夏洛克还有夏茗这样说过啊,乌拉拉。那时候我也是搞不懂那些你们年轻一代的人才懂的东西。被你们三个狠狠地吐槽了呐。没想到你也有那么一天被孩子那么吐槽啊。”
“这不是迟早的事嘛,现在的东西日新月异。很多东西都做成了不是我们印象中的样子了。看不懂不是很正常嘛,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初还像这孩子那么大的时候我和夏洛克早就被小初说得落伍地没边了。”
“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孩子拿的着的就是我的徽章。”
“嗯,我看看。是这个孩子吗?”
“没错就是他。他手上拿着的就是我的徽章。阿姨你看上面还有假面英雄的演员给我签的名。”
“那么看来,这次的事件可以结束了呐,乌拉拉。”
“好像是的呐,爸。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这个孩子比较好。”
“嗯,怎么了?”
“这个孩子的家人好像刚才不久去世了,所以刚才才会在病区里哭。医生或许就是这样顺手把那个徽章给他了。”
“是这样吗?那可真是麻烦了呐。”
“那算了,那么假面英雄的徽章就送给他吧。”
“诶?怎么了,你不是很想把你的徽章要回来吗?”
“是啊,我是很想要回来。可听了阿姨说的,那个孩子好像更需要假面英雄勋章给他勇气呐。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其实就算找不回来这种东西也是……”
叶坚看出来了,隔壁病床的孩子只是在故作坚强。以前夏洛克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经常做出这样的表情。
“嗯,已经是大孩子了吗?真了不起啊,那么要是你勇敢地手术的话。爷爷送你一个新的徽章怎么样。”
“诶,是假面英雄的徽章吗?”
“不是啦,不过一定会是比你那个假面英雄勋章更好的东西。你就好好期待吧。”
“是吗,既然爷爷都那么说了。那么我会好好接受手术的,爷爷你也是做完手术后要尽快的好起来啊。”
“嗯,那么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那么看上去这次的遗失事件可以结案了呐,爸。”
“没错呐。”
病房里的三人笑着说道。
很快几天后,到了叶坚和孩子手术的日子。病房的床头柜上在当天的早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那是叶坚答应着送给孩子的礼物,他前一天拜托乌拉拉从家里拿来的。
“之后就拜托你们了医生。”
“好的放心吧,交给我们就行了。”
“那么等一会一觉睡醒后见了,孩子。”
“嗯,我会勇敢的,爷爷。”
麻醉科的医生将两人从病房里接去了手术室。
麻醉过后,孩子失去了意识。直到手术结束后的傍晚才恢复了意识。
不过当孩子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身处的病房中叶坚还没有回来。孩子还想着或许是因为这位爷爷的病情比较严重手术时间会比较长吧。
没过一会前来照看孩子的护士走了进来,她为孩子检查了手术后缝合的刀口和还在输液的吊袋。这时的孩子想着护士小声地问了一句。
“护士阿姨,我隔壁床的爷爷呐?他还在做手术吗?”
“不,叶爷爷的手术比你早就结束了。只不过医生把他安排到了其他病房了。”
“诶,怎么能这样。他还答应我等我手术结束了,送给我一个徽章作为礼物呐。原来是预料到这一点了吗?”
不过很快孩子就注意到了叶坚的行李还在病房里,要是换病房的话这些住院的行李是不会不一起带去新的病房的。况且叶坚的病情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比自己先天性的肠胃病更好医治的样子,怎么会比自己先做完手术出来呐。
“好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不舒服的就按床头的铃叫我们就行了。”
“好的,谢谢护士阿姨。”
护士走出了病房,此时病房外几位护士的交谈被病床上的孩子听见了。
“双人病房里的叶爷爷,好像快不行了吧。”
“这也是没办法,听医生说手术时切开了就发现癌细胞已经播种了。胰腺癌IV期的末期了,开刀后马上就缝合了。这种情况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法治疗了不是。”
“所以才将他转移病房了吗?”
“嗯,毕竟可能就这几天的事了吧。那个老爷爷能撑到现在真的是很厉害了。要是别的病人恐怕早就去世了。”
“真是没想到啊。”
“家属也都到了,能不能过今晚都是问题。”
单独的病房里,夏兰行德一家的人都守在叶坚的病床前。只有夏林优和三笠堇要照顾还未满周岁的孩子没能赶来医院陪在叶坚身边。手术后恢复过意识的叶坚已经向家人交代过了遗言,当然他没有忘记和同一个病房孩子的约定,特别叮嘱乌拉拉一定要把床头柜上的红盒子交给那个孩子。
“好痛……这样的疼痛感觉上次还是帮羽入在道场里出头的时候啊。被人暴揍了一顿……”
就算是快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叶坚还是保持着对孩子们一贯的风趣。或许是他不想让夏洛克、夏茗、乌拉拉他们因此过于悲伤吧。
“这些你都跟我们讲了好多遍了,老爸。”
“是吗?我怎么记得好像还是第一次跟你们讲这些来着。痛痛痛……我肚子上怎么那么大块纱布啊,我是中了刀伤吗?真是丢脸啊,自己是怎么受伤的都已经记不清了。亏我还是警察来着。”
“你已经都退休很久了哦,老爸。你怎么老是跟我们说以前的事啊。”
“老爸?你们几个人都傻了吗?我可是你们的所长啊,就叫我老爸什么的……”
弥留之际的叶坚看着身着警服的夏洛克、夏茗、林风三人这样说道,他们三个都是从警队的活动中途赶来的,连身上的衣服都赶不及换。虚弱的叶坚已经认不清他们的脸孔了。
夏茗蹲了下来握着父亲叶坚的手,希望父亲最后可以清楚地再看清楚她的面庞。不过此时的叶坚却笑着向她说道。
“羽入,你怎么又穿我的制服恶作剧了。真的想当警察的话,你像孩子们一样去考警校啊。”
“爷爷,你又认错人了。奶奶她早就去世了,她是姑姑啊。”
“夏洛克,你不是跟乌拉拉去旅行了吗?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是不是没有我和你妈看着你,你又在欺负乌拉拉了。”
“爷爷,我是夏初啊。老爸和老妈,不是在你身边嘛。”
“夏初?对了,原来今天是夏初出生的日子,得赶快带上羽入和夏阳还要管野那小子去医院探望乌拉拉了。”
叶坚虽然说着胡话,但是大家都能听出来那是他回忆人生的走马灯。终于叶坚的嘴中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淡淡地说出了家人都不想听到的一句话语。
“羽入……你一个人站在那边干什么啊……又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喂,老爸。你看见老妈了吗?”
“嗯,你们老妈在说我。说我就知道逞强,明明如果早点就来医院检查身体,就不会这样了。”
“是挺像老妈的语气呐。”
“你妈说,今后我不在了你们可得互相照顾啊,尤其是你夏洛克。虽然你是弟弟,但你可是男人,以后这个家靠你了。照顾好姐姐夏茗也照顾好乌拉拉。”
“我知道了,老爸。替我们向老妈问好。”
“嗯……我……知道了。那么我们走吧……羽入……”
叶坚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一旁已经变成直线的心电监护图,告诉这他的家人他已经离去了。
第二天天亮后殡仪馆的车子从医院接走了叶坚,乌拉拉回到了病房里整理起了叶坚遗留的行李,其他人则是去医院的办公室处理叶坚住院期间费用和后续的问题。
病房里的孩子睁开了眼,看着收拾行李的乌拉拉,随后说道。
“阿姨,爷爷,他出院回家了吗?”
“嗯,是的。我们出院了,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其他的人来陪着你的。”
“是这样嘛。”
“对了,孩子。这个是给你的,爷爷回去前特别叮嘱我要交给你的。”
乌拉拉拿起床头柜上的红色盒子递到孩子的手上,孩子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叶坚还是警察时,写着叶坚名字的备用识别铭牌。因为长时间收藏在家里早已失去了新品时那闪闪发光的样子了。盒子里还留着一张字条。
“纪念我最后的案件,要努力长大成为真正的英雄哦。”
孩子将叶坚留给他的铭牌握在手里,然后向着乌拉拉点头说道。
“阿姨,帮我告诉爷爷。我会努力的。”
“嗯,那么再见了孩子。”
乌拉拉拿起整理好的行李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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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后,在夏洛克退休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一位年轻的警员来到他的办公室中。
年轻的警员将已经褪色的红色盒子交到了夏洛克的面前,夏洛克在打开盒子查看后发现是父亲叶坚警官时期的识别铭牌。
“这块铭牌,今天开始物归原主。请帮我转告他的主人,我遵守了诺言。”
“嗯,谢谢你保管了它十一年。今后的警队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是,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