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给你们安排一下今晚的任务吧。给客人传菜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小伙子。小姑娘你的话就帮着把客人点的酒水给他们送去好了。料理的话就由我来负责。”
深夜路边摊的老板对着夏洛克和乌拉拉两人说道。
“好的，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老板。”
“马上就是下班的点了，虽然是会做到深夜。但是我们的战斗是从晚餐的饭点就开始的。不过首先我们先得把小摊给布置好。”
三人从摊车上将折叠桌椅给拿了下来，随后沿着道路布置着。因为只是一个小摊还要带上晚上营业的食材，所以折叠桌椅并没有准备许多，只有三桌六个人的位置。
“才只带了这么一些桌椅一会真的够用吗？”
“没关系，像我这种夜市小摊比起容量更看重的是翻桌率。所以一会等客人用完餐走了，也麻烦你们把他们用过的一次性餐具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掉，这样方便下一桌客人就坐。收拾下来的餐具先统一放在我这边的垃圾箱里。稍微摆的整齐一些可以多放一些，等一会回去前统一再找个大垃圾箱去丢掉。”
“好的，明白了。”
话音刚落，一位西装打扮的大叔朝着小摊看了一看。随后他弱弱地向三人问道。
“不好意思，请问现在营业了吗？”
“哦，已经开始营业了。您想吃点什么？菜单都挂在那边了，您自己看。”
大叔看了看摊车上挂出的菜单，随后仔细思考了一番。在确认了自己钱包里的现金后，随后便向着老板说道。
“老板，麻烦给我一份羊肉串，一份烤鱼串。饮料的话请给我一罐啤酒吧。”
“羊肉串五串！请找个位置坐下来吧，啤酒要不要冰的。”
“好的，请麻烦给我冰的啤酒。”
“冰啤酒一罐！”
老板对着乌拉拉喊道。乌拉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然后夏洛克小声地对她说道“给客人拿饮料啊。”这才让乌拉拉恍然大悟反应过来。
“收到，冰啤酒一罐。”
乌拉拉从摊车的保温箱中拿出一罐冰镇的啤酒，随后从一旁拿起一只纸杯放在小托盘上给客人送了过去。
“您要的冰啤酒。”
“哦，谢谢。”
“不用客气。”
乌拉拉走回摊车将小托盘放回了台子上。这时的老板已经开始制作起了烤串，不过嘴巴里还是小声对乌拉拉念叨道。
“把不冰的啤酒再往保温箱里的冰块下面放一些。现在这个季节，会有不少客人喜欢喝冰过的啤酒，刚才因为保温箱里装了不少食材放不下，所以才只有那么几罐啤酒。现在食材都拿出来了可以往里头再多放一些。其他的饮料也多放一些冰镇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乌拉拉从一旁装着饮料的纸箱中又取出了几罐啤酒和几罐可乐往保温箱里放去。
烤串香气是这样的路边小摊最好的揽客工具，伴随着烧烤时飘出的油烟香味不少从这附近走过的路人都会寻着味道朝着小摊的方向看一眼。第一桌的烤串还没完全烤好，马上就有第二桌的客人走上了前来。
“是烤串摊啊，难怪味道那么香。老板给我来份肉串再来份蔬菜的，你帮我看着安排吧。好久没吃烤串了。帮我再弄点冰镇的饮料，但是我喝不了酒。”
听上去是一个挺麻烦的客人，没有特别说明想吃些什么，完全就是让老板自己安排看着上。
不过对于已经在这里摆了大半辈子的路边夜摊的老板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小声地告诉乌拉拉让她拿一罐冰镇的可乐给第二桌的客人，一边又将手中烧制好的烤串装在一次性的纸盘上招呼夏洛克传菜。
“这是您点得烤羊肉串和烤鱼串，请慢用。”
“能麻烦再给我打碗米饭吗？”
“好的，请稍等。”
听到了客人的追加点单，老板也是将第二桌所点的烤串放上了烤架后开始为用纸碗为他盛饭，再交由夏洛克递给了他。此时乌拉拉这边的第二桌，乌拉拉将冰镇的可乐拿了过去并清切地询问道这个是否可以。
“当然可以没问题。吃烤串的时候，配可乐是多棒的一件事，小妹妹你还真会挑啊。”
“是老板告诉我叫我拿这个给你的。”
“哦，是这样啊。看来老板老江湖了，期待接下来会给我烤什么串吧。”
乌拉拉尴尬地微笑着走回了摊车，随后对一旁的夏洛克小声吐槽道。
“那个人怎么回事，感觉也有点太装那啥了吧。”
“做这份工作就是会遇上市井中形形色色的人，你就不要太在意了。对客人有什么想法在心里想想就好了。来小伙子，把这个先拿去给客人。”
原本只是想对夏洛克碎碎念一下，却不想话语却被老板给听见了。乌拉拉害羞着低下了头。
“老板，你这一串烤的是什么啊。就算客人没有要求，但为啥要给客人上一份葱啊。”
“你再看清楚了，这到底是是啥。这可是好东西，男人吃了大补。”
“这个真的不是葱吗？”
乌拉拉也对老板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好了，你们就别问了。总之快给客人上就是了。”
夏洛克将烤好的蔬菜给客人端上去，还没想好怎么跟客人解释，没想到客人却抢先说道。
“这个不是烤韭菜嘛。来来来，赶紧赶紧，最近太需要这个补充补充了。老板真是牛人啊，没说都知道我想吃什么。”
第二桌的客人冲着老板说道，老板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忙着手上的活了。
“好了，上菜了。”
听到了老板的召唤夏洛克立刻跑去摊车处，随后端着刚下烤架的肉串递给了第二桌的客人。
“羊肉串，好啊这个。这个可再给我多来两份，我吃烤串可就指着吃它了。还有这个烤韭菜也再去给我多烤一份。”
“老板客人追加点单了，羊肉串两份，烤韭菜一份。”
“听到了，准备着呐。”
说着老板从一旁的食材中再次将这两种串挑了出来摆在了烤炉上烧烤。
“呼，吃好了。老板结账。”
第一桌的客人站起身来走到了摊车前掏出钱包。
“一串羊肉串，一串烤鱼串，一碗米饭，一罐啤酒。一共十六，给你摸个零给我十五就可以了。”
“还挺实惠的，下次再来你这里吃啊。”
“好的，请慢走。”
“请慢走。”
夏洛克和乌拉拉也跟着老板附和道。
“来来来，这边这边。别看只是路边的小摊，但是东西好吃还实惠。”
刚送走第一桌的客人，后续的客人马上就又来了。夏洛克和乌拉拉赶忙收拾掉了第一桌的餐具迎接新的客人。
“老板我这还带了三个同事，你还有两张桌子我们就拼着一起用了啊。”
“好的。”
四人将两张空桌摆在了一起然后把椅子也一同搬了过来，随后围成了一圈坐了下来。
“老板就先给我们来五份羊肉串，五份烤鱼串，五份烤土豆吧。然后冰啤酒三罐，冰可乐一罐。”
一下子来了那么大一个单子，之前没有经验的夏洛克和乌拉拉一听都有些慌了手脚。但是老板却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请稍等一下，我这边的烤好，马上烤你们的。”
这次不用等老板招呼，乌拉拉便开始从保温箱中取出冰镇的饮料。老板的预判是对的，如果刚才没有叫乌拉拉再往保温箱里添加一些饮料冰镇，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冰饮料已经不多了，刚才放进去那些也还没完全凉爽下来。
“给你们的饮料。”
乌拉拉将饮料拿去了新来的客人那边。因为看上去是常客了，第一次见有人帮着老板递上饮料，客人不自觉地想老板吐槽地问道。
“诶呦，老板。怎么今天招了新人啦，也知道要找个可爱的小姑娘来撑门面了啊。”
“只是自愿来帮忙的客人罢了。”
“自愿帮忙吗？是不是在老板这里一顿吃喝后才发现这里只收现金，然而没有带钱是吧。我懂的，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不过老板是好人，第二天我又来找他补上了拖欠的餐费就是了。”
“人家自愿来帮我，我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还这样酸人家。”
“那么老板就赶快把东西烧好端上来招待哥几个啊，对不对。把我们嘴堵上了就不乱说了。”
“真是的，马上好。等一下。”
说着老板将第二桌的追加点单交给了夏洛克，随后开始拿出食材烤制第三桌客人的点单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这是您追加的两份羊肉串和一份韭菜。”
“可以帮我打包起来吗？老实说我不是很能应付这种人多吵闹的场合。就不在这里吃了。”
第二桌的客人小声对着夏洛克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自来熟的底气了。
“好的，我知道了。请稍等，我这就去为您打包。”
夏洛克将三份烤串又端回了摊车处。
“怎么了，不是客人追加的点单吗？他不合口味吗？”
“不，只是这个客人说他不喜欢闹腾的环境想要打包回去了。”
“这样啊，那么三份羊肉串，两份烤韭菜还有一罐冰可乐再加上打包盒，一共二十块。别忘了跟他收了。”
“好的，我知道了。”
夏洛克将烤串打包装好，随后走到了第二桌客人处将餐品交给了他。
“您的烤串已经打包好了，老板说一共二十。”
“给这里正好二十。”
“谢谢惠顾，请慢走。”
说罢夏洛克收拾掉了餐桌上的东西，等待是否有下一桌的客人。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到夜间最忙碌的时段，现在也还只是入夜前的晚餐时间，只是一切的暖场罢了。
“这边十份肉串已经烤好了，先给客人端上去。烤土豆还要再过一会。”
“老板，烤土豆一会记得多帮我们撒点盐。盐才是土豆最好的调味料。”
“好的，我知道了。”
第三桌的客人一边等着还未端上的餐品一边闲聊着。夏洛克和乌拉拉都没注意到，刚刚才收拾掉的桌子处此时又新来了客人。
“您好，请给我一份番茄鸡蛋盖饭。”
突如其来的点单着实是吓了夏洛克和乌拉拉两人一跳。但是就算是正做着料理老板也是对自己的小摊了如指掌。
“番茄鸡蛋盖饭，请稍等一会。”
说罢老板拿出了对应的调理包，随后将调理包放在了滚烫的热水中浸泡。在这样的料理虽然在这样的路边摊中显得格格不入，可居然还是真的会有客人点单。或许是看中路边小摊的实惠吧，毕竟这样的料理包盖浇饭老板每一份仅仅只赚了一块钱的加工费。
“烤土豆好了。”
老板呼唤着夏洛克，夏洛克从老板手上接过刚烤好的土豆给客人端去。另一边调理包也加热完毕了，老板将调理包从热水中取出，随后倒在了准备好的米饭上。
“番茄鸡蛋盖浇饭好了。”
“这个我端过去吧。”
因为没有端饮料的工作，夏洛克也正在忙着招呼第三桌的客人，乌拉拉主动接过盖浇饭给客人递过去。这时的乌拉拉才注意到这位客人只是一位普通的环卫工人，每天做着最辛苦的工作却只靠着一些微薄的收入糊口。
“您的番茄鸡蛋盖浇饭。”
“谢谢你小姑娘，现在已经很少有地方会对我这种工作的人那么客气了。”
“你工作那么辛苦才让城里可以那么干净整洁，对你们礼貌客气不都是应该的嘛。”
“要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就好了，现实是大家都觉得我是做最脏的工作的，都瞧不起我这行，平时见到了恨不得马上轰走。”
“那是那些素质不高，您不用跟他们计较。您慢慢吃，我先去忙了啊。”
乌拉拉刚走回摊车处，老板却烤好了两串烤鱼串让乌拉拉再拿去给刚才那桌的客人。
“老板，客人好像没有点这个吧。”
“跟他说是送的。大家赚钱都不容易，算是心心相惜吧。”
“老板，你果然是个大好人啊。”
不是说位置坐满了就不会有新来的客人了。这样的路边小摊要做的不光是堂食的生意，客人主力还是需要打包外带的客人。
一对父子闻到了香气朝着小摊车走来，看样子本来他们是打算找个位置坐下来慢慢吃的，但现在所有人的座位都有客人。像烤串这样的食物的方便之处此时就马上提现出来了。
“爸爸，不是跟妈妈说好是饭后出来散步的嘛。你怎么还要吃啊”
“嘘，妈妈老是说我太胖了要我减肥，晚餐那点东西爸爸根本没吃饱。儿子，你看想吃点什么，可别跟妈妈打小报告啊。”
“肉肉，我要吃肉肉。妈妈总是让我吃蔬菜，我好久没吃肉肉了。”
“好，那么我们吃肉肉。老板来十份羊肉串。”
“好嘞，羊肉串十份，请稍等。”
一边为父子两人做着烤串，老板突然开始清唱起了歌曲。夏洛克和乌拉拉也都没想到老板还有这样的才艺，果然能在这样夜场的路边坚持摆摊做生意的人都是多才多艺的。
听着老板的歌曲，带着同事们来的客人此时也停下了享受手中的美食，而是随着歌曲的节奏鼓掌给老板打起了节拍起哄了起来。
夏洛克和乌拉拉也是很久没有见过那么朴实的市井文化了。印象中还是小的时候夏洛克的父母带着他们还有夏洛克的姐姐夏茗一起去外面的小摊吃饭，那位老板也是这样一边制作着料理一边唱着歌曲招揽着客人。
老板的歌曲带动着小摊的气氛，就连夏洛克和乌拉拉也跟着客人们打起节奏来。这让老板越唱越兴奋。唱歌这种事一旦有愿意听的人一起哄起来，就会停不下来。唱吧歌曲，将烤架上新出炉的羊肉串交给了面前的父子。老板清了清嗓子，准备又起一曲。
“老板再来两罐啤酒！”
“好的，来了。”
乌拉拉应下了客人的追加点单开始准备起酒水。而那位环卫工人在用完餐后还帮着收拾起了他使用过的餐桌，这让夏洛克赶忙上去接过他收拾好的厨余垃圾。
见两位小工已经可以对工作如此得心应手了，老板也开始安心地继续歌唱了起来。手中拿着客人刚付的餐费，这次老板则是唱起了和钱有关的曲目。
老板的歌声引起了一位背着吉他走过的年轻人的注意，见有空座年轻人在空座上坐了下来。年轻人招呼来了夏洛克为了不打扰老板的歌唱轻声对他说道。
“麻烦给我来一份烤鱼皮，然后请给我果味的饮料。”
“好的，请稍等。”
夏洛克将年轻人的点单写在了纸上，然后递给了老板。老板没有停止他的歌声，在确定了点单后老板将鱼皮摆到了烤架上开始烤制。
“果味的饮料的话，给他这个吧。”
夏洛克从装有饮料的纸箱中取出橙汁，然后交给乌拉拉由她端去给年轻人。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年轻人调试着他的吉他。随后在老板清唱的歌声停止后，年轻人用吉他弹奏起了伴奏。这样即兴的伴奏更是调起了老板的情调，在大口地喝下一口茶水后，老板想到了最时候这个伴奏个歌词，也随口即兴唱了出来。
歌唱再加上烧烤的香气，让街上络绎不绝地行人都放缓了脚步。真正的深夜场现在才刚要开始，刚才还只是零零散散一些客人的小摊上，一下子来了不少的客人。
见客人越来越多，占着两张餐桌的客人也不好意思继续停留。他们吃完了手头上的烧烤，随后便与老板结账。夏洛克和乌拉拉飞快地收拾了他们的餐桌招呼着等候的客人入座。
“不好意思，现在客人有点多可以和你拼座吗？”
“可以，没问题。”
“你是搞音乐的吗？刚才的吉他是你弹的吧。”
“嗯，是的。”
“其实我是唱片公司的猎头，我刚才被你的吉他给吸引了。请问你有兴趣来我们公司面试一下吗？”
“诶，我吗？这真的可以吗？我还只是个学生而已。”
“没关系的，去试试看吧。我知道很多有才能的新人，只是缺少了一个试镜的机会就能出道了。”
“那个请问是您点的啤酒吗？”
“不，我还没点单呐，小姑娘。”
“诶，奇怪我刚刚明明听到有人点啤酒了。”
“乌拉拉你搞错了，是我这边这一桌点的。”
“啊，不好意思。客人一下子多起来了，我稍微有些混乱了。”
“没关系。对了，小姑娘麻烦给我来一份和他一样的食物吧。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为您送来。”
客人逐渐变得多起来，让夏洛克和乌拉拉有些手忙脚乱。而这样的场面对于老板来说却是游刃有余，没有两人帮忙的时候比现在更多的客人老板一个人都应付过来了。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就是小场面而已。令老板更高兴的是，那位年轻人可以在自己的摊位上被人给猎头。
经过了一整晚的忙碌后，时间又来到了午夜。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后，摊车上的食材又是刚好被用完了。多年的经验让老板知道每天出门需要带多少东西，这才避免了食材的浪费。
“今晚辛苦你们两个了，怎么样这份工作不简单吧。”
“怎么说呐，客人少的时候还好。客人多了就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很正常，我以前也是这样。只不过现在那么多年做下来已经习惯了。对了今天还有一些下错了单做多的料理。你们拿去吃吧，你们虽说是打算义务帮我，但就算我不给你们工钱，也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啊。”
“谢谢老板。”
夏洛克和乌拉拉对着老板说道。随后三人将小摊给收拾了起来，所有刚才摆摊时展开的东西全部又被整理回了餐车上。
“好了，今天一天真是辛苦你们了。再见了，二位。”
“再见了，老板。”
骑上了摊车前的三轮车，老板的背影消失在了夜幕的街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