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从夏洛克的后脑袭来,但是袭击者很明显低估了夏洛克的忍耐力。忍着疼痛的夏洛克虽然有些脑袋发蒙,但还是靠着肌肉记忆朝着身后踢出一腿将袭击者绊倒。
随后夏洛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用着全身的重量将袭击者死死压在身下。他想喊乌拉拉过来帮忙,但刚才后脑的那一击却令他一下子丧失了语言能力,就算心里一直在喊叫着,但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袭击者想要挣脱逃跑,不断地用拳头锤击着夏洛克。然而此时的夏洛克虽然因为失去平衡无力反抗,可他内心中野兽的一面却在此刻展现了出来。
“啊!”
喊叫声响彻了整个教学楼的二楼,夏洛克一口咬在了袭击者的肩膀上。这种生物最基本的捕猎办法没想到在此刻却是最有用的。血液从夏洛克的口中渗出,已经分不清是袭击者的皮肤被夏洛克咬破了,还是夏洛克的牙齿渗出的血液。
听见了外面响动的乌拉拉从女生洗手间里跑了出来。见夏洛克正和袭击者撕打着,乌拉拉二话不说直接握紧手中的手电筒向着袭击者的头上砸去。在被夏洛克和乌拉拉两个人联合起来狠揍一顿后,袭击者最终失去了意识。然而后脑受伤的夏洛克也耗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昏迷了过去。
“夏洛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快醒醒啊。”
这时又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乌拉拉身后,乌拉拉转身过去却被那个身影给撞倒了。
倒在了夏洛克身上的乌拉拉看着黑影继续向她袭来,心里非常慌张。
“你是……你是……”
半个小时后,夏洛克从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醒了过来。他的头上缠着好多绷带,见他醒了过来乌拉拉也是立刻抱住了他。
“吓死我了,夏洛克。我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诶……好痛啊……乌拉拉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只记得我好想被人从后面打了,之后发生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看你还记得我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乌拉拉很明显兴奋地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着。夏洛克往一旁撇了一眼,此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壮汉正看守着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一名男性。被捆绑的男性肩膀和脑袋上也是缠满了绷带,很显然他就是刚才袭击夏洛克的人。
“这个黑西装的人是哪位啊。”
“我是柯里昂先生的副手,我本来是柯里昂先生派来监督二位的。柯里昂先生命令我,他对这件事非常关心,希望我在二位找到谁是杀害大小姐的凶手后,立刻带着凶手去见他。”
“是他帮我把这个人给带来这边的。因为我怕他并不是杀害柯里昂先生女儿的凶手,所以姑且没叫这位副手先生把他给带回去,想等着你醒来后一起审审他再做判断。”
“所以呐,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等我醒过来吗?”
“是啊,我担心你因为被他偷袭了你的后脑勺你会再也醒不过来。所以就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你就不能判我一些好的吗?”
说着夏洛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后脑的疼痛夏洛克的身体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
“没事吧,夏洛克。要是还是头晕的话再躺一会吧,不用太勉强起来的。”
“我没关系,只是刚醒过来需要点时间恢复身体的平衡罢了。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一些底了,但为了完全清楚这起案件的真相,有些事我还得再去确定一下。”
夏洛克站起来了身来,虽然有些摇晃不稳,但还是在乌拉拉的搀扶下走出了教学楼来到了教学楼后方的焚化炉处。
在清扫去了地上的积雪后,夏洛克让乌拉拉再次用试剂确定了女孩遗体被发现的位置。
当试剂起效后,一大摊放射状散开的血迹便出现在了夏洛克和乌拉拉面前。很显然女孩从天台摔下来后就是掉落在了这里。可令夏洛克更加在意的却是在放射状血迹的一角有着被拖拽后涂抹过一般的痕迹,很显然在血液还没完全干涸时死者的遗体是被人移动过的,不过移动的距离并不是特别远。看上去只是像给对方翻了个身。
“怎么样,你们现在算是调查明白了吗?”
“乌拉拉,你刚才调查女生洗手间有发现什么吗?”
“怎么说呐,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事……只不过最后一个隔间感觉比其他几个隔间要清爽一些的样子,像是刚被人刻意清理过。”
“刚被人清理过吗?也就是说方才不久前那个隔间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才需要应急清理吧。”
夏洛克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他的大脑快速地运作起来。仅仅是靠着这些血迹证据,夏洛克便大致推理出了死去的女孩生前最后的遭遇。不过那只是夏洛克脑内的最坏打算,究竟两年前发生了什么,还是需要犯人自己进行自诉。
“嗯,差不多明白了。接下来就等袭击我的那个家伙自己招供了。”
回到了医务室,在黑西装的副手的殴打下,被绑在椅子上的袭击者也不装晕了坐正了起来。三个人盯着他看着,随后夏洛克便目露凶光地对着这个给了自己后脑一下的家伙问道。
“说说吧,你刚才为什么袭击我。”
“你蹲在洗手间前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潜入学校的小偷呐。我袭击你是出于自卫!”
“那么晚了,你又一个人在教学楼里做什么,还不开灯。”
“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学生们放学回去了,我为了安全留下来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锁好门窗不行吗?倒是你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是嘛,那么刚才那个哭哭啼啼跑出去的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乌拉拉愣了一下,因为她和夏洛克并没有看见什么女生。但是夏洛克说到这里被抓住的袭击者却出现了一副有些紧张的神情。
“什么女生?你们可别听她瞎胡说,我才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也没把她给关起来,是她自愿的,是她自己自愿的!”
说着一旁的副手上去便是给了这个袭击者一个耳光。
“乌拉拉,赶紧去二楼的男生洗手间看一下。我怀疑有个女生被这个家伙藏在那里了。”
此时的乌拉拉反应过来了夏洛克的意思,随后便立刻离开了医务室前往二楼检查。而听到了这个袭击者刚才发言的夏洛克此时非常的生气,毕竟眼前的这个袭击者之前还自称着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然而在学生们都下课放学之后居然会对还留在校园里的女生行猥琐之事。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你可真有脸说出来啊。一点都不觉得臊得慌吗?”
夏洛克和乌拉拉其实之前并没有看到什么女生,只是夏洛克回想起了之前离开学校的男生所说的话语,再结合以前警校时所查阅到的案例描述。于是乎一个最坏情况的想法就开始在夏洛克的脑子中浮现,为何要装神弄鬼,这里面最糟糕的会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如果自己是犯人的话最不想被人知道和最想隐瞒的是什么事。
没过一会夏洛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乌拉拉打来的电话。
“夏洛克,找到了。确实有个女生被从隔间外面堵在了男生洗手间里,她人已经晕过去了,我现在马上报警叫救护车。”
“嗯,那边就麻烦你了,乌拉拉。”
“好厉害,你是怎么推断出这个混蛋把一个女生藏在男洗手间里的。”
黑西装的副手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夏洛克。
“因为时间仅仅足够他那么做。你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应该记得刚才音乐教室的钢琴声吧。”
“嗯,说实话我刚才也吓了一跳。毕竟这样的传说还是我还在读这所学校的时候就存在了。”
听到看上去已经三四十岁的副手那么说道夏洛克不禁无语了一会,不知道是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好了,先不扯远了。当手机声音响起的时候,这家伙应该是意识到了,学校里可能还有没走的人。于是乎正……算了那种事情我说不出口……于是乎他就把受害的女生给打晕了过去,准备自己来勘察情况。”
“但是这样的话,万一途中那个女生醒过来了怎么办。”
“所以他才要把女生藏到隔壁的男生洗手间。这样的话就算女生醒过来后发出动静给楼内的其他人听见了,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大致可以推断出是在洗手间里。而因为是女生的声音,所以下意识的就会去检查女生洗手间,但在检查后发现空无一人,一般胆子小一点的就会结合上学校内的恐怖怪谈,以为是女生洗手间里的○子便匆忙逃窜。”
“那个……我们这边学校里一般是叫她□子的……”
“这个重要吗?”
“您继续吧……”
“我想他这样被人发现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这次才会想到把受害的女生藏到隔壁的男生洗手间吧。上次被发现的时候应该是两年前吧。”
袭击者沉默无语,他本能地将视线回避侧面印证了此时的他惧怕这夏洛克。
“看来我是说对了吧。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么让我来说吧,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洛克开始进行了他的推断。
“两年前的那一天,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办法把一个女生约来了学校里。或许女生的出现只是巧合,而那天刚好和今天这样是轮到你在教学楼加班留守。于是乎你便找准了实际将那个女生带到了洗手间,用着你惯用的手段对其进行了猥亵。可是好巧不巧,你们做的一切却被另一个前往学校的女生给撞见。见到从洗手间隔间出来的你们两人,原本受害的女生为了自己的名誉想要解释什么便拉住发现你们的女生。而此时的你却动了杀心,想要把这个发现你们秘密的女孩杀害在学校里。”
“你这个混蛋,原来就是你杀了大小姐。老子今天崩了你。”
眼疾手快的夏洛克握住了副手手中手枪的滑套,这样虽然不能阻止子弹的射出,但如果这时开火手枪则会因为过高的膛压炸膛,所以副手也没有扣下手枪的扳机。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再说现在如果打死他,你们家大小姐白死。这样的死法太便宜他了。”
副手收起了手枪,夏洛克也是缓解了一下刚才机动的情绪继续说了下去。
“你离开了女生洗手间,下楼寻找凶器,可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两个女生气了争执。原本是受害者的女生拎起了洗手间旁的灭火器朝着发现你们的女生头上砸了上去。当时那个被砸的女生头上就开始流血了,害怕的她本能地想要逃跑,可跑到楼梯口时却看见了拿着凶器上来的你。”
“说得你都看见了一样。”
“我没有看见,我只是靠着现场的证据,站在了行凶者的视角逆转了立场的推断罢了。但那时究竟是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你这个凶手才知道了吧。”
“是嘛,那你再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根据我的推断后来你追上了要往楼上逃跑的女生,然后给了她致命的一击,所以在楼梯上会发现比走廊中更大量的血迹。可对方当时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本能地继续朝着楼上爬去。你之所以没有进行补刀是因为被你侵犯的那个女生一直阻止着你,她知道自己因为激动一不小心打伤了同学,但只要积极和对方家属和解之后就不会有事,而你却动了杀心想要杀死发现了你们秘密的那个女生。”
“简直就是禽兽!禽兽不如!”
副手气愤地拍着桌子说道。
“最后受伤的女孩因为意识模糊,到了天台以后错误的以为护栏破损的地方是能逃出升天的出口,于是她便爬过了护栏最后掉下了教学楼。而你们两个人居然就一点行动都没有眼巴巴地看着她掉了下去。”
“让我再补充一点吧,其实那个女生掉下去之前还拼死地抓着天台的边缘,我被阻拦着看着她一点点失去力气,然后整个手滑脱……”
啪!
一击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凶手的脸上,然而这一次动手的人却是夏洛克。
“别再说了!你这个人渣!觉得自己的事很荣光是吗?”
这时警笛声在校园里想起。接到了乌拉拉的报警,警车和救护车都赶到了。救护车将受害的女生带去了医院,而凶手和夏洛克一行则是被警察带回了警局。
警局里警方对夏洛克和乌拉拉擅自侵入学校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不过因为抓到了猥亵和杀害学生的凶手,还有柯里昂先生幕后的一些交涉。夏洛克和乌拉拉才勉强只是受到了口头的批评教育而不用被拘留和罚款。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和柯里昂先生是什么关系,但是下次没有那么走运了。这次看你们抓捕了嫌疑人有功劳上头也就不追究你们闯入学校的行为了,赶紧走。”
“那个警官,可以让我再问嫌疑人最后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关系到柯里昂先生委托给我们的工作,所以请你行个方便可以吗?”
警官无语地看了一眼夏洛克,但或许是迫于柯里昂先生是当地的豪绅也就同意了夏洛克的请求。
坐在审讯室中夏洛克看着凶手。夏洛克的完全不像一个只是警校就读了一年便休学的学警,而是有着一副像是身经百战的刑警气场,对方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夏洛克的目光。乌拉拉和其他的警官在隔壁的房间中看着审讯室中的一切。
“你不是什么都猜到了吗?现在还来找我有什么事。”
“还有一件事,一件事我不太明白。这个靠着现场我收集到的证据推理不出来,所以我想直接来问身为凶手的你或许更加直接。”
“我要是说我忘记了呐?”
“你忘不了,就算你忘记了。这个小镇上黑白两道你可是都得罪了哦,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你来一套记忆恢复术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你……你问吧……”
“最后一个问题,你把柯里昂先生的女儿藏哪里了?”
听到夏洛克这样说道,审讯室隔壁房间里的人都疑惑得炸锅了。柯里昂先生的女儿不应该是这次事件的死者嘛,为什么夏洛克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起案件表面上是柯里昂先生的女儿失踪,然后过完冬发现了她的遗体。但当时失踪的应该不止柯里昂先生的女儿一个人吧。”
“……”
“刚才被警官们批评的时候,我顺带看了一眼办公桌上这起案件当时现场调查时遗体的照片,对于一个倒在血泊中垂死挣扎的女生来说,照片上遗体的服装太干净了,干净得一点都不符合现场我所看见的出血量。所以我断定遗体上的衣服是女生坠楼身亡后被更换上去的。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认为死掉的是柯里昂先生的女儿。”
“因为……因为我们互相喜欢着……所以我想保护她……”
夏洛克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坐在他正前方的这个凶手。此时不管怎样的狡辩对于夏洛克来说也只是凶手变态的妄想发言罢了。
“我和她是在一次放学后认识的,那时的她正和其他几个同学在教室里像是在玩着什么灵异游戏。作为老师我本来是想劝说他们赶紧回家,但我却有害怕我的突然出现会吓到他们。于是乎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们玩游戏的声响。之后他们也好像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于是中止了游戏四散回家。而我则是把跑得最慢的她给抓住了。”
“然后你就拿不把这件事告诉她父母为威胁对她进行了那些禽兽行为是嘛?”
“不是,我没有对她下手。我只是告诉她,我对学校里的灵异事件也很敢兴趣,在我们聊上了共同的兴趣爱好后,我作为朋友答应她不会将她在学校里的事情告诉她的父母。之后我们也只是作为灵异同好者,在学校里其他职员和学生走过光后探索学校。可没想到之后她居然对我有了超出师生的感情,把我带到了学校的洗手间里。本以为是想调查洗手间的灵异事件,没想到她居然……”
“闭嘴,混蛋。没人想听你所妄想出来的故事。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对还未成年的她们下手了,你便已经失去了作为教育者……不,甚至你这个家伙都不配称作为人了。”
“你要相信我,这一切真的不是我的幻想。而且一开始我的对象也只有她一个人。”
“那么今天我们救出来的女生,你要怎么解释。你自己本来是怎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吗?”
“没办法,谁叫她觉得事情快藏不住了,在我家度过冬天的日子里天天劝我去自首,她不想在这样继续下去。所以那天我……”
听到这里夏洛克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当天迟些时候,警方在凶手家中的过冬仓库最深处发现了一具女生的遗体。就这样这起笼罩在小镇的悬案就被告破了。
“对不起,柯里昂先生。我们没能救出您的女儿。”
咖啡馆里乌拉拉向着桌子对面的柯里昂先生道歉着。
“没有关系,其实我早就接受了她已经不在的现实。我得感谢你们帮我找到了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才是。虽然这样的结局有些悲伤了,但你们二位确实是我一直寻找着的有胆识的人。尾款我会打到你们二位的账户上的。”
夏洛克和乌拉拉走出咖啡厅,此时的小镇上为了能平安度过冬季,不少居民们已经开始提前筹备起了过冬的事宜。这才显现出了一些小镇上热闹的景象。
“马上就要冬天了呐,夏洛克。不知道这个小镇上还会不会有更多这样的秘密在冬日来临时被大雪覆盖。”
“真相是不可能永远被雪藏着的。虽然这个小镇上的居民见不到明媚的阳光,但他们清楚当冬天过去了,春天依旧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