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樱花开放,只为那最美的一刻而展现出自己,哪怕葬身于黑暗,与与死亡拥抱,也能为最后的自己献上一曲绝唱。

一个传承百年的世家,也该为它最后一刻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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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余霞把天边照的鲜红,娇艳欲滴令人却不停留。一位斜带着狐狸假面、身穿樱花和服的异乡人到访这片幽深宁静的世外桃源。他的眼睛里没有多少惊叹美好的意思,只有为美丽而凋谢的悲哀。

“异乡人啊,很少见哎。”

一个身着深蓝色宽大和服的中年人面带微笑地从青石台阶上走了下来,慈眉善目但那双眼睛里......

“我是来找宫本家主的。”

男子没有多少表情,脸部的肌肉轻微地运动仿佛是一个面瘫。

“家主啊...可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这里的。”

“我没有和你商量的心情,如果你拦我,我便把你给解决掉就行了。”

“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中年人抽出腰间的佩刀,但还没做好架势就已经被男子砍了,鲜血直流,胸口和手臂都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刀也早就碎成一堆铁皮。男子拔刀的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分不清状况,从外人看根本都没有看出男子拔出了刀刃并在那一瞬间砍了五下。

“额..你...”中年人死撑地站立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子,无形的恐惧和愤怒涌上心头。

“先睡一会吧,我只是来拿东西的。”男子没有任何杀戮的意思,只是拍打他的后颈使其昏迷。然后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向着原本和乐安详的庭院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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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穿着五彩斑斓、光彩夺目的和服的里惠十分开心地向着正面对樱花树品酒的族长跑过去,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十分开心地撒着娇。

“惠惠啊。”族长露出十分祥和的微笑,有些干枯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发下酒杯命令身后站着的仆人下去。

“爸爸,今天的惠惠好看吗?”

穿着新衣服的小慧慧站了起来,在父亲面前转了一个圈,身上的黄铜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可爱的表情和充满活力朝气的模样把室外的积雪融化了不少,仿佛春天提前到来了一样。

“小慧慧是最好看的!”

父亲把小慧慧抱了起来,举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整个庄园都能听见他们欢快的笑声,让族人都为此刻的安宁快乐高兴愉悦。

但不速之客却没有任何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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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坐在庄园门口打盹的两位中年人穿着和之前一样的和服和佩剑,眼睛十分敏锐地盯着这位不知名的男子,剑露一寸示威,寒光逼人。

“把你们家的家传宝拿出来。”男人试图索取但没有任何的效果。

“休想!”两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我就动手去拿了。”男子做好拔刀状态向前奔跑,

双方拔刀向前冲,赌上的是彼此斩断一切的意志!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意志都只能被无情地斩断,男人的速度快过他们的认知,刀刃划过他们的胸口喷涌出几尺高的血如同喷泉一样抛洒在天空中。两人倒在血泊里咳着血,伤口避开了要害,男人没有想要杀他们的念头。

“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男子收起刀刃而那两个男人躺在血泊里无法动弹。男子只是切断了他们的刀刃,只是重伤没有伤及筋骨。

“我只杀对我有杀意的生物,你们只不过是为了守护而已,不在我猎杀的范围内。”

男子继续向前走,四处闲逛着。

“......”男人无法反驳,而且败者是没有资格选择的余地。

“再说了,我又不是杀人为乐的变态。拿了东西就走。”

男子回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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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就这样走了一路,不管是谁挡都只是将其重创,一步一步走向族长的庭院里。明明是充满希望快乐的一天却被这个不速之客无声地破坏殆尽。

“来了?”

族长早早地把里惠安排到房间里,自己斟酒配好座位等待着男子过来。他早就发觉了这个狼一样的男人,凶狠至极。年老的自己是无法和年轻人相比的。

“刀在哪里?”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问着,刀刃举在族长的眉心而他却无动于衷。

“坐下来喝一杯。樱花酒对心神好。”族长笑着把酒杯推移了过去,对于刀刃或者枪口顶着自己脑门的情况,已经麻木了。

“......”男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头微微斜了一下。短暂地思考了一会盘膝而坐,刀刃刺进地板,右手紧紧握住刀柄,左手端起酒杯,轻轻地嗅了一下,然后喝了下去。

甜甜的,很有日式的感觉。细细地品味这份美妙,仿佛看见了......她...

“谁派你来的?”族长问着,又斟了一杯酒,看着空中飘零的樱花嘴角轻轻地上扬。

“这不用你管。我只是拿钱办事的。”

“你的刀没有心,只是一个道具,一个【物】而已。”

“那种东西要不要无所谓。”

“那就告诉你吧,家传宝是就是她。”

“她?那个躲在门后偷听的小女孩吗?”男人的余光瞥向躲在门后偷看的里惠,剧烈的杀气把她吓了一跳。待在原地不能动弹。男人本想动手,但族长不知何时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身旁,男人发觉如果自己有越过规矩的想法就会被砍伤。

“想听故事吗?”族长淡淡地说,笑容和蔼地有些渗人。

“那么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吧。”男人放弃了身后的目标,将刀刃收回刀鞘,端正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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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家族

一个传说中侍奉武神的世家,流传着一把削铁如泥斩断一切的绝世武刀、名为鬼切。其刀刃深紫色,能吸食血液中的暴戾因素,斩杀的人越多,越容易被刀刃上的式神控制。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但这把刀却根本无法盗取,曾经有绝世神偷把整个庭院翻了个遍也都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含恨而去。其实,那柄鬼切其实继承武神血统的族人。

他就是下一任的族长

宫本里慧就是下一任的族长,而她就是鬼切。

“听上去有些戏剧性。”

“哼,我们这个传承上百年的世家被你这个家伙搅成这样更是戏剧性。”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让我放弃?”

“不,是因为告诉你这些你也不会使用鬼切。”

“哦?”

“你的心是纯洁的,虽然你自己可能都不相信但你很讨厌剥夺。”

“......”

“我告诉你这些你会使用我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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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里惠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看着这个浑身煞气的男人十分地害怕,一下子扑进了父亲的怀抱里。

“使用她该怎么做?”男人问着,收起了杀意让里惠舒缓了不少。

“抱有杀意,喊着她的名字。”

“......”

“......”

“好吧,我下不去手。”

“那你该怎么办?”

“啊啊啊啊!没办法啊,拿不走,不能拿。只能失败了呗。”

“等等...”

男子看着满脸恐惧的女孩心里有些想法。

“鬼切是怎么传承的?”

“需要下血之契约。”

“哦。”

“你想干什么?”

“我想传承鬼切。”

“喂!你不怕死啊!你怎么会...”

“让这样的女孩接受这么残酷的命运你这个做父亲的真的好意思吗?!”

男子突然的怒吼让族长一时语塞。

“还有,如果不把刀带回去我就拿不到工资,这对我来讲很麻烦。”

“工..工资?”

很难想到这家伙是一个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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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之骨烙汝之殇

以吾之血铭汝之恨

化千万为一缕

取心魂做枷锁

吾愿换汝之囚笼

代汝之酷刑

愿受汝之悲痛

以血之名

武神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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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鬼切的专属符号从里惠的身上转移到了男子的右手,里惠因为巨大的仪式而失去了意识沉睡在了她父亲的怀抱里。

“什么感觉?”

“有点刺痛。”

“试着挥动手臂。”

刹那间,院前的樱花树的树干就被削砍下来了,而且断掉的部分很快就枯死了。

“的确是把好刀。”

“你可以把它嫁接到普通的刀刃上,也可以使用它的力量。”

“哦。”

男子起身转身离去。

“对了,我拿了你们家族的至宝为什么你不生气?”

“那是诅咒而已,再说了,我们早已不闻江湖那些破事了。那把刀你拿走就拿走呗,它怎么可能比家人还要贵重呢?”

族长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己昏睡的女儿抚摸她的头,温和的笑容让男子有些失神。

“家人吗...”

喃喃自语,然后带上假面穿过亭子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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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功名只是束缚自己的枷锁,当自己把它放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能活得多么快活。

但...

记忆被篡改的不是里惠

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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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计划很顺利。”看着显示屏的布鲁斯对着旁边身着工作服的女士笑了一下。

“进行下一步。”

“那个谁,把那个资料拿过来。还有,回收一下,把那里清理一下。”

“哦哦。”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男人起身,挠了挠头,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从这间办公屋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