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升初中
（注：本作文风和文笔会随着王晨的成长以及心境变化而发生变化，本章是转折点之一，如有不适，请忘掉前面的章节后再来阅读本章。）
八月，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的李子树成熟了。微风穿越卡克露露山，带来香甜的气息。八月的学院，虽然没有飞舞的樱花，但是到处都是果树的香味——卡克露露市的天气，在这个季节里就像刚刚发育完成的娇羞少女，大部分时间都会像一位安静的处子，用最文静的和煦的一面接纳天下万物：雨是细雨，光是柔光。但她偶尔会像踩到了尾巴的猫，尖叫一声后瓢泼下倾盆大雨。
王晨脸上带着爽快的笑容，踏进了第一中学的校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用看蚊子的眼神看着他的小跟班卡萝。王晨自认为自己和卡萝在小学六年的相处时光中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友谊，但其实真相和王晨所想的大相径庭。卡萝经历了长达六年的“地狱”时光，倒是和家境贫寒的楚蕈建立了牢固的盟友关系，而搭起卡萝和楚蕈友谊之桥的，正是让卡萝降级为“苍蝇”的王晨。
卡萝有时觉得自己是一只环绕王晨的苍蝇，每每她有这样的想法时，卡萝会催眠自己：假如我是苍蝇，那么王晨就是大便，这样来回三四次，卡萝就会发现她的心情会好上很多。
王晨行过之处，会席卷走大部分的眼光。三分之一的学生会看着王晨、三分之一的学生会看着卡萝。看卡萝，是因为卡萝太漂亮了，看王晨则是其它原因。
他们对于王晨，讨论的话题是“那个男孩”、“那个天才”以及“那个变态”。王晨“变态”之名由来已久，从他入学模拟战的时候就流传了出去。王晨的“变态”之处有两点：其一、一中入学的战斗系技能模拟战，王晨穿了一身裙子和一顶假发，看上去简直和女孩子没什么两样；其二、跨过千万个学生的“尸体”，带着卡萝占领了入学成绩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王晨的实力，和他穿上女装时的颜值，是同一等级的，而当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时，足以征服所有男性生物和女性生物。正因如此，王晨在“女装能提升实力”这个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路过操场跑道时，王晨停下来。卡萝站在他身后，语气很不好：“喂，你停下来干嘛？”
王晨不在乎卡萝的语气和表情，亲热地搭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凑过来。两人弯下腰。王晨眼珠转向卡萝：“你看到操场上的那些帐篷了吗？”
准确来说，不是“帐篷”，而是“凉棚”。每一个棚子下面都有一些“招牌”，写着各个社团的名字和用各个社团的特点做了一些装饰物妆点门面。每个棚子前面都聚集了许多新生。一中的社团，从最基本的“元素类技能社”、“特性类技能社”、“储存类技能社”......到一些奇怪的“啦啦队社”、“旧世界文化社”、“走路回家社”......五花八门、百花齐放。听说一中的最后一节课就是社团活动，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
卡萝：“你想现在报名参加社团？”
王晨点头：“你还记得你、我、楚蕈做下的约定吗？”
卡萝：“哪个约定？”
“笨啊，我们有关未来的约定，月神机甲！”
“噗——”
王晨：“我这么严肃，你还笑。记住，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参加机甲社或者女装社。我们以后，我来设计机甲，你来给我打扮成女生，楚蕈来画图纸。明白吗？”
“没有这么奇怪的社团吧。况且，楚蕈不一定读得起一中吧。”卡萝心想，楚蕈那么害怕王晨，就算读得起，也不一定会来。
王晨放开卡萝的肩膀，拍了一下卡萝的头，恨铁不成钢：“脑袋真是不开窍，我们要相信同伴。”
王晨走向社团招新的棚子，卡萝叹了一口气，跟上他。
两人还没走到，就有一大批人来招揽王晨和卡萝了。
“王晨学弟，请来看一下我们的社团。”一个举着“动漫社”牌子的男生走过来。
“不加，谢谢。”
“王晨学弟，我们鬼怪社......”
“我不相信有鬼，谢谢。”
“王晨学弟，我们战斗社每天都有模拟战，感兴趣吗？”
“嗯......唉，算了，不来。”
“卡萝学妹，第一大社团元素类社哦，我是社长......”
“卡萝不加。”王晨替卡萝拒绝了：“学姐谢谢你的好意。”
社长看向卡萝。卡萝耸耸肩。
“别拦我。”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学姐拖着另外一哥极力阻止她前进的女生，挡在王晨面前，笑容可鞠：“王晨学弟，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啦啦队社么？”
王晨停下，跟着停下的是卡萝。
拉着学姐的女生流泪道：“社长！啦啦队社虽然快要没落了，但是不能让男生入社——这是第一代社长定下的规定啊！”
啦啦队社社长：“第一代社长就是男生，凭什么不准其他男生入社？”
女生：“社长......”
社长回过头，和善地对王晨说：“王晨学弟，来到啦啦队社，就算穿着女装在学校里走也完全没问题哦。”
王晨摸头：“但是我穿女装不是为了在学校里走路啊。”
社长没反应过来。
王晨：“我穿女装是为了战斗。女装是我的战斗服——拥有男生的体魄以及女生的稳定性，驾驶机甲驰骋在战场上，那才是我的梦想——唉，要是有一个啦啦队战斗社就好了。”
王晨和卡萝在社团棚子前走了一遍，他们走过之处，一中的新生们都安静下来了。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的学生都是卡克露露市各大小学中天赋拔尖的那批学生，即使如此，在一中想要参加较大的社团也还是需要严格的考验，尤其是和自己技能相对应的社团，假如没有比别人更好的天赋，几乎不可能加入。他们是参加社团时的被选择者，只有王晨是选择者。但在战斗系五大类技能中，一中是没有“装填类社”和“赋予类社”的，所以很多人推测王晨会加入和“装填类”有所关联的“储存类社”。
王晨瞥了“储存类社”的招牌一眼，就路过了......
“卡萝啊。”王晨习惯性搭上卡萝的肩膀。
卡萝习惯性露出嫌恶的表情。
王晨：“既然没有女装社和机甲社，那我们不加社团了吧。”
卡萝：“学校硬性要求，必须加社团——你要实在不想加，不是还有一个走路回家社么？”
“走路回家社？那更不行，我一定要加机甲社和女装社。”
卡萝：“......”
“卡萝，要不我们自己建一个社团吧。今天放学后，你去找新班主任问问创建社团的相关事宜。我们到你家商量。”
“我的小祖宗......”卡萝所有郁闷吞到肚里，化作一声叹气：“您可真难伺候。”
两人跟着路标走了有十分钟，终于看到教学楼的影子。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可没有朝日贵族小学高贵，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大部分都来自普通家庭，所以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的教学楼比起朝日贵族小学，更像明日小学。两人走进教学楼，在一楼走廊一眼就看到了“初一A班”的班级标牌。
班级门口站着严肃的金色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一副教师的打扮，在中年教师的面前，是两个提着桌子和椅子的黑衣保镖。王晨已经看顺眼欧拉曼家族保镖全身黑、戴墨镜、小平头的“标配”，所以他没什么好奇怪。
两个黑衣保镖鞠躬，齐声道：“少爷、小姐。”
中年教师和王晨与卡萝交流了几句，他叫吉尔·库特。初一A班的班主任，以后会是王晨与卡萝初中三年在学校时的管理者和模拟战课程老师。战斗类技能的学生在初中和高中有专门的“模拟战”课程，模拟战，顾名思义，是让学生进行战斗训练的课程。一中学生的模拟战课程，每个星期有一次实战对抗训练，除了实战对抗训练外，还有每天一节的“技能应用课”。
通过库特老师的指引，王晨和卡萝走进班级，在讲台的名册上签下名字。初一A班三十个位置，大部分的座位都坐得有人。初一A班是一中的“好学生”，所以这些学生不见得“好”，大多数都别具个性。有两个力量强化型学生还扭打在地上，地板坑坑洼洼，就是他们战斗过的“痕迹”，周围的学生还为这两个学生叫好。一个打扮得像贵公子的学生，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拿着一面小镜子，照着镜子梳头发，偶尔瞥向周围人的眼光都带着满满的“不屑为伍”。
两个保镖搬进来桌子和椅子，卡萝指挥保镖把桌子和椅子替换到靠窗倒数第二个位置。
王晨双手拍了一下讲台，大声道：“大家好，我叫王......”卡萝拉着王晨走下讲台，坐到靠窗倒数第二个位置上。王晨坐在临窗的位置，卡萝坐在临近走廊的位置。
王晨：“你干什么呀？开学第一天不是应该介绍自己吗？”
卡萝：“老师还没进教室，你急什么？”
王晨后面的男生戳戳王晨的后背。王晨回头。一个爆炸头的黑发男生，穿着耳钉，手指还有一个“巴洛克风格骷髅头戒指”，他面带“老熟人”的微笑看得王晨头皮发麻。“王晨，吾友哟，命运指引我们相遇。”
他知道我的名字？王晨问：“你是谁？”
爆炸头男生扶额，闭上眼睛，说话时脸上的肌肉一拐一拐，说话尤其有气势：“看来经历了千年的轮回，百世的历练消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能记住我了，这一世，我名：律之行者·托之琉璃·麦元，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上一世的名字，安伟......”
王晨：“安伟，你早说嘛，兜过来兜过去，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王晨回忆了一下，说：“脱脂牛奶卖五元。哈哈。”
安伟：“是托之琉璃·麦元......”
王晨不和安伟说话了，和卡萝聊起今天下午到她家吃什么。
安伟企图用“设定”打动王晨：“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异世界魔法师入侵现世，他们极其强大，就连现世人所畏惧的异兽在他们面前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小狗，我们的技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拙劣的技艺，他们利用魔法，毁灭了世界，而我加入了神秘的尤利安组织，回溯了时间，试图在邪恶的魔法师手下拯救世界，但是，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所以我在尤利安组织学习了火系魔法......”安伟使用技能，张开手，手上冒出一团火：“这是我以魔力为根源所造就的火焰，是真正纯粹而......”安伟不停地嘀咕，坐在安伟旁边的女生看安伟就像看神经病。
王晨和卡萝的前桌是一个披着严实黑色斗篷，头上缠着棕色头巾的女生，她的衣服臃肿，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补丁。教室里都快坐满了，但女生的旁桌也没人。女生捧着手，嚼着手上的东西。王晨好奇，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女生回过头，她捧着的是一大把纸屑，回过头时，正在往嘴里塞着纸屑。
“咦......你怎么能吃这个？”王晨。
“家里穷，没其它吃的东西。”女生一张口，能看到她的两颗虎牙是昆虫大颚，把嘴后一点纸屑吃完后，她伸出舌头卷走嘴唇上的残渣，说：“我虽然三个月吃东西也不会死，但是我总是忍不住去吃东西。”女生从桌箱里摸出一个已经撕掉了一半的本子，展示给王晨，笑道：“看，我吃的就是这个本子！”
库特老师走进来了。教室顿时安静下来，打架的两个力量提升类技能男生放手，他们打过一架后，惺惺相惜，成了朋友。吉尔·库特站到讲台上，环视教室，除了沉默女生的旁边还有空位，教室无虚席。库特拿起点名册：“下面开始点名。”
“方冷。”
“到。”腼腆的声音。
“江诚极。”
“到。”
......库特老师按着顺序，点过王晨、卡萝和安伟。
“任小梨。”
“到......”王晨前桌女生答到。
原来她叫任小梨。王晨心想。
“玛芙·亚尔弗。”
......教室里的学生你看我我看你。
卡萝悄悄给王晨说：“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的战斗班班主任有资格责令学生退学。”
库特老师提高音量：“玛芙·亚尔弗！”
“没到的就是这个玛芙小姑娘吧。”库特老师沉下脸：“第一天就敢迟到，行。”库特老师在玛芙·亚尔弗的名字后面划了一个叉。
......
库特老师点了名，放下点名册：“先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自己。”在黑板上写下“吉尔·库特”，响亮道：
“我以后是大家的班主任，大家请记住我的名字，以及四条规则。
一、在A班，任何落后太多的学生，会被立即除名。
二、在A班，任何不良行为都会受到其它普通班双倍的惩罚。
三、在A班，不管你的身份如何，就算你是欧拉曼家的女儿，还是来自废墟区的小棚屋，在课堂上也一视同仁。
四、在A班，实力即是一切，如果你的实力超越了老师，那好，前面三条规则你不记也行。”
库特老师：“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一个学生举手。
“库特老师，请问你的技能等级是多少？”
库特老师：“敏捷强化类技能，6级。”在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技能等级最高的是校长和吉尔·库特。
教室内坐着的学生大部分等级是2级，小部分佼佼者的等级是3级。不同小学的不同班级对学生的要求也不同，像朝阳贵族小学的A班，对学生的毕业要求就是2级。朝阳贵族小学对面的明日小学对学生毕业的等级没有任何要求。
王晨“噗呲”一声笑了。
库特老师看了看王晨，冷漠道：“你笑什么？”
王晨站起来：“老师你刚刚小学毕业啊，等级和我们一样。”
“哦？”库特老师奇怪：“那请问王晨同学，你的技能等级是多少呢？”
“6级。”
这次，连卡萝也被王晨说的话给惊到了。
——
卡克露露市一座不知名山丘的阴暗狭隘树林。因为在这片树林中偶尔会找到自杀者的尸体，所以这片森林被民间称为“自杀森林”，自杀森林曾经有过很多惊世骇俗的犯罪事例：护林员强奸碎尸案、五十人集体自杀案、连环杀手抛尸案......自杀森林，是温柔和平的卡克露露市充满黑暗和罪恶的角落。此时的自杀森林中，一棵树下有十多个被绑着的十二三岁初中生。这些初中生嘴上贴着封胶，手脚都被严实地绑着，一个初中男生蠕虫一样扳动，因为行为太过剧烈而倒在地上。
“干得不错嘛，铁锈男。”一个面相黄瘦的猥琐男人拍了拍铁锈男的肩膀，“全市的监控系统都被你搞瘫痪了。”猥琐男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十多个初中生中的一个女生：“刚才太急都没注意看，一堆歪瓜裂枣中还有一个小花苞啊。”
“我不想待在卡克露露市，这里有不好的回忆。”铁锈男低头说，“我最后一个兄弟死在这儿了。”
“干完这票我们立马走人，去拜利安市的地下街潇洒一辈子。”另外一个肥肥胖胖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他面前堆着十多个书包。肥胖T恤男把一个黄色书包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书包里掉出一个笔记本，一个文具盒和一张硬纸。肥胖T恤男拿起纸：“哇塞，玛芙·亚尔弗。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是A班的学生。”肥胖T恤男看了看玛芙的照片，流下口水。
猥琐男走过来：“哟吼，原来比我想的更俊俏。”
两人同时看向玛芙·亚尔弗。
“你说我们把她卖出去之前，是不是该替她以后的主人验一下货。”
“那器官过会儿再摘吧。”
玛芙嘴巴被封上，说不出话，一双眼睛露出恐惧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