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往是成为朋友的必经之路
小女生的心思，都细腻得和水一样。她自认为自己的外貌在女孩中属于最上等级别了，她也觉得她的性格很好，任意拿出一个男生她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后来她和王晨交往，发现自己大错特错。王晨的脑袋，钢筋混凝土里面浇了滚烫的热油，不仅是没有任何遮掩的榆木脑袋，还让细腻如水的小女生滴进了烧开的宽油中，“滋滋滋”地沸腾。最可怕的是，就连使她骄傲得能露出天鹅脖颈的外貌，在男朋友王晨穿上女装后显得......不值一提。在和王晨的“恋爱战”中，她输的体无完肤。
“王晨，我们分手吧。”
“唉？”王晨颦眉，稍有点惊讶，但表情算不上是“奇怪”：“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假如你现在拉着我的手吻我，或者，或者拒绝我的分手......再交往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小女生脸红，和王晨分手，她其实是舍不得的。王晨虽然大大咧咧，不喜欢观察别人的脸色，但细细回想和他的经历，王晨的确是特别好的男生。
“分手之后，我们就能做朋友了吧。”王晨期待道。
“欸？”
“和你在一起，老是忘记你是我女朋友，果然我们还是做朋友更好。朋友什么的不是比女朋友更好吗？”
“你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啊！”小女生气急败坏道：“王晨，你要是再不挽留我，我就离你而去了，你还不明白吗？”她不是第一次生气了，和王晨交往的这一个月，她每天都要生大大小小的气。为什么，为什么王晨的脑中，就没有“浪漫”这一个词汇呢？
“交往不是成为朋友的必经之路吗？”
小女生紧着肩膀和愤怒着脸色，朝楼顶的入口踏去。
“等等，我们还能做朋友吧！”王晨企图追上去。
“不可能了！”小女生回头，双马尾风暴一般甩了起来：“再！见！”她不顾而去。
“什么嘛。”王晨郁闷：“又不想分手，又要提出分手，分手之后还不能做朋友，那分手的意义何在？”王晨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女生了，他初一到现在初二长长短短谈了十七场恋爱，都以女方主动提出分手而告终，分手之后能顺利成为朋友的只有两三个。王晨下楼回教室的过程中，在二楼的走廊被一个中长头发的看上去比较内向的眼镜妹拦住了。
“王晨.....”眼镜妹捏着校服的衣摆，双脚不安地扭动，埋下去的脸通红：“我，我初二B班的魏丽丽，上星期那封信，你，你看了吗？”
王晨没看，他经常收到女生写来的信，信上面都是一些让他看得晕头晕脑的文字，但既然发信的人都站在他面前问他看没看，他只好说：“嘿嘿，当、当然看了啊。”
“真的吗？”魏丽丽抬头，她的眼角有泪痣，“你的回答呢？”
走廊上路过了几个初二B班的学生，他们无法相信的是王晨对面站着的竟是他们的班长。
我的回答？王晨冒汗。根本没看，怎么回答？
“很出彩的文字，语言优美，很有内涵，我受益匪浅。”王晨像语言课上睡觉，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要是某些地方的用词能再准确一点，就更好了。”
王晨直接评论信的好坏，行还是不行，总该有个数吧。魏丽丽揣摩王晨说的话。莫非，王晨在暗示我主动出击？
魏丽丽试探性问道：“也就是说，你答应了咯？”
难道是拜托我帮她做某件事？
王晨也试探性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呼——”魏丽丽深呼一口气，提起的胸脯也舒张了下来，“太好惹。”魏丽丽咬到了舌头，她捂住嘴，侧过头，脸上烧起红霞。
王晨搔头。
没想到魏丽丽一下搂住了王晨的肩膀，带着他走向初二A班，她抬起头，脸上红霞还未散去，笑着眼睛说：“王晨，我第一次谈恋爱，如有不好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今天的王晨又被女生拐跑了，初二B班班长魏丽丽一下课就来找王晨聊天，大课间做完操就和王晨在操场的跑道上散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和王晨在楼顶喂王晨饭吃。社团活动课，两人终于分开了，魏丽丽是文学社的社员，而王晨是女装机甲社的社长，魏丽丽依依不舍地和王晨分别。
初一下的时候安伟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转到了外地的初中，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有王晨的众多女朋友申请入社，但没有一个答得了女装机甲社的第二个问题。所以现在女装机甲社除了王晨外，其余的是楚蕈、任小梨、卡萝和玛芙。
任小梨、卡萝和玛芙在社团活动课之前就了解了王晨分手又找到新的女朋友的事，但楚蕈还不知道。
王晨把魏丽丽的事给楚蕈说了。
“啊......”楚蕈听到王晨描述魏丽丽的特征，害怕道：“王，王晨喜欢戴眼镜的......”因为一天到晚都待在画板和书籍面前，楚蕈变成了近视眼，戴上了一副边框很大的眼镜。
“安心吧，楚蕈。”卡萝噗呲地笑了：“魏丽丽胸很大，王晨估计喜欢的是这一点。”
楚蕈摸摸自己的小胸脯，看了看卡萝平坦得男生一样的“那个位置”，视线飘飞。楚蕈知道，有些东西，不好明说。楚蕈又看了看玛芙......自卑地低下头。
小女孩玛芙，总给人一种“已经嫁出去的媳妇”的感觉，她温柔得像一团棉花糖，摸起来是软的，尝起来是甜的。她有意无意地照顾着身边每一个人，流浪在校园里对人很凶的猫猫狗狗最亲近于她。初一时竞选班长，她的票数远远超过了王晨。她不仅性格很好，面貌一流，身材也远远超越现在的年纪。可以说，卡萝是一中校花的话，玛芙就是当之无愧的一中女神。
“王晨啊。”玛芙说，“你要学会拒绝呢。”
“有的时候拒绝不了啊，女生这么期待地看着我，我不好拒绝啊。”王晨双手靠在后脑勺上，想着说：“再说了，想和她们交朋友才答应她们告白的。”
任小梨趴在桌子上，头上两根触角病恹恹的。前段时间金龟甲去世了，她亲手把金龟甲埋了，至今仍沉浸在悲伤之中，玛芙来安慰也没有用。任小梨现在不躲藏身上的昆虫特征了，穿的衣服也比以前好看干净了许多。她的父亲在去年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当看门的保安，任小梨家的伙食明显改善，揣的“零食”也从便宜的纸张换成了生米。
任小梨从兜里取出几粒米送到嘴中有气无力地嚼着，口里还念道：“金龟甲......”
王晨讲完了魏丽丽，站起来，对趴在桌上的任小梨说：“嘛，人死不能复生，打起精神来，要换女装了。”
会议桌上方出现一道空间裂缝。五件款式相同的女装从里面掉出来，分别对应女装机甲社五人的尺寸。这些女装是王晨拜托卡萝专门定做的，都是浅蓝吊带百皱裙＋白色过膝袜＋黑白纹灯笼袖内衬＋蝴蝶领结。王晨抱着自己的女装，进了活动教室的一个男士换衣专用的小隔间。王晨换好衣服后，四个女生在活动教室里也换好了。
五个人穿着同样款式的“社团制服”，开始了今天有关“机甲”设计的讨论。
王晨从会议桌底下搬上来一个小纸箱。纸箱里放着的都是“月神机甲初号机”的设计图纸，这些图纸当然都是楚蕈画的。每次讨论的都是四个人，而楚蕈负责记录下四个人的讨论内容，然后回家查阅书籍，把今天讨论的内容化成图纸。楚蕈虽然不喜欢机甲，但既然是王晨的命令，即使不喜欢也不得不遵从，她还害怕因为自己画的不够好而挨王晨的“批评”。
王晨有时候向社员们讲解图纸，会出现不懂某个零件具体作用的情况，这时候全靠楚蕈在一旁提醒。经历了一年的折磨后，楚蕈可以说是一位“机甲研发大师”了。
至于“月神机甲初号机”的设想，一切源于任小梨去年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张动画CD，CD磨损严重，画质并不清晰，片头一贯保持了“赌场广告”的习俗。这张CD非常厉害，里面的动画，是《月神机甲 zero》和《月神机甲 第二季》。《月神机甲 zero》讲述的是陈岚的父亲陈山风年轻时候的故事。陈山风年轻的时候是“月神机甲初号机”的驾驶员，驾驶机甲和地球的反叛军战斗，后来陈岚驾驶的“月神机甲”准确来说是根据“初号机”改造和糅合大量“月神合金”所创造出的“月神机甲均衡”。
《月神机甲 第二季》就更厉害了。讲述的是陈岚的儿子陈风的故事。地球军和火星军两败俱伤后，外太空生命入侵火星和地球，曾经势如水火的地球人和火星人不得不联合在一起对抗外太空生物。陈风驾驶的虽然还是“月神机甲均衡”，但除了陈风的月神机甲均衡外还有其它地球和火星联合打造的由不同人员驾驶的机甲。
“月神机甲飞鸟”，装甲最少，机动性最高，机翼极长，武器只有月神合金打造的斩舰刀。
“月神机甲盾”，装甲最厚，机动性不高，因为飞不起来所以没有机翼，主要的武器是遍布全身的炮口，最强的武器是一门叫做“古斯塔夫”的超强列车炮，平时隐身于背部的重重装甲之后。
“月神机甲火焰”，和月神机甲均衡整体形状差距不大，但是全身用可耐高温的红色月神合金打造，所用的每一把武器都可以喷出高温火焰。这种机甲很强力，也很危险。
王晨看过这两部动画后，打算一步一步来，先打造出最基本的“月神机甲初号机”，再根据“初号机”逐步改进。他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打造出月神机甲的其它版本。
王晨制造机甲的时候会差一些关键零件。而任小梨总能在王晨差零件时第二天背一个适合的“金属废块”给王晨。
当然，光是讨论是远远不够的。王晨会组织女装机甲社在学校后山的平地上进行测试。每次测试他都会抱怨楚蕈的图纸不过关，害他用装填类技能造出来的机甲肢体不太好......
其实，真正对“机甲研发”这一块儿贡献最大的是楚蕈，其次是王晨，然后是任小梨，卡萝不是最后，她至少也做了一些申请场地、申请社团活动、提供经费和材料这一类事。对“机甲研发”贡献最小的是玛芙，平时讨论时她听不懂，唯一的作用是机甲测试结果成功时“啪啪啪”鼓掌。玛芙每次社团活动都是心虚地度过，她很慌......
今天的社团活动课圆满结束，女装机甲社离制造出“月神机甲初号机”更进了一步。任小梨说她今天搬家，想邀请王晨这个星期到她新家做客。王晨答应了。
玛芙主动留在活动教室打扫卫生。王晨换上校服，和卡萝离开教室，背上书包走向校门。
在校门口，王晨遇到了魏丽丽。魏丽丽一看到他，迎上来挽住他的肩膀，亲热地问她：“社团活动课怎么样？”
“还好。”王晨任由魏丽丽拉着。
魏丽丽：“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打电话给我父母说了，今天在外面吃。”
王晨挠挠头：“我更喜欢回家吃饭呢，卡萝家的饭也不错，但我不喜欢在外面吃。”
“是吗......”魏丽丽低落。
卡萝看看魏丽丽，又看看不开窍的王晨，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
魏丽丽在一个岔路口就与王晨惜别了。
王晨回到家，用钥匙开了家门。
王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王谭正在读晚报。
王晨打算一言不发地路过沙发，走上二楼。
“哥。”王蓝没回过头，直接问王晨：“今天过得开心吗？”她每天都会问这句话，无论王晨的开门声还是脚步声有多小，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王晨进了家门。
王晨不做任何回应，直接上了二楼。
王谭垂下报纸，担忧地看着这对兄妹。
自那一天后，王晨再没任何变强的欲望，他只想老老实实完成制造出“月神机甲”的梦想，除此之外他不再想其它事情。而王蓝，王晨忘了该如何与她相处......他再未正视过王蓝的脸。
晚上，王晨打开电脑登陆校园网站。这台电脑是王谭给她的十三岁生日礼物。
“3月1日春季社团节”这行标题映入了王晨眼帘。
社团节，每年卡克露露市第一中学都要举办的节日。社团节的内容就是每个社团将自己社团的“成果”展示在操场上。社团节结束后，会通过全校学生的投票和评价老师的打分，来确定社团节“成果”的名次。名次排名第一的社团有经费奖励。连续两年在“社团节”上拿不出名次的社团，很可能会被学生会除名。去年，“女装机甲社”就没拿出成果，这次要是再不努力，王晨的梦想将会付诸东流。
看来明天的社团活动课得召开紧急会议了。王晨想着，往帖子下面翻。
“今年倒数第一又是走路回家社233333”走路回家社是一中公认的咸鱼垫底社团，虽然还真有社长和副社长以及各种部长，但都是走路回家的成员之一。
“今年走路回家社又要被解散了，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在玩“走路回家社因为拿不出成果会被解散”的梗。
此时，一个猫头像的名字时“走路回家社秘书部部长”的学生发言了：走路回家社，今年成果吓死你们，喵喵喵！
王晨清楚，“走路回家社秘书部部长”就是同班的喵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