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上好啊!”
翌日清晨,司马廉少有的和两个舍友同时起床。
并不是因为丁一和石隶花变得勤奋了,而是昨晚的风波搞得司马廉关掉闹钟后继续窝在了被窝里。
“昨晚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司马廉变成了女生跟石隶花谈了恋爱……”
“喂!你,你在胡扯什么呢!”
司马廉马上就对丁一进行了反驳,虽然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醒来很奇怪,但是果然多少他的梦还是受到了影响。
“就是说啊,这是不可能的吧!司马廉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跟可爱的女孩子相比啊!”
“也,也是呢。”
“我打死你们两个哦?”
看到石隶花也对这个梦进行了否定,司马廉松了一口气,大概他已经忘掉了昨晚的事情吧。
“司马廉,你过来一下。”
然而司马廉刚刚洗漱完,石隶花却突然把他叫走了。
“这个给你。”
“这是……巧克力?”
为什么要一大早给他巧克力呢?司马廉十分不解,他歪着脑袋看着石隶花,好像在询问赠送巧克力的理由一般。
“这个巧克力是我贴身携带以便随时送给心仪的女孩子的,我仔细想了想,其实你留长发后挺好的看,刚才我的演技怎么样,丁一完全不知道你是可爱的女孩子,对了对了,这周末要不要跟我出去约会?我知道有家——”
“你的脑子是用铁水浇筑出来的吗!”
本以为石隶花把昨晚的事情忘干劲了,没想到他完全信以为真,司马廉气愤地背上单肩包径直离开了宿舍。
“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干了什么惹人生气的事情么……”
一头雾水的石隶花挠着头目送司马廉离开了宿舍,大概一尘不染的纯情被玩弄的石隶花,也算是昨晚风波的受害者之一吧。
“咦?”
石隶花看向了他空荡荡的双手,那里本应握着打算送给司马廉的巧克力的。
“虽然发了脾气但是收了巧克力,也就是说,司马廉其实是个傲娇吗!现在还不到时候,没关系,我会等着你主动向我表白的那一天的!”
其实司马廉只是不小心顺势收下来了而已,但是谁也不会想到石隶花会朝着这个方向思考,看来要解开误会,还要等很长时间。
让我们把镜头重新对准司马廉,在飘着肉包子和馅饼香味的食堂门口,司马廉面如死灰地饿着肚子向教学楼出发。
“本以为能好好吃一顿早饭的……”
因为之前司马廉的死宅气场会让人避开他,又不好意思不排队就买饭,而且他和食堂的窗口老板也不知道如何交流,所以每天早上都用面包应付,偶尔忘了买面包就只能饿着肚子。
而今天完全是另一个极端,进入食堂后,不管司马廉想去哪个窗口,都会瞬间有一群人排在他前面,看来大家对现在“现充”的司马廉的早饭决定深信不疑。
结果就是司马廉永远排不到队,只能饿着肚子去教室,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趁以前不用排队的时候多享受一下死宅光环带来的少数福利,司马廉深深地感到懊悔。
今天早晨仍然是英语课,不过和昨天不同,今天的英语课是口语课,所以和昨天是由不同的老师带课,不过学生都是一样的。
也就意味着,今天早晨还要在和银音的争吵中浪费掉课上的大好时光,司马廉本来是这么想的,然而情况似乎和预想不太一样。
因为今天起床比往常要晚,所以在司马廉到教室时,银音已经先一步到达了,不过是坐在另一个女生的旁边。
“司马廉,要不要坐在这里?我帮你占好位置了。”
“还是坐在我这里吧,更靠前一些看板书更清楚一些。”
刚刚进入教室,就收到了同学们热情的邀请,司马廉实在是不习惯这种气氛,大家炽烈的目光让他不敢与之四目相对,只能看向银音缓解尴尬。
然而察觉到司马廉进入教室的银音只是甩着马尾回头看了司马廉一眼,就马上撅起嘴、皱起眉头像闹别扭一样地转了回去。
这算是在生气吗?但是司马廉一想到从昨天到现在,只有昨天早晨上课时和她说过几句话,而且他也没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大概只是他想多了吧。
“不必了。”
把注意力从银音身上移开后,司马廉简单回绝了同学的邀请,一如既往走向了教室的角落,邀请司马廉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多少有些尴尬,但是现在专程去最后一排坐在司马廉的旁边可能只会让司马廉不悦,所以司马廉在角落里还算比较悠然自得。
但是直到上课银音也没来找司马廉搭话,倒是经常能看到她转过头看他一眼后马上又把头扭了回去。
这个扭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司马廉不是很明白,猜测别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像司马廉这样几乎没怎么跟人交流的家伙更不可能猜得到银音的想法了。
没有银音跟他拌嘴后,司马廉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结果发着呆不知不觉就到了上课时间。
“同学们好,今天——”
“怎么又是你!”
见到英语听力课老师走进教室,司马廉没忍住喊了出来。
因为一个留着白色络腮胡,长相酷似肯德基招牌老爷爷的人走上了讲台,这个人就是昨天把司马廉叫到办公室的星幻。
要说替生病的老师上课也说得过去,但是听力课和综合课是由不同的老师来带课的,要说是两个老师同时生了病未免太过难以令人信服。
“由于某些不可抗力,今后大家的英语课统一由我来负责。”
看样子不是什么能在学生面前明说的理由,司马廉镇定下来后也只好放弃追问。
更何况,他再次出现对司马廉来说是一个机会。
因为变成现充,视野中出现倒计时,这一切的变故都是从见到星幻之后开始的,如果星幻就这样不知所踪,司马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寻找的线索。
一定要找个机会问个清楚。
司马廉满脑子都想着倒计时相关的事情,没怎么听课,就到了课间休息的时间,没想到他一发呆就过去了半节英语课,不过反正平常英语课也是一个人下去补习,所以司马廉并不是很在意。
“你,你干嘛还要继续坐在这种地方……”
就在司马廉继续胡思乱想时,银音突然带着书包坐到了他身边,她水嫩的脸比平时要更加透红,很明显她是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才决定“迁都”的。
虽然银音有意不把不好意思的那一面流露出来,但是她的害羞仍然体现得十分明显,可惜司马廉完全无法从精神状态读出女孩子的心思。
“你怎么坐过来了?”司马廉问道。
“我,我觉得前面太吵了不行吗?角落这个位置又不是你买的。”
明明是银音先发制人,结果司马廉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银音倒先慌张了起来。
“突然坐在这里,那你朋友怎么办……”
“说一声就好了,你,你自己不是说青梅竹马要比朋友重要吗!我特意坐过来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银音越说越急,逐渐变得面红耳赤,明明只是普通地问了个问题而已,为什么银音会这么着急呢?司马廉决定暂时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因为光是倒计时的事情就已经让很人头痛了。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发呆,跟我坐在一起有那么无聊吗?”银音说完,赌气一样地鼓起了脸颊。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的的问题罢了……”
“你也会有思考的时候啊?”
“不和我吵一架你不舒服是吗?”说到这个地步,司马廉终于脱离了“目中无人”的思考状态。
银音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司马廉有点窝火,因为倒计时的事情已经让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了。
“那,那个……你为什么要坐在这个角落啊?”看到司马廉有了反应,银音再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不习惯罢了,而且周围一直有人搭话的话怪吵的。”
“也,也对,毕竟你是现充嘛,肯定会有人找你搭话,哈哈……”
“怎么感觉你从刚才开始就阴阳怪气的?”
看着银音的苦笑,司马廉丝毫不加掩饰地皱起了眉头。
“因,因为,你突然有了那么多朋友,可能突然发现青梅竹马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也说不定。”
“你在说什么蠢话呢,我哪里来的那么多朋友?”
没有朋友这种事要由本人来说出来还真是悲哀,还好司马廉对此已经麻木了,不然动不动就要因为些不必要的触动而伤害到自己。
“可是昨天你身后不就跟了好多人……”
“那也叫朋友吗……”
是给他添麻烦的人还差不多,明明那群家伙只让司马廉觉得头痛,为什么银音会把他们当成他的朋友呢?
“可是你现在起码有了交朋友的可能,不对,我也不是不想让你交朋友,你有了朋友我当然很高兴!可是,怎么说呢,总觉得,有点无法释怀……”
这一点司马廉确实无法否认,毕竟丁一和石隶花跟他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以后会有很多朋友也说不定吧。
“有了新朋友也没什么吧,反正吵一架可能就散了,而且我一个死宅能和他们有什么共同语言,倒是跟你怎么吵架都阴魂不散的更难缠一点。”
“你什么意思啊!我,我我我又不是因为想跟你聊天才跟你吵架的!是……是怜悯啦!看你没有朋友所以可怜你才坐在你旁边的!”
(果然是因为同情吗……)
虽然银音刚才的话很像是在找借口,但越是这种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越能证明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而且银音像是因为司马廉有了朋友吃醋一样的表现,很有可能是他变成了现充的影响,并不是她的真实感受。
至少司马廉是这么想的,所谓的朋友并没有那么值得信任,长久以来的孤僻让他对这种建立在信任之上的人际关系产生了怀疑。
而且,小时候还发生了那种事……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正在变得消极,司马廉赶忙制止住了他的想法。
结果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坐在了一起,在第三个人的眼中看上去就像冷战中的情侣一样。
(为什么我要自找麻烦专门换座位到他旁边啊!真是的,他有了新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忽略掉就好的……)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银音也只能抱头苦恼而已。
(充其量也不过是跟他吵架的次数变少,对我而言又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会寂寞一点而已,不对!我才不会因为没了这家伙就感到寂寞,一定是跟他吵架太多让我不习惯了和平的生活!我又不喜,喜,喜欢这种……)
“啊!够了!”
银音越想思维越乱,干脆放弃了思考,把脸瘫在桌子上,看着像灵魂出窍一样在思考的司马廉。
其实这么看起来司马廉还蛮帅的?
银音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思考一些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而且司马廉突然变成现充这件事也很奇怪,银音感觉凭借她的思考强度已经无法同时容纳这么多谜团了,现在就连她为什么会坐在司马廉身边都搞不明白,这些事情怕是连担心的空闲都没有吧。
直到下课为止,司马廉都没怎么和银音说话。
“司马廉,你方便来我的办公室谈谈吗?”
跟昨天一样,一下课之后星幻就来找司马廉了,银音突然开始怀疑这个英语老师的身份,毕竟司马廉是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才突然大受欢迎的。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一个英语老师怎么可能让一个死宅瞬间变得受欢迎呢?
“没关系,我有时间。”就在银音思考时,司马廉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诶?可是司马廉你之后不是有课吗?”
“十分钟以内解决掉就好了,实在不行就请个假。”
司马廉出奇干脆的回答让银音不知所措,或者说,既然本人都不在意,银音更没有理由慌张才是,之所以会出声提醒,果然还是因为银音发自真心的在替司马廉着想。
司马廉虽然不想翘课,但是星幻绝对知道些什么,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虽然星幻说今后的英语课都由他来负责,但是既然他能从临时代课变卦成彻底接手,下周就有可能人间蒸发,错过了可能就没机会了。
“那好,还是昨天的地方。”
说完,星幻就离开了教室,司马廉收拾好东西后也准备出发。
在离开前,他看到了一脸无法释怀表情的银音。
“没关系的,不用害怕。”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摸了摸银音的头。
“司马廉……”
“你是因为害怕我有了朋友没时间看动画吧?放心,就算熬夜我也不会漏掉任何一集动画的!完全不用担心我漏看动画导致没人陪你讨论最新一集的情况,因为我非常喜欢纸片人嘛!”
司马廉一脸自豪地说出了他的猜测,然而银音已经气到握紧的双拳不住地发抖了。
“白让我感动了你这榆木脑袋!带着你愚蠢的石膏思维去死掉好了!笨蛋!”
“咕啊!”
银音的右拳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打击在司马廉的腹部,然后生气地抓起背包离开了教室。
“为什么我要被打……”
常年不锻炼的司马廉受到时常运动的银音的一记直拳,直接跪在了地上,休息了好久他才支撑着颤抖的身体站了起来。
本来就没吃早饭,胃袋又被当做沙袋一样被银音蹂躏,饥饿感从身体内部猛然翻涌了起来。
司马廉突然想起了石隶花送给他的巧克力,虽然是不小心接过来的,但是起码能垫一垫肚子。
“啊,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司马廉把巧克力胡乱塞进嘴里就背起单肩包向星幻的办公室走去。
果然和昨天一样,办公室的正门处在一个非常奇怪的位置,敲了敲门后司马廉直接推开门进入了房间。
“你好慢啊,怎么这时候才——等等,你喝了什么!”
“啊?什么都没有喝啊。”
因为塞得太满,所以司马廉在进房间之前才把巧克力勉强咽下,但是除了纯净水并没有喝任何饮料,为什么星幻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不可能什么都没——完了……阿——嚏咦!!!!!”
随着这一声巨大的喷嚏声,房间里突然充满了烟雾,看上去像是以星幻为中心发生了爆炸一样。
总不会在这里发生恐怖袭击吧!?司马廉刚刚这么想,烟雾就全部散去了。
“唔唔,我的鼻子……”
从星幻的座位处传来了不太成熟的稚嫩女声。
刚才的大叔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被办公桌遮住一半上半身的女孩子坐在了那里,深紫色的长发垂至腰间,褐绿色的瞳仁上浮着一层浅红,小巧的鼻子像是过敏了一样红通通的,用缎带和宗教符号装饰地宽松长袍像是中世纪西方教父的礼服,这样一个看上去不到一米五的女孩子突然坐在了办公桌的椅子上。
“你,你你你你是谁!?刚才的大叔呢!”
看到追寻倒计时秘密的线索消失不见,司马廉马上慌了神,然而女孩子却是一脸不高兴的表情。
“就是我啦……”
“哈啊?”
“我说,你刚才说的大叔就是我啦!星幻!这是我的本体,刚刚的是我的替身!”
司马廉一度停止了思考,本来倒计时什么的就够离谱了,现在一个女孩子又说自己的替身是一个像肯德基老头的大叔,名为世界观的大厦在司马廉脑内轰然倒塌。
“唉……本来还想连蒙带骗把你忽悠过去的,谁知道你喝酒了……”
“我没有喝——啊!难道是刚才的的巧克力!”
因为吃得急,没有好好品尝味道,现在舔一舔牙床确实有微弱的酒精味。
原来石隶花送给自己的是酒心巧克力吗!随时准备送酒心巧克力给女孩子,石隶花这个家伙居心不良啊!
不过现在更优先的是搞清楚眼前的事情,司马廉用迷茫的眼神盯着这个自称是星幻的女孩子,就像是在逼着对方赶快解释一样。
“唉……我明白了,我说就是了。其实我是死宅之神,刚才的老头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或者叫做化身也可以?总之那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更换的外表,但是一旦呼吸进酒精,我就会短时间内无法使用这个能力,结果就是,我当着你的面变回了本貌。”
“等等等一下,你说你是什么?神!?”
也就是说,因为司马廉吃酒心巧克力太过匆忙,很多还在液体状态挥发出去的酒精被星幻不小心吸了进去,变回了本体。
而死宅之神一旦吸入酒精就会无法使用替身,显出本来的样貌。
该说是太过魔幻,还是脱离现实呢?司马廉虽然想通了这个道理,但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唉,我就知道你会接受不了啦……”
星幻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叹了口气。
“你视野的右下角是不是有个倒计时?”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是神!?”
“不止知道,某种意义上讲……你的倒计时应该是我给你装上的。”
“什么!?”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
看到司马廉直接挽起了袖子,星幻的额头上渗出了少许冷汗。
“唉……是这样的,我看你没有任何朋友,就想着把你变成一个现充,也算报答——额,也算助人为乐!但是没想到人的朋友数量不能随便改变,平白无故给你增添了许多朋友后,你就会不自主地做出减少朋友的举动,这个就连我也没想到……”
“你不是神吗!倒是给我注意到啊!”
“说是死宅之神,其实我也才刚刚从神界的学校毕业而已,看来课本上说不能擅自干涉人间是有道理的……”
说着,星幻尴尬地把头扭向一旁,而司马廉的泪水却直往肚子里灌。
“为什么要无视课本做这种事啊!”
“因为……我想帮帮你嘛……”
“你这个神的学业水平完全不合格啊!”
因为死宅之神无聊的一时兴起,司马廉平静的生活就被断送掉了,如果死宅之神不是个女孩子他一定要动手打她一顿!
“那能不能把我变回去啊?”司马廉灵机一动,想到了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
“咳咳,神界的课本上说不能随意对人间加以干涉。”
“你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之前怎么没意识到!”
“十分抱歉……实际上是我能力有限,实在没法让破镜重圆……”星幻低着头,两只手在胸前一戳一分,这幅姿态像极了犯错后被父母发现的小孩子。
“你能把我变成这样,就不能把我变回去吗?”
“唔姆,要打比方的话,就是把盐倒进了水里,结果现在没法把两者分开了。”
司马廉感到胃部在剧烈的抽搐,本以为是发生了超自然现象,没想到他现在悲惨的体质只是因为这个死宅之神的操作失误。
“也就是说,我成了你的实验品?”
“不不不!我是确实打算把你变成现充的!但是又不能随便拿普通人做实验,万一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我出意外就没关系吗!”
司马廉的地位简直比小白鼠还要低,不过能从实验者那里得到解释和道歉,可能在受尊重方面要比小白鼠强一点。
“总之,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别的事情要谈。”
“什么事……”
认清现实的司马廉有气无力地随意回应道。
“你变成这样我多少也有一点责任,不,干脆说是我的全责吧,所以我觉得我有呆在这里陪你直到问题解决的责任。”
“也就是说,在我失控时用神力帮我改变历史吗?”
“不不不,我并没有那么强的神力,而且神是不能随意干涉人间的。”
“别说那句话了!我现在一听到那句话就窝火!”
明明在别的方面都严于律己,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把不能干涉人间忘干净了呢?
“我的意思是,我会在这个学校暂时担任教师,所以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帮你疏通一下。”
“这个方法也太朴素了吧!”
不过虽然方法简单,却很有效,至少比没有强,所以司马廉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对了,世界上那么多宅男,为什么偏偏要拿我做实验啊?”
“不是实验,是试图帮助。”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至少告诉我理由啊!”
“额……这个……抽奖!对了,是抽奖!你很幸运在本次的摇号中被选为了锦鲤!”
“这哪里是锦鲤,根本随机抽取一个不幸的人类在社会层面上抹杀啊!”
“抱歉……”
事情的来龙去脉总算明白了,但是司马廉没有能打过神明的自信,所以就连泄愤的渠道都没有,只能怨自己倒霉。
“对了,有关你身上倒计时的事情请不要告诉别人。”
“为什么?”
“因为事情闹大了神界会知道我乱用神力啊!”
“所以一开始就不应该对我动手动脚啊!”
不过这么说来,难道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拿泄露消息要挟死宅之神……
“停下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那么做,我就用神力控制社会舆论不让消息扩散出去。”
“简直是黑社会神明啊!而且我刚刚有说出来吗?”
“读心术已经是每个神明的被动技能了,跟人类说话时都能看到你们头上有气泡框写着内心想法的。”
“这算什么啊,神明也太讨人厌了吧!”
今后绝对不要跟人和神明打交道,司马廉在心里默默发誓到。
“要说的基本都说完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除了你别人看不到这间办公室的。”
“这难道不算随意改变人间吗?”
“这,这只是在墙上开了个传送门而已!这里面实际上属于神界的领域,所以对人间没有影响!”
这个死宅之神根本只会把事情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根本无法沟通,明白了这一点的司马廉打算直接离开所谓的“办公室”去冷静一下。
“等一下,先别走,还有一件事!”
“啊?难道我的身体还受到了其他影响?”
“不,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哈啊?”
我一个凡人能帮到神明什么呢?
似乎是用读心术明白了司马廉的想法,星幻直接开始阐述了她的需求。
“你看,我因为吸了酒精,暂时变不回那个肯德基老头的样子,事实上成为教师是有代价的,我的排课跟正常的教师没什么区别,而两分钟后我要给大二的学生上课,所以……能不能帮我上一节课?”
“……”
司马廉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星幻,星幻明白她已经被彻底瞧不起了,但是还是继续向司马廉恳求。
“拜托了!我在人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向其他神求助,改变你体质的事情又会暴露,所以现在除了拜托你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就用这个身体自己去!两分钟后我也要上课!”
“我会帮你请假的!求求你了!这样吧,以后你的午饭尽管来教工食堂,我全部请客!”
“但是,大二的英语课……”
承包午饭的要求还是很动人的,看到司马廉开始犹豫,星幻赶忙乘胜追击。
“别怕,我可以用心灵通讯远程指导你!”
“这不算干扰人间吗?”
“只是心灵通话而已,没有对人间造成什么影响,瞬间移动也一样,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虽然星幻狡猾的说法完全是利己的诡辩,但是司马廉终究没能抵抗住免费的教工午餐的诱惑。
“我接受了。”
“合作愉快!”
两个人握手的场景如果被拍下来,一定可以做成有讽刺寓意的展览照,而司马廉握着女孩子的手也完全不紧张,是因为他在心里已经不把星幻当人看了。
虽然星幻的手冰凉又柔软的触感确实是司马廉从未体验过的。
于是,司马廉为了午餐向着大二学生的教室迈进。
“同学们大家好,今天你们的老师生病了,我代替她为大家上一节课,你们叫我司老师就好。”
因为司马廉现在是一个现充,他的学长们都露出了很高兴的神色。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昨天早晨的英语课好像也是这样。
但是产生既视感的不止司马廉一个人,在学生当中,有一个人也对司马廉这个留着黑色中长发,眼神无光,但是很受大家欢迎的人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
这个人,就是在昨天才刚刚见过司马廉的雅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