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
“别碰我!”
距离刚才的兔女郎事件已经过去了很久,顾田一也到了社团,可司马廉在试图向银音搭话时仍然会被反射性地拒绝。
本来两个人应该是水火不容,都不轻易低头的,但是今天这件事确实怪不得银音,司马廉不仅吃了亏还不占理,这样不公平的事就算想人为制造都很困难。
“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银音把头扭向了另一侧,看都不看司马廉一眼。
“其实教室里有陷阱,我一进去就被巧妙的陷阱换上了——”
“啊啊啊啊啊!不听不听不听!你快闭嘴啊!我不想再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了!”银音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今天晚上一定会做噩梦吧。
这件事会给银音留下心理阴影也说不定,可能以后只要听到“兔女郎”这三个字就会浑身颤抖,刚才司马廉的形象对人的大脑与双眼的伤害就是这么大。
“唔……我这是?”被抬到沙发上的雅哩哩醒了过来,刚才她看到司马廉后站着昏了过去,好在银音力气大,把她带回了社团。
顺便一提,顾田一因为沙发被昏倒的雅哩哩占领,去了楼下用课桌拼了张床。
“学姐……”
司马廉对于让雅哩哩昏过去这件事也抱有相当大的歉意,但是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脑子好晕,发生了些什么?我怎么只记得司马廉的青梅竹马来找他,然后我追这两个人下了楼,之后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
“学姐您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昏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司马廉作出了不存在的解释。
一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二是为了保护雅哩哩的脆弱心灵,这种可怕的事情就不应该再让她想起来。
“司马廉你要庆幸喵玉今天没来,不然你一定会被洗心革面的,物理意义上。”胡桃说道。
“物理意义上的‘洗心’和‘革面’也太恐怖了吧!”
“没必要这么吃惊,雅哩哩对喵玉来说就是这么重要,所以你应该感谢上帝才对。”
“咕咚……”
听到胡桃这番话,司马廉不禁咽了口口水,这个社团真是没有一个人能招惹。
“好了,我要回去了。”
看见雅哩哩醒来了,银音便起身往外走。
“银音你要去哪里?”司马廉也站了起来。
“去一个没有穿兔女郎的变态的地方。”
“别急着走呀。”
走到门口的银音被拦了下来,然而出手阻拦的不是司马廉,而是胡桃。
“学姐,真的很抱歉,我实在不愿意再跟这个变态待在一个房间了。”
“别急呀。”胡桃还是没有让开门口的路,并轻声地凑在银音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喜欢司马廉对吧?”
“谁,谁谁谁会对那种变态……”
“嘘——声音太大会被他听到的。”
银音看了一眼司马廉,司马廉正因为胡桃和银音在说悄悄话而识相地没有凑过来。
“可是,他刚才做出那种事……”银音小声地说道。
“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他从小到大什么性格你应该最清楚才对,而且就算他真的变成了变态,你不应该帮他重返正途吗?”
“就算这样……”
“我们社团可是非常自由的,如果你真的无法忍受他,你想来的时候再来就是了,但是只要你加入了陆游社,也就是陆点游戏社,你就可以随时监视他,跟他一起参与他感兴趣的活动,在社团看他有没有继续做出反常的行为。”胡桃轻声在银音耳边劝诱,简直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银音也因此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硬,但是多少心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看到银音的表情,胡桃抓住机会加强了攻势。
“而且,万一你走了,司马廉和雅哩哩情投意合,哪天突然成了情侣也说不定哦。”
“可是他自己说是粉丝和偶像的关系……”银音倔强地说道,但是她心中的防线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瓦解。
“难道他们会一辈子保持那种关系吗?你也看到了,他在跟雅哩哩说话时特别温柔,雅哩哩那么可爱又是他最喜欢的声优,加上我看雅哩哩对司马廉也挺有好感的……不过说了这么多都是瞎猜的啦!你要是不想加入社团我也不会强求你的,诶嘿~”到了后半段,胡桃突然放开了声音,并且让开了离开社团的路。
银音只要向前走两步就可以离开社团了,但是她迟迟没有动作。
“我加入……”
“什么?”因为银音的声音太小,胡桃没有听清,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我加入这个社团!我现在就写申请书!”
“诶?”司马廉因为银音这么爽快就决定入部傻了眼,明明刚才还态度坚决要离开,胡桃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真是可怕的女人,居然能把那个银音玩弄于股掌之中,司马廉这样想着,一边下意识地朝着远离胡桃的方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在干什么蠢事……”姗姗来迟的喵玉一脸不屑地走到了画桌前。
“早上好。”司马廉向喵玉问好。
迫于对方是自己的学姐,司马廉不情愿地打了招呼,这是司马廉昨天才知道的情报,喵玉虽然个子不高,却是服装设计系大二的学生,而且因为绘画能力出众,在多家编辑社负责插画工作。
至于不想对喵玉打招呼的原因,则是一目了然。
“从被你说早上好那一刻起,我的早晨就已经被臭虫污染了。”
明明是好心好意和喵玉打招呼,得到的却只是充满恶意的回应,司马廉只能用喵玉心智发育尚不成熟来安慰自己。
“喵玉早安。”雅哩哩笑着向喵玉打招呼。
“哦……”喵玉随便回应了一下,但是语气十分缓和,至少跟对司马廉的回应比起来,已经算是天使的耳语了。
看到自己被差别对待,司马廉心中的火气更加旺盛了,不过准确的说,受到差别对待的是雅哩哩,喵玉只有对她的态度十分温顺。
于是司马廉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学姐,我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司马廉凑到雅哩哩身边小声跟雅哩哩说了些什么,之后雅哩哩马上就走到了喵玉旁边一把抱住了她。
“我非常喜欢喵玉哦!”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然说说说说说什么呢!”喵玉马上变得面红耳赤。
“因为司马廉跟我说,你看上去很没有精神,要想办法鼓励你,让你打起精神。”
“你这没长毛的猴子都让雅哩哩说了些什么啊!”喵玉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对着司马廉大吼。
“怎么了,学姐不是对社团里的大家都很喜欢吗,还是说你对这番话有别的理解?而且我看你确实挺高兴的啊。”司马廉装傻着说道。
“库……该死的蚯蚓你给我记着。”
司马廉似乎找到了钳制喵玉的手段,还好雅哩哩很迷糊,或者说有些天然,十分好忽悠,不过这样会给司马廉一种利用雅哩哩的感觉,所以这种事还是不要常做比较好。
如果要给陆游社分一个等级的话,大概是胡桃>雅哩哩>喵玉>司马廉和银音,顾田一没有资格进入陆游社的食物链中,司马廉想到。
说曹操,曹操到,大概是社团过于热闹,楼下的顾田一意识到沙发被腾了出来,回到社团躺在了沙发上继续睡觉。
“那么,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让我们正式欢迎新成员的加入吧。”在胡桃的号召下,雅哩哩跟着一起鼓掌欢迎银音的加入。
换句话说,司马廉、喵玉和顾田一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你就这么干看着吗!”银音生气地看向了司马廉。
“我也是新人吧,我也没有被人欢迎过诶,我进社团的第一天还被人骂变态。”
“这和你不欢迎我加入社团有什么关系吗?”
“你在找茬吗?明明还有两个人也没反应啊!”司马廉指向了喵玉和顾田一,然而两个人仍然不为所动。
总觉得的今天的银音特别强势和难缠,是我的错觉吗?司马廉挠了挠头。
“不可以吵架!”雅哩哩插到了两人中间。
“是他先——”
“那也不可以吵架,要和平相处!”雅哩哩的态度十分坚决。
因为这几天司马廉都没有在社团跟谁有过冲突,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雅哩哩是个极端的和平主义者,明明刚刚的只能称得上拌嘴而已。
“对了,说起来,学姐就是鸭梨鸭梨是吗?那个是声优的鸭梨鸭梨。”银音试着转换话题。
“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表演一下。”
“我倒是没有不相信的意思,毕竟连那个鸭梨鸭梨狂人都确定学姐是鸭梨鸭梨了。”银音稍微撇了一下司马廉,司马廉以露出嫌麻烦的眼神回应,银音无视司马廉继续说道。
“只是感觉跟自己相隔很远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有点不可思议。”
“诶,银音老家离水泉市很远吗?”雅哩哩显得有些吃惊。
“不是那种意义上的远啦!”
没想到这样一个小有名气的声优居然如此难以沟通,同时又特别容易接近,银音有点吃惊,关于这一点司马廉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也有很多把天然呆当做加分项的人在,但是在现实中天然呆多少会让人有些困扰。
“说起来,学姐配音的一般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角色吧,为什么不试着争取一下为主角配音呢?”银音问到。
“你说什么啊!学姐配音的角色不都是主角吗!”
司马廉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哈啊?你连主角和龙套都分不清了么?一集只有一个出场镜头还是作为分镜专场出现,怎么想都是龙套吧!”
“在我心中学姐配音的角色就是主角!你根本不明白角色的轻重是与角色在观众心中的分量成正比的!”
“主观喜好可不能改变故事的主人公到底是谁!”银音和司马廉突然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两个人马上剑拔弩张地看着对方。
要是在教室,可能不会有人在意,因为大家都习惯了银音和司马廉的争吵,但是这里可不一样。
“不可以吵架!”
雅哩哩生气地把脸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倡导和平的雅哩哩不允许在社团有冲突发生。
“学姐,这只是正常的学术交流,我们平时都这样子说话的,银音的驴耳朵听不太清,所以声音要大一些。”
“是啊,如果心平气和地跟司马廉他就会忘乎所以了,没有动用武力跟他说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然而两个人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哼,只有这种连大脑都挤满了肌肉的人才会崇尚武力至上。”司马廉轻蔑地笑了笑。
“那让我看看你这个自闭症患者的大脑是什么做的!”
“咣!”
银音对司马廉的头部使用了百万吨拳击,效果拔群!
司马廉抱着头痛苦地蜷着身子跪在了地下,仿佛能看到刚才被打的地方还在冒烟。
“很疼诶,你真的动手啊!”
“难道要像吓唬小孩子一样说着玩玩么,对付你这种人就不能手下留情。”银音举着拳头,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所以说,没朋友的人性格会畸形,你就是欠打。”银音补充道。
“难道朋友多的人平时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社交的吗!我可不记得我小时候打过你,我也照样有很多朋友!”
“我小时候虽然没朋友,但也没你这么欠揍啊!”银音和司马廉的战火仍未停歇。
“所以说不能打架!”
雅哩哩干着急却没有办法,银音和司马廉根本不听劝。
“要吵架就滚到外面去,不要用你们废旧喇叭一样的嗓子在这里制造噪音。”
看到银音和司马廉完全没有理会雅哩哩,加上这么吵闹会影响自己作画,喵玉用带着杀气的眼神对两名大一新生做出了警告。
就算是银音和司马廉,被这么警告后也不敢再吵下去了,只能狠狠地瞪着对方冷战。
“等一下,你们刚才说了司马廉小时候朋友很多,银音却没什么朋友,现在又反过来了对吧?”胡桃突然介入了对话。
“是啊,反正是他自作自受。”
“你朋友能多起来还不是多亏了我?”两个人一张嘴就满是火药味,简直像两个炸药桶。
“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给我们说说你们变成这样的缘由吧。”胡桃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银音和司马廉这才意识到他们碰上了难缠的事情。
如果今天不说清楚,胡桃是不会放他们走的吧,想到这里,司马廉决定还是说出来吧。
“唉,是这样……”
司马廉以叹气开始了童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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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孩子的群体中,总存在着一个核心人物,当大家不知道去哪里玩时总要先咨询这个人的意见,跟这个人的关系越好,在小孩子中越有发言权,我们把这种人称为孩子王。
小时候的司马廉可以说是标标准准的孩子王,带着邻居家的小孩子疯玩,以大人的口吻教训犯错的同伴,是水泉市花苑路小孩子交际网的中心点,时间一长,他自然把跟谁都是好朋友当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所以,当司马廉楼上那家搬来了新邻居后,他自然而然地去找了那家人的小孩子打招呼。
“阿姨,我能叫银音出去玩吗?”
司马廉来到了楼上邀请银音一起去公园,银音的名字是司马廉与银音两家的家长打招呼时听来的。
“你是……啊,楼下的司马廉对吧,你能找银音玩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叫她。银音!楼下的司马廉来找你出去了,一块去玩吧!”
带着小孩子搬家最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小孩子能否顺利融入新环境,现在邻居的小孩主动邀请银音出去玩,作为银音的母亲,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要。”从房间里传来了一点生气也没有的声音。
“啊,抱歉呢,她比较害羞,要不你明天再来试试吧。”
母亲最了解女儿的性子,银音说不去,那就不可能把她拖出去。
事实上,银音并不是搬来这里以后才不与人交流,从她记事起,就不是个喜欢跟别的小朋友说话的孩子。
没办法,司马廉只能打道回府。
但是小孩子可不会因为一次受挫就放弃,第二天,第三天,在接下来的一周,每次司马廉要出门的时候都要去问一下银音要不要一起去。
终于,司马廉的坚持有了回报,银音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蓝灰色的短发很是显眼,没什么精神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蠢蠢的,然而,银音说的话却意外地干脆利落。
“吵死了,天天来我家你烦不烦!”
说完,银音就用力把门关上了,司马廉在门前傻站了一会,还是离开了,之后几天他都没有再来找银音。
然而,坚持不懈是一种男人的浪漫,司马廉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咋又来了。”
银音看着又来敲门的司马廉,有些嫌弃的说到。
“我觉得银音是不知道有朋友的好处才不愿意出去玩的,我今天要让你知道跟朋友玩多快乐!”
“我不想交朋友,我挺快乐的,你回去吧。”
看着热情洋溢的司马廉,银音想用一句话把他打发走,但是司马廉实在是像一团凝固的胶水一样执着,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没有朋友才会拒绝交朋友。”
“我不需要,你赶紧走吧。”
“要是能把我的朋友都给你,你就知道有朋友多好了!”
“我才不要你的朋友呢。”
说完,银音还是无情地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司马廉正准备采取下一波攻势,然而却有人捷足先登了。
应该说,是司马廉来迟了。
“银音!一起出去玩吧!”
“我妈说八点前要回家,赶快走吧。”
“银音你在哪个小学啊?”
门庭若市就是用来形容这种盛况的,银音家门口被小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啊?”司马廉随便找了一个他很熟悉的小伙伴询问状况。
“走开啦,跟你没有关系。”那个小孩子把司马廉推开,又寄身邀请银音的队列。
司马廉虽然很生气,可他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接连问了好几个小朋友都得到了同样的冷漠回应。
而银音则是因为被这么多没见过的小孩子震撼住,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如果就这样拒绝这些人,即使是小孩子也会有很大的罪恶感,反正也没有跟别的小孩子出去玩过,而且之前那个叫司马廉的也一直邀请自己,要不然……就试试看吧?抱着这种想法,银音第一次离开家门,跟别的小孩子去外面的世界玩耍。
大家闹腾地离开后,仍有一个人流着泪水站在银音家门前。
“为什么突然都不理我了……”
司马廉擦着泪水,一小步一小步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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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胡桃打断了司马廉。
“这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突然就没人理你了,你真的没在编故事吗?”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人理我了。”司马廉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说的‘看上去有些蠢’是什么意思!”银音愤愤地说道。
“本来就是啊,你小时候看起来就是憨憨的,你没有自觉罢了,是认识我以后你才变得聪明点的。”
“怎么说得好像我变聪明是你的功劳一样!?”
“不许吵架!”听到雅哩哩的大喊,银音和司马廉冷静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引起喵玉和雅哩哩的反感。
“说起来,我那时候好像说了一句把朋友全给银音,不会真的实现了吧。”司马廉托着下巴。
“你会认真思考这件事让我怀疑你是怎么考进大学的。”喵玉反射性地毒舌到。
“总之,就这样我的朋友全没了。”
司马廉耸了耸肩,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在乎有没有朋友了,甚至可以说他更习惯没有朋友的生活。
“后来呢,你和银音发生了什么?”胡桃催促着司马廉说下去。
“后来……我变成死宅有一半要归功于银音。”
司马廉看向了银音,银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头扭开了,司马廉继续说了下去。&&&&&&&&&&&&&&&&&&&&&&&&&&&&&&&&&&&&&&&&&&&&&&&&&&&&&&&&&&&&&&&&&&&&&&&&
“喂,司马廉。”
时隔三天,这次换成银音来敲司马廉家的门了。
在短短的三天内,银音已经认可了司马廉有朋友更快乐的说法,每天在公园里和小伙伴疯跑就足以消磨时光。
但是司马廉的境遇可就不同了,前几天他气消了后,还是一如既往去公园找邻里的小孩子玩,但是别说一起玩了,除了银音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
虽然成为了新的集团首脑后,银音不管干什么都有人陪她,唯独跟司马廉说话时,其他人都当做没看到。
所以今天司马廉索性不出门了,反正单方面找别人搭话的自己也只是像个小丑一样。
“司马廉在吗?”
司马廉的母亲开门后,银音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对于司马廉变成这样,银音觉得十分内疚,明明是司马廉教给她朋友的重要性,现在又搞得像银音雀占鹤巢一样,剥夺了他的伙伴,就连今天银音说要叫司马廉一起玩时,其他小朋友都在劝她别管司马廉了。
“对不起啊,司马廉今天不太想出门。”
吃了闭门羹,银音只能先把司马廉的事情搁置跟别的小孩子一起玩了。
第二天,第三天,银音始终见不到司马廉,同样的情景再次上演,只是攻守双方交换了场地。
一周后,银音又敲响了司马廉家的门,这一次,她直接进入了司马廉的房间。
“你来干嘛!”司马廉有些闹别扭。
“对不起……那个,我进来主要是想找你一起玩。”
“没有人愿意陪我,你找我玩也没有用。”司马廉还是发着脾气。
“不用别人,就咱们两个,他们不理你就算了,我当你的朋友。”
“反正也是因为同情我,其实你根本不想理我,你在这装好人只是觉得我可怜。”司马廉毫不客气的说到。
“滴答。”
泪水从银音脸上滑落,一滴接一滴,逐渐像小溪一样流个不停。
“你别哭呀!”司马廉拿流泪的女孩子毫无办法。
“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玩……你告诉我有朋友的好处,我也知道了,但是你又不理我了,我,我好害怕自己做了错事,我害怕自己把你的朋友全抢走了你不原谅我……”
虽然司马廉在气头上,但是小孩子之间没什么不能消除的隔阂,何况司马廉在不久前还是孩子王,多少男子气概还是有的,他摸了摸着银音的头。
“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以后想找我玩就直接来我房间吧。”
“好……”
从此以后,每天都反复上演着同样的故事,银音跟其他小朋友玩一段时间后单独来找司马廉,司马廉虽然一直尝试和原来的朋友复合,但是根本没人愿意理他。
很少有人会被挫折蹂躏的体无完肤还要去自讨苦吃,司马廉放弃了。
“我不需要朋友。”
司马廉想起了银音说的这句话,虽然这只是找不到朋友的自我安慰,但是司马廉决定踏上这条孤独的道路。
朋友是会背叛的,就像以前的小伙伴突然不再搭理司马廉,即使交很多朋友也不会得到什么,就算是现在跟自己关系部不的银音,说不定哪一天也会抛下自己而去,说到底,银音很可能是因为同情或者内疚才跟司马廉做朋友的。于是司马廉逐渐变得颓废起来,双眼也变得没什么精神。
在这个时候,急需其他的什么东西来取代司马廉原本的朋友的位置。
“司马廉,你看过‘动漫’吗?”
“‘动漫’?是动画片吗,每天电视上播的那个。”
“不是啦!唔……好像也不是完全不一样……总之你看了就知道啦!我推荐一个叫《亚特兰蒂的笛声》的动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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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人就是万恶之源!”
司马廉直直地指向了银音。
“有,有什么嘛,你还不是看的很开心!”
“但是我彻底变成了个一个死宅,小学毕业后也没人愿意跟我说话,唉……算了,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就算现在叫我不当死宅我也做不到。”
“我也喜欢动画,我不就有好多朋友,是你自己的问题!”银音还在固执地为自己辩解。
“不过也多亏了银音,司马廉才看了我配音的作品呢,嘿嘿。”雅哩哩开心地笑了笑,在司马廉眼中,这个笑容甚至可以净化人的心灵,不,已经到了可以终止战争的级别。
而胡桃则是因为听到了有趣的东西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一直眯着的眼睛稍微张开了一毫米,或许可以把这定义为一个新的单位,用来衡量事情的有趣程度,能让胡桃把眼睛睁大几毫米就是几桃的有趣点数。
“原来这个变态有这么悲惨的过去啊,抱歉,我以后骂你臭虫时会带一分怜悯的。”
“你就不能不骂我臭虫吗?”司马廉不满地向喵玉说道。
这时,从沙发传来的时大时小的呼噜声戛然而止,顾田一挠着屁股坐了起来。
“咱们做游戏吧。”
用这句话,点燃了整个社团。
“你没事吧!社长你是不是梦见沙发被撤走了承受不住打击?没关系的,我们撤走沙发时一定会把你一起扔出去的!”最先开口的是毒舌的喵玉。
“社长突然这么积极,有点不适应……”就连雅哩哩都摆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而胡桃则是兴奋到用双眼给予了顾田一“3桃”的有趣评定,至少能看到胡桃晶莹剔透的双瞳了。
“顾田一社长,如果撞到头的话,我刚好带了创可贴,如果伤口不大应该可以灌一点浆糊用创可贴封住修好。”司马廉从兜里摸出了几贴创可贴,这是前几天倒计时结束时用来治疗擦伤的。
“喂,你小子好歹是个新入社员吧,给我好好地叫学长啊,你们有这么瞧不起我吗?”
这或许是顾田一这一周在社团话最多的时刻了,如果之后能继续保持“睡梦罗汉”模式,会成为这个月话最多的时刻也不是不可能。
“那两个新来的也就算了,你们三个总不会忘了到什么日子了吧?”
顾田一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啊!我想起来了。”雅哩哩拍了一下手。
“嗯?学姐,是什么日子啊?”银音十分不解。
“是百团大战,招纳新成员的日子。”
“这个社团……”银音低语道。
“招募……”司马廉跟着嘟囔道。
“新成员!?”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地以不敢相信的语气复述了雅哩哩的话。
这个奇怪的非正规社团,居然也要在百团大战上招揽新成员,或许银音和司马廉已经忘了,陆点游戏社,可是做游戏的社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