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廉睁开眼,发现他回到了那个漆黑一片的世界,看来他的昏迷世界之旅续费成功了,虽然这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啊,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少女出现在司马廉的视野里,少女左手拿着一把木刀,右手夹着一根香烟,水手服的裙摆延至脚踝部分,看上去像一个小混混一样。
“你是谁啊?”
#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不久我才借了你的左肾。#
“什么,是你!”司马廉一瞬间有冲上去抢回左肾的冲动,但是他发现了一些异样。
“那些选项呢?”司马廉意识到他几乎是直接在与少女对话。
#那些落伍的交互方式已经被淘汰了,现在是5G时代了。#
少女说完,司马廉才发现少女也变成了3D建模。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借了你的左肾后,利用我原本具有的两个肾脏获得了三肾之力,从二维升到了三维,一举击败了过膝袜党,但是之后我发现,没有过膝袜的世界,裤袜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也就是说,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吗?那可以把我的左肾还给我了吗?”司马廉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呵,别以为这么简单就能结束!#
少女突然把木刀架在了司马廉的脖子上。
#现在是长裙与短裙的战斗了!你支持长裙还是短裙!?这把木刀可是由三万多根牙签做成的,我建议你想清楚再回答。#
“那种事情不重要吧!而且你确定这把刀不是手工艺术品吗!?”
#少废话,快说!我数到十你要是还没回答就小命不保了,十!好,接受审判吧!#
“哪有你这样直接数十的!”司马廉喊道。
但是少女无视司马廉的呼喊挥起了木刀,就在木刀劈向司马廉的前一秒,司马廉大声喊了出来。
“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要说我永远喜欢短裙!”
与此同时,司马廉人头落地……
……
“啊!”
司马廉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刚才他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这里是哪里?司马廉开始张望周围的情况,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窗帘,洁白的床单与枕套,这纯白的世界让司马廉一瞬间以为他在星幻的办公室,冷静下来他才明白这个地方叫做“病房”。
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到这里来的?我记得我从二楼跳了下去,之后有什么压住了我的腿……就在司马廉回想过去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时,一股温暖湿润的微风吹进了他的耳穴。
“呼~”
“呜哇!什么东西——啊痛痛痛!”司马廉一瞬间想要逃跑,随后就被左腿传来的剧痛拦了下来,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左腿已经被缠上了绷带。
看样子他是因为被熊尺霍砸到左腿受伤住院的,司马廉想起来这之前他似乎苏醒了一次,却由于某些因素又昏迷了。
司马廉实在想不起来他是怎么又一次昏迷的,不过当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刚才吹向他耳穴的微风,他看向了枕边,一张他并不熟悉但又确实见过的面容占据了他的视野。
“嘿嘿嘿。”那是一张自称“男性”的美少女的脸。
“为啥你会在这里啊!”司马廉看到了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因为我已经是陆游社的成员了呀,说起来我还没自我介绍过吧?我叫彩笑衣,你叫我笑笑或者小彩都可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叫我笑衣。”彩笑衣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但是在司马廉看来,那只是恶魔的笑里藏刀,今天早晨他已经领略过了彩笑衣的恐怖,如果不是司马廉足够冷静,天知道彩笑衣会对他做什么。
“等一下,我有点晕,你,加入了,陆游社?”你是主语,加入是谓语,陆游社是宾语,但过于震惊的事实让司马廉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句话从语法上就出现了问题。
“当然啦,桃学姐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桃学姐该不会指的是胡桃吧?不过仔细想想会随便把人放进社团的也只有胡桃了,司马廉不禁叹了口气。
“诶?学长你怎么了?难道是看不到短裙而患上忧郁症了吗?我现在就穿着短裙,可以让学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看。”
“没有!话说,我刚才醒来的时候该不会喊出来了吧……”司马廉有些担心他在昏迷时的言论被其他人听到。
“完全不用担心!关于即使舍弃生命也要说喜欢短裙的事情,学长一个字也没有提到!”
“你这不是全都听到了吗!”司马廉拍了一下床,结果反震到了受伤的左腿上,产生了剧烈的痛感。
“没关系啊,反正学长的声音不是很大。”彩笑衣趴在床边。
“那就好。”司马廉松了一口气。
“如果八十岁的老人不戴助听器的话,在楼梯口应该刚好听不到吧。”
“那不是整层楼都听的一清二楚么!”
“哈哈,学长的反应好有趣,骗你的,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啦。”
这个家伙真是像胡桃一样难缠,不,从胡桃的攻击对象完全随机,而彩笑衣则是完全针对司马廉这点来看,彩笑衣的威胁要更大一些。
“还有,你那个‘前辈’的称呼最好改一改,我今年只有大一而已。”司马廉指摘道。
“咦?可是我早一年入学,应该比你要小一岁啊,那就……大哥哥!”
“算了算了,你还是叫我学长吧。”司马廉放弃了挣扎,反正被叫学长的感觉也不赖。
“而且我和学长是同一个班级,每次上课都能看到学长一个人坐在角落。”
“咦?不会吧?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啊。”司马廉惊讶地说道。
“诶……学长好冷漠!不对,这一定是笑衣我的女子力还不够!没能引起学长的注意!”
司马廉仔细想想,这并不是一件太值得惊讶的事情,毕竟司马廉班里有超过80%的人他都不认识,更别提是个女生了。
“女生”这个字眼引起了司马廉的注意。
“那个,关于你性别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学姐她们……”司马廉看了看彩笑衣如同磨刀石一样平坦的胸口。
“学长在说什么呢?”彩笑衣把食指抵在她的脸边不解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是男生吗?”
“诶……学长还真是不解风情啊。”彩笑衣把身子凑到了司马廉的耳边,小声说道:“这件事可是我和学长的之间的秘密,怎么能擅自告诉其他人呢?”
湿润的吐息与些许发丝一下就攻陷了司马廉的耳部神经,好像有一大股奶油沿着耳道进入司马廉的大脑一般,甜美的感觉让司马廉的思考能力短暂麻痹了一秒钟。
趁着司马廉呆住的空当,彩笑衣吐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一下司马廉的耳廓。
“啊啊啊!别这样,啊……疼……”被舔到耳朵的司马廉本能地向一旁闪躲,被绷带缠住的左腿用痛觉把他又拽了回来。
受伤的左腿真是碍事,司马廉头一次对他的四肢产生了“想要丢掉”的想法。
“嘿嘿,学长真可爱,但是学长的小腿肌肉现在严重受损,建议学长还是安分一点好。”
“为什么会只让你一个人来照看我啊……”司马廉突然念起了胡桃的好,就算胡桃喜欢整蛊,也绝不会让司马廉感到走投无路,但是现在司马廉看着彩笑衣,就好像看到了诱惑人堕向地狱的小恶魔。
“这可是笑衣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照看权,你刚住院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不过因为还有学校的事情,笑衣我就让大家先回去啦!”
“那你也回去就好了,算我求你了,回去好好学习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司马廉双手合十无奈地向彩笑衣低下了头。
“学长不需要拜我,我又不是神,我只是个凡人,所以我也是由欲望支配的众多人类之一,而现在我的欲望只有得到学长的身体而已,如果可以,我都想不去学校,和学长永远待在这个小房间里!”
从彩笑衣充满宠爱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司马廉咽了口口水,
“原来你只想得到我的身体吗……”
“当然能得到学长的心是最好的!不过嘛,如果实在得不到学长的心,至少要把身体夺过来。”彩笑衣把手伸向了司马廉。
“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司马廉自然地把彩笑衣的手拨开了。
“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笑话呀,学长,我喜欢你~”
“唔……”
就算早晨听过了同样的话,而且司马廉已经知道了彩笑衣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但听到这四个字时他还是会不自觉地心动。
“我迟早会把学长变成只属于我的东西的,住院的这几天,就请学长多多指教了。”
看着彩笑衣邪魅又可爱的笑容,司马廉流下了一丝冷汗。
(糟了!)
司马廉突然想起了一个不可以忽视的因素——社会性死亡倒计时。
司马廉赶忙看了看窗户,在被阳光染白的玻璃窗右下角,赫然写着一小排数字。
[00:01:25:213]
好巧不巧,留给司马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问题在于,要怎么躲过其他人的耳目把一个人的时间留给倒计时呢?尤其是在身边还有一个像狗皮膏药般粘人的彩笑衣。
司马廉用无奈的眼神看了看彩笑衣,彩笑衣看到后,用灿烂的微笑回应了司马廉。
“学长,不要用那么饥渴难耐的眼神看我,我会害羞的。”
“我的眼神里只有冷静与理性,而且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害羞。”
司马廉无视捂着脸说“冷静的学长真性感”的彩笑衣,开始思考要怎么把她支开,最后司马廉决定使用他一贯的万能秘策——尿遁。
“那个……彩笑衣,我想上个厕所,能扶我到卫生间——”
“咚。”
司马廉话都没说完,彩笑衣就把一个茶壶状带有宽嘴的扁平器皿掏出来敲在了床上。
司马廉看到了他在医院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中的第三名——夜壶,顺带一提,前两名分别是医生和账单,因为医生特意来找病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请吧。”
“请什么啊!你把话说清楚。”司马廉看着床边的夜壶不知所措。
“难道学长要笑衣帮忙吗?虽然有些脏不过笑衣倒是不嫌弃……”彩笑衣说着就掀开了床单。
“才不要!”司马廉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家闺秀一样赶忙扯过床单裹在了身上。
彩笑衣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地说出“请吧”这种话的?虽然司马廉知道对于左腿骨折的病人来说,夜壶是可以让他少受疼痛折磨的智慧利器,可是他在生理上有些排斥这复古的器械。
“真是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啊?”彩笑衣不满地鼓起了双颊。
“不,你就是外人。”
“学长明明说我是学长最亲近的人的……”
“我从没说过那种话!”
“吓!居然没说过!”
“你那认真吃惊的表情倒是让我吓了一跳!”司马廉感到他的胃在隐隐作痛,绝望之余,他瞥了一眼窗户。
[00:00:21:153]
“啧……那你就先回避一下吧。”看着缓缓减少的倒计时,司马廉只能接受夜壶这个工具了。
“为什么啊?我不会嫌弃学长的,不管学长有多小我都不会笑。”
“小的是你的脑子!好了快点出去,我快憋不住了。”
“学长这么急着赶我出去,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比如到了时间有人看着就会爆炸的倒计时什么的。”看着彩笑衣的笑容,司马廉的表情凝固了。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学长一本正经的表情太有趣了,那我出去回避一下了,还请学长慢慢享受这美妙的单人时光。”说完,彩笑衣背着身退到门外关上了门。
房门关上不到两秒钟,司马廉就不由自主的把枕套卸下来戴在了头上,很明显是倒计时的“功劳”。
彩笑衣退出去的时机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她知道社会性死亡倒计时的时间一样。
大概只是巧合,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司马廉想到。
“唉……”
怪异的行为结束后,司马廉看了看窗户右下角数值回涨的倒计时,叹了口气,正式开始了他绝望的住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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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音,你要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你是最棒的,加油!
在水泉市第三人民医院楼下,银音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因为前几天的一时冲动,银音不小心对病人动用了武力,导致病人昏迷,所以这几天她的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件事。
再加上司马廉从二楼摔下去,被熊尺霍砸伤左腿肌肉,和陆游社的大家袖手旁观也有一定的关系,这进一步加剧了银音的内疚。
今天陆游社的成员们约好来看望司马廉,顺便去司马廉楼上看一看雅哩哩的父亲,银音想要借这个机会向司马廉道歉,毕竟司马廉当时不是故意的。
话虽如此,被男生碰到腰部,大部分女生应该都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银音只是觉得她下手有点重了,毕竟司马廉已经占到了便宜。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司马廉的病房门口。
(怎,怎么办,马上就要开门了!)
明明一路上做足了心理工作,但是真正到了这个地方,银音还是慌了起来,这时雅哩哩已经打开了房门。
绝不能让司马廉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银音这么想着,抠着她的大腿强行镇定了下来。
“哟,下午好啊司——”银音摆出的公式化笑容在看到房间内景象的同时消失了。
“呃,呃啊……唔……”满脸通红的司马廉正在床上呻吟。
而彩笑衣则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地坐在司马廉的床边。
银音一瞬间以为是她看错了,所以她加重了施加在她大腿上的力道,这清楚的痛感告诉银音她看到的就是事实。
“你……你这个下贱的男人!”银音一个健步冲到床边,自下而上给了司马廉一击上勾拳。
“你们在病房里干什么啊!”银音的泪水都快流下来了。
本来司马廉和那个不知名的紫发女孩交往的事情就让银音很心烦了,结果她又在病房看到了这样一幕,她印象中的司马廉明明不是这样的,虽然对本人很失礼,但银音觉得司马廉到二十五岁为止都会是单身才对。
“谢,谢谢……”下巴险些脱臼的司马廉却突然对银音道谢,银音对这声道谢感到十分迷茫。
“还好银音学姐你赶来了,不然司马廉就要被食物噎死了,我刚才不管怎么帮他按压胸口他都咽不下去。”趴在司马廉身上的彩笑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咦,咦?咦咦咦咦!?那个,你们,难道,不是,噎住,吃饭……”银音不由得变得语无伦次,她转过头去,试图向陆游社的大家征求意见。
“嗯,是噎住了吧。”胡桃把头扭向一边说道。
“不管怎么看都是噎住了,多亏了银音啊。”星幻和喵玉也目光游离地附和道,而顾田一则是感到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很明显大家都在掩饰思想的不纯洁性,当然也有像西门白夜和雅哩哩这样歪着头,搞不懂大家在说什么的纯洁少女。
“不会吧!?难道只有我,把这个场景……唔啊啊啊啊!”银音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烧红的锅炉。
“银音。”
(明明是很正常的场景,我却擅自加入了不好的臆想!)
“那个,银音?”
(要怎么谢罪才好?明明前几天才因为冲动打了他一顿,今天又没搞清楚状况给了他一拳,要切腹吗?不,干脆用更加有中国风格谢罪方式,直接以身相许好了!可是这不算惩罚吧?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呀!这怎么能不算惩罚呢!?就这么决定了,只能以身相许了!)
“银音!”司马廉大声叫道。
“呀啊!你吓死我了,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吗!”
“我叫你好久了!”
“是,是这样啊……”银音红着脸低下了头,这难为情的样子居然让司马廉觉得有点可爱。
“唉……总之谢谢了,刚才我噎的脸都憋红了。”司马廉再一次道谢。
“不,不客气?”银音不知道她这么说合不合适,总之先应付过去。
并且从司马廉的表现上看,他好像不记得银音暴打他的事情了,银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继续吃饭吧,来,学长,啊——”彩笑衣把盛满米饭的勺子伸向了司马廉。
“你们搞毛呢!”银音差点把床板掀起来。
银音一拳打在墙上,打得她关节处微微泛红。
“学,学姐?”彩笑衣流下了冷汗,银音冷静下来后,重新露出了那公式化笑容。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呢?”看着银音的笑容,彩笑衣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床上摔下去。
银音现在的表情,就好像把微笑的嘴和眼部用图像合成技术装在了一个正在生气的人的脸上一样,上扬的嘴角包含着说不清的诡异与压迫感。
“因为学长他行动不便,所以,所以……”
“哦?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只是左腿受伤了吧?没我们看着,你们两天过得很滋润嘛?让可爱的小姐姐帮你喂饭倒水。”说着,银音用指关节敲了敲司马廉的左腿。
“嗷呜!很疼的,你干嘛啊!你没看到我被捆在床上了吗?”被司马廉一提醒,银音才发现,司马廉的两只手都被用坚固的大粗麻绳捆在了床边的扶手上。
“诶……你这是……”
“因为学长晚上睡觉总是翻身,我怕他掉下去就把他绑起来了,结果不小心打了个死结……诶嘿。”彩笑衣挠了挠头,司马廉心里有苦说不出。
翻身什么的当然是借口,司马廉的左腿只要现在脆弱无比,只是碰一下就痛得要命,当然不可能翻身。而且用连剪刀都剪不断的大粗麻绳捆住他也太过激了。但是司马廉住院第一天入眠后,一觉醒来就被彩笑衣把双手绑在了床上,人是铁,饭是钢,他总不能不吃东西,无奈之下只好任由彩笑衣摆布。
这几天,不管彩笑衣做什么,司马廉都只能默默忍受,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当他让彩笑衣回避一下时,彩笑衣都会听话,所以不至于造成倒计时结束时彩笑衣还在病房的尴尬局面。
但也仅仅是能回避这种情况罢了,除此之外司马廉的人身自由完全被剥夺,不管被彩笑衣怎么挑逗也只能在嘴上劝彩笑衣不要得寸进尺。
时间回到现在,彩笑衣因为有了“正当”理由,便重新想要给司马廉喂饭,看到这个情景,银音本能地伸出手把勺子抢了过来。
“额,银音?”司马廉不解地看着银音,其他人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那个……彩笑衣你照顾司马廉很累了!今天喂饭就由我来代劳吧!”银音拍着胸脯说道。
“怎么会呢,学姐,不如说我已经习惯了,喂饭果然还是交给我……”彩笑衣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勺子上,两个人就此开始了无言的角力,谁也不肯松开手。
这时,突然在勺子把上出现了第三个人的手。
“银音是运动社团的人,力道可能掌控的不是很好,但是如银音所说,彩笑衣照顾司马廉已经很累了。”雅哩哩说道。
“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银音的眼神里冒出了敌意,但是雅哩哩并没有因此退缩。
“我的意思是,由我来喂司马廉吃饭比较好。”
不过不管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与此同时,床边的人数正在慢慢增加。
“你们争着给埃克里特大人喂饭,一定有什么阴谋!尔等万一在勺子上下毒怎么办!?不由我来喂埃克里特大人吃饭我放不下心!”西门白夜也试图来抢勺子,遗憾的是由于身高不够,她只能伸出胳膊垫着脚不断地跳跃。
“学姐,您太容易迷糊了,你说司马廉要是再噎着怎么办,总不能再给一发上勾拳,对不?”银音笑眯眯地说道。
“这样说的话,你的力道太大才更容易噎住,而且我自己平时也要吃饭,平均每天只噎住八次左右,不会让司马廉噎住的!”
“每天八次很少吗!?”司马廉对雅哩哩发出了吐槽,但是现在这几名女生并没有听司马廉的意见的意思。
“所以说不要争那种没用的东西啦!这几天都是我喂司马廉吃的饭,由我来喂饭绝对不会有差错!”说着,彩笑衣加大了抢勺子的力度。
相应的,雅哩哩和银音也加大了力道,但是因为银音的力气太大,雅哩哩和彩笑衣逐渐开始把力气往一处使。
“喵,喵玉……快来帮忙……”眼看就要被银音抢走勺子,雅哩哩赶忙向喵玉求助。
“我不太想掺这趟浑水……”喵玉把脸转向了一边,胡桃则是一脸兴奋地坐山观虎斗,星幻和顾田一根本没有理这几个人的意思。
终于,三个人僵持的局面被打破,随着雅哩哩和彩笑衣终于体力不支,三个人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倒了过去,不知是谁在手忙脚乱中不小心抓到了饭盒,饭盒被高高甩在了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后,精准地落在了司马廉的面门。
“抢到啦!我这就喂你吃——饭……”银音开心地举起了勺子,随后她就发现满脸黑线的司马廉头上正扣着一个饭盒,几叶青菜无力地耷拉在司马廉的头上,米饭顺着司马廉的病号服钻进了他的身子里,床单被菜汤染成了黄褐色。
“噗咳……”司马廉咳了一口米饭出来,他的双手还被绑在床上,所以对这种情况他无能为力。
“对不起!我马上就帮你打扫干净!”银音抓起毛巾冲了上去。
“我来就好了,学姐不要再添乱了!”彩笑衣也帮着脱掉了司马廉的上衣想要清理钻进去的米粒。
“添乱的是你吧?刚刚老老实实把勺子给我就没这么多事了!”
“不是学姐你先来抢的勺子吗?”
“你们几个适可而止!”在一旁打着哈欠的顾田一终于看不下去了,被呵斥后,银音和彩笑衣才为给司马廉添了麻烦而感到愧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唉……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顾田一叹了口气,提出了一个谁都能接受的提案。
……
“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银音叹了口气。
因为要给司马廉清理身体并且更换床单,所以除了顾田一以外,所有人都被赶到了房间外面。
“学长,谢谢你。”司马廉含情脉脉地说道,如果不是顾田一出手阻止,他恐怕还要在几名少女的争执下成为唯一的受害者。
“拜托你别在脱光上衣的时候说这样的话,真的很恶心。”顾田一一边说着一边帮司马廉擦掉了身上的米饭。
不久,卫生处理结束后,银音也重新为司马廉打了一份饭,由顾田一一勺子一勺子送进司马廉的嘴里,这样不管是谁都不会有怨言了。
“明明刚才她们争斗的时候我感到了无尽的绝望,现在学长当着一群女生的面亲切的给我喂饭我却感到了空虚,这是为什么?”司马廉看着顾田一伸过来的饭勺,食欲减了大半。
“你给我安静地吃。”说完,顾田一粗暴地把饭勺捅进了司马廉嘴里。
“咕唔……唔!咳啊……差点噎到,学长你稍微温柔点啊,不要插那么狠。”
“你这小子说什么垃圾话!给我安静地吃!”听到司马廉说了可能会引起误会的话,顾田一赶紧慌慌张张地把饭一口一口塞进了司马廉的嘴里。
“唔,呜呜!活涨,与炯晒唔下供桌了……(学长,已经塞不下更多了)”
司马廉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糟糕的话,顾田一回过头,看到了胡桃正拿着一根闪着红光的黑色的棍状物体,看上去像是便携的录音设备。
“司马廉,你这家伙一定要拖我一起下水吗!”顾田一急忙抓着饭盒一股脑倒进了司马廉的嘴里,他巴不得在司马廉嘴上装个漏斗,把饭全都倒进去。
“结果没想到,最容易喂饭喂噎住的是学长啊……”雅哩哩有些无奈地说道。
“银音!”顾田一突然喊了一下银音的名字,银音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到!”
“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顾田一用纸巾擦了擦他沾满罪恶的双手,从病房离开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对司马廉太过残忍,考虑到当事人被强制把饭咽下肚子的手段过于狠毒,在此不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