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马廉看着彩笑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是谁?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星幻动了什么手脚?想要知道的问题太多,反倒不知从哪里开口比较好。
连很大程度上知情的司马廉都变成这样,陆游社的其他成员更是像在电影结束十分钟前才匆匆入场的观众一样完全理解不清楚情况。
先是“星幻老师”嗜酒如命却不见醉色,又是司茜月说她才是真正的星幻,而且是个神明,紧接着她就倒在了手握手铐的彩笑衣脚下。
是演戏吗?其实那些酒瓶从一开始就是空的,或者是魔术专用的道具,所以星幻老师才会看上去喝了很多酒,而彩笑衣和司茜月还有司马廉也是提前商量好演戏吓一吓大家?
对于其他不知情的社员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要让他们相信这一点太耗费时间了,所以司马廉决定暂时不去管其他人。
“把星幻放开。”司马廉恶狠狠地说道到。
“诶哟,学长好凶哦,可是我又没有做什么,是她自己倒在地上的啊。”
“你少装蒜!你就是星幻说的服装之神吧?你要对她做什么!”
听到服装之神这个词的一瞬间,彩笑衣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原来她认出来我是谁了啊,看来这段时间她还有所长进。”彩笑衣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到。
在轻声说了一句“不过嘛”之后,彩笑衣继续说道:
“该带她回天界的事情是不会变的,毕竟她在人间胡作非为这么久了,刚刚甚至要消除在场所有成员的记忆,这已经严重触犯神界的法规了。”
“难道不是你算计好的吗!?从刚才开始就让事情向糟糕的方向发展。”司马廉看了看墙角堆积如山的酒瓶。
“那你身上的倒计时难道也是我算计好的么?”
“什——”
“好了好了,别那么大火气,把她带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帮你把倒计时去掉的,那么拜拜了。”
“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带走星幻!”
司马廉大喊着冲了上去,然而他就像在原地踏步一样,不管怎么跑,他和彩笑衣之间的距离都没有缩减。
他干脆随手抓起身边的筷子扔了过去,可筷子就像顺着看不到的轨道运动一样,绕了一个弯子完美地降落在了餐桌上。
“学长,可别破坏我对你的好印象啊。”
对方是神明,而自己是普通的人类,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差距。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从刚才开始就擅自推进话题,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银音终于忍不住了,虽然她很想用演戏来解释眼前的状况,但是从司马廉和彩笑衣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开玩笑的气息。
更何况刚才司马廉扔出的筷子以极其不自然的方式回到了桌子上,虽然星幻所说的“神明”云云太过超现实,但是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
“不理解也没关系啦,反正很快你们就会忘掉的,关于星幻的事情和今天发生的一切,星幻身为神明擅自改造现实造成的影响都会被消除掉,所以请各位继续放心地享用晚餐吧。”
彩笑衣说完就要带星幻走,虽然大家都试图阻止,可结果都跟司马廉一样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就在司马廉万念俱灰的时候,奄奄一息的星幻突然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进,进来……”
这句话刚刚出口,陆游社的大门就伴随着“哐当!”一声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刚刚被星幻命令离开这里的“表星幻”。
“居然留了一手啊,但是你留下一个没用的替身能怎么样呢?”彩笑衣看着星幻摇了摇头。
虽然星幻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就像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中挣扎一样,但她还是咬着牙对“表星幻”下了命令:
“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出来吧……”
难道星幻准备了什么杀招?就在司马廉这么想的时候,“表星幻”突然走到了他的身边,然后一把掀起了他的上衣。
“诶,诶!?你要干什——”话还没说完,“表星幻”就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捅在了司马廉的肚脐眼上。
于是司马廉的视野瞬间被白色占领,好像缓慢加载着资源的游戏一样,在他的面前,一个都市被缓缓地构造了出来。
与其说是都市,用繁华的小镇来形容更贴切一点,整个镇子充满了异域风情,到处都是没见过的建筑与生物,以及众多穿着各异的居民。
建筑上满是用金子雕刻而成的版画与宝石装饰的花纹,整个小镇如同夜店里的彩灯,散发出掺杂着七彩光芒的金色光辉。
更反常的是,本地居民全部采取飞行的方式出行,而且其服装夸张到说是cosplay也不过分,难道,这里是神界?
就在司马廉想要找人打听一下时,他的视野突然被转换到了一处民居,就像是电影在不同场景间切换一样。
在民居内,有一对与其他人一样穿着夸张的夫妇,在白色的长袍上装饰着金色的花纹,手镯与头环等饰品上都镶嵌了各色的宝石。
先向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吧,司马廉这么想着走到了二人旁边。
“您好,请问这是哪里?”
司马廉的声音不算小,可这对夫妇没有半点反应,感到有些不对劲的司马廉把手伸向了男性,然而他的手直接从男性的身体上穿了过去,简直就像司马廉是一个幽灵一样。
“真可爱啊。”年龄稍大一点的少妇带着笑容抚摸着什么,司马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才发现在床上有一个紫头发的小孩子。
“这难道是……星幻?”
如同琉璃一样的紫色秀发,像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的双眼,以及比白玉还要透嫩的肌肤,就像只存在于童话里的公主那样,虽然这个孩子还处于婴儿时期,但是司马廉能感受到她就是星幻。
那这样看来,这确实是神界没错,但是为什么星幻要让他看到这些?
而且把他传送到这里的方式也很奇怪,司马廉抚摸了一下自己肚脐的位置,“表星幻”手指的余温还有些许残留。
虽然司马廉很想搞明白他现在在哪里,但是既然他什么也做不到,就只能先看着了。
于是,正如同她那公主一样的外表,星幻成了这一带的“小名人”,每天都有很多不同的神来看望她或是送礼物,还有很多神竟直接提出了婚约。
不过星幻的父母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神也像人一样,当被周围的追捧与吹嘘包围时,会沉迷在虚荣中不能自拔,渐渐地,星幻的父母把这一切看做理所应当,仿佛星幻天生就要被当成宝物珍惜。
而星幻则像一颗纯白无暇的珍珠,被众人捧在手心,可即使是再完美的珍珠也会有瑕疵,有时候只是这个瑕疵还没被发现。
“什,什么……您一定是诊断错了!”星幻的母亲焦急地催促着另一名神明重新下决断。
“我的判断不会有错,好了你回去吧,不要再纠缠了。”
“可是!”
“我很忙的,还有很多神在排队呢,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在星幻成长到足以判断她是司掌什么的神明那一年,噩耗降临了——星幻是死宅之神。
就好像从大厦楼顶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样,之前的荣耀与热闹仿佛只是一场梦,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一脸天真的星幻以外,只有她不断发出叹息声的父母。
“为什么美好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呢?”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死宅之神就被冷落了呢?”
“为什么你会是死宅之神呢?”
“为什么你不能像外表一样完美?”
“为什么你这么不争气?”
“为什么……”
悲伤、遗憾,在不愿承认现实的星幻父母身上转变成了愤怒与责备,好像这一切都是星幻的错,好像之前星幻没有带给过他们半点的幸福,年幼的星幻在恐惧的威压下,逃跑了。
神在接受完整的教育与检验前,是不能私自前往人间的,可星幻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待在那个充满幽怨的房间,到人间后,眼花缭乱的世界让她慌了神,漫无目的地奔跑耗光了她的体力,最后无助地在草丛哭了起来。
疼痛、未知、恐惧……星幻像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受伤的兔子,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你没事吧?”
而那时向无助的星幻伸出援手的,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男孩。
“不,不会吧!?”在这个世界里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司马廉叫出了声。
他认识这个小男孩,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是一个小区的孩子王,是尚未被周围的同龄人疏远的,名为“司马廉”的小男孩。
司马廉隐隐约约好像有了一点印象,只是因为太过久远,这些印象仿佛是发生在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身上,可小男孩脖子上的那个方布围巾表明他没有认错人。
那块方布围巾是是司马廉六岁那年他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可是后来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一直没有找到。
“呜……”星幻怯生生地看着司马廉向后退了退。
“咦,你的腿受伤了。”
司马廉看到星幻的左脚脚腕有轻微的擦伤,应该是被树枝划伤的,司马廉马上解下了脖子上的方布围巾,用它帮星幻包扎伤口。
说是包扎,但是还是小孩子的司马廉只是模仿大人的样子随便系了系而已,又大又丑的红疙瘩十分显眼,然而这一举动却取得了星幻的信任。
“你迷路了吗?”司马廉向星幻伸出手。
虽然有点犹豫,但是星幻考虑再三还是抓住司马廉的手站了起来。
“嗯……”
“那你还记得来的时候的路吗?”
“不,不记得了……但,但我记得在我来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轮子,上面挂着很多小车一样的东西在转。”
那就是彩云游乐场的摩天轮吧,准确来说是摩天轮的前身,那时候游乐场的位置还只是一个小公园,摩天轮则是当时水泉市里屈指可数的地标性建筑。
“你能走路吗?”司马廉看了看星幻脚踝上的伤。
“有点……痛。”
“那我背你吧。”
看着同样还是个孩子的司马廉,星幻犹豫再三还是跳到了司马廉的背上,虽说年纪尚幼的司马廉力气并不大,但星幻就如同一件用丝线编织而成的艺术品,让那时的司马廉怀疑他的背上真的有人吗?
就这样,司马廉背着星幻一路走向水泉市中央公园,虽然有些累,不过好在中央公园离司马廉发现星幻的地方不太远,所以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这里吗?”
“嗯!谢,谢谢你……”
“不用谢啦,看到有困难的人就要帮忙嘛。”
那个时候的自己的三观居然那么正确,甚至有些黑历史的味道了,司马廉看着过去的自己不禁捂住了脸。
“那个……如果我长得很丑,你还会帮我吗?”星幻的表情一度显得有些落寞,而司马廉则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回答。
“当然会了!如果因为一个人的外表就放弃去了解对方,那不是很不公平吗?”
这句话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司马廉对自己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起了反应。
原来,星幻之所以会因为熊尺霍的事情大发脾气,还有这种前情提要在吗!?
因为司马廉曾经是这样一个像太阳一样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无差别地散发光辉,所以星幻才会对现在的司马廉发脾气。
因为星幻在小时候被人用外表概括,所以才会对这件事格外敏感,说不定她使用“星幻老师”这个外表而不是那个紫头发的小女孩的样貌,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然而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星幻从司马廉的背上离开,笑着对他说:“那我就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吧,你的下一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只要说出口就可以变成现实,再见啦。”
“咦?”
司马廉一时间还以为他听错了,当他想要进一步了解所谓的愿望时,星幻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难怪司马廉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么超现实的事情,一定被当成梦忘掉了。
但是司马廉究竟许了什么愿望呢?他有些好奇,司马廉不记得他有什么被马上实现的愿望。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要回答司马廉一样,切换到了银音的家门口,这时银音刚刚搬过来没几天,还处于封闭自我不愿与人打交道的阶段。
“你没有朋友才会拒绝交朋友。”司马廉大声说到。
“我不需要,你赶紧走吧。”银音也没好气的给出了回应。
“要是能把我的朋友都给你,你就知道有朋友多好了!”
两个人的声音就此消失,眼前的景象也被切换回了天界。
“咦?怎么就到这里就没了,等等……不,不会吧!”冷汗从司马廉的额头滑下,他想到了一种可以完美解释清楚这一切的可能性。
如果司马廉所说的“要是能把我的朋友都给你”被判定成了他许下的愿望……
“原来是你干的啊!”
为什么司马廉在小时候的朋友都不理他了,为什么大家突然特别喜欢跟银音一起玩,一切都解释通了。
因为这一个意外实现的愿望,两个人的处境就此交换,银音成为了呼风唤雨的孩子王,而司马廉则孤身一人变得越来越孤僻。
由于被这件事深深地伤到,司马廉变得不愿与人交往,变得难以相处,因此才会有后来的“死宅光环”。
所谓的死宅光环,其实只不过是他为自己的孤僻找的理由罢了。
突然知道真相的司马廉心情有些复杂,原来自己的人生曾因为救助了在人间迷路的星幻而被大幅度地修改,虽然知道星幻是出于好意,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另一边,回到天界的星幻知道了这件事,开始发奋学习,终于在神界的学校毕业后取得了来到人间的资格,就是为了弥补她在司马廉身上犯下的过错。
根本不是星幻所说的“助人为乐”,看司马廉没有朋友就想帮他一把,这一切都是星幻那份心意笨拙的表现罢了。
“真是的……两次帮我都帮成了倒忙,从以前到现在你真是一点没变啊,一直像个傻子一样……”明白一切的司马廉不由得笑了出来。
把司马廉传送到水泉市大剧院的舞台上、在司马廉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倒计时向对事态有利的方向改变……在司马廉不知道的地方,星幻悄悄地帮了他许多忙,之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是因为怕他觉得对星幻有所亏欠。
“对不起啊,现在才让你知道……”在司马廉对面是奄奄一息的星幻,周围的场景也已经变回了陆游社的社团,而星幻制造出的老头外表的替身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司马廉咬着嘴唇说到。
“如果让你知道了,你肯定会说着没关系让倒计时的事情一笔勾销的,可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事,因为,因为……你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星幻悲伤地闭上了眼睛,但随即又露出了一抹微笑对司马廉说道:
“但是被带走之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真是太好了……”
“看样子你们谈完了,我还以为是用来对付我的秘密武器,结果是一盒人形录像带,不过这也蛮浪漫的,那我们走吧。”彩笑衣轻轻地把手铐拷在了星幻手上。
“慢着!谁让你带她走的!”司马廉冲着彩笑衣怒吼到。
而彩笑衣则是扶着额头摆出了头痛的表情,好像在说“星幻都不反抗了你还不死心啊。”
“那你的那份记忆我会给你留着的,好了再见。”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手段能阻止彩笑衣带走星幻了,对方是神,而在场的其他人不过是普通的人类。
人类如何才能阻止神明呢?那只有利用对方是神明这一点了。
“你敢带星幻走我就自杀!”司马廉不知什么时候取到了案板上的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下整个陆游社都骚动了起来,看着架在司马廉脖子上的菜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唉,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我本以为你能更加成熟一点,没想到最后居然采取这种像小孩子一样对我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的方式。”彩笑衣摇了摇头。
“真的构不成任何威胁吗?”看着司马廉认真的表情,彩笑衣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而司马廉则是继续说了下去。
“神不能擅自干涉人间对吧?那如果因为某个服装之神的缘故有人自杀了,这是不是构得上十分严重的干涉案件了?”司马廉直勾勾地盯着彩笑衣的眼睛,彩笑衣立即失去了之前的从容。
“但这并不能改变星幻擅自改变人间,从而需要被带走的事实。”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就要被带走!她为我们带来的是快乐,可你呢?你已经把某个人类逼到了快要自杀的地步!”
“真是难以理解!她不是都害你的生活被倒计时搅得一团乱麻了吗?为什么你要这么袒护她?”
“一团乱麻?”司马廉发出了质问。
确实,司马廉因为倒计时在公共场合做出过社会性死亡的行为,也因此被周围的人当成怪人,但是,也正是因为倒计时的存在,司马廉才认识了陆游社的各位。
“如果没有倒计时,我可能根本不会进入这个社团,继续像一个隐形人一样不声不响地活下去,不会结识陆游社里有趣的大家,更不会拥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我最爱社会性死亡倒计时了!”
司马廉的话语就像丢落在水面上的石头,他的情绪马上感染了陆游社的每一个人,而星幻听到这些话,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
“还有!星幻你别想干了坏事就跑!”司马廉把矛头对准了星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星幻有些不知所措。
“诶?我,我怎么了……”
“告诉我这些就被带走?你想得美!还有什么‘我肯定会说着没关系让倒计时的事情一笔勾销’,我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圣人君子,被你害的没朋友的这笔账我还是要找你还的,既然你害我丢掉了许多朋友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你就要作为我的朋友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制造美好的回忆,我过去这些年没能体验的美好,你要和我一起经历,所以……我不许你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被带走!”
“可是,之前是我害你变得没有朋友……”
“之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现在我不想让你走,如果没了你生活会乏味很多,既然你知道你害我没了朋友,那就想办法让我的人生变得有趣起来,这才是你应该有的补偿方式吧!”
“我,我真的可以吗……我除了吃东西没有别的爱好,而且也不会聊天,还——”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留下来,还是想被她带走?”
星幻紧咬着微微发白的嘴唇,琉璃色的长发跟着她摇摆不定的眼神微微颤抖,但是看到了司马廉坚毅的眼神,星幻突然感到自己充满了勇气,只要看着司马廉嘴角就会止不住地上扬,就连颤抖的双手都一下子满是力量。
只是一昧地自责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用在背后默默支持的方式来自我满足只是单纯的逃避罢了。
不想离开司马廉,想要向司马廉道歉,想要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这些简单又明显的愿望,一直以来都被星幻埋藏在了心底。
所以,要站起来,要向前迈步,要按照自己的真心好好向司马廉做出回答!
“我……我要留下来!我还想吃雅哩哩做的菜!我还想看司马廉因为倒计时出丑!”
看着坦诚起来的星幻,大家都不自觉露出了笑容,然而温馨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彩笑衣打了个哈欠,像看笑话一样来回看着司马廉和星幻,随后补充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连阻止一个人类自杀都做不到吧?”
气氛再一次紧张了起来,司马廉手中的菜刀突然消失了,彩笑衣一边对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司马廉说着“看吧,就这么简单”一边皱起了眉头。
“不过嘛,我改变主意了,就让星幻在你们旁边待着吧。”彩笑衣笑了笑。
“咦?”司马廉和在场的其他成员都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彩笑衣突然放弃了这个决定?
“不过嘛,关于今晚的事情必要的记忆处理还是必要的。”伴随着彩笑衣的响指声,司马廉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