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什么了?”或者说“我到底处在怎么一个状况里?”如此时不时缠绕在生活里的这样的问题现在就摆在莎温的眼前。
像是读小说剧情突然中断接入了别的内容一样,莎温的记忆也出现了断片的情况,依稀还能记得的是,本应该和董仪在差不多的安静气氛里度过的休息日,从早晨开始就被完全规划到计划之外。
在尚且存在的记忆之中,她依稀记得早上菖蒲来到时的门铃声,在那之后自己就被菖蒲不由分说的拉出了家,除了“带你到周围转转”之外没有任何的解释,自己愣是被菖蒲拖着出了门。
早上的董仪面对这样的情况反倒一点都不闲的惊讶,像是一切都合情合理一样一言不发,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菖蒲。
这之后的事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印象了,总之她被菖蒲硬生生的拖着在森艾特市内转了不知多少圈,或许在别人看来只有两个女孩子的出行至少不会全是无趣,可对于从早晨没睡醒就被拖出了家的莎温来说,经历了一连串完全不明所以的浏览,傍晚时分的她才算是醒盹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菖蒲盯着自己的手表小声嘀咕着。
“说起来的话,雨宫家里好像是富商的样子……”
看着菖蒲手腕上的手表,莎温也自言自语起来,事实上那的确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手表,甚至没有品牌,但只有阿尔比昂的魔法师才能明白那块手表的意义,那是由工坊制作的魔导具,虽然不是什么性能强劲的武器,但本身有着一定的庇护效果,虽然在魔法师行业内算不上什么流行的物件,但是懂行的富豪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也客观导致了不只是武器,圆桌工坊所制作的其他产品在市场上也被赋予了极高的价值。
“是啊,之前好像没说过来着?我是军火商人的女儿来着。”
不带有丝毫炫耀或者特别的感情,雨宫菖蒲只是如此陈述着,补充着自己在和莎温初次见面时没有说的内容。与此同时,莎温的嘴却变成了“O”型,惊讶之色不必多加描述,已然清晰地写在了脸上。
“那个?雨宫财团的千金小姐?”
“是啊。”
菖蒲直截了当的回答反倒让莎温措手不及,该说是不会有被人盯上的信心还是本来就没有多想呢?菖蒲毫不掩饰的宣告恐怕换作在公共场合多半会引起骚动,不过这时候莎温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住所的附近了。
“有什么事吗?”
菖蒲眨了眨眼睛看着脸上写满了惊讶的莎温。
“倒是……没有什么,不过还真是巧啊,对策室的大家,该怎么说呢?让人接受不过来的有背景呢……”
“没有啊,大家都没什么啊。”
菖蒲的回答让紧张起来的莎温感到了一丝轻松,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差不多该回家了,再转悠下去就算是仪君也会担心了吧?”
菖蒲看着呆滞的莎温提出了建议。
“话说,雨宫和董仪的关系好像很好呢……”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莎温说出来的话好像并不想获得答案一样。
“姑且,也算是青梅竹马啊,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姐姐呢。”
菖蒲说着用手比了比董仪的身高,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甘,作为长姐的她总会被认成年龄小于众人太多的女初中生,一遍又一遍那心情想必是相当的别扭。
“而且啊,莎温你可最好别学他,像大家一样叫我菖蒲就好啊。”
“啊抱歉啊……”
“也用不着道歉啦。”
用心谨慎处处小心,或者说是她和董仪一样极力回避着与别人的联系,这最好只是自己的猜测,用形式称呼自己最好也只是跟董仪学来的,菖蒲这样安慰着自己,脸上还挂着明显的尴尬。
“差不过该回去了呢。”莎温指了指远处的公寓,看着菖蒲。
“要回去的话可不能走那边。”菖蒲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小路“这里很容易走错呢,正对着的那条路并不会通向那边的公寓……”
菖蒲说着拉起了莎温向着小路走了起来,她似乎很熟悉这里的一切,虽然根据莎温所知菖蒲并不住在这里,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菖蒲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如何想象也不会有机会和这里扯上什么关系。但如此说来她为什么会对这里如此熟悉又如此与董仪从小相识就变得令人好奇了,不过走在渐渐被夜晚吞噬了天空之下还有些渗人。
“菖蒲你,对这里很熟悉呢。”莎温试探性的问道。
“差不多啦,我们以前就住在这来着,赤坂阿姨和董大叔分开之后这里的房子就留给赤坂阿姨住了,总之有很多很难说清楚的事……我也不太明白就是了。”
“这样啊……”
莎温抬起头看着被薄暮蚕食的晚霞若有所思的走着,不经意之间和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
莎温先开口道了歉,她下意识的扶了来者一下,自己却也险些摔倒,到平稳下来她才看清楚面前的人。那是个和她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孩,身高也相仿,有着亚麻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眸,扎起来的双马尾和稚气未脱的可爱面庞相当合拍。
“没事,我才是走路没有小心……”
女孩也开了口虽然同样只是简单的套话。
“哦?这不是绪吗?”
抢在撞在一起的两人之前,菖蒲看着来者先说了话。然而名为绪的少女却并没有刚才那么和善,本来收了惊吓有点失神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敌意,瞥了菖蒲一眼之后,话也不说就快步走开了。
“有点……奇怪的女孩呢?”
莎温看着绪离开的背影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也是很难说清楚的事啦……”
菖蒲苦笑道,在莎温想象中本该听到的解释并没有得到,看来菖蒲并不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也许是自己的耳朵有点长了,莎温如此推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