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我帮你不就得了!”
伴随着那个声音,一身黑衣腰间挂着的刀鞘长的超出常识,狐狸的面具遮住了脸的高挑男人也从天而降,落在了女人的身边,紧接着他拔起了插在女人身上的野太刀。
董仪暗自咋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毫无疑问这正是在洛耶斯皇后号上遇见过的棘手角色,自负自己的剑术可以瞬息之间夺去任何人性命的董仪唯独是见了这个男人犯嘀咕。
“几天不见,又再见了,Gleiphir的魔剑士。”
男人看着董仪打着招呼,手上却丝毫没有收起野太刀的意思。
“如果你能用再收敛一点的方式登场,老朽我也能省心不少啊,头儿。”
另一个也曾听到过的声音在男人身后响起,二人定睛一看才发觉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那了的蒙面老者。
毫无疑问他正是Gleiphir在洛耶斯皇后号上遇见的魔法师。
“这阵仗当成最后一战可是真豪华啊……”董仪说着咬起了牙计算起了自己剩余的力量,如果是他们的话,自己和奥克托面对的就绝不是一场轻松的战斗,“另一个呢?事到如今难不成还想出奇制胜吗?”
“不,我可没那个意思,那孩子的话状态不太稳定,影响了任务的话对我们Daybreak的名声也不太好,况且这也并不是我们的任务,从你们布出那样乱来的局开始,我们的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果然吗……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找你有事而已。”太刀男说着用刀尖指着董仪“我们还有没打完的架吧!”
“那边的老爷子不会也是对我有兴趣吧?”
董仪苦笑着,手里的胁差已然消失不见,苍白的骨铠已经遍布身体覆盖到了右手指尖,他摆出了迎击的架势。
“年轻人的事,老朽是没什么兴趣参与的,我只是对你身后的那个小姑娘有点兴趣罢了。”
苍老的声音和原先没什么改变,只是口吻变得尤其悠然。董仪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老变态”。
“没问题吗。”
董仪小声地问身后的奥克托。
“赢不了,不过打个平手还是可能的。能不能逼他们撤退得看你了。”
奥克托手中映出的呈现多重几何图形嵌套的术式加快了运转速度,也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那你还真是‘照顾’我啊……那家伙无论如何你最好都不要插手,那老头恐怕更麻烦。”
董仪的呼吸节奏变得渐渐急促,生羽对身体的侵蚀如今已经不是董仪能控制的范围了,但眼前也绝不能切断供魔,否则自己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报上名来吧,Daybreak的头儿!”
只要输送魔力手脚就都还听使唤,那么剩下的只有尽快制敌而已了。
“容我想想,是啊,该怎么自我介绍呢……”太刀男突然犹豫了起来,“就叫我雅各布(Jacob)吧,Daybreak雅各布,参上!”
取而代之者啊,也对,死斗是不需要名字的吧。
“Gleiphir森艾特分部MagicSlayer天宫绫香,参上!”
不需要荣耀,也不需要名字,只是不放倒对方就无法前进而已的死斗,就此开幕。
刀刃的相交早在咬合的声音响彻之前发生,董仪没有拔出腰间的片羽,被龙骨铠覆盖着的双手伸出了长短不一的刃架住了雅各布的野太刀,仅仅瞬息之间,方寸的地面上两人展开了激斗,总计三把刀刃再极近的距离下缠斗,寻找着夺取对方性命的一瞬。
尽管距离极近,雅各布手中刃长超过一米五野太刀却不落下风,董仪手中的两刃交叉袭来,诱导、纠缠与突袭交替进行,新月一般的长刃却丝毫没有意思落入下风的意思。
“有破绽!”
在董仪意识到这句话之前,雅各布的野太刀已经别开了董仪的双刃,紧接着一脚跟上把董仪踹了出去。
这不是闹着玩的,董仪在死斗开始前就早已知道这个事实,即便被踹开,早已用【加具土命】激发了全身魔力的他已经在空中重新稳定了姿态,作为魔力枷锁的眼镜也同时崩坏,眼看着雅各布提到向自己飞奔而来,董仪脚尖点地直冲着雅各布怀里冲去。
无刀取。
雅各布提刀便斩,然而此时董仪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武器,他的动作几乎达到了人类反映的极限,左手锁住了雅各布准备将刀刃调转的右手,右手已经伸到了左腋下等着雅各布掉落的刀刃。
不对!
雅各布右手紧握的野太刀并没有如董仪所料坠落,不得已董仪的紧接着在右手凝聚魔力,向后撤身。
仅仅是一瞬间,在不规则的骨刃和野太刀交错之时,董仪也清楚的感受到了左手手肘传来的清脆声音。
在自己后撤的时候,雅各布的右手非但没有使刀脱手还反将了自己一军。这家伙是自己迄今为止遇见过的最棘手的敌人,虽然早就有此觉悟,但这一刻,无论是力量还是技术,两人之间的差距都太明显了些。
董仪迅速放开了右手里抓着的骨刃,以最快的速度将双手护在胸前,几乎是与此同时,那新月一样的野太刀到身上也卷起了诡异的流动,伴随着刀刃相交的斩击,将生灵摧枯拉朽般变作尸骸的魔力洪流就迎面呼啸涌来。
“未免太小看人了!”
董仪咬紧了牙关,生羽也如同活着的东西一般异常兴奋,董仪能清楚的感受得到,全身的血液都随着魔力的流动而沸腾,似乎是终于找到了猎物一般。
无法用肉眼捕捉到的魔力涌动依然冲击着董仪,从雅各布的刀刃上释放的东西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魔力,那是某种凶猛而贪婪的怪物,无休止的吐息直到将敌人化为血水为止。
与之相对的,苍白的甲胄上染上了绯色,董仪重叠的双手上展开了铭刻在虚空中的若即若离的术式。
那是与使用者的意识相呼应的龙的记忆。
以双手为中心,出现在少年身边的是早已不存在这世上的城,积淀了千年,某位龙种的奇迹。
洪流般的魔力将董仪远远推出,然而他防御的架势却丝毫未曾改编,此刻生羽之铠正是失落之城的城门,过去千年只被一人所破的坚毅之盾。
雅各布双手紧握刀柄,然而自己输出的魔力越强,那若隐若现的“城”的影子就越耀眼,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僵持。
“不得了,我家的乱来头子这样是不新鲜,能跟他过上那么多招还有这样后手的也就这孩子一个吧。”
老者拄着手里的杖感叹道。
“你又如何,不出招吗。”
奥克托冷漠地叙述着。
“魔法师的问题可不一定要用武力解决,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你而已哦。”
与此同时,浮在虚空中的“城”化作了泡影,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任何一方的胜利,无论是董仪还是雅各布都被远远的震开,两人先前释放出的魔力聚合在一起引发了爆炸。
战士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两人的呼吸都已经失去了规律的节奏,形态狼狈,可即便如此两人都未曾把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这是死斗的常识,失去集中的一方会死。
“前代绯王之所以被称为屠龙者正是因为她亲手杀掉了献祭之城提卡耶的守护者,祭典之龙维伽乌斯,顺带还让提卡耶彻底在大地上消失,破坏了履行了千年以上的龙族与灵长类的契约并且促使新的契约建立。相传她从维伽乌斯的尸骸上获取了材料制造了七把武器,赐名为羽,竟然能连那城的加护都一同使用,真是了不得的造物……”
老者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感叹着。
“可龙族的力量绝不会允许其他种族任意使用,无论如何像刚才那样的用法不会有第二次了吧……”
老者的声音中带着感叹和对胜利的确信,刚刚的一击双方都消耗了相当多的魔力,但雅各布的胜利几乎是绝对的。
“你到底是谁,拥有魔眼的魔法师。”
奥克托的瞳孔也染上了清澈的紫色,其中闪烁着的光点正如同星海,以她为中心魔力形成了流动的防御网。
“没什么,老朽我只是对哈约洛斯大结界感兴趣而已,而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对吧?”
两人之间的空洞空间闪出了微弱的火花,像是祭典的烟火一样转瞬即逝,无需任何吟唱,二人就已经互相破坏了对方设置在自己身边的术式。
“不用急。”苍老的声音说着笑了起来,“大可以等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再下结论,TheSilentOne。”
无论哪一方的支援者都没有加入只属于两人的战斗,短暂的沉寂之后,两匹已经为厮杀而喜悦的怪物将会继续踏上通往冥土的疯狂之路。
右手姑且可以使用,被生羽侵蚀的部分已经完全超过预计,左手手肘以下无论如何都不再有反映。看来是作为核心的肉身已经被物理性质的扭断了,白骨的甲胄几乎遍布了全身,除了大脑之外身体的其它部件都几乎成了单纯的魔力消耗器,如果不持续输出魔力全身大概没有什么地方是可动的。
然而越是使用魔力,就越有坠入深渊的感觉,原先魔力在全身游走带来的痛苦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致幻剂一样的快感,战斗越是持续,越是危险这种感觉绝越发强烈。对于董仪来说这几乎进入了单纯依靠本能进行的最原始的战斗。
虽然他的战斗本来如此,如果剑断了就用肢体,肢体无法使用的时候就用牙齿,直到自身毁灭为止,如果是为了将对手毁灭那么一切代价都可以支付。
那么,我现在所需要的……只有胜利而已。
雅各布的脸上挂着享受的笑容,他单手握刀打量着董仪,毫无疑问他是和董仪一样因死斗而兴奋不已的怪物。
“还没完呢吧!”
比语言更快,两个身影再次僵持在了一起,然而这一次,短暂的交锋过后却是雅各布选择了撤退。
“有意思!”
雅各布盯着再次摆好了架势的董仪,挂在嘴角的笑容变得愈发疯狂。
已经不能说是覆盖,缠绕在董仪身上的甲胄像是计划好了一样流动然后固定,几乎覆盖了全身,无名的Geis被唤醒,苍白的甲胄上布满了苍蓝的刻印,握在董仪手中的武器也不再是剑,骨爪中紧抓着的是长长的柄,末端是锐利的锥,而前端则是刃,那是本该成为长枪或戟的武器,然而那刃长足有一般的刀剑一般长,刃与柄的结合之处是蛇与蝎的纹样共通构成的锷。
“原来如此……”
老者低吟道。
和雅各布极其相似的剑术和那天的独角。雅各布所面临的对手正是前代绯王赤坂绯夜的另一位继承者,能逼退手执野太刀的雅各比,这他自己恐怕也是第一次见,那枪术的本质恐怕就是赤坂绯夜的“五艺”其中之一,鏊杀之枪。
那位绯王在面对强敌时使用的是不取性命单取胜利的剑术,即取胜之剑;但唯独是面对怪物之时,才会选择枪术,绯王的传说中没有见证那枪术究竟是如何的人存在,一切鏊杀,那正是绯王残忍的一面。
“原来你这家伙也会后退啊……”
董仪的脸上笑容却显得勉强,如他所料,要对付雅各布手里的野太刀,钻入对方禁区不行那就只有比对方更快而已,自己也从未见过的枪术能够起效这已经是奇迹了吧。不过奇迹恐怕也到此为止了吧。
现在的他没有任何能赢的手段。
——“不觉中曾经为某些重要之物而战的他也会化为沉浸在嗜血快感中的野兽吧,绝对不可能被评价为正义却也不是能用常识衡量的邪恶……”
切,原来早就有这么一手了吗……
“也罢……”董仪忽然笑出了声音,像是突然参透了什么一样,仅剩的右手端起了长枪“就当是我着了你的道吧!”
龙骨的甲胄顺着董仪的脖子向上流动,终于连头部也完全包裹在了苍白之下,定型了的甲胄所显示出的是与原来断然不同的脸,以龙种为蓝本,模仿着那非人亦非兽的样子重新勾勒出的四只眼睛的如恶魔一般的崭新面容。
“喂喂喂!”老者不禁叫出了声音“这少年是疯了吗!”
无论是什么样的魔法师恐怕都不会见过这样的愚行,龙的遗骸会侵蚀接触的东西,现在董仪所做的事毫无疑问是把自己当作了奉献给龙骨的祭品,且不说安全性的问题,龙的特性回合其他生物的特性冲突,只要仍然由董仪的意识控制那具身体,龙骨就只会给战斗带来障碍而已。
像是代替不能使用的左手一样,龙骨甲胄的背后伸出了两条触手,那正是龙种翅膀的雏形,原本苍白的甲胄被新的颜色渲染,从尖端慢慢向着中心蔓延,空白染上来了暗淡的黑以猩红加以修饰,那个姿态如果说是使用者心境的具象化未免过于讽刺,漆黑的龙骨骑士震颤着空气。
破晓前的薄雾在董仪的周围聚集,原来仍然是白色的骨枪也变得通体鲜红。
没有任何征兆或宣告,已经完全成为了怪物的董仪向雅各布发起了进攻。
即便是包裹着龙骨的甲胄仍然显得纤细的身体中迸发出了龙吼的声音,致命的朱枪压迫着新月般的野太刀步步紧逼,雅各布已经没有了游刃有余的样子。
无论如何都太奇怪了,绝不应该是这样的,按照之前Daybreak分析出的资料自己的对手绝没有这种程度的战斗力,即便全力挥舞手中的刀也不过是刚刚好能挡住致命的攻击而已,自己并非没有出招的机会,然而全身包裹了董仪却总能避开要害,而自己手里的刀在那浑浊铠甲上造成的损坏在短时间内就消失不见了。只有那骇人的面目,在经受了几次攻击后已经碎裂露出了董仪原来的面目,瞳孔呈现出了暗淡的金色,巩膜则完全漆黑,表情扭曲着那是近乎癫狂的早已凝固了的笑容。
这家伙根本就没出全力。雅各布如此判断,至今为止两人的立场完全逆转了。
毫无疑问,这并不仅仅是压抑了情感,能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只有连自己的人格也完全抹杀完全凭借着龙种的力量和刻印在身体上的战斗本能而已,自己面前的对手已经完全变成了怪物,雅各布已经如此觉悟。
那这就是必须要尽快解决的战斗了吧!
雅各布紧急后撤躲开了刺来的朱枪,同时也放弃了一次进攻的机会,真让人火大,只有一只手能派上用场的董仪每次做出极有威胁的一击总会故意露出破绽,雅各布会让他付出代价,无论如何在死斗中耍这种伎俩都无法原谅。
“呜呜呜呜——”
漆黑的骑士发出了低吟,怪异的朱枪则插入了地面,借着微弱的月光,混入薄雾的影子似乎融化在地上,撕裂了大地的稀薄影子中伸出了无数的“桩”直奔着雅各布而去。
察觉到了危险的雅各布立即跃起,然而“桩”已经从他脚下钻出,借着些许的光,他才得以看清“桩”的真面目,那是与董仪身上的龙骨有着同样感觉的苍白骨桩,但那却不是单纯的不规则的桩,那交错着的如同潮水先锋的浪一样层叠着的一根根都是不同的武器的利刃。
——【刻印愤怒于死斗,此身即绝灭之器】
70年前赤坂绯夜曾在里斯达特的战争中使用过的奇迹,短时间就将皇帝的近卫骑士团全数歼灭的魔法。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大量灭绝奇迹的真面目正是前代绯王纵横无数战场的心像,只有见证了无数生死,破坏与再生之人才有可能领悟的“破坏”的本质,所表现出来的正是杀戮与破坏的象征,制造武器与死亡之人永远的伴侣,过去曾经雕琢过历史的器具,无数的武器……
“看来你很明白他所拥有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奥克托依然死死的盯着老者,语气依旧平静。
“真是难以想象,绯王陨落之地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惊喜。前代绯王的继承者只是赠品而已,事到如今我是能稍微明白为什么托马斯.拉威尔会那么执着于那个女孩了,能做出这种程度暗示魔法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了吧,居然连这一步也可以预见到,真是不得了。”
老者仍旧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
“你们……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奥克托心里捏着一把汗,眼前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预料,经由她掌握的成员生命信息极其诡异,董仪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性反映,正如老者所说,这是经由暗示魔法完全抹杀了自我才会造成的状况,另一边水原辰巳的生命反映也变得极其微弱,至于处理供电设施的二人也已经出现了极大的消耗,无论如何再过不久这场无法执行结局的任务都会画上句点……
“是老朽我失礼了,我好奇的是超量级复合演算系统Hades的运行机制而已,古往今来无论是魔法师还是学者都无法触及的完全独立演算编写完整的人类遗传基因,那个系统号称在哈约洛斯大结界管辖之下的区域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的监视和分析,人类的造物是绝对做不到的。那个系统除了运用了大混乱之前就已经写成的人工智能脚本之外还加入了额外的术式让处理更加接近人类,姑且只是老朽的推测,Hades的主系统实际上也连接着作为大结界维持基础的‘圣枪’,而因为某些原因七支圣枪不足以收集足够的信息时,作为代替品出现的就是分担了计算和信息收集任务的人类。说起来的话,阁下一直毫无感情流动的口吻真是有意思呢。”
奥克托没有任何语言的回应,数条纤细的光之栏代替了语言贯穿了老者,那正是奥克托愤怒的证明。
也如同奥克托所料,被贯穿了的身体迅速变成了飞灰飘散,老者的身影又在一旁出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传闻说,原本有着无限前途的托马斯.拉威尔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正是他当年偷偷使用Hades的诅咒,或者说,他得到了作为人类根本不可以承受的知识?”
老者就此沉默。
另一边跟随着雅各布的脚步,从大地上伸出的无数骨桩聚集扭曲而成了夺命的尖塔。
董仪紧随着雅各布跃起,比雅各布更快一步,骇人的朱枪已经对准了正在躲避桩之塔追击的雅各布,投了出去。
上当了!
雅各布心里一惊,脚下紧追不舍的桩之塔已经在渐渐崩塌,朱枪却已经到了自己眼前,他举起了野太刀准备格挡却被压下的怪异的锷卡住,身体下落雅各布已经失去了调整身姿的可能,已经化为了异形的董仪直冲着雅各布落了下来。
如果剑断了就用肢体,肢体无法使用的时候就用牙齿,直到自身毁灭为止,这就是董仪通往胜利的方法。
我赢了,怪物!
雅各布右手松开了野太刀转而拔出了藏在腰间的另一把太刀,身体在落地之时即已经做好准备,这一击就能削掉他的头。
野太刀已经和朱枪一起坠落到了地上。
“赢了的人,可是我啊。”
武器代表着理性的正义,真是靠谱的讽刺……
出乎意料的,那已经破碎了的骇人面具完全崩坏,露出了董仪的脸,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常态,雅各布从左至右挥出的一击遭到了阻挡,正是董仪早已无法使用的左手,骨甲和血肉咬住了利刃。
“抓到你了!”
董仪也一样从腰间拔出另一把刀,片羽。
没有刀刃的钝刀在出鞘的瞬间刀身上就裹上了羽绒一样微弱的光,那正是流动着的魔力,从微弱的白光逐渐染上绯色,正像是高速旋转的锯刃,事实上告诉流转在刀身边缘的魔力就是势要把接触的一切一刀两断的最强之刃。
刀身的刻印由幽蓝转为紫色,呼啸的魔力将稀薄的雾也一分为二嵌入了雅各布的右臂。
“这只手我就收下了。”
董仪扣动了扳机,流转在刀身上的魔力瞬间爆炸,雅各布的右手也应声飞出。
如董仪所料,那只手的切口露出来的是整齐而精密的机械,能做出那种动作,即便被压迫手腕也不会松开手中的刀,那绝不是人类的手能做出来的。
董仪身上覆盖着的甲胄全然粉碎,只有左臂还覆盖着,一击得手董仪赶紧后撤,失去了甲胄之后董仪脚下发飘,险些直接倒在地上。
顷刻,四人之间无限死寂。
“一人一手的结果吗?虽然想说平手,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还离剑的真意太远,所以这是我输了,这次是我输了。”
雅各布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仍然为刚才的激斗而兴奋,目光望向了老者和已经飞到了老者身边的太刀。
“抱歉了老爷子,这次我们就先撤退吧,武器的回收得麻烦你了。”
老者点了点头,而雅各布又望向了董仪。
“你我之间真正的角逐看来不在今天,你还是记清楚比较好,下次刀剑相向的时候你我一定会有一个身首异处,再会了,前代绯王的继承人!”
随着这句话,两人的身影和掉落在地上的太刀都失去了踪影,野太刀和那只被斩断了的机械手却留了下来。剩下的只有董仪和奥克托,以及失去了意识的魅魔。
董仪握紧了右手又松开,地上便钻出了骨桩将魅魔紧缚在地上,有着龙骨的影响即便身受重伤的她恢复了意识也无法使用魔法逃跑。
“我们的损伤已经相当严重了吧……”
董仪背对着奥克托说到。事实上,辰巳的生命体征已经极其微弱,另外的二人组也反映出了不良的状态,这一切都在奥克托的数值检测里清晰可见。
——对不起啊……
那个人的声音像是山中的回声一样飘渺,在风中就能被轻易吹散。
奥克托正要报告检测情况却被董仪打断。
“不用报告实时数值了,今天的事儿在开始前大家就有这个觉悟了,任务继续。”
该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了,废了这么大的劲之后可得跟梅璐那家伙好好抱怨一下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