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空刚一进门,看到里面的情景,大脑瞬间想起了自己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场景:
灰暗的房间里苏晨曦长发齐腰,身穿一袭洁白连衣裙,怀中抱着一只娇弱的黑色小猫,她的眼泪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小猫的头顶。
这……这是曾经在地球时,自己第一次使用时空透视的时候盯着苏晨曦眼睛时所看到的场景……
“竟然……是这样么……”王空的心一点点难受起来。
“王……王空……唔……”苏晨曦察觉到了王空的到来,不过眼泪仍然在流着,有些抽噎地说道。
王空将手移到心脏的部位,他现在觉得连说话都很难很难,不过还是又握紧了拳头,呼出口气,稍稍冷静下来。走到苏晨曦面前坐下,用大拇指帮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轻声说道:“这件连衣裙,我记得是你在地球的时候穿过的。”
苏晨曦稍稍有些意外王空问的话,不过还是回答道,“嗯……忽然想起了这件衣服……”
王空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低垂,“对不起,你来到空城后就很久没有再回去了吧,你一定很想家的……”王空知道,因为自己战神的身份,如果苏晨曦回到地球,一定会被那些追杀着自己的神明发现,很有可能会像对曾经的王冰儿那样对她造成伤害,所以,在王空没有强大起来之前,他们很难再回到地球。
“……”苏晨曦没有回答,昨天,她听到王空对琉璃的告白后,就独自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起初大脑中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越发地孤独,然后便哭了起来,在哭的时候想起了自己远在地球的家人,于是就找到了那件她唯一从地球穿过来的连衣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她曾经在家人面前的样子,心里就越发地痛楚起来……
但苏晨曦立即反应到了一件事情,即使是现在,她仍然关心着王空,不想让王空再想起他母亲的那件事情,于是强笑了笑了:“没事的,其实我很好,在空城这么美的地方也很开心,只是忽然有些想家了……”
“晨曦……”王空抬起头,“你能相信我一件事情吗?”
苏晨曦看着王空,眼中有些疑惑。
但王空眼神却变得越发坚定,“相信我,一定会带你再次回到地球,让你再次见到你的家人。”
苏晨曦心中一震,他发现王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他是那样的坚定与自信,他忽然感觉这和他消失的一年有很大的关系。苏晨曦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其实,就算没有这句话,她也相信王空会一步步成长起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
“嗯。”王空再次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这个,是你什么时候养的?”王空抚摸着一直安静地趴在苏晨曦双膝上的小猫问道。
“哦……它是你走后不久发现的,那天我刚从学院里出来,就看到它懒懒地在草坪上晒太阳,很可爱就摸了摸了它,一边对它说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没想到它就真的跟着我回来了。再之后就常常出现在我身边,有的时候在学院里一直练神术到很晚,同学们都回去休息了,但是它还常常在训练室里陪着我。它也很喜欢琉璃,有时候也经常在那里陪着她,只不过陪着陪着就睡着了……”
苏晨曦说起这只黑色的的小猫的时候,显然放松了起来,毕竟它在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陪伴自己度过了那么多难熬的黑夜,但是当再次说回到琉璃的时候,苏晨曦还是又沉默了下来,即便她对琉璃没有恨意,但是心情仍是有些压抑。
王空感受着氛围,觉得有些不妙,便又开口道:“那……那你给它起名字了吗,它看来很喜欢你。”
苏晨曦摇了摇头,“没有,这一年来我除了一直提升自己,其它的什么都没有想。”
王空咬了咬嘴唇,眉头稍低,“那我们现在一起给它起个名字吧,怎么样?”
“嗯……”
王空转了转眼睛,“我看这只猫这么可爱——”王空停了一下,“就叫大黄吧!”
苏晨曦一愣,随即没忍住噗嗤一笑,“你说什么呢!”
王空看效果已经达到了,也笑了笑,说道:“那你想给它取什么名字呢?”
苏晨曦顿了顿,轻轻抚摸着小猫顺滑的脊背,“我想……我想叫它陪陪。”
“陪陪,嗯,好名字,那你以后就叫陪陪喽。陪陪,这以后就是你妈妈了,你知道吗?”王空举着小猫肉肉的小爪子向苏晨曦挥舞着,像是在教它谁是它的妈妈。
苏晨曦看到此景,心情更好了起来,“是你要给它起名字的,那你以后也是它爸爸喽!”
“!”两人都听到了“地雷”在心中爆炸的声音……
不过苏晨曦好像想通了什么,微微一笑看着王空的眼睛说道:“我果然还是喜欢你。”
“……”
“我知道,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我不想说谎。”苏晨曦站起身来,她感觉呼吸忽然顺畅了许多,客厅的墙壁也由原来的灰暗变得明亮起来,原来这墙壁的色调能跟随主人的心情。
“王空,你在这一年中,你想念过我吗?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王空不知为何,眼泪一瞬间涌出。即使他已经忘记,但是那百世之中的每一次苏晨曦的身影、每一次对苏晨曦的想念,早已刻在了王空意识的最深处。
他几乎脱口而出,“很想,很想……”即使他并不知道说出此话的原因。
苏晨曦背对过王空,看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鼻子一酸,眼眶变得湿润,“这就够了……”
苏晨曦忽然转过身,在王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踮起脚尖吻住了王空的唇瓣。
……
王空瞬间睁大了双眼,但是他也瞬间明白了过来,苏晨曦到底在做什么。
仅仅一秒,苏晨曦的美唇就离开了王空,“谢谢你,我依然喜欢你。”
王空沉默不语,他知道,苏晨曦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但是……但是我会把这份喜欢暂时藏在心底,直到……直到你还需要她的那一天。在此之前,她不会悲伤,她会一直在他的身边,她仍然会是你的朋友。王空,我仍然是你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从来都相信。”
“王空,你发现了吗,你长高了。”
“嗯?”王空微微一愣。
“嘻嘻。”苏晨曦笑了笑,“陪陪,你也要好好长大哦。”苏晨曦将陪陪抱起来在空中左右晃了晃。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