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了,王空和钱武相视一眼,皆有些瞠目结舌,不过王空还是先缓了过来,毕竟这么大个箱子里面肯定还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嗯……就这些吗?”
“当然不是,你且再打开这个箱子。”老掌柜一笑说道。
王空看了看这面前箱子中的箱子,发现锁住它的是一把有些晃眼的银锁。
“既然是银锁锁住的,那便用银钥匙来开吧。”说着,老掌柜便将银钥匙递给了王空,不知为何,眼中充斥着遗憾与敬重,仿佛这把银钥匙中承载了太多太多……
王空倒是有些随意地打开了银锁,往里面一看,“呵呵……”
果然,又是一个密盒。
老掌柜察觉到钱武和王空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便顿了顿,继续讲了起来……
……
地点仍然是这安州城,不知什么时候,城中来了个乞丐,大家都叫他半人,说这名字吧,初听来让人惊奇,但知其缘由之后,又令人一阵唏嘘……
原来这半人,也不知原来是在哪个城镇,因为偷盗的关系而遭人打断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这才实在待不下去了来的安州城,而来了安州城之后,仍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过几天又被打瞎了一只眼睛、割掉了一个耳朵,这全身上下的东西都成了一半,所以别人给他起了个外号,也就是——“半人”。
而每当别人叫他半人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总是嘴一扭不屑中又带有一些自傲地跟别人争论说:“什么半人!你们应该称我半仙、神算子才对,我这本事,全天下都没几个能争得过我的!”
为其缘由,这才知道了这半人原来有一绝活——凡是数字,不论加减乘除,只要掐指闭目一算,不出五秒,多大的数字都能给出答案,而且分毫不差。这也难怪半人能有这份傲气了,这绝活确实令人瞠目结舌。
但可惜,也可惜在这里,这世上能容忍“半人”这种劣性的商家真的存在吗?谁都说不准这半人是不是前脚还帮你算账,后脚就将账房给洗劫一空了……
所以,即使这半人可以称之为天赋异禀,但是仍是只能流落街头乞讨度日……
不过这对安州城来说,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有点本事的乞丐罢了,并刮不起什么风云,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期间听到这乞丐半人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少。
然而,直到有一天夜晚,天下大雨,也不知为何,这半人在一个土地庙躲雨睡觉却猛遭一顿暴打,直到被打昏了失去了知觉,而当半人再次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全身流血、乏力疼痛。
在求生的本能下,半人拖着下半身已经不能动的身子硬是绷着生命的最后一根线爬到了善元堂。
而当他爬到善元堂,看着善元堂牌匾的那一刹那,终于是意识彻底模糊闭上了双眼……
大雨磅礴,如针似箭地倾泻在半人的身上。而当善元堂的伙计们看到半人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厌恶,丝毫没有怜悯之心,随便讨论了两句就要把半人给拖出善元堂的门口,以免糟了晦气。
也正是这时,察觉到门口的骚动,堂中的老掌柜走了出来,看着半人全身是血的模样着实让人恻隐,再摸了摸他额头,发现也是烫的惊人,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善元堂的伙计们说道:“我们善元堂,开的是药店,做的是大夫,这是我们善元堂的根本,只要是病人,我们善元堂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把我们的根本给忘了,快抬进来医治。”
伙计们听了后皆是一阵恍然,然后赶忙把半人给抬到了医馆里面,加紧医治,然而虽是控制住了病情,但一直不见半人醒来,半人就这样在床上整整睡了七天七夜,可算是醒了过来。
而当半人醒来的时候,正值赶上了除夕夜,按照规矩,凡是大年三十在善元堂的人,不论是伙计大夫还是病人杂役,善元堂都要发银两以贺新年。
这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半人,看着这白花花的银两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滴滴泪水从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中流下,握住银两的手紧紧合拢,他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决定了他人生数十年都一直不敢面对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