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说一遍……”王空感觉大脑有些错乱。这可是百世轮回啊！他师父出现在这百世轮回只有一个可能性——寻找到王空，并且找到突破这二十岁必死轮回死循环的破解之法！

“孩子，你可知你师父的名字是何？”空间好似仍然不是很想告诉王空关于他师父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看来是要知道它的时候了

王空提起头迷茫地看着虚空，“名字……”

空间微微一顿，道出了那曾经响彻整个神界的圣名：“——医圣脉天”

“脉……脉天。”王空一瞬间联想到了“天”的名字。

空间继续说道，“没错，天这个名字其实也是你，或者说天的师父赐给他的，毕竟就算是神界，能用‘天’这个字的，也是寥寥无几，但你的师父，可是到了圣神的地步……”空间在说起脉天这个“人”的时候，语气中丝毫没有以往的镇静与淡然，而是流露出无需掩饰的敬慕与惋叹。

“那……那师父是秦云的话……是否就是说……”王空顿时语塞，他实在无法说出接下来的内容。

“当你和琉璃终于同时进入轮回，但因天道的制约而终无法终结这个循环的时候，你的师父便用极强的能力与无法想象的耐力一同参与到了这茫茫轮回之中……”

这次连空间都沉默了片刻，“你们人类有四个字，名叫大海捞针，但是你可知道，在这一个星球之中，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踪迹，仅仅靠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来寻找一个人，就这样，一直寻找了千年……你可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什么样的毅力……”

“……

“师……师父……”王空全身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脑都快停止了运转。

“你师父在这人世之中一方面济救苍生，一方面寻找着你的踪迹，如偶有能遇见你、发现你，便保你二十年之太平，但可惜啊……即使是尊为圣神仍是难逆这天道……这少有的二十年中，也不知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

空间的语气中尽是忧愁之感，“就这样，你和琉璃虽然每一世都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但是至少能生生世世地共存；你和挡劫者虽然至死都不知对方身份，但至少能世世代代相遇；而你的师父……唉，师父师父，既为师，又如父啊……”

王空脑中千思万缕，一时间浮现出了太多的东西，他想起了万元行掌柜的故事中，那个土匪头子对秦云说的话：

“你有个徒弟，给我们下了奇毒，他临死前告诉我说，你技压华佗，有起死回生之术，又有父母心肠，可以救我兄弟。”

技压华佗，仁心薄天。

想起了最初自己在那个银色菩提树的幻境中，他一时未曾反应过来的话：

“徒儿，我知道你经历了许多常人不能承受的事情，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知己所有，陪伴恒远。

想起了那仿佛预示了一切的话：

“从今以后，你的身边会发生你意想不到的灾难，而我已经不能在你的身边……”

虽已无力，但却心念。

王空身体逐渐变得有些虚脱，头一低，跪了下来，“师父……”

空间仿若有意打破此时的氛围，在王空身后开辟出一道虫洞，一点点将王空吸入进去。

王空眼神稍稍凝神了一些，看了一眼身后的虫洞，一个想法在大脑中跳跃出来，没过数秒就变得无比坚定——“我，一定会走出这百世轮回。不论经历什么样的苦难，不论遇到什么样的诱惑，我，一定会走出去，一定——！”

因为他知道，这有这样才能不负他恩师的千年寻觅，不负自己的百世折磨。

而如果王空此时能看到自己的眼睛，肯定自己都要被吓一跳，因为那眼神中正散发着千古以来的帝王将相，将成一大事之前，必会惊华世间的一脉相承之神。

如果一定要给这眼神起一个名字，那么应是六个字：坚如山、锐如剑。

在王空最后要被虫洞吸进去之前，也是王空下一刻便要失去这段轮回和这空间中关于他师父的记忆之前，王空忽然想起了一句曾经偶然听到，但却未曾真正体悟的一句话。

“这世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