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之子,传闻中各种形态都有的存在。
由于没有固定的说法,也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这种东西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既有是子嗣的说法,也有是神树半身的说法。
不过树的儿子,我脑内不禁浮想起了一幅画面,一棵树上挂着各种小骷髅和小魔物,总感觉有点巨型拉达姆树的感觉……
这样的外形恐怕称不上神树吧。
不过关于神树之子的说法,卡莲小姐似乎并不相信。
在她看来所谓神树之子只不过是被流言所歪曲的魔物而已,至于神树则还是可能存在的。
“所以为什么之前要隐瞒关于神树之子的事情呢?”
我索性把一直的怀疑直接问了出来。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所以不希望你们有人轻易去涉足森林深处。因为在此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类似的事情是指?”
“最早出现异变的时候,一些还没有改信的老村民曾试图去接近神树,等我们组织人手去找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最后也只有一个护卫青年的尸体在牧场附近被发现了。”
“被神树之子,或者说魔物给袭击了吗?”
“可能,那个青年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但脑子却被挖走了……”
“脑子……”
同在马车中的G子小姐不禁捂住了嘴,仅是听听的程度就已经这样了,还好她没有上来就遭遇到触手怪女仆,这样的系统错误几乎是送命题。
“不过神树之子究竟存不存在,下次只要借G子小姐的能力就可以知道个大概了。”
“我会加油的……啊!”
巨大的撞击忽然将瘦小的G子从座位上弹起,顺势直接将她送到了我的怀里。
呜哇,这就是女孩子的身体!
自从幼儿园以后就再也没碰到了!!
“没、没事吧?”
我将头扭到一旁,好不让G子感受到我鼻中炙热的气息,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脑中是不是多了座小火山。
“是……”
好在G子小姐也十分紧张地退到了一旁,才没有让火山喷发起来。
“小姐,发生了什么!毒蛇终于露出獠牙了吗!?”
“什么事都没有!请您,好好驾驶吧……!”
还在略有些赌气地回应着正在外面驾车的巴雷斯,不过毒蛇不应该是形容他自己这个游蛇眼睛的人吗?
我们此行由于人数的增加把马车分成两辆,由于眼前也只有从农场带来的两匹马,所以每辆马车也改成了由一只马来拉。
这样的配置下速度却一点也没有下降,因为我们采取了全速前进的方式,马车几乎是在又跑又跳的状态中度过的。
好想把胃都吐出来。
这架马车中只有我、卡莲、G子小姐和驾车的巴雷斯四人,还有处于补充魔力状态而休眠的树精先生。
这样的分配也算是把战力均衡一些,涅鲁的护卫法依身体状态还不是最佳,所以让席琳斯和萨埃娜都坐了过去。
这边的卡莲小姐也是能够形成战力的人,虽然还是那副乡人的打扮,但腰间却已经挂上了一柄长剑。
理论上狭隘的密林当中长武器并不能很好的发挥作用,只希望这把剑只是装饰,她也不是萨埃娜那样的“战斗法师”。
唯一不足的是巴雷斯必须分神出来驾车,再遇到之前的状况希望卡莲小姐不要再坐视不理才好。
我们也就趁这个契机好好了解一下整个森林的状况。
这座名为杨铎卡尔的森林,自三月之前便开始产生了异变,再加上魔物数量的增多,村里人原本在森林里的业务基本也断绝了。
原本似乎是座茂盛而地产丰富的森林,而窗外却只剩下了无数的死树。
大地就像病变一样逐渐侵蚀着土地,先是从森林深处,终于在最近开始威胁到了村民们的生存问题。
这也是昨天他们不得不搬迁农场的原因,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举村迁移的准备。
“前面快到了,森林深处的入口,那里就没有供马车通行的道路了,剩下的路只能走着去。”
“所以,这次目的是就是找到神树,然后呢?是求饶还是痛扁一顿呢?”
“不知道,我本身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但见面以后总会比这样不知道什么情况要好。这么多人说消失就消失,就算是神做得也有些过火了吧。”
切,还有更过火的神存在呢。
“不过卡莲小姐原来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那你这么年轻,到底是怎么当上村长的啊?”
“经历了很多……简单来说只是忙解决了几只魔物,顺便打倒了压榨村民的村长,然后和外边的大王国达成了一些归化的约定。时间一长就被顺势推上来了……”
她苦笑着挠了挠头,即便只是轻描淡写了几句,我也能感觉出来这个人的不普通。
这样的家伙,之前在被追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手呢?
“啊,怀疑的眼神。难道还有什么在顾忌我的地方?我猜猜,是因为我昨晚跑路我没出手的事??”
“Bingo~”
“这样的误解大姐姐我还真是伤心,明明我是一边在安抚车内,还一边在催动风来提升马车的速度和稳定性。不然小J以为我们是怎么没能翻车的?”
“小J……”
“啊,小J是小J,这边的就是小G子~”
她说着便蛮横地将G子一把抱到怀中,用那汹涌的波涛攻击着G子的理性。
“请别这样……好闷……”
无论是那边都好让人羡慕。
算了,她没将J重复两次已经很好了。
难得气氛朝轻松的方向稍有转变,但是,这种气氛很快便被打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袭击吗?
记忆总是残留在一瞬间的。
蜷缩在一旁的我还没理清刚刚过去的数秒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来回颠倒的空间让我几乎丧失了意识,这其中还伴随着一阵女生的惨叫。
重新审视了一遍所处的空间,我才意识到马车整整调转了一圈,我的脑袋此刻正顶在原本是地板的地方。
眼前是一副眼镜,圆圆的大镜片中反映的是一个扭曲的世界。
我是不戴眼镜的吧,这是谁的来着?
由于刚才的动作,两名女生在旁边躺到了一处,卡莲似乎是早早注意到了异变还将G子的头深深埋进了自己的身子内侧。
G子似乎并无大碍,然而作为替代的,卡莲自己的头部却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不,不只是她自己身上的,这流在我眼前的,还有我自己的。
不知道是那个部位磕破了,眼前也模模糊糊像是蒙了一层纱。
“小姐!让开!!”
外面传来了数声枪响,还有巴雷斯先生大吼的声音。
兴许是来回的碰撞将木制的马车摔得四分五裂了,不知是谁在外面轻轻一碰,头顶的“地板”十分干脆地全部崩塌了下来。
面前的眼镜也十分不幸的被埋在了碎块当中。
粉尘和木屑共舞于空气当中,却还混杂着泥土的味道。我却也不再乎,直接将它们都一股脑地吸入了鼻子当中。
如果不是求生欲地刺激,我很可能随时会忘记呼吸这件事。
小说中讲人们面对危险时会屏主呼吸,但只是其中一种情况而已。
还有一种,人在察觉的到自己将死之时,会因为珍惜将逝的生命而努力吸取每一口空气,眼下的我就是这种状态。
原本模糊的意识瞬间便被外面所出现的这张脸给惊醒了。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张脸骨。
是一种比银背猩猩还要宽大的猿类头骨,此刻正用它那空洞地眼眶“注视”着我们。
是这之前在马车上追我们的那只吗……
“哪个?”
传来地,是意外深沉的声音,像是从一口钟的内部所传来的。
声音中却又格外地没有感情,就像蹲在蚂蚁窝边的少年,在思考捏死哪只蚂蚁,或者全捏死。
“嗯……?”
被保护很好的G子马上也恢复了意识,虽然视线还稍有些模糊,不过那双未经镜片遮盖的双眼却让我觉得十分透澈。
眼镜原来是G子的么,只可惜这并不是欣赏的时候。
猿类骷髅离她的距离相较更近,也理应更快注意到了这个醒了的女孩。
“诶……?”
头与头之间不过相隔半米的距离。
望着眼前这个盯着自己的骷髅,G子完全吓傻了。
“你是母亲吗?”
并没有回答,猿类又更近了一点。
“你是母亲吗?”
她的头部虽然在颤动,但却没有摇头的意思。
仅仅是一个动作的事,我多么希望此刻能分给G子一些力量。
一颗子弹忽然滑过猿类的肩膀,将连接它左臂的骨头给打断了,他呆呆地看了一会脱落的手臂,捡起来观察了一会,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东西。
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笑声,听上去像是就在附近,可那深邃的感觉又像是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
“哥哥在叫了,两个,谁是母亲?长的还是短的?”
长短是指头发的问题吗?
无论哪个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谁被带走。
“喂,你在找的母亲是什么贫乳吧。”
费力地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维持下去的力气,致使我像求饶一样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求饶的心思当然也有,不过谁都知道眼前的魔物并不会理会。
也不知道树精先生跑到哪里去了,不然还能借力扶一下。
“那个人就是我,别伤害其他人,直接带我走吧。”
扒开胸前的衣服特意证明为了这一点,要是放在平常,我的话和行为都足够被当做变态给拘留了吧。
但是魔物未必会了解这一点,现在的头发长度冒充个假小子也未必不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清楚,别说这些魔物了,就连作为有相近特征的兽人米格汉先生都会疑惑我的性别。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眼前也就只有我一个大男人真正能和那个森女的胸部不相上下了。即便心理曾经调侃过G子,但她好歹也是能挤出来的水平。
那座无头的雕像胸有多平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还偷偷确认过其他部位,我绝对不会认为那是森女,而应该是森男。
“短的。十七,要带回去给哥哥们。母亲,原谅。”
宽大的手骨将我的整个腰部缠了一圈,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腰细,但在这只猿类手里却像玩具一样。
瞬间消失的紧张感也一下子带走了我的意识。
直至眼睛壁上的那一刻我还在好奇,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
然后,黑暗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