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誉满京城春风年少得意时 替妖行道天真少女来游说
1
‘哐当’
将大牢的铁门重重关上后，贴上禁锢咒符，乔云的内心有些五味成杂。
“你们在这里乖乖的不要闹事，等道士来给你们下印驱邪，之后要是有人看中你们，会和你们画印定契，争取早日走出这牢房吧。”
“小丫头，我们三兄弟怎么样并不重要，可是我们的师父……请你一定要帮帮他，不然他会死的。”
被关入贴满咒符的铁牢之中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三只成了精的猫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妖怪。
这是她上任玄牝府捕妖士以来，第二次和妖怪打交道。
这三只猫鼬因为没有得到允许，擅自出现在了人类领地而被抓。
被关押进玄牝府的妖怪有三种选择，一种是将其遣回他们的故乡，第二种是关押在玄牝府内，直到有人愿意与他们签订契约为止，而第三种，如果犯下滔天罪行，那么将会被处以极刑。
抓住祸害人间的妖怪，将他们关押起来绳之以法，这是很正常的事，乔云对此也一直深信不疑，然而，未经下印驱邪（刻下印记，做驱邪仪式）的妖怪都不得擅自出现在人类领地，一旦发现就要抓起来，这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乔云一直坚信着，即使是妖怪，也和人一样有善恶之分，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邪恶的，她甚至相信，妖怪中，善良者居多，就比如说眼前的这三只小妖，只是贸然出现在了人类领地，没有做任何坏事，却要被剥夺自由，关进监牢，更何况，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才不得已出现的。
人类和妖怪明明可以更加和睦的相处的。
“我……会想办法再去求求师父的，实在不行……”
她要始终贯彻自己的正义，即妖怪当中，也是有好坏之分，不该一概而论。
虽然她没有权利将这三只小妖放出去，但是她下定决心想要帮助他们完成愿望。
她内心中此刻挣扎的不是别的，而是如何向自己的师父师姐开口。
然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世界对待妖怪都有着一种十分偏执的观念，既妖怪即是邪恶的化身。
这种观念每个人都有，包括自己的师父。
虽然师父并不主张极力的驱除妖怪，但是对于他是否会帮助妖怪，自己实在没有把握。
“如果你想自己替他们拿回九死还魂草，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哦。”
这三兄弟也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人类领地，他们本是西山中修行的三只猫鼬，只因他们的师父与人争斗时受了重伤，这才在别处买来了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九死还魂草’，只是刚回到西山，就被西山中一只道行极高的妖狐给抢走了。
就在乔云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帮助这三兄弟的时候，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夏舞师姐……”
“以你的性格，听完他们所说的，你是不是很想帮助他们？”
“师姐……”
自己是一个十分容易被人读懂的人，这点自觉乔云还是有的。
“可是师父一定不会允许这么做的吧。”
“那是当然的了。”
夏舞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斩钉截铁的回答了她，。
乔云和夏舞其实算不上有多熟络。
同样作为无为老道的三个徒弟之一，夏舞入门时间最早，已经跟随无为十多年了，而自己则刚入门不到半个月，排在她之上的还有一名师兄，名叫赵鹜。
拜无为老道为师其实也并非她自己的本意，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上司让她跟着无为老道学点道术，积攒一点对付妖怪的经验。
“人妖有别，这是师父一直在教导我们的，你要谨记。”
“那……师姐，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帮他们吗？”
“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的，不过……”
夏舞身材高挑，长相打扮也十分成熟，是一名正值桃李年华的葱郁少女。
虽然两人没有过多交集，但是从内心中，乔云是十分尊敬这位师姐的。
“不过……你做好了被师父惩罚的觉悟了吗？”
“欸？”
见乔云有意继续探听下去，夏舞神秘一笑。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帮到你哦。”
“谁？”
只见夏舞用食指轻点下吧，做出思考状，说道：
“师妹你可能不知道，你还有一名师兄的哦。”
“师姐说的是赵鹜师兄吗？”
“不。”
夏舞微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两个月以前，你的这位师兄离开了师门，师父让我们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你是我的师妹，知道了也是不打紧的。”
“哦……”
“他虽然离开了师门，近两月来也很少有听闻他的事迹了，不过就在前些天……”
夏舞似乎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乔云，弄得她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夏舞很快继续说道：
“总之，他拥有着高超的手段，入门时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声称厌恶武林纷争，想要做个道士，把这个世界的妖怪全部杀光。师父觉得此人天资聪颖，在道法方面似乎有着令人羡慕的领悟能力，于是马上就答应收他为徒。用了三年功夫，将师父的绝学全部学了一遍，就以师父弟子的名义出山降妖，至今为止，未尝败绩。不得不说，这样的成绩，连我都十分羡慕呢。”
“真的这么厉害吗？那为什么会离开师门呢？”
“这件事只有师父和他本人才知道了呢。”
“哦……可是，他如果像师姐说的那样厉害，他又为什么会帮我呢……”
“与恶魔做交易，是需要舍去重要东西的哦，为了守护你心中的信念，你愿意吗？”
“欸？恶魔？”
“放心吧，只要能够赚钱，他就会答应的，不过，他这个人对妖怪有着比普通人更深的偏见，如果和他打交道，最好隐去你的真正目的。”
“……那我该如何找到他呢？”
“据说他现在进了安乐王府，成为了王爷的座上宾，过着吃喝不愁的生活。”
安乐王府真是卧虎藏龙，乔云不由得想起了前两天遇见的那名性格恶劣的黑衣剑士。
虽然对方很让人讨厌，但是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颂着关于他那天在桑梓江边降服妖怪的事迹。
“安乐王府么……”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万事小心。”
说完，夏舞便丢下乔云一人，自顾自的离去了。
2
“哈？居然是你？”
“你是谁？”
虽然我的记忆不至于坏到忘记前两天刚见过的人，但是我真的不想和眼前这个小丫头扯上任何关系，那天之后，我让宇文先生将晕厥昏倒的她送回玄牝府，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今天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我好像不欠她什么吧？既然如此，就当彼此是陌生路人，就此相忘于江湖多好。
希望她能够读懂我的意思，然后离开这里。
“你不记得我了吗？前两天我们还在街上一起战斗过的，你忘了吗？”
对方不依不饶，好像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原来如此，夏舞师姐和我说的就是你呀？！我终于知道师姐当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夏舞？
无为老道手底下的那个丫头？
她既然喊她师姐，那么无为老道也是她的师父了。
怪不得一进门我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喂，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自说自话的在那里，不管你是谁，赶紧离开这里吧。宇文先生，送客。”
“这位姑娘……”
“我是玄牝府的捕妖士，我叫乔云。”
一般情况下，在自己热情的打招呼之后，发现对方态度冷漠并且忘记自己之后，通常都会留下一句‘这样啊，那么打搅了’然后识趣的离开才对吧？
这股让人讨厌的执着气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她进入这个屋子以后，这股气场似乎一直以她为中心源源不断的向四周扩散着。
最重要的是，这个气场影！响！到！我！了！
“哦？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欸？知道啊，安乐王府嘛，不然我怎么会来。”
这个小姑娘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话说回来，她脑袋里装的该不会是和她的发饰一样的包子吧？
“知道这里是王府，那你知不知道王爷和玄牝府的关系向来不和，你这样贸然来访，出什么事我可不管。”
“我来这里能出什么事？这里我经常来的呢。”
“哎呀，好了好了，你来找我干嘛？该不会是为了前两天那事吧，我都和你说了我是按照王爷的意思……”
“不是，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夏舞将我的事告诉她，就是为了让她来找我帮忙？
“我看上去像是动不动就喜欢帮助别人的烂好人吗？宇文先生，送客。”
“请等一下！这件事对我来说十分重要，请务必听我把话说……哇，这是什么，看上去很好吃呢。”
“老朽的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厨艺而已，姑娘如果喜欢，这里正好多一副碗筷。”
“好啊好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吧？
算了，吃东西要紧，能让这个女人闭嘴就行。
“呜，真好吃呢！这是什么？”
“南海焗蜗牛。”
“真美味呢，王爷府中的厨子什么时候厨艺如此精进了。”
“这顿饭菜出自宇文先生之手，王爷府里的厨子才没那么好的手艺。”
这小女孩，就算吃饭的时候，嘴里也一直说个不停。
“真的吗？好厉害呢！”
“呵呵，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技能而已，不足挂齿。”
宇文先生可真是谦虚，以我有限的阅历来判断，他的厨艺可以算得上天下无双了。
其实不止厨艺，我个人的起居都是由宇文先生照顾的，他是我一次偶然在河边救起的溺水之人，见他面黄肌瘦，给了他一点吃的东西，之后就以报恩为由一直跟着我了。
小时候过惯了有人照顾的日子，虽然长大了脱离了那个群体，变成孤身一人，但是自从宇文先生来了以后，主动承担起了照顾我的责任，我也乐得接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正是我欣赏他的优点之一，不仅如此，在许多地方也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广泛知识面。
真是很庆幸当年一时兴起，给了他一点吃的东西呢。
“没想到蜗牛也可以这么好吃？”
“不仅是蜗牛，你的心肝脾肺肾都能用来下酒。”
“别人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许多妖族都有类似的习俗吧，把人杀了之后拿来煲汤，而且……是你硬要来我这里吃东西的吧？”
“啊，差点忘记正事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将宇文先生递来的手绢胡乱的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说道：
“就一小会，你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再决定是否要帮我，拜托了！”
“你算哪根葱，居然要我给你出力？出力可以，先拿出点诚意出来。”
“诚意？”
“宇文先生，你来和她解释吧。”
像这样满脑袋鲜花蝴蝶的黄毛丫头，我真的不想和她多说废话。
“是，少主人。这位姑娘，少主人的意思是，如果需要少主人帮助你，就需要支付一定的报酬。”
“听懂了没有？懂了就赶紧走。”
年纪轻轻，身上能有多少钱？
“那你要多少银子？”
我比了一个‘一’的手势给她。
“一百两吗？好，我给你。”
“一百两？你的脑袋早上出门的时候让猪圈里的猪踢过了吗？一百两想要我帮忙？”
“那你说嘛，要多少钱才行。”
“一千两。”
“一千两？！”
她用很夸张的语气喊了出来，似乎这个数目超出了她的认知一般。
“一千两咨询费，一千两劳务费，一共两千两。”
“劳务费又是什么？”
“像我这样的天造之才对于这个国家，不，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十分宝贵的资源，为你出主意需要动脑，动脑就会伤神，这一千两用来弥补我在你这里浪费的时间刚刚好。”
“可是两千两……两千两足够一个小镇的居民衣食无忧的过上好几年了吧？长安城最厉害的道士也只是这个价格的十分之一而已吧。”
“那你就去用这点钱找十个你说的那种废物修道士好了，宇文先生，送客。”
“虽然你已经不是了，但是我可是你的师妹哎，你就不愿意帮一下你这个可爱的小师妹吗？”
说完，她居然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可爱的动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色诱吗？
麻烦你睡醒了再来和我说话，拜托！
我对她近乎为零的姿色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身上唯一会让我感兴趣的，大概就是腰间的那枚小巧精致的血玉了吧。
更何况，她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无为老道的门下？居然用这层关系来找我商量，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宇文先生，这顿饭我不吃了。”
“少主人，您还一点都没动，是不合您的胃口吗？”
“不，我看到这家伙想吐。”
“喂，你居然敢这样和本小姐说话？！”
“是有怎么样？不仅不自量力头脑简单而且天真到三岁的孩子都比你明白事理，我要是你干脆找一棵树上吊死了算了。”
“喂，你……你给我等着！”
终于，这个呱噪的小丫头终于从屋子里离开了。
在赶走了这个小丫头之后，这个宝贵的早晨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在享受完早餐以后，打算像往常一样，去街上逛逛。
当然了，逛街只是形式，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炫耀一下前几日，王爷作为收服妖怪给我的奖励，一匹西域神骏——玉照夜狮子。
我从小就喜欢马匹，但是我不会骑马，这的确十分遗憾，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我对神骏之向往的阻碍，反而有点‘越是得不到的就是越好’这种感觉。
话说起来，真是托了王爷的福，在击败那只软泥怪之后，这些天来找我想要的人也多了起来，不过多为王爷认识的皇亲国戚，名利双收自不必多说。
正当我要出门遛马的时候，王府中的下人又跑来通报，说是一个小女孩带着一辆马车来到了王府门前。
正当我心中飘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之后，那个讨厌的声音已经在院落里响了起来。
“放那放那，轻点……对对对……”
我不解的看着这名下人，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她自称是来给先生送钱的，小的们不敢得罪，所以先让她把东西放进来了，如果先生……”
“不必了。”
她真的能准备两千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也是随口乱说，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我虽然是王爷府上一名普通的供奉，但是王爷还是特地为我选了一处偏僻的小屋，让我独自居住。
屋前自带院落，院落中假山假水应有尽有，而此时在院落里忙碌的，都是些从未见过的人，人群中，那个细小的身影背对着我，正在对那些下人指手画脚。
我看这一箱箱货物十分沉重，上前查看，没想到揭开箱盖，里面都是反射着刺眼光芒的十足纹银，一箱足足有四个五十两的银饼子。
等他们忙的差不多了，我数了数，院子里约摸有五十箱。
这就是两千两纹银了。
“宇文先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啊，属下想起来了，天启城内，有一户乔姓人家，据说他们掌管着华夏四大钱庄之一，莫非这位乔云姑娘……”
“那她还是名金枝玉叶的千金大小姐了？？？”
“是属下失职，早该观察到的。”
“你说的，可是她腰间的那枚血玉？”
“是的，少主人。那枚玉看品质，应是最上乘的天盏琉璃翡翠玉，再加上色泽为红色，就变成了翡翠血玉。属下老眼昏花，先前怕自己看走眼，未敢向少主人提及，现在想想，应该没错了。”
“无妨，这不怪你，我也没想到。”
我承认，打破脑袋我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外貌没有任何特点的小女孩居然是掌管天下四大钱庄之一，乔氏的后人。
“乔云姑娘走过来了，少主人打算如何应对？”
“不动声色，看她到底什么打算。”
那乔云往王府中搬了两千两纹银，像是没事人儿一样，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喂，这是你要的两千两，你查收一下吧。”
“真是让人吃惊呢乔云姑娘，你去打劫钱庄了吗？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这……这你不用管了。”
“我可不收来历不明的钱。”
她避开我的目光，吞吞吐吐的说道：
“这、这是我、我抵押房产换来的……”
漏洞百出的借口，不过还是先不要揭穿为妙。
“算了，如此大费周章，我开始对你的事有些感兴趣了呢，进屋详谈吧。”
倒不是被她背后的身份势力所震慑到，她既然不愿意说出来，说明她也并没有想藉此来对我施压，既然钱到位了，那么正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嘛。
当下将其引入屋内。
事情倒也简单，她希望我替她去西山，找那西山中的九尾狐狸讨要一样东西，这东西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当然了，有多重要，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过问了，做事还是要有原则的，人家既然付了钱，我既然答应了，那不管要拿什么，不管对手是谁，我都做给你看。
“仅此而已吗？”
“嗯……”
我看她支支吾吾，显然是有所隐瞒，不过这并不重要。
“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既然是无为老道的徒弟，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吧？你来找我，怕不是受他指使要来陷害与我的吧？”
“不，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如此便好。”
是又如何，我难道还怕你不成，现在我有王爷做靠山，可不比从前了。
“要是人类和妖怪能和睦相处就好了呢……”
“哈哈哈，和睦相处？你是生存在伏羲时代的原始人吗？”
我放肆的笑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这句话有多好笑，而是被她天真的想法给逗笑了。
不，我其实并不想笑，但是，只有嘲笑能够表达我此刻对她的心情。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怪是必须消失的。
不过仔细想想，她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恐怕是另有含义。
她虽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但是眼光中透露着某种柔和的坚定。
她很坚定自己的信念。
“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等东西拿到以后……”
“不，请让我跟随你一起前去。”
“哈？”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妖狐大人商量一下，我不想有任何人受伤……”
“随你的便，不过，你知道那只妖狐是怎么回事吗？”
委托人的要求我一般不会拒绝，因为有难处就找借口搪塞，这样只是无能的体现，干脆关起门来不要见人算了。
就算对手是那只九尾狐也一样。
当然了，如果这小姑娘能够知难而退，也相当于帮我省去不少功夫。
“我在玄牝府担当捕妖士一职也没有多久，所以……”
“宇文先生，麻烦您了。”
“是，少主人。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为乔云姑娘讲解关于西山妖狐的一些信息。很久很久以前……”
“宇文先生，不用回到那么久以前，简单点说就行了。”
“呵呵，人老了，有时候话就会变多起来。那么……其实说起那只狐妖，就要先了解一下狐妖一族了。狐妖族起源于青丘国，位于东夷，虽然是人的身躯，但他们身有狐尾，头有狐耳，故而称之为狐妖族。狐妖族以尾数来断定族人的强弱，最强者称为九尾神狐，而那西山之主，狐妖已亥便是狐妖族的后裔了，据说她法力通玄，尾数已有七尾之多，而且美艳无双，多少王公贵族被她的容貌吸引，前往西山寻访仙踪，但最后都消失在了茫茫西山之中，因此也有许多关于她吃人的消息流传于世。后来天启城内的玄牝府组织人马，邀请城内各方势力联合讨伐于她，可是都被她一一化解，从那时起，西山之主的称号便被世人传颂了。”
“她会……吃……吃人？”
毕竟是小孩子，听到这个就被唬住了。
“怎么样，还打算跟我一起去吗？”
刚开始听完以后她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之中，但是随后眼神又变得坚毅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更要去亲自验证一下，妖怪是不会主动做出伤人行为的。”
“你知道在和妖怪缔结契约之前，需要下印驱邪的吧？你以为这只是多此一举吗？你给我听清楚了，妖怪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他们卑鄙龌龊，肮脏丑陋堪比茅坑里的蛆虫，作为一个正常人就应该见到以后第一时间将之消灭，我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容忍妖怪，甚至还同意人们和他们签订契约，总之，妖怪和人是不可能和睦相处的，明白了吗？”
“……”
看着她眼中的火焰慢慢暗淡，我意识到，想要改变她的想法，不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解决的，让她跟着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那么，宇文先生，好戏要开场了呢。”
“是，少主人，属下这就去准备。”
“这次对手可是西山之主，真是有些期待呢。”
